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种生命元素(黑色安息日的起源)
25种生命元素(黑色安息日的起源)Ozzy Osbourne距离这首“吓坏”摇滚乐迷的《黑色安息日》发行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这首歌由雷电声和不祥的教堂钟声开始,然后一头栽进它标志性的缓慢又沉重的riff里,每个音都震撼人心,好像一记又一记重拳,吉他恰到好处地停下来,让奥兹.奥斯本(Ozzy Osbourne)生动地唱出他的恐惧——文:忙姐编:左春春1
在黑色安息日被奉为金属教父之前,乐队就已经开始写让他们自己起鸡皮疙瘩的歌了。 “我们立刻就就知道《黑色安息日(Black Sabbath)》在那个时代是非常与众不同的专辑,”吉他手托尼.艾欧米(Tony Iommi)说这张首专是乐队名的来源。“
Tony Iommi
我们从来都想比任何乐队都要‘重’。”贝斯手吉泽.巴特勒(Geezer Butler)说。“我本以为这首歌会无人问津,但同时我也觉得这首歌棒极了,”鼓手比尔.沃尔德说,“我现在也觉得它很厉害。”“我们第一次演这首歌的时候,观众都疯了。”巴特勒说。
我们采访了古稀之年的黑色安息日,来谈谈半个世纪前,他们是如何一首写下第一张重金属专辑的。
文:忙姐
编:左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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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空出世的重金属首专距离这首“吓坏”摇滚乐迷的《黑色安息日》发行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这首歌由雷电声和不祥的教堂钟声开始,然后一头栽进它标志性的缓慢又沉重的riff里,每个音都震撼人心,好像一记又一记重拳,吉他恰到好处地停下来,让奥兹.奥斯本(Ozzy Osbourne)生动地唱出他的恐惧——
Ozzy Osbourne
“这站在我面前的是什么(What is this that stands before me)/黑色的人影指着我 ?(Figure in black which points at me?)” 这个画面充满了紧张的氛围,让他向神明祈求:“哦不不,上帝请帮帮我(Oh no NO please God help me)”。吉他riff和教堂钟声随后又出现将他击垮。“我的朋友,这就是终结了吗?(Is this the end my friend?)”他唱着他的疑问。
这首恐怖的6分钟的作品阴森又惊悚,因此它成为了这个日后极具统治性的曲风的原型。
Black Sabbath
像吉米.亨德里克斯(Jimi Hendrix)、奶油乐队(Cream)和齐柏林飞艇(Led Zepplin)这样的乐队/音乐人在60年代末期都变得比较重型,但只有黑色安息日把这种重型音乐渗透成了一种生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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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诡异怎么来当他们的同名首专《黑色安息日》要在1970年2月英国发售的时候,他们选择了13号的星期五这个日子来加重这张专辑画面和音乐的诡异氛围,向世人展示了重型乐的本质。专辑封面描摹了一个超自然的世界,一个像巫婆的女人站着,手里抱着一只黑猫。专辑里的音乐很好地呼应了这种神秘感。
Black Sabbath, cover
在这张LP僵硬的、富有冲击力的哥特riff和阴暗的迷幻之间,奥斯本细述了一个和魔鬼的约会(《N.I.B》)、歌颂了一位仁慈的法师(《巫师(The Wizard)》)、又唱了更多恐怖的画面,像一堵“沉睡着的悔恨之墙,将肉身化为死尸(sleeping wall of remorse turnss your body to a corpse)” (《沉睡之墙的背后(Behind the Wall of Sleep)》)。
Black Sabbath
这张专辑的美版于同年6月发行,改良了英版,把翻唱的《邪恶女人(Evil Woman)》换成了写社会恶魔的布鲁斯歌曲(《邪恶的世界(Wicked World)》)。每一首歌里,艾欧米、巴特勒和沃尔德都造出一面面声音的石壁,把他们凶猛的riff散落在各个角落。这张专辑黑暗、直接又生猛——是真正意义上的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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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界认可的重金属带头人现在,50年过去了,你能听出这张专辑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
没有《黑色安息日》,Metallica写不出《睡魔入侵(Enter Sandman)》,犹大圣徒(Judas Priest)写不出《触犯法律(Breaking The Law)》,铁娘子(Iron Maiden)写不出《跑向山丘(Run to the Hills)》,Slayer也写不出《血中统治(Reign In Blood)》。以上乐队可能和黑色安息日同期(犹大圣徒在《黑色安息日》专辑发行时已经存在了),但要是没有黑色安息日的话,他们的音乐肯定和现在大相径庭。
Judas Priest
黑色安息日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感、强有力的吉他riff和鼓不仅影响了像活结(Slipknot)、暴力反抗机器(Rage Against The Machine)和潘多拉(Pantera)等乐队,而且也给朋克、独立摇滚甚至嘻哈乐带来了灵感。但是单独听某个乐队的话的话,黑色安息日仍然是独特的。
如果一个火星人来到地球,问我们:“重金属是什么?”最佳答案无非就是放黑色安息日给他听。
因为黑色安息日是很多乐队的灵感,很难想象他们作为一个乐队是如何开始的、成员们都是何方神圣,以及为什么他们的音乐听起来那么消极病态。现在我们看黑色安息日,它“重金属鼻祖”的地位几乎是没有争议的。但是半个世纪前,他们跟“传奇”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就是四个伯明翰的毛孩子演布鲁斯。
Rage Against The Machine
所以,趁着这张惊天动地的专辑发行50周年的机会,黑色安息日的成员们、合作者们、同僚们和崇拜者们都花了点时间,透彻地琢磨了一下这个乐队是如何定义金属乐这个流派的。
“我的印象里,黑色安息日创造了我们认为的最原始、最真实、最纯正的重金属音乐,”犹大圣徒的主唱罗伯.哈弗德(Rob Haford)说,“没有他们,这个流派是不会存在的。”
Rob Haf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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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贫寒的音乐少年1968年的夏天,黑色安息日的成员们第一次在伯明翰演出的时候,都是毛还没长齐的少年,跟在别的乐队后面演。巴特勒当时19岁,其他人20岁,都在伯明翰阿斯顿(艾欧米经常把这里和底特律拿来比较)的普通家庭里长大,艾欧米和奥斯本还是一所学校的。
尽管离二战已经过去了近20年,这座城市依然在慢慢地从“伯明翰轰炸”中恢复,经济正在蓬勃地复苏,尤其是根深蒂固的金属业(巧不巧?),包括摩托车和珠宝。但是大环境还是阴沉沉的,特别是对当地自觉没有未来的年轻人来说——黑色安息日的成员们就是其中之一。
Geezer Butler
“我们其实都很迷茫凌乱,没有钱、没有资产、没有名声,”沃尔德回忆道,“我们当时一无所有。现在听第一张专辑的时候我依然能听出当时我们抛弃人间烟火、聚在一起创作的那种纯净。非常的了不起。”
乐队的每个人成名前的都过得很坎坷。奥斯本曾在屠宰场工作、还蹲过监狱,巴特勒当过会计,沃尔德运过煤。与此同时,艾欧米的当时的工作差点把他后来的职业生涯都断送了:
一天他在工厂干活的时候,被安排到了一个他不熟悉的机器上操作,这不幸引发了意外——机器失控,切掉了他左手的一截指尖。但是他后来重新掌握了吉他,从爵士吉他手姜戈.莱茵哈德(Django Rheinhardt)身上汲取了灵感——姜戈只有两根手指能动。艾欧米很快又可以演奏了。
Django Rheinhar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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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广告召唤的乐队最终,艾欧米和沃尔德加入了一个叫做“修养和神秘学(Rest and Mythology)”的乐队,大多演奏欢快的电子布鲁斯。他们的演出曲目(有一个1968年的现场视频)包括改编的撩人的《晨露(Morning Dew 原唱是乡村歌手邦妮.鲍伯森)》和嚎狼(Howling Wolf)的《一勺满(Spoonful)》。
同时,巴特勒在一个叫做”稀有品种(Rare Breed)”迷幻乐队,主唱后来离了队,乐队的其他成员碰巧在乐器店看到了一张上写“奥兹想演出”广告。他们回复之后,奥斯本就有幸地在乐队解散前加入了稀有品种。奥兹在稀有品种里,一场都没演过。
Black Sabbath
之后,修养和神秘学乐队被爆出吸食大麻,这在当时对乐队影响非常糟糕,于是这个乐队也支离破碎了。
所幸的是奥斯本忘了把之前贴在乐器店的广告撕掉,艾欧米和沃尔德通过它才得以找到奥斯本和巴特勒,组成了黑色安息日的雏形。不过乐队那时还不叫黑色安息日,而是叫“波尔卡图尔克布鲁斯乐队” (波尔卡图尔克是奥斯本的妈妈最喜欢的爽身粉的牌子)。
波尔卡图尔克布鲁斯乐队刚开始是个六人乐队,除了后来黑色安息日的那四个人外还有一个喜欢用玻璃滑音管的吉他手和一个萨克斯手。因为乐队已经有两个吉他手了,于是巴特勒就转行弹贝斯。但是在1968年八月演了几场即兴布鲁斯之后,艾欧米觉得这乐队没前途。
Black Sabbath
“太差劲了,”艾欧米如是评论波尔卡图尔克,“就跟随便找几个人jam jam一样。在乐队里找一个耍滑音管的和一个吹萨克斯的,我都不知道那时大家是不是在闹着玩。”
“我真心挺喜欢那个乐队的,”沃尔德说,“我玩得挺开心啊。但是那年在卡莱尔演出回来以后,六人乐队就变成了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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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现场演出的兴起在鼓手的建议下,乐队改名了,叫做地球(Earth),继续演奏电子布鲁斯,这种慵懒撩人的流派和伯明翰那时的世风唱着反调。要想在当地的俱乐部里表演,你得演流行、舞曲或者灵魂乐。
巴特勒记得地球乐队演过艾迪.弗洛伊德(Eddie Floyd)的《敲木头求好运(Knock on Wood)》,沃尔德记得自己和艾欧米都很喜欢演威尔逊.皮克特(Wilson Pickett)的作品。
Eddie Floyd
当时伯明翰知名的乐队有闲散种族(The Idle Race),杰夫.林恩(Jeff Lynne’s band),后来又有移动乐队(The Move)、电灯管弦乐(Electric Light Orchestra)和自由乐队(Free)。自由乐队的那首《现在好了(All Right Now)》在70年代是首热单,主唱保罗.罗杰斯(Paul Rodgers)也是70年代损友乐队(Bad Company)最牛逼主唱之一。
Paul Rodgers
然而当时的地球乐队和伦敦六十年代诞生的、向美国艺术家们学来的布鲁斯感情很深。当时在伯明翰看布鲁斯现场演出的最佳地点是一个叫做“亨利的布鲁斯之家”的演出,它并不是个独立的演出场所,而是每周在一家叫做“皇冠”的酒吧里举行的现场演出之夜。
一开始,吉姆.辛普森(Jim Simpson)——伯明翰爵士乐、灵魂乐和前卫摇滚乐队“火车头(Locomotive)”里的小号手,每个星期二晚上(布鲁斯之夜)都要租这个能容纳180人的场馆,来办本地乐队的演出和外地乐队的巡演。
Black Sabbath
在辛普森最近出版的一本书中,他写了黑色安息日早期的狼狈——赞助商们只要花一先令(相当于现在5 便士)就能看一个组合全年的演出,这个组合的两人一个叫做约翰.迈克尔.奥斯本(奥兹.奥斯本原名),一个叫做安东尼.弗兰克.艾欧米(托尼.艾欧米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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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头角的地球乐队这个奥斯本和艾欧米很快就和辛普森交上了朋友,跟他说了他们的地球乐队,表达了他们很希望能在“亨利的布鲁斯之家”上演出。最后,辛普森给了他们一个在十年之后乐队(Ten Years After)演出中场休息时表演的机会。
Ten Years After
十年之后是一个硬摇滚、电子布鲁斯乐队,1969年的伍兹托克音乐节上,主唱阿尔温.李(Alvin Lee)在《我要回家了(I’m Going Home)》中的狂野的solo给乐迷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们确实非常厉害,”辛普森回忆地球乐队的时候说,“我们又给了他们更多的中场演出的机会,他们从刚开始就吸引了很多歌迷。后来我们让他们演压轴,他们票也售罄了。”
“地球是一个常规的布鲁斯乐队,”十年之后当时贝斯手里欧.莱恩斯(Leo Lyons)回忆道,“他们当时演的多是浑水(Muddy Waters)、嚎狼、约翰.李.虎克(John Lee Hooker)这些人的音乐,还没有转型成你们所说的金属乐。我们觉得他们挺强的。”
John Lee Hooker
不久之后,乐队顺风顺水,索性就请辛普森来当他们的经纪人。当辛普森回忆那段往事的时候,他觉得令他印象最深的是乐队每个人独特的性格:
“托尼总是自尊心很强,”他说,“跟他争论难于上青天,他很难改变自己的主意。吉泽经常发现很容易被忽视的好玩的事情,吐一些很简短机智的槽。比尔就非常安静内向,他一心只想搞音乐。我和奥兹呆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他其实挺没信心的,需要别人搂着他的肩膀给他安全感,告诉他‘别担心,没事的’,因为他对自己舞台表演不太自信。他敏感又好奇,但是在台上他总是竭尽全力,毫无保留。”
Aynsley Dunbar
“我回忆起少年奥兹的时候,很容易会想到他有一副唱布鲁斯的好嗓子,”沃尔德回忆道,“他的声音给你感觉很庞大,我们表演爱因斯里.顿巴尔(Aynsley Dunbar)的《警告(Warning)》和《黑色安息日》的时候,他的声音恰到好处,非常圆润,声音里藏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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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金属乐的鼻祖是布鲁斯的死忠粉黑色安息日的声音扎根于乐队成员早期受到的影响。奥斯本和巴特勒都说披头士(Beatles)打开了他们新世界的大门。“当披头士流行起来的时候,我的人生都改变了,”巴特勒说,“我开始留长发、穿得花里胡哨,开始在学校和宗教外寻找生活的意义。身处60年代的英格兰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因为好乐队一个接一个。”
The Beatles
他最爱的几个乐队包括滚石(Rolling Stones)、奇想乐队(The Kinks)、动物乐队(The Animals)还有后来的齐柏林飞艇(Led Zepplin)。他和艾欧米都很爱吉米.亨德里克斯(Jimi Hendrix),约翰.梅耶尔(John Mayall)、布鲁斯破坏者(The Bluesbreakers)和奶油乐队(Cream)。巴特勒把自己充满冒险性的贝斯风格归功于奶油乐队的贝斯兼主唱杰克.布鲁斯(Jack Bruce)的影响。
The Bluesbreakers
“奶油乐队来伯明翰的演出的时候,我去看了三回,”巴特勒说,“杰克.布鲁斯绝对让给我大开眼界,让我知道贝斯手现场能这么玩。我去看奶油的时候是冲着克莱普顿(Eric Clapton)去的,对贝斯手布鲁斯和(鼓手)贝克尔(Ginger Baker)了解不多,但是现场这两人让我傻了眼,我把布鲁斯怎么弹的都记下了。我当时都不知道贝斯可以玩这么多花样,去弹一般由节奏吉他弹的部分。之后,我去看十年之后乐队的表演,里欧.莱恩斯也让我印象很深,所以我觉得我的风格和演奏方式来自于布鲁斯和莱恩斯的融合。”
Cream
乐队对英伦布鲁斯摇滚乐的热爱引领他们去溯源美国布鲁斯作品。巴特勒抓住机会见了许多来英国巡演的美国布鲁斯乐和灵魂乐音乐人,包括奥提斯.睿丁(Ortis Redding)、威尔逊皮克特、山姆和戴夫组合(Sam and Dave)、约翰.李.虎克、闪电霍普金斯(Lightnin’ Hopkins)、嚎狼、困倦约翰埃斯特斯(Sleepy John Estes)和威利.狄克逊(Willie Dix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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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地球乐队翻弹过许多布鲁斯作品辛普森还记得奥斯本研究他的收藏的爵士和布鲁斯专辑。“他当然非常喜欢一个叫做吉米.若辛(Jimmy Rushing)的音乐人,他是贝西伯爵管弦乐队(Count Basie’s Orchestra)30年代到40年代的主唱,”这位经纪人说,“事实上,奥兹录的第一首作品,或者说黑色安息日录的第一首作品,叫做《傍晚(Evenin)》是吉米.若辛在贝西伯爵管弦乐队的时候录的。”
Count Basie’s Orchestra
“(在我们当时喜欢的布鲁斯音乐人中),我甚至忘了一半人的名字,因为我们听唱片,哪怕喜欢也不刻意去看名字,”艾欧米说,“所以我们收集了很多不知道是谁录的唱片。听完我们就学怎么弹,然后放进演出节目单里。”
早期地球乐队的现场演出包含了埃尔默.詹姆斯(Elmore James)、闪电霍普金斯和罗伯特.约翰逊(Robert Johnson)的作品。
“我们演过像(罗伯特.约翰逊的)《掸我的扫帚(Dust My Broom )》《十字路(Crossroads)》,大比尔.布伦希(Big Bill Broonzy)的《莫佩尔布鲁斯(Mopper Blues)》和(爱因斯里.顿巴尔)的《警告》这样的曲目。”巴特勒说。
Buddy Guy
1969年末他们的演唱会的视频里还有他们表演巴蒂.盖(Buddy Guy)的《让我爱你(Let Me Love You)》和埃尔默詹姆斯的《一天清晨(Early One Moring)》,以及那首《警告》,讲的是一个男人在遇到真爱的那天却感到懊悔的故事,故事发展得很慢,给了艾欧米炫技的机会。他们偶尔还会演《蓝色麂皮靴(Blue Suede Sho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