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乱世吃货名人(民国时期农民吃大户)
民国乱世吃货名人(民国时期农民吃大户)“财主作孳受到罚了,他们的田,不是都给水了吗?”这些反问,使得大家心里塞进疑团,苦苦思索起来。所以一时都答不上话来,有个青年叫茂方好象找到道理,说,茶馆里,也渐渐热闹起来,人们谈天说地、论古述今,这是农民驱赶疲劳的一种习惯。这些天,人们却常常围在八仙桌前,聚精会神地听一个青年农民的谈论。这青年姓陈名水金,识字不多,却能说得头头是道,种田交租,比别人精明能干。据说他这次外出逃荒,在一个夜学堂里听人讲课,学到不少道理。他这次逃荒回来,白天除了在前马荡里垦田,夜晚也经常到茶馆来,泡上一壶茶,和穷弟兄们一起,休息聊天。闲聊中,有人讲,这场大水是 “天意”,因为世上的人作孽太多,激怒了玉皇大帝,他下玉旨叫东海龙王发水淹田。陈水金常常提出反问,为什么“天意”只把灾难落在穷人头上?世界上财主们作的孽还少吗?玉皇大帝为什么不去惩罚他们呢?
1931年夏天,溧阳发生了一场在历史上罕见的大水灾。沿河低洼圩区的农民,陷入困境。水,冲毁了田扇,卷走了庄稼,把劳苦人民逼得在饥饿线上苦苦挣扎。
在江苏溧阳县城的西北角,有个前马村。全村六百多户人家。他们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繁衍后代而耕种的前马荡,也变成了水连天、天连水,水天一色的凄凉景象。
老人们常说:“小小溧阳城,大大前马村”。那是因为前马一是村大,二是封建势力大。村上的芮、陈两大家族中,有十二家半财主(一家新上升的财主,群众称他是半户头)。他们占有良田千亩,积聚粮食数十大仓,存放银元数万元,控制着全村的生活和生产资料。水淹的虽是富人的田地,冲掉的却是穷人的血汗。灾荒年月,富人们租不少收,利不少拿,反而靠“水”用大斗大秤对穷人们肆意高利盘剥。穷人们被逼“逃荒”、讨饭。
到了秋天,大水己退,前马村外出逃荒的人们又纷纷回到家乡。前马荡里,农民们又在洒着仅存的汗水,开荒,抢种晚秋。他们不敢奢求,只希望上地爷在秋去冬来的时候,给他们每户人家能糊到起码的温饱。
茶馆里,也渐渐热闹起来,人们谈天说地、论古述今,这是农民驱赶疲劳的一种习惯。这些天,人们却常常围在八仙桌前,聚精会神地听一个青年农民的谈论。
这青年姓陈名水金,识字不多,却能说得头头是道,种田交租,比别人精明能干。据说他这次外出逃荒,在一个夜学堂里听人讲课,学到不少道理。他这次逃荒回来,白天除了在前马荡里垦田,夜晚也经常到茶馆来,泡上一壶茶,和穷弟兄们一起,休息聊天。闲聊中,有人讲,这场大水是 “天意”,因为世上的人作孽太多,激怒了玉皇大帝,他下玉旨叫东海龙王发水淹田。
陈水金常常提出反问,为什么“天意”只把灾难落在穷人头上?世界上财主们作的孽还少吗?玉皇大帝为什么不去惩罚他们呢?
这些反问,使得大家心里塞进疑团,苦苦思索起来。所以一时都答不上话来,有个青年叫茂方好象找到道理,说,
“财主作孳受到罚了,他们的田,不是都给水了吗?”
“错了!”陈水金接着把话挑明。淹了的是我们穷人种的庄稼,水一退,田还在,财主芮树培不是还照样大斗进,小秤出我们的血汗吗?陈玉书大先生家的算盘滴答一响, “驴打滚”的高利盘剥,照样搜刮我们的脂膏。
芮家的大斗,是吃穷人的血盆大口,陈家的“驴打滚”,是架在穷人颈边的杀人刀,提到这些,穷人的心就发毛。有人唉声叹气地说:“穷人的命不好,碰到灾难只好由命过。陈水金一听,激愤起来,劈口问:大大前马村,六百多户人家,我不相信只有十二家半是“富命”,其余人家都是 “穷命”,种粮食的就应该有粮食吃,这是天经地义!这番话,使得在座的人听了,眼前好像闪过一闪电,对啊,种粮食的就立该有粮食吃!于是,一场“吃大户”的斗争,开始酝酿起来。
秋深了,农民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很多人家断炊了。十二家半财主,却依旧是花天酒地,奢侈挥霍。眼看六百多户人家,真没法熬过寒冬。
就在这时,陈水全家,油盏灯前,穷人们常聚集一起,暗暗酝酿着向大户借贷渡荒的大事。几经推选,大家推定陈水金、芮济南、芮松林和芮洪金等几位弟兄为代表,出面和十二家半财主去洽谈,提出暂借大洋五千应急,救济村上的断炊户和困难户。
前马的财主,推芮树培为首富。这天早晨,芮树培刚吃过莲子补心羹,正一手托着黄灿灿的铜水烟筒,一手捏着媒舐,悠然地吐起了烟圈。忽听得前面堂屋里传来了管事先生玉林的声音:
“你们有事情和我讲,不必去惊动大先生了。
“不,事关重大,今天的事你作不了主。”
门被来人推开了,玉林阻挡不住,人随声到,芮树培抬头望去,四、五个人已气宇轩昂地到了面前。
芮树培愣了愣,然后冷冷地说:“是水金、 济南你们
啊 ,是不是村里又出啥事情啦?”他一面说,一面走到首
的太师椅边,坐了下来,“扑”的一声,吹着了火,又大模大样地吸起了水烟,两眼似张似迷,不消来人一眼。
陈水金等五人,见芮树培这种傲慢态度,气往上冲,但他们还是耐着性子,捺住火气,只见陈水金大手一挥,说了声“坐”,芮济南、芮洪金、芮松林等就在芮树培对面,齐刷刷地坐了下来。
芮树培见这种架势,心甩一怵,但他不露神色地嘿嘿一笑说,“你们是无事不踏三宝地,有什么难处,就请直言请直言”
“好,大先生真是快人,”陈水金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字据,往台上一推接着说:“今年发了大水,粒无收,村上除了你们十三家,眼下能揭开锅的人家,已经不多了,人不能断粮,田不能抛荒开了春,田还是要人去种,为了能渡过眼前饥荒“
芮树培提过话头,“你们是来叫我舍粮赈饥?” '不,我们只是要你借银渡荒”五个人齐声说。
“借多少?”芮树培站了起来。
陈水金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说:“村上六百多户,按大丁六斗、小丁三斗,共需倩大洋五千。”
“岂有此理!”芮树培一拍桌子:你们胆敢上门勒索。
陈水金也腾地站了起来,“我们有礼有节,散登门洽谈,况且带着字据为证,何为敲诈勒索?”
芮松林接着说:“你是前马首富,若允借贷全村老小定感恩载德,况这五千大洋,请先生向十三家去量力分担。
芮济南又补上一句:“梁山一百单八将,都是逼上山
的 ,倘若先生不允借贷,穷人们铤而走险,那就不管是五千,还是一万了!”
一番话好象一把麦芒,刺得芮树培浑身好不舒服,他毕竞阴险狡诈,老谋深算,岂肯吃眼前亏,他趋前一步,换了一副笑脸,“各位言之极是,树培为人,从不做亏待乡亲之事,乡亲们要向十三户借贷,树培一人也不能作他们的主,是否能宽容数天,待我和大户们洽谈一番,一准给乡亲们满意的回复”
芮树培口气一软,陈水金也只好急事缓做,同意两天以后,等候答复。
芮树培争得时间,根本不和大户们商谈,反丽和财主芮锡坤、陈玉书、陈田坤等密议对策,拒不借贷。他们采取了回避策略,让农民告贷无门。于是,不到两灭,财主们一个个悄悄地离村远走。和平借贷不成,广大农民识透了财主们的歹毒心肠,为了活命,被逼铤而走险,乘财主们暂时不在村上,组织发动农民“吃大户”!
“吃大户”是一场有组织、有纪律的农民斗争。大家公推陈水金、芮济南为正副指挥,芮小炳组织发动,陈殿荣负责分粮,康元、茂方带领青壮年担任防卫。先开锅烧饭,各人自备碗筷,吃饱了再开仓分粮,以锣为号,统一行动。
农历十一月初的一个早晨,“吃大户”开始了。只听得一阵阵激动心弦的铜锣声,在前马村的上空震荡、扩散,队队挑着稻箩、挽着烧箕、携着碗筷的农民,在陈水金和芮挤南的帶领下冲开了财主芮树培和芮锡坤家大门。农民们却秩序井然,有条不紊,开仓的开仓,扒米的扒米,砌灶的砌灶,烧饭的烧饭。顷刻间,天井成了厨房,客厅变成食堂。
外出的财主们,听到贫苦农民“吃大户”的消息,又心痛、又着急,如坐针毡,如芒在背,一个个硬着头皮,回到前马。他们推出芮树培、芮锡坤为代表,出面和陈水金、芮济南等人磋商。十二户半财主被逼借出大洋三千五百元,折成粮食值按大丁六斗、小丁三斗摊派,受灾挨饿的农民勉强能渡过灾荒,“吃大户”的斗争赢得了胜利。
但是,财主们岂肯善罢甘休,他们通过财主陈田荣和芮锡坤的裙带关系,到官府进行賄赂、勾结,又秘密写状到苏州高等法院诬告。1932年10月,官府下令缉陈水金、芮济南和芮洪金三人。前马的广大农民,纷纷反抗示威。财主们惊恐万状,官府恐事态蔓延扩大,捕走陈水金一人,取消了对芮济南、芮洪金的通缉令。
两年以后,溧阳又遭大旱。前马村许多青年农民向财主
们示威,要求释放陈水佥。由于财主们害怕重演两年前的 “吃大户” , 所以不得不出钱买通官府 , 悄悄地把陈水金释放出狱。
内容摘选《溧阳文史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