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怎么读(清华老校长梅贻琦一生中的三个)
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怎么读(清华老校长梅贻琦一生中的三个)西南联大时期,教授们都过得比较苦,一向廉洁勤俭的梅贻琦就过得更苦。西南联大有时为职工谋一点福利,梅贻琦主持制定的校规却把包括他在内的三位常委(蒋梦麟、张伯苓)排除在外。蒋张两人都身兼数职,生活不成问题,惟有梅贻琦养家辛苦。即使这样,教育部给西南联大的学生发了一些补助金,梅家当时有四个子女在联大读书,梅贻琦坚决不让妻子去领补助金。相对于言传,身教变得更为可贵。过去,校长住宅的一切日用生活品全由公家供给,公务人员会按时送到。梅贻琦搬进去后,就放弃了传统校长的种种“特权”——家里的一切全都自己掏钱,就连学校每月免费提供的两吨煤,也要自己付钱;夫人如果和他一起进城,可以坐他的小轿车,如果一个人,就要乘班车。总之一句话,绝不沾公家一分钱的便宜。虽然这些省下来的都是小钱,但是梅贻琦认为,“这是个观念和制度的问题”。公款不私用虽然家庭生活捉襟见肘,梅贻琦从来没想过公款私用。1931年底,梅贻琦当选清华校
清华的校长不好当。在梅贻琦之前,一年之内曾有三名校长被驱逐,但梅贻琦却在这个位子上干了一辈子。当被问到稳坐校长职位的秘诀时,梅贻琦笑称:“大家倒这个,倒那个,就没有人愿意倒梅(霉)!”
梅贻琦之于清华,就像蔡元培之于北大,意义非凡。梅贻琦的治校能力有目共睹,清华正是在他的手里,从一个籍籍无名的留美预备学校,变成了国内数一数二的知名学府。但是,梅贻琦的廉政和勤俭,却让人更加印象深刻——作为大学校长和国民党的中央执行委员,梅贻琦一辈子没有什么像样的积蓄,连晚年病危时的住院费、丧葬费,都是朋友帮助偿还的,这便是梅贻琦一生中的三个“不”。
薪水不独享
梅贻琦本出身于天津名门,远祖梅殷是朱元璋的驸马,曾受命驻防天津。传到梅贻琦父亲梅臣这一代时,家道中落了。当然,梅家的好日子,梅贻琦还是赶上过几年,小时候,他们兄弟姐妹每人都配有一个奶妈。等到小弟梅贻宝出生时,梅家基本上日暮途穷了,不仅奶妈全部被辞退,10岁的梅贻埼还给弟弟当起了“奶妈”。
公款不私用
虽然家庭生活捉襟见肘,梅贻琦从来没想过公款私用。
1931年底,梅贻琦当选清华校长,在《竞职演说》中,他第一个便谈到了经济问题,其中,“力图撙节与经济(撙节即节约之意,编者注)”是他用公家钱财奉行的原则。
相对于言传,身教变得更为可贵。过去,校长住宅的一切日用生活品全由公家供给,公务人员会按时送到。梅贻琦搬进去后,就放弃了传统校长的种种“特权”——家里的一切全都自己掏钱,就连学校每月免费提供的两吨煤,也要自己付钱;夫人如果和他一起进城,可以坐他的小轿车,如果一个人,就要乘班车。总之一句话,绝不沾公家一分钱的便宜。虽然这些省下来的都是小钱,但是梅贻琦认为,“这是个观念和制度的问题”。
西南联大时期,教授们都过得比较苦,一向廉洁勤俭的梅贻琦就过得更苦。西南联大有时为职工谋一点福利,梅贻琦主持制定的校规却把包括他在内的三位常委(蒋梦麟、张伯苓)排除在外。蒋张两人都身兼数职,生活不成问题,惟有梅贻琦养家辛苦。即使这样,教育部给西南联大的学生发了一些补助金,梅家当时有四个子女在联大读书,梅贻琦坚决不让妻子去领补助金。
梅贻琦一心扑在公务上,家里人生活怎样,是否挨饿,他全然不知,这可苦了韩泳华。在《同甘共苦四十年——记我所了解的梅贻琦》一文中,韩泳华对抗战时期的生活进行了这样的描述:“教授们的月薪,在一九三八,三九年还能够维持三个星期的生活,到后来就只够半个月用的了。不足之处,只好由夫人们去想办法……以后庶务赵世昌先生介绍我做糕点去卖。赵是上海人,教我做上海式的米粉碗糕……由我挎着篮子,步行四十五分钟到‘冠生园’寄卖。月涵(梅贻琦)还不同意我们在办事处操作,只好到住在外面的地质系教授袁复礼太太家去做……有人建议我们把炉子支在冠生园门前现做现卖,我碍于月涵的面子,没肯这样做。卖糕时我穿着蓝布褂子,自称姓韩而不说姓梅。尽管如此,还是谁都知道了梅校长夫人挎篮卖定胜糕的事。由于路走得多,鞋袜又不合脚,有一次把脚磨破,感染了,小腿全肿起来。”
后来,韩泳华参加了昆明女青年会的活动,“参加活动的还有龙云夫人、缪云台夫人等。大家要轮流备饭,一次轮到我备饭时,确实没有钱,就在大西门旁铺一块油布摆个地摊,把孩子们长大后穿不上的小衣服、毛线头编结的东西以及我自己的衣服等摆上卖,一个早上卖了十元钱,总算勉强把这顿饭备上了。”
1942年,美国驻华大使特别助理费正清到西南联大拜访金岳霖、张奚若、钱端升等人,梅贻琦特地在家为费正清举办了一次晚宴。后来,联大美籍教授温德告诉费正清,梅贻琦每月的工资不足六百元,但招待他的这次宴会费用不下一千元。费正清听后很难过,他送了梅贻琦一瓶一英寸高的专治疟疾的阿的平药片,希望这瓶药能为梅贻琦换回些钱来。
守贫不逐流
梅贻琦的勤政、廉洁,让他深得人心,所以国民党溃败前,他是重点“抢救“对象。像当时许多知识分子一样,梅贻琦也面临着走还是留的选择。梅贻琦离校那天,清华教授吴泽霖在学校门口碰到了他,吴问梅是不是要走,梅贻玲说:“我一定要走,我的走是为了保护清华的基金,假使我不走,这个基金我就没有办法保护起来了。”
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梅贻埼一直独自保管着清华数十万美元的基金,这笔钱,他从来没有动过私用的念头。梅贻琦离开大陆后,先是在纽约中华女化基金会服务,继续保管清华基金。1951年春,他组织了“清华大学在美文化事业委员会”,开始用清华基金利息资助在美学者从事研究,凡是课题确有研究价值,且生活窘困的中国学者,都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帮助。
梅贻琦给自己每月定薪仅仅三百元,后来台湾当局让他把薪水改为一千五百元,梅贻琦不肯,他说:“以前的薪水是我自己定的,我不情愿改。”
1955年,梅贻琦把妻子留在美国,只身一人回到台湾,用清华基金会利息筹办“清华原子科学研究院”,也就是台湾新竹清华大学的前身。张昌华在《梅贻琦,清华的名片》一文中写道,梅贻琦“在台挣的台帀,根本无法照顾夫人生活。夫人不得不自谋生计,在衣帽厂做工,到首饰店站柜台,去医院做护理照料盲童,从六十二岁一直干到六十六岁。”家庭生活如此艰辛,梅贻琦在1954年参加完“国民大会”后,却用全部津贴为“清华驻美办事处”购买了图书。
韩泳华晚年回忆,梅贻琦晚年病重时,病桌旁边有一只从不假手他人的手提包,包里是什么,韩泳华也不知道。梅贻琦去世后,他的秘书把这个皮包封存好,然后在一个公开场合打开,大家一看,里面全是清华基金的账目,一笔笔,丝毫不差,这让在场的人无不为梅贻琦廉洁奉公、宁静谦逊的品格所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