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奇特经历(金三角奇特经历)
金三角奇特经历(金三角奇特经历)一连几天都这样,总是在半睡半醒中有几个小孩来床边骚扰,他们始终不说话,我也就没法判定他们是什么民族,而又感觉他们明显没有恶意,所以也就没有特别恐惧的感觉。就这样半睡半醒折腾到天亮,附近人家的公鸡扯着干涩的嗓音叫了起来。1994年秋到次年春,我在罗星汉果敢部队的村子----怒江新村教书时差点加入他们的教会。这和我“碰到鬼”有关。有天夜里,我在半睡半醒中感觉几个看不清面容的小孩却来乱扯我的被子和手脚,一直不让我睡觉,我于是很生气,手脚一阵乱踢乱打,终于真的醒了过来,摸摸乱跳的心口,侧耳听听,四周静得没有一丝声音,打开手电筒看看学校发给我的马蹄钟,已是半夜三点。
缅甸华校
果敢人之所以在缅甸众多民族当中显得有点特别,就是因为他们的风俗习惯文化传统完全和中国人一样,和云南西南部的镇康,永德,凤庆等县属于一个文化圈,说的方言也一样,如果不是划归缅甸,果敢就和一个云南的山区县完全一样。
但因为属于缅甸,果敢汉族就被承认为“果敢族”。
作为多元文化的一个体现,在腊戍附近的果敢人也有一部分人信仰基督教。
1994年秋到次年春,我在罗星汉果敢部队的村子----怒江新村教书时差点加入他们的教会。
这和我“碰到鬼”有关。
有天夜里,我在半睡半醒中感觉几个看不清面容的小孩却来乱扯我的被子和手脚,一直不让我睡觉,我于是很生气,手脚一阵乱踢乱打,终于真的醒了过来,摸摸乱跳的心口,侧耳听听,四周静得没有一丝声音,打开手电筒看看学校发给我的马蹄钟,已是半夜三点。
就这样半睡半醒折腾到天亮,附近人家的公鸡扯着干涩的嗓音叫了起来。
一连几天都这样,总是在半睡半醒中有几个小孩来床边骚扰,他们始终不说话,我也就没法判定他们是什么民族,而又感觉他们明显没有恶意,所以也就没有特别恐惧的感觉。
缅甸虽然是个佛教国家 但是无论是缅族还是我的同胞掸族 都非常迷信鬼鬼神神的东西 小时候我的家乡流传着许多“南方”(指掸邦)令人恐怖的鬼故事 比如被人放鬼来咬你 没病没伤五脏六腑却慢慢烂掉 直到死去。得罪了某个鬼头,他会在半夜变成野狗悄悄钻进你床上咬你的重要部位,或者变成蛇把你缠死在床上,一点伤痕都看不出来......这些很显然都是为了吓唬乱闯的人而编出来的。
自从我去进入掸邦,看到的是老百姓在战乱中苦苦地熬日子,想碰到凶猛一点的鬼都没机会。或者因为我一直牢记了父母从小的教导:做好人走好路,就不用怕鬼,现在我也没有变坏,却莫名其妙地碰到“鬼”了。
这个学校也不知道以前是不是古战场,或者是埋葬早夭者的坟地,也就是“小鬼村寨”。
1995年4月怒江新村初中毕业班和村领导合影
这天放学后我很随意地把这情况告诉了李老师,他啥也没说,就交代了一句:下午到我家来。
“事上有没有鬼,哪个也说不清楚,你把这本圣经拿去放在枕头边吧。”李老师把一本厚厚的中文《圣经》拿给我。回到宿舍我随便翻看,里面虽然有许多故事,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我只习惯看文学作品,还是因为圣经翻译的有点怪,看起来感觉有点枯燥乏味。只随便翻看了几页。
可煞作怪,从此以后夜里果然再也没有小孩来骚扰,每天都能安安稳稳睡到天亮。
我知道李老师是基督教会的,有点好奇,想去看怎么做礼拜,他们都很热情。
怒江村的基督教会当时大概有二十来家,教堂简陋但是环境非常干净整洁。我以旁观者的身份去参加他们做了几次礼拜,老实说对我触动很大,布道的人都尽量用普通话发言,口气时而不疾不徐,时而慷慨激昂,很有感染力,尤其唱歌时,那种悠扬的颤音能把人的心灵穿透。
我惊奇地发,面对他们讲的一些道理,内心有了波动,觉得我从小耳濡目染近年实际皈依了的佛教,有点暮气沉沉逆来顺受的无力感。这基督教对天地万物进行了系统的总结并给你指出一个明确的方向,也就是解答了“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问题。而且在去的路途中充满了爱和热情。
我得出这样的印象或许因为是李老师对我的热情吧,他亲切地向教会的人介绍:“这是俺们学校新来的老师,很有学问。”教友们个个对我微笑点头,连表情严肃,总是挂着军人面孔的小卖铺寸老板,也满面笑容地主动向我握手。
李老师推荐一个姑娘来对我进行帮助,大家都叫她杨传道,有天她专门用下午时间到学校来单独给我传道。我打开办公室的门,端水倒茶。
“老师不用客气,坐下随便聊聊,在我们这里习惯吗?真是委屈你啦。”
“很习惯,挺好,我家也是乡下的,没有什么不习惯。你的国语讲得很标准哦,是国外读过书吧?”
“没有,都是在腊戍和瓦城读过中文,但是新加坡我是常去的,那边都有我们教会的弟兄姐妹。老师从中国来的,那边的基督教会怎么样?”
“抱歉,我不太了解,但是这几年应该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们这里就搞得很好哩。一般加入你们教会是要具备什么条件?履行什么手续。”
“具备爱心就可以入教,不要什么条件,我们不摊派钱财,也不强迫要求信众做这样那样的事,接受洗礼后我们只要求不要做坏事,能本着一颗爱心做好事就行了。”
“就是说戒律不是很严苛?”
“主耶稣基督要求我们要爱世人,没有理由去限制人们的自由,所以没有什么严苛的戒律。比如老师能来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那就是神的意旨,你又主动和我们教会接触,那就说明我们心中都有主,慢慢了解吧,我知道你受的是无神论教育,有些事不能接受,要用心去体验,我们不会强迫灌输。”
“嘿嘿,我也不是无神论者啦,应该算是佛教徒。”
“在缅甸是佛教徒最多,和我们不冲突,都是要劝人向善的。”
我承认就是最后这句话把我打动了。
1995年的少年现在是一个缅北华校的校长,积极传播中华文化
有次聊到自己的来历,我多少带点忏悔的口气讲了我的经历和某种无奈,自责了一顿。
“老师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坏啦,你没有做错什么事,一切都是神的意旨,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在用各人的方式走救赎之路,但是我们是不能救自己的,只有主才能救我们,只要我们最终虔诚地归到主的脚下,一切就会得救。”杨传道做“思想工作”的功夫还是很扎实的,她知道闯荡江湖的人需要什么样的安慰:“我们作为普通的人,还是要努力把握自己的命运,像你这样勇敢地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给自己找到更好的出路啦。曾经有个新加坡牧师给我们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个人是虔诚的基督徒,上帝许诺他不管碰到什么危险都会来救他。一次他乘的船翻了,他很平静地在水里面游着,一会有个人划着小船过来,叫他赶紧上来,他说没关系上帝会来救我;又一会一艘船路过,人家扔下绳子想把他拉上去,他还是说不要紧上帝会来救我。结果他就被淹死了,到了天堂他就问上帝:你为什么不去救我?上帝回答:我已派人去救了你两次,你放弃了呀。”
“嘿嘿,有点意思,那就是说,心里要有上帝,但是还是要努力把握现实中的各种机会。”我顺着她的意思来发挥。
“老师水平高,一说就懂。”
后来我还是不好意思真的正式参加进他们教会,主要是我父母都是佛教徒,我本人也算是当过和尚了,还是不要脚踩两条船,李老师和杨传道他们也没有任何勉强。
离开怒江新村后,对那里的很多事一直接记忆深刻。最近几年又随时在微信上和他们联系上,了解该村变化。
谈到信基督教的情况,一个学生给我做了简单介绍:
腊戍市内与郊区的华人教会约四十多间,教会人数估计有一千多人,不到两千信徒。怒江新村教会约四十多家,信徒一百多人,近几年另设有辅导学生中心以及福音戒毒所,总共加起来会超过两百人数,或接近三百人数。
党伦教会成立于一九八○年,我离开时的1995年,有二十家左右,那就是到现在增加了一倍多,差不多相当于该村人口的近百分之十。
缅北腊戍市内市外的教会大多数都附属教会学校,大概有二、三十多所学校,估计有四、五千多学生,几乎是腊戍华校接近一半规模,当然这些人不一定都是果敢人,但肯定占了很大比例。教会学校除了传承中华文化以外,最主要还是本着圣经的福音真理做人格培训,正所谓文化更新、生命更新。简单说来,就是传授文化的同时也教导学生如何作人,因为我们坚信只有对的人才能做对的事。
这个学生当时是我所教的中三毕业班的学习委员,学习成绩好,字写得比我漂亮。当时他们用的教材是繁体字,板书又要竖着写,我对教繁体字当然没问题,但是字本来就难看,板书就更吃力,如果需要抄长篇的作业,我经常抓他的差。他毕业后还是做了文教工作,现在是一个教会学校的校长。
我曾经在一篇文章中提到,当年我在怒江新村教过的15人的学生,二十五年过去,他们都走正道,这在混乱的缅甸是难得的,也说明罗星汉部队解甲归田后所走的和平路线是成功的。
怒江村的果敢人,无论是信基督教,还是保持中国的儒家传统,都只有一个目标:和平发展,后代走文明进步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