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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弄堂老宅设计(南阳解放路这座老宅院)

五个弄堂老宅设计(南阳解放路这座老宅院)杨廷宝、梁思成、张开济等30多位建筑专家云集北京,参与了1958年北京十大工程的设计,人民大会堂是其中之一,在杨廷宝的带领下,先后对人民大会堂的设计图纸八易其稿,最终由周总理敲定方案。他是东北大学的规划设计者,是清华大学规划设计者,是张学良少帅府的设计者,是国民政府时期南京紫金山天文台、中山陵音乐台、中央体育馆等众多重要建筑的设计者,是天坛、中南海等北京重要古建修复的主持工程师,是人民大会堂、人民英雄纪念碑设计的参与者,是北京和平饭店、王府井百货大楼的设计者,是南京长江大桥桥头堡的设计者,是毛主席纪念堂设计的参与者,是南阳医圣祠阙门的设计者。这座古宅建筑群,不仅是南阳辛亥革命的肇始地,也是中国近现代建筑设计奠基者杨廷宝的故居。▲杨廷宝在保罗· 克瑞事务所实习工作,1926年说杨廷宝,许多南阳人不知道,但是如果罗列杨廷宝一生设计的建筑,我们大概可以衡量出,他在中国近现代建筑史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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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南阳,终于要修复杨家大院了。

笔者在解放南路看到,原来被各种饭店、理发店、百货店“占领”的杨家大院,之前的商户已全部清退,这座历经百年风雨的宅院,正逐渐恢复它最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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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大院商户腾退之后,下一步准备做什么?官方回复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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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古宅建筑群,不仅是南阳辛亥革命的肇始地,也是中国近现代建筑设计奠基者杨廷宝的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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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宝在保罗· 克瑞事务所实习工作,1926年

说杨廷宝,许多南阳人不知道,但是如果罗列杨廷宝一生设计的建筑,我们大概可以衡量出,他在中国近现代建筑史上的地位:

他是东北大学的规划设计者,是清华大学规划设计者,是张学良少帅府的设计者,是国民政府时期南京紫金山天文台、中山陵音乐台、中央体育馆等众多重要建筑的设计者,是天坛、中南海等北京重要古建修复的主持工程师,是人民大会堂、人民英雄纪念碑设计的参与者,是北京和平饭店、王府井百货大楼的设计者,是南京长江大桥桥头堡的设计者,是毛主席纪念堂设计的参与者,是南阳医圣祠阙门的设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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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宝、梁思成、张开济等30多位建筑专家云集北京,参与了1958年北京十大工程的设计,人民大会堂是其中之一,在杨廷宝的带领下,先后对人民大会堂的设计图纸八易其稿,最终由周总理敲定方案。

杨廷宝一生设计、主持约120项重要工程,为中国近现代建筑设计的开山,留下了丰富的实物建筑,它们中的大多数,都已成为永久保存的历史建筑。

02

一个家族的三代传承

清代南阳市区的地望很多,有“南关杨家、东关勇家、白庄张家、孙坑米家”之说,但是经历百年,三代延续,至今保有影响力的家族,只有南关杨家。

杨家祖上经商致富,到了杨鹤汀,他接受了新思想,一心思变,参加辛亥革命,是南阳最早的同盟会会员。

杨鹤汀在南阳积极发展公学,推行现代教育,打破守旧思想开办女中,并积极筹办实业,卓有成就。经过秘密筹备,他领导了南阳地区的辛亥革命,兵不血刃地推翻了南阳的清政府,成为了南阳民国第一任知府。

杨鹤汀作为辛亥元老,在革命胜利后不居功,在两党纷争之时,远离是非,全身而退,做出属于自己的判断,是一个始终头脑清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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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杨鹤汀、杨廷宝父子摄于南阳县城隍庙后院

1947年初,杨鹤汀辞去南阳县参议长之职,离开家乡,赴南京长子杨廷宝处,晚年致力于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的推广和研究,并将仲景著作翻译成浅显的白话,以便更多普通人能够了解中医经典。

“天下为公,敢为人先。知足不辱,知止不殆。”是杨鹤汀一生的概括,其实也是杨家能够三代传承,都卓有成就的家族密码。

杨鹤汀的长子杨廷宝,最终选择建筑为业,是南阳最早一批留美学生,将欧洲和美国现代主义的建筑设计带回了中国。

杨廷宝留下的著作很少,也没有供坊间茶余饭后消遣的轶事,他留给人的印象是一生都在勤勤恳恳工作,专注于建筑设计,直到去世前夕,依然在参与设计工作。他用一座座永恒的建筑,为中国建筑设计的开山,奠定了坚实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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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一代建筑设计师,清一色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

杨廷宝先后服务于美国P·克瑞事务所,回国后长期供职于天津基泰工程司,为国民政府设计过诸多重要建筑,1949年以后,又为新政府效劳,主持参与了众多新中国重大建筑的设计,并为新中国培养出了一大批第二代建筑设计师,如戴念慈、吴良镛、齐康、钟训正、鲍家声等,他还曾长期担任国际建筑师协会副主席,参与了一部分外交工作。

杨廷宝与梁思成并称“南杨北梁”,但显然杨廷宝更为低调,他的一生给人的印象是兢兢业业,没有炫耀,没有争权夺利,没有张扬的个性和花边轶事,杨廷宝对自己的评价只是:

“我这个人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老老实实按部就班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杨廷宝的五个子女,也都事业有成,其中杨士莪是我国著名的水声学家,中国工程院院士。

03

中国现代建筑开山的“建筑四杰”之一

杨廷宝是中国1920年代的留美学生,就读于宾夕法尼亚大学。

上世纪二十年代,美国正处于城市化阶段,大批巴黎美术学院的建筑设计师,相继来到美国从事设计,宾大的建筑系当时继承了法国的传统,教授古典比例和装饰,并结合时代需要的新功能,开创了古典与现代结合的“折中主义”建筑风格,成为美国当时的风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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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宾大读书时期的杨廷宝(右一)

杨廷宝的导师保罗·克瑞(Paul Philippe Cret)就是典型的法国设计师,他的作品唯美倾向明显,以优雅、精致的新古典风格著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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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瑞设计的部分作品。Clockwise from top left: the University of Texas at Austin; the American Aisne-Marne Monument at Château-Thierry; the Detroit Institute of Arts; the Folger Shakespeare Library.

受克瑞的影响,杨廷宝在宾大求学期间,细致全面地学习了从古希腊、罗马直到文艺复兴时期的西方古典建筑式样,这也形成了随后杨廷宝在中国设计作品的风格——

古典与现代结合,注重整体审美与园林造景,注重建筑设计细部花纹,功能优先,建筑与环境、地形相融。

我们先看杨廷宝在美国参与设计的建筑。

费城富兰克林大桥桥头堡

Benjamin Franklin Bridge Philadelp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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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丹美术馆

Rodin Museum Philadelp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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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特律艺术学院

The Detroit Institute of Ar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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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设计承前启后,有明显的古典风格,但整体是现代建筑,建筑细部花纹明显,传承了古典主义。

杨廷宝回国后的第一个作品是为张学良设计奉天火车站(沈阳总站),半圆拱顶,三段式的立面构图,房檐细部的西方古典花纹,可以看出明显的西方古典主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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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总站(沈阳总站,80年代照片)

随着杨廷宝在国内执业的深入,他的作品开始表现出简约、现代中透着古典传承的整体特点,他设计的许多建筑,都成为了该城市永久性地标。


在南京,他被称为“杨半城”。他以一己之力,塑造了南京近现代的城市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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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桥桥头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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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陵音乐台

杨廷宝供职的基泰,是中国北方成立最早,也是规模最大的私人建筑设计事务所,当时基泰是由“三驾马车”组成,关颂声主管跑业务,朱彬作为二把手管理内部事务,杨廷宝则分工管理图房,即今天的总建筑师。

基泰的业务在民国期间遍布中国各大城市,涉及的类型无所不包,金融建筑、住宅、办公、体育、博物馆、学校、医疗、宾馆、车站、墓园、纪念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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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中央体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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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台烈士陵园,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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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公馆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杨廷宝的建筑设计也品类齐全,既涵盖了社会上各种功能建筑,如办公楼、食堂、私人官邸、音乐台,也包括了一些纪念性建筑,如林森墓、雨花台烈士陵园、正气亭(蒋介石选定的墓地)、人民英雄纪念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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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和平宾馆,1952年

到了新中国时期,杨廷宝的代表作之一,是和平饭店,方盒子、大玻璃的简单结构,成为了北京市现代建筑设计的起点。简单、朴素、易于建设,和当时西方的旅馆建筑风格同步。

杨廷宝与刘敦桢、童寯、梁思成并称为“中国建筑四杰”。

04

中国古建筑修复的开创者

杨廷宝还是中国古建修复技术重要的开创人。

1930年代,北洋政府里有位热心古建修复的大员朱启钤,他曾是清末工部侍郎,后在北洋政府里担任内务总长,督办京师市政工作。

在他任内,朱启钤开始了对北京城的改建和古建修复,他通过梁思成、刘敦桢等设计师,找到了杨廷宝,委托基泰工程司承包京城古建的维修工程,杨廷宝担任主持建筑师,朱启钤、刘敦桢、梁思成担任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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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宝在修缮天坛祈年殿的工地上 193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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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宝(左4)、林是镇(左5)等在国子监辟雍工程开工时合影(来源: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提供)

于是杨廷宝于1934年到北平开设基泰分所,并从1934年到1936年期间,共修缮了10项重要的工程,它们分别是天坛圜丘坛、皇穹宇、祈年殿、北京城东南角楼、西直门箭楼、国子监辟雍、中南海紫光阁、真觉寺金刚宝座塔、玉泉山玉峰塔、碧云寺罗汉堂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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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山法式

中国古建的营造,多数建造细节只流传于工匠口口相传之中,接手修复工作的杨廷宝,在完全无参照的情况下,向各地的木工、瓦工、石工请教,记录口诀,然后一同制作修复模型,为了研究庑殿‘推山’的做法,一辈子不抽烟的他,还陪老工匠躺烟馆,亲手为老师傅烧“烟炮”,求取“推山”秘诀。

杨廷宝还是中国近代著名古建机构“营造学社”的参与者和捐款人,在营造学社资金困难时期,募捐出版费用22500元,仅杨廷宝个人就捐资2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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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大留学期间的 " 中国小分队 ",左一:杨廷宝,左二:梁思成

他还向梁思成提供重要研究线索,成就了中国近代著名的古建研究报告《蓟县独乐寺观音阁山门考》,帮助梁思成发现了中国现存稀有的唐代建筑,这篇报告也奠定了梁思成的学术地位。

杨廷宝对北京古建的修缮,不仅为其个人积累了丰富的设计经验,也为北京城保留了重要的历史建筑,做了许多开创性的工作,为后世对古建筑的修缮保存了重要的技法。

开创国内建筑教育体系

2021年末,东南大学隆重举办了纪念杨廷宝诞辰120周年学术论坛。

钟训正院士、程泰宁院士、崔愷院士、刘加平院士(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缪昌文院士、王建国院士、孟建民院士、段进院士、庄惟敏院士、刘加平院士(东南大学)等重量级人物,也都前来参加纪念活动。

此外,吴良镛、齐康、张锦秋、彭一刚、关肇邺、钟训正、马国馨、何镜堂、孟兆祯、魏敦山、潘谷西等老院士、老先生也发来视频致辞,其中多位老院士、老先生已年逾九旬,谈及与杨廷宝先生的师生情谊和受教经历时充满深情。

杨廷宝是最早将西方布扎教学法引入国内的人。他从1940年担任中央大学教授,1949年后担任中国建筑重镇南京工程学院(后并入东南大学)建筑系主任,从事教学工作40多年,培养了中国第二代建筑师,杨廷宝门下,出了七名院士。

布扎源自法语,在英文里,是fine art,即美术的意思。布扎教学的原意,就是美术教学,也可见在西方布扎教学里,建筑早期跟美术联系非常紧密。

布扎体系里,有大量的美术教学任务,注重学生构图的准确性,感知力,想象能力和趣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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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宝,郊野俱乐部,高年级设计题目I,布扎设计协会一等提名,1924年

所以中国一代建筑师,所有人既是建筑设计师,也是很好的画家,杨廷宝保留下来的众多渲染画,都成为了中国建筑教学的典范,同时也是优秀的美术作品,深深影响了后来的中国建筑师。

布扎教学采用师徒制,它不教确定的技法,而是教会学生一套处理设计问题的技巧。杨廷宝当年在宾夕法尼亚学习,就常遇到“快题 设计渲染”这样的作业。

学生根据项目设计,约定几周内出图,老师在图房里一个一个给学生改图,评图,手把手教学生处理建筑问题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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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王府井百货大楼,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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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站,1959年

据杨廷宝学生刘觉先回忆,杨先生的改图决不用肯定语气,总是说这样也行,那样也行,一边改图一边解释每个问题不同处理方法。

建筑设计没有绝对的可以和不可以。每个方案都有优缺点,最后找出最适宜的方案,做深化。

杨廷宝说,建筑师应该什么样的建筑风格都能做出来,而不是坚持某种特定的建筑风格。

这也是为什么杨廷宝既能设计实用的北京和平宾馆,又能设计新民族形式的中央医院和中央体育场,又能设计传统大屋顶形式的中央研究院等建筑。

这种师徒制、注重美术基础,以问题为导向,不坚持特定风格,出渲染图,大图房式教学,老师巡回一对一改图评图的教学,是杨廷宝最早引入了国内,并形成了中国建筑教学的传统。

杨廷宝在民国时期,已经是国内最著名的建筑设计师(没有之一),他首先是一名设计师,而不是一个单纯的学者,他的教学也是源于众多的设计实践,这一点有着鲜明的布扎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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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宝夫妇与子女在北京亁面胡同的四合院住所内合影

05

南阳杨家大院,作为南阳辛亥革命的发源地,中国著名建筑师杨廷宝的故居,其修复并后期开放,具有重要意义。

第一,杨家大院是南阳城市历史的重要实物遗存,见证了南阳近代革命者从辛亥革命到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奋斗历程,是纪念百年党史传承的稀有实物。

第二,杨家大院是杨廷宝的故居,是中国建筑史重要的实物遗存。未来作为纪念馆开放,可以让更多中国人了解中国近代建筑的发展,中国人如何打破西方设计垄断,逐渐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建筑特色和设计体系。

杨廷宝本人主持参与了中国近代众多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建筑设计,他的故居是展示这些建筑设计和背后故事的绝佳空间。

第三,作为建筑本身,杨家大院建筑群是南阳稀有的清代民居,建筑本身有特色,也是了解南阳地望、水运通商和家族发展的实物空间。

第四,杨廷宝作为近代从南阳走出去的一代建筑宗师,杨廷宝故居的修复和开放,不仅是对建筑大师的纪念,也增加了南阳本地的人文厚度。

杨家大院,向一代又一代南阳人诉说着南阳人的拼搏和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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