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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夺舍绝美美女(姑娘她戏多嘴甜作者)

男主夺舍绝美美女(姑娘她戏多嘴甜作者)不行,她得重新报个仇! 仇人还一个比一个滋润。 《姑娘她戏多嘴甜》作者:玖拾陆 文案: 温宴重生了。

男主夺舍绝美美女(姑娘她戏多嘴甜作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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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只进行片段推文,该小说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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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作者:玖拾陆

文案:

温宴重生了。

仇人还一个比一个滋润。

不行,她得重新报个仇!

霍以骁:“怎么报?”

温宴:“戏多,嘴甜。”

霍以骁:“戏是挺多,嘴……”

温宴:“不甜吗?”

霍以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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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心狠男主×口蜜腹剑女主

小说正文片段:

定安侯府。

长寿堂中,老夫人桂氏歇了午觉,照例用着羊奶羹。

一婆子从外头进来,恭谨禀道:“老夫人,二夫人和三姑娘回来了,刚到了二门上。”

桂老夫人手里的勺子一顿,抬起眼皮子道:“谁回来了?”

“二夫人和……”婆子顿了顿,道,“和三姑娘……”

桂老夫人把碗放下,道:“老二媳妇真是的,我让她去庄子里看看宴姐儿,她怎的把人带回来了?

算算时辰,她们是中午就从庄子里出发了吧?

虽入秋了,但中午还是热,她自己不怕,万一热着宴姐儿了,可怎么是好?

真真办了桩糊涂事儿!”

另一厢,温宴正跟着二叔母曹氏往长寿堂走。

只当不知道曹氏一直在打量她,温宴怀里抱着一只黑猫,一面顺毛,一面打量这定安侯府。

不得不说,她对这座府邸陌生多余亲切。

自从先帝迁都北上,江南临安城便成了旧都,几十年间,陆陆续续的,不少世家也举家入京,但这其中不包含定安侯府。

定安侯府只传到温宴的祖父这一代,而他老人家在温宴出生前就已经仙归。

朝中仁厚,没有立刻撤了侯府匾额,而是默认保留到老夫人闭眼之后。

为了能让侯府名号撑住,桂老夫人可不敢马虎,努力多活一年是一年。

而温宴则是在京城出生、长大的。

父亲师从夏太傅,入了翰林,娶了恩师次女,得了温宴姐弟两人。

温宴很小的时候随父母来过临安探亲,但彼时不记事,记忆早就模糊了,八岁入宫为公主伴读,自那之后,越发没有出远门的机会了。

直到去年,姨母的婆家卷入皇权之争,外祖家受牵连,父亲力挺恩师与连襟,被有心之人迫害,夏太傅的学生们想尽办法保住了温宴姐弟,定安侯府出了大把的银子,在去岁冬日把他们接回了临安城。

对此,温宴自然是感激祖母与叔父们的。

她在定安侯府住了半个月,冬季寒冷让她水土不服,就依照祖母的安排,去了温泉庄子上静养。

吃喝不愁,日子安定,温宴没有什么能抱怨的,她也一直很听话。

上辈子,她就这么乖了五年,而后被霍太妃叫回了京城,安排她嫁给霍以骁,后又助她外祖家平反。

她报了仇,虽不是亲自动手,虽花费了八年光景,但也把仇家推上了万劫不复的路。

她回了一次临安,桂老夫人当时已经过世了,这座府邸再不是定安侯府,只是温府,所有僭越之物全部拆除毁去,甚至因家道中落,大宅里头都砌了几堵高墙,分成数个院子卖与他人家。

温宴彼时已经知道,保住弟弟的银子,祖母只掏了一小部分,大头全是外祖父的学生们凑的,至于救她的银钱,更是与家中无关,让她去庄子上,也不是祖母的疼爱,而是祖母压根不想见到她……

可哪怕那般,不管是因为体面,还是因为旁的缘由,老夫人与叔父叔母们都让他们姐弟衣食无忧。那番中落场景,温宴唏嘘、感慨,却谈不上恨不恨的。

当然,遗憾也是有的。

弟弟因急病毁了身体,霍以骁为求真相大白不惜自损八百……

这是他们复仇的代价。

虽有不甘,但已尽力。

温宴以为一辈子就是如此了,没想到睁开眼睛,一晃回到了这一年的初秋。

她还是十四岁的姑娘家,她的仇人一个比一个活得肆意……

温宴想了三天,气不顺了!

她当然可以和上辈子一样,老老实实在庄子里等到霍太妃派人来,可那样太慢了、也太久了,五年蛰伏、八年复仇,她还得再让仇家们蹦跶十三年!

一轮都还多一年!

温宴不愿等,她得回临安、再回京城,她要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这一次,他们占得一份先机,能以最小的代价迎来最大的胜果。

怀里的猫儿呼噜噜叫了声,温宴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换来了猫儿一个白眼。

走在前头的曹氏心里不住泛着嘀咕——自个儿怎么就把这丫头给带回来了呢?

曹氏摸清了老夫人的心思,当然不可能特特把温宴迎回来,她本意是装个样子,一季去探望温宴一回。

老夫人彰显了慈爱,她表达了亲厚,温宴则乖巧听话,真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却是没想到,温宴今儿不好了。

这小丫头也不闹,一双晶亮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就这么巴巴看着她,委委屈屈地说“想弟弟了”、“到父母忌日、夜里睡不踏实”、“庄子虽自在,我孤零零的”……

就那么几句话,曹氏没挨住,拒绝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冒出来,就稀里糊涂地把温宴带上了。

这么一想,曹氏后牙痛得要命。

她余光不住瞥温宴,她这个侄女儿,模样是真好,眼睛也有神,难怪自己没抗住,叫小丫头片子几句话就给套里头了。

若是真情真意,也就算了,若都是温宴装出来了,那可就厉害了!

曹氏吸了口气,看了眼近在眼前的长寿堂,抿了抿唇。

这里头还有一个爱演戏、成了精的呢。

是好是不好,让她们祖孙两个自己演去,一较高下。

这么一想,曹氏笑眯眯地道:“宴姐儿,这猫儿还是别抱进去了,老夫人不喜欢这些畜生。”

“您不知道,公主也有一只猫儿,波斯进贡的,白毛蓝绿眼儿,可讨人喜欢了,宫里谁敢说它是畜生,公主一准不高兴,”温宴笑了笑,“我挺想那只猫的,可我们这儿没有,庄子里就这么只黑的,我好不容易才抓住它。

既然祖母不喜欢,我就不抱进去了。”

说完,温宴把黑猫交给了丫鬟岁娘:“抱去我院子里,别叫它跑了。”

曹氏听那“波斯”、“不高兴”什么的,正头大呢,突然又听这么一句,心里奇道:虽然老夫人好脸面,但温宴这是吃准了老夫人不会再把她送去庄子上?

行吧,祖孙斗法,她不掺和。守门的丫鬟撩了帘子,曹氏与温宴一前一后进屋。

温宴绕到东次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罗汉床上的桂老夫人。

赶在老夫人发话之前,温宴上前两步,蹲在罗汉床前,软软道:“我昨儿夜里做梦,梦见祖母您‘宴姐儿’、‘宴姐儿’地唤我,我醒来心急如焚,我也挂念着您呐,今儿哪怕二叔母不来,我也要让庄子上备车送我回城的,祖母,宴姐儿太想您了。”

曹氏给老夫人请安的动作顿在了半途,看着温宴这一连串的发挥,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哇哦!

厉害!

真厉害!

她得给温宴鼓个掌!桂老夫人何许人也?

曹氏当了老夫人快二十年的儿媳,知道婆母最是面善了。

有个词叫“面善心恶”,桂老夫人的心虽然没有恶到那个份上,但她对面善的追求锲而不舍。

温宴这几句话,直直戳在老夫人的坚持上。

老夫人再不喜欢温宴,也不会当面说出“老婆子可没叫你回来”、“老婆子半点儿不想你”之类的话来。

那样,就和老夫人平素的追求背道而驰了。

果不其然,甭管心里如何想的,桂老夫人一把搂住了温宴,柔声道:“你这孩子是要心疼坏老婆子了!

你身子骨不好,做什么这般心急火燎的?

中午热、傍晚凉的,你非顶着大日头回来,何不多等等呢?

你若是再病了,祖母这颗心呐……

赶紧起来让祖母看看,哎,瘦了,看着又瘦了呢。”

温宴软声道:“想家想的。”

“可怜孩子。”桂老夫人眯着眼看温宴。

她们祖孙两人相处,满打满算都没有一个月,她只知温宴听话乖巧,现在这样子,除了娇了些,也拨不到不听话、不乖巧那一类上去。

或许温宴的性情就是如此,只是以前没有把娇气表露出来罢了。

看来,她得重新了解温宴了。

不过不是现在,温宴自作主张回来,老夫人内心一万个不高兴,也就不想再端着态度唱戏。

“一路颠簸怪辛苦的,”老夫人道,“你那院子还是先前的模样,让人收拾收拾,你先安顿了要紧。”

温宴顺从着应了,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曹氏去自己院子。

长寿堂边上的院落早就住满了,温宴住的熙苑在侯府的西北角,临着花园。

上辈子分地卖府,这西北角几个院子并半侧花园,被划作一块卖了,重做休整,自不是现今模样。

当然,温宴对它的老样子,也是陌生的。

因着她回府,这里已经匆忙收拾过了,也是她一身轻,一婆子一丫鬟一猫儿,并些日常衣裳,收拾起来很是方便。

她喜欢的那些摆件、玩意儿,随着京城院子的抄没,一样都没有剩下。

只在离京时,公主悄悄送了她一些方便携带的首饰、佩玉,作个挂念。

岁娘给温宴倒了水,给她看自个儿手上新鲜的伤口:“这些猫儿呀,不管是个什么毛色的,脾气都是一个样,一个不留神就得给它抓一下。”

温宴弯了弯眼睛:“这话你且存着,往后与公主去说,让这两只猫儿比比看是谁的爪子更厉害些。”

岁娘听了,压着声儿问道:“姑娘,您真的想回京去?您、您真的能回京去?”

“想的,”温宴按着岁娘的肩膀,“也能的。”

前世此时,她的确对京城存了心结,那是她的伤心地,别说是想回去了,她连京中、宫中的生活都很少提及。

若不是温宴拒绝不了霍太妃派来的人,她可能会在庄子上再生活很多年。

可真正再一次踏入京城地界,温宴比她自己以为的坚定许多。恩人在那儿,仇家也在那儿,该惶惶不安、为前事所困的人不该是她。

既然上辈子经历过一回了,这次要改个方式提前入京,心中也不会再生惧意,反而是期盼与激动。

“再过不久,”温宴轻着声,想给岁娘吃颗定心丸,“巡按江南的御史大人就该到临安城了。”

岁娘眨了眨眼睛。

她不知道巡按的到来与姑娘回京有什么干系,但姑娘既然这么说了,必定有道理。

岁娘见温宴有些疲惫,问了她之后,把府里来探的姐妹都劝回去了,让温宴好好睡了一觉。

翌日天明。

岁娘一面伺候温宴梳洗,一面想,自家姑娘有三四天没有睡过好觉了,一直半梦半醒的,精神也不比原先,昨儿这一觉睡得,可算是神清气爽了。

温宴往长寿堂去请安。

不管桂老夫人想不想见她,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她昨日才演了场祖孙情,好歹得唱上三天,把老夫人唱腻味,主动提出不用她晨昏定省,那就是皆大欢喜了。

长寿堂里比她昨日回来时热闹。

曹氏坐在桂老夫人的下手,身边还坐着两个,是她的嫡女温慧与庶女温婧。

对面的位子,都空着。

温宴看向了三叔母安氏。

安氏坐在罗汉床的脚踏上,手上拿着美人捶,替老夫人敲打。

温宴昨天没有见到安氏,这会儿遇上,才想起来,桂老夫人跟前的大小事情,安氏都是亲力亲为的。无论是伺候用饭还是更衣梳头,老夫人全交给安氏,轻易离不得她。

用老夫人的话说,丫鬟婆子们的手艺、心意,没有一丁点能比得了小儿媳妇。

温宴与诸人见礼。

桂老夫人让她上前,握着她的手道:“昨夜里歇得还好吗?”

“许是回了家,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孙女睡了个好觉。”温宴笑盈盈的。

桂老夫人点了点头。

她今日有心观察温宴,便柔声细语地问话,先前庄子上如何,熙苑里又是否缺了些什么,丫鬟婆子合心意否……

温宴一一细答。

曹氏端坐着,脸上挂着笑,在老夫人看向她时,恰到好处地搭话,总之是温宴若有需求,只管与她这位叔母开口。

嘴上一面应,曹氏心里一面想,只听这对祖孙说话,还真是融洽又亲近呢。

两位主角儿你来我往、情感饱满,连带着她这个配角儿都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

曹氏看向眼观鼻、鼻观心的安氏,心说还是弟妹的活儿好,手上捶捶打打出些力气,但省心。

二姑娘温慧是个坐不住的,尤其是见桂老夫人和温宴丝毫没有长话短说的意思,她无聊地玩了会儿手帕,又冲温婧挤眉弄眼。

见温婧不理,温慧暗暗骂她“胆小鬼”,又转头冲曹氏打眼神官司。

曹氏岂会不知道女儿的性情,示意她再稍稍等等,寻了个插话处,道:“老夫人,宴姐儿怕是还没用早饭呢。”

“瞧我,”桂老夫人笑了起来,“都没有用呢,我让人摆桌,都在这儿用吧。”

温慧起身,还未及开口,外头通禀的婆子进来了。

婆子道:“顺平伯府的小伯爷夫人来了。”

话音一落,别说桂老夫人和曹氏惊讶,连置身事外的安氏都疑惑着看了婆子一眼。

大清早的,搁在哪家都是用早饭的时辰,事先也没有帖子说法,忽然间登门……

稀罕了。

尤其是小半个月前,桂老夫人在伯夫人那儿可没有讨到什么好。

或者说,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今儿吹的是什么风?人来了,没有晾着的道理。

桂老夫人如此面善的人,也做不出和伯夫人不愉快就为难人家儿媳妇儿的举动,丢人又跌份,自是让曹氏赶紧去迎。

而后,她看向了魂不守舍的温慧。

“你们姐几个去碧纱橱里避一避吧,”桂老夫人叹道,“慧姐儿,祖母为了你,前回丢了脸,你亲耳听听,别当是祖母没有尽心。”

温慧的脸刷的就白了,咬着唇点了点头。

温宴见状,虽不清楚温慧与顺平伯府之间有什么故事,但也依言和姐妹们一块进去了。

碧纱橱里摆了一张小榻,温宴坐了一边,温婧坐了另一边,中间空着,原意是给温慧留着。

温慧心里存着事儿,就站在隔断边,不再往里一步。

温宴侧着身子,轻声与温婧道:“听说你们昨儿过来了一趟,我刚巧歇着,并非故意不见。”

温婧想答,见温慧不耐烦地瞅她们两人,她不敢多言,只冲温宴善意地笑了笑。

既如此,温宴亦不多出声,靠着引枕闭目养神。

很快,曹氏引着小伯爷夫人到了桂老夫人跟前。

那厢没有特特压住声音,只碧纱橱的隔断,里头人能听见外头说话。

只听一串寒暄之后,桂老夫人先拨开了云雾,问道:“老婆子和你婆母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你今儿这么早过来,可是府里有什么为难之事?你尽管开口,老婆子能出一份力的,断断不会推托。”

“还是因着上回的事儿……”

“哦?”桂老夫人道,“事情有了转机?”

上回何事,温宴不知道,但听得出来,小伯爷夫人的语气很是尴尬,满是无可奈何。

反倒是半个身子都靠在隔断上偷听的温慧,眼睛瞪大了,在祖母的问题中又是惊又是喜。

小伯爷夫人几乎是尬笑:“婆母说,我们两家往来许久,往上数几代,还做过姻亲,您上回的提议是亲上加亲的好事,是她一时没想转,才拒了。

昨儿想转过来了,婆母知道上回是她不对,不止拒了好事,还伤了和气,说什么也要我赶紧来给您请罪……”

“请罪谈不上,”桂老夫人笑了起来,“听这意思,是不拒了?”

“是,”小伯爷夫人道,“两个孩子也都到年纪了,您若还有与我们结亲的意思,我回禀了婆母,之后选个好日子请媒人登门。”

不止桂老夫人笑了,曹氏都是喜笑颜开,道:“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结亲再是放心不过,我们慧姐儿与府上几个姑娘也相熟……”

“不……”小伯爷夫人的声音里全是不自在,“不是慧姐儿,是贵府的三姑娘。”

“宴姐儿?”

桂老夫人和曹氏目瞪口呆。

站在隔断旁的温慧更是情绪大起大落,笑容全然凝在了脸上,狠狠瞪着温宴。

温宴睁开了眼睛,讶异地往外头方向看了一眼。

怎么说到她头上来了?

不过,她也总算听明白来龙去脉。

前回是桂老夫人想让温慧嫁去顺平伯府,但人家不乐意,拒绝的话说得还很不好听,让老夫人丢了脸。

没想到峰回路转,伯府今日寻上门来要结亲,只是人选从温慧换成了她温宴。

外间,桂老夫人先平复了神色,道:“刚也说了,知根知底,老婆子也不与你们说虚话。

宴姐儿的模样、性情、仪态,都无可挑剔,她做了公主五年伴读,论自身修养,别说是旧都临安,加上京师都没有几个姑娘能越过她。

可她父母、外祖家的状况,想来你应当有所耳闻。

她虽非戴罪之身,朝廷宽厚,我们府也没有被牵连在内,她两个叔父该当官还是当官,但毕竟父母、外祖都倒了,娶她进门,你家哥儿的前程你得掂量好,以后拿这事儿来说我们宴姐儿,老婆子不依的!”

“您说真心话,我又何尝会不与您交底呢?”小伯爷夫人道,“我们究哥儿不是个走官场的料子,得祖上蒙荫,将来也就挂个虚职,我们做长辈的,就盼着他小日子安定、稳当。”

“长辈嘛,都是一个心意。”老夫人眯着眼笑。

两方几句话,算得上是交谈甚欢,若不是要走章程,恨不能当场就把婚事敲定了。

曹氏看着欢喜的桂老夫人,不由自主地偷偷往碧纱橱瞄。

她的慧姐儿定是伤心坏了……

直到老夫人让她送小伯爷夫人出去,曹氏才回过神来,依言办了。

客人前脚一走,后脚,温慧就从碧纱橱里冲了出来,站到了桂老夫人面前:“祖母……”

桂老夫人越过温慧,看向了后头的温宴,心里疑惑,那顺平伯府怎么就突然就想起了温宴了?

在老夫人眼中,顺平伯夫人可不是个好相与。

两家嘴上说着是数代往来,但他们定安候府传到这儿就只剩块匾额了,等她再闭了眼,更是连匾额都没有了。

顺平伯夫人眼高于顶,早就看不上侯府了。

原还因夏太傅在天下学子中的好名声给些表面和气,自打夏太傅倒了,这一年里,伯夫人就不给桂老夫人面子了。

桂老夫人知自家状况,为了给温慧寻个体面婆家,前些日子拿着热脸去贴冷屁股,被嘲了一通,险些气病了。

本以为攀不上这门亲了,没想到顺平伯府自己转了个弯,还转到了温宴这里。

莫不是伯府灵通,得了京里什么消息?

夏家要平反了?

桂老夫人一面思量,一面朝温宴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身边坐下:“宴姐儿知道顺平伯府吧?”

温宴点头:“昨儿回城时,恰巧遇上了小伯爷夫人。”

“恰巧遇上?”温慧愕然,“真有这样的巧事儿?”

“不然呢?”温宴抬起眼皮子看着温慧,不疾不徐道,“恰巧二叔母昨日去庄子上接我,恰巧小伯爷夫人昨日出城,恰巧在半道上遇见了,二叔母和和气气与小伯爷夫人寒暄,让同在车上的我给小伯爷夫人见礼,我难道要不巧了耍脾气、不与她问安吗?”

“你!”温慧被噎了个正着。

温宴又转头问桂老夫人:“祖母,我与小伯爷夫人问安,问错了?”桂老夫人安慰一般拍了拍温宴的手。

道理明明白白,根本无需争一个对错。

见曹氏送完客急急忙忙回来,老夫人问:“昨日都说了些什么?”

曹氏答道:“前回伯夫人说得那些难听,她见我尴尬、我见她也尴尬,可两厢遇上,总不能装没有看见,就说了几句客套话。”

——明明要入秋了怎得还这么热!

——我从庄子上接侄女儿回府。

——宴姐儿来见过小伯爷夫人。

——我们该回了,下回再聚。

不就是这么一个套路嘛!

按部就班,一团和气。

谁知道顺平伯府转过天来、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可哪怕是发疯,曹氏知道,这疯也是发到了桂老夫人的心坎上。

温家走的是下坡路,老夫人不甘心,自然想在结姻亲上做文章。

顺平伯府是温家眼下能攀上的高枝了,挂哪个孙女上去不是挂?

温宴、温慧,都姓温。

尤其是,温宴因父母之事,说亲并不容易,顺平伯府愿意当冤大头,那简直是给犯困的桂老夫人送了枕头,而温慧还能有其他余地。

至于老夫人喜不喜欢温宴……

能用的上了,讨厌的也会变得顺眼些。

温慧没有母亲想得明白,但她知道,祖母的心肯定偏向温宴了。

“祖母!要说亲的是我,喜欢季究的也是我……”温慧委屈着道,“凭什么这亲事就要成了温宴的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桂老夫人不赞许地看着温慧,“姑娘家哪里能这么说话?这亲事又不是宴姐儿求来的,是他们顺平伯府想要宴姐儿。”

曹氏一把握住温慧的手腕,免得她再说不该说的,又回忆了一番,道:“说起来,昨儿那究哥儿似是也在马车上,我隐约瞧见个身影,只是人家没见礼。”

桂老夫人没有点评对方礼数,问温宴道:“你怎么想的?”

“祖母与叔母刚才说了这么多,都没有顾上问我一句,我以为是长辈们拿主意,没有我说话的份儿了呢,”温宴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也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作为晚辈,该听祖母的。”

众人皆是一怔。

前半句听着是使性子、不满,后半句又乖巧老实,以至于一时之间,连桂老夫人都难以分清这话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在暗讽。

偏温宴神色和顺,一点儿都没有刺人的样子。

桂老夫人只能按下疑惑,试了一句:“宴姐儿若听祖母的,祖母可就答应他们了?”

“祖母,”温宴此刻才微微摇了摇头,“父母大孝,这才将将一年,您让我与他家议亲,亲事敲定还得等上两年呢。

他家今日心血来潮,明年、后年呢?

兴许都不用等两年,他家就改主意了。

要我说啊,既然想结亲,还是应该二姐姐嫁过去,早些定下,也免得再有反复。

她喜欢季究,不是挺好的嘛!”

温慧听温宴几句话,心里的小人儿不停点头,在理在理都在理,没想到温宴不止会说话,还挺上道的。

她正要冲温宴一笑,听了最后那句,下意识地就问:“你不喜欢?季究有哪里不好?”

问完了,对上温宴视线,她莫名觉得不自在。

那温和又无奈的眼神,温宴仿若是在关爱一个傻子。

而那个傻子就是她温慧。

可她总不能指责温宴的目光吧?

温慧只能移开了视线,干巴巴地咕哝:“可我就是喜欢。”

“你喜欢不就行了?”温宴回了一句。

要温宴来说,那季究不好的地方多了去了,她对顺平伯府的印象不深,但提起了季究大名,温宴上辈子可是如雷贯耳。

季究是小伯爷夫妇的老来子、幺儿,是伯夫人的眼珠子心肝宝,哪怕功不成名不就,祖母、母亲把他宠得上了天,小伯爷胆敢说季究一句不好,伯夫人能护着孙儿让儿子滚蛋。

正因此,季究被惯出了一身的毛病,进京后混账事情一堆,睡花娘搂倌儿,得罪了不少人,又逃回临安。

伯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护,闹得京城旧都都沸沸扬扬。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良配?

联系曹氏刚才的话,温宴也能想象顺平伯府态度调转的缘由了。

那季究昨儿在马车上,回去后闹死闹活看上她了,逼得祖母、母亲让步,小伯爷夫人大清早就挨不住,来桂老夫人跟前示好。

也难怪她是那么一种口气,这自打脸的酸爽,可不就是硬着头皮、尴尬又不自在。

温宴看不上季究。

温慧坚持要这么亲事,温宴总不能跳起来拆了。

拿上辈子的事情说道,温宴敢开口,也要温慧敢信。

话说回来,这就是温慧的一厢情愿,顺平伯府若对温慧有意,前回就不会冷脸拒了桂老夫人了。

这事儿成不了,温宴又何必当恶人。

桂老夫人的目光在两个孙女身上转了转,而后看向曹氏。

曹氏心领神会,起身回自己院子,也把温慧和温婧带走了。

温慧不愿意,曹氏劝她让老夫人细细琢磨与伯府应对的说辞,她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二房离开,桂老夫人也不避讳安氏,与温宴道:“宴姐儿,你父母都不在了,祖母得先考量你。既然顺平伯府开口……”

温宴笑了笑,她知道温慧成不了,桂老夫人这个当面被拒过的,又怎么会想不通?

孝期未过,这在老夫人眼里并不是问题。

合了八字定了亲,婚期押后就是了。

送上门的好事,桂老夫人断不会推出去。

这么一想,温宴便道:“我有话想悄悄与祖母说。”

桂老夫人应了,让安氏与婆子、丫鬟们都先出去,只余她们两人。

温宴问:“您听说过霍以骁吗?他是三皇子的伴读。”

桂老夫人眉梢一扬:“你是说霍太妃娘家那位侄孙儿?似有传闻他是……”

温宴点头:“传闻是真的。”桂老夫人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气。

温家居临安,远离京城,但祖上毕竟是侯府,多多少少能听些消息。

何况,有关霍以骁的那些传闻在朝堂上不是什么秘密,京城官场私下都在猜,只是谁也没有证实过,也不敢证实罢了。

霍以骁明面上是霍家子弟,实则是皇上的亲儿子。当年,皇上还是皇子之时,因权利争斗,不得不把这个儿子送走,交由他最是信任的霍家抚养。

后来他坐稳了皇位,又把霍以骁接回,以皇子伴读的身份养在自己跟前。

除了一个皇子名头,这么些年,霍以骁的吃穿用度与皇子无异,以至于官员们私底下没少猜测,皇上何时会正式认下这个儿子。

“他的生母是谁?”桂老夫人问。

“不知,”温宴道,“我只知道,他生母身份不一般,所以他才会被送走,接回来后又迟迟没有认,但早晚会认的。”

桂老夫人认同,皇家血脉,皇上若真不想认,又怎么会接回来。

“你提他是……”

温宴垂了眼又抬起来,显得有些羞涩:“变故之前,霍太妃已与外祖父母商议,要我与他议亲。”

桂老夫人急忙问:“那现在呢?”

“说是等我出了孝期,”温宴从领口里取出一枚玉环,托在手上给老夫人过目,“我离京前,宫里给的。”

桂老夫人的眼睛黏在了那玉环上。

她看得懂东西好坏,温宴的这枚玉环,毫无疑问是宫中之物。

也就是说,霍太妃并不在乎夏家和温宴父母被牵连之事,外头人眼里的大事,在霍太妃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她就想让霍以骁娶温宴。

一个是皇子伴读,一个是公主伴读,两人必定认得,说不定也是霍以骁喜欢上了温宴,求了霍太妃开口。

而传闻之中,皇上对没有认回的儿子很是宽厚,只要霍以骁坚持,想来他不会反对。

顺平伯府里不能承爵的幺子,与迟早恢复身份的皇子,怎么选,还用说吗?

温宴若许给了季究,等两年后京城来人,桂老夫人能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事儿你该早些与祖母说,”桂老夫人柔声道,“还好没有应了顺平伯府,不然不是出乱子了嘛。与霍家定下之前,我们也不能随便与外头说道,祖母好好想想说辞回了伯府。”

“我原想着孝期长,中途不会有变故的,是我年轻没有想周全,下回一定早早与祖母说。”温宴笑着道。

桂老夫人:“……”

话是没错,就是听起来不太顺耳。

不过,霍以骁的名字太顺耳了,她也就不跟温宴计较了。

温宴收起了玉环,让桂老夫人能认真思考,退出了长寿堂。

回到熙苑,温宴把岁娘与黄嬷嬷叫到里间,低声道:“我脖子上戴着的玉环是谁给的?”

岁娘耿直,答道:“公主给的,姑娘不会连这都忘了吧?不止玉环,还有两块玉佩,一小匣子首饰,都是您离京时公主给您的。”

“错了,”温宴改道,“其他的都是公主给的,独独这块玉环,是宫里给的,若再往细处问,那就是霍太妃给的。”

岁娘眨了眨眼睛,看向黄嬷嬷。

她家姑娘在宫中虽久,但与霍太妃压根儿不熟的呀。

黄嬷嬷一脸正直,道:“姑娘没有记错,玉环就是霍太妃宫里给的。”

岁娘愣了愣,被黄嬷嬷轻拍了一下才回过神,忙不迭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宫里给的,霍太妃给的。”

谁给都一样,姑娘让说谁就是谁。

温宴满意点头。

她原是没有打算与桂老夫人说霍以骁的。

她上辈子嫁给霍以骁是事实,她这辈子还是想嫁给他也是事实,但两人已经议亲却是谎话。

一如她还骗了老夫人,温宴其实是知道霍以骁的生母身份的。

那是上辈子霍以骁自损八百的死穴,他说过“娘没有娘、爹不是爹”,他执意做霍家子孙也不愿意认祖归宗……

温宴在庄子上度过了五年,也是那五年里的遭遇,让霍以骁行事变得偏执。

霍太妃后来每每回忆前事,都感叹不已。

若温宴能早两年嫁给霍以骁,他身边有一人能知冷暖、懂深浅,也许他的性情和经历都能改变。

这也是今生温宴不愿再在庄子上等候五年的原因之一。

她得早些进京,早些坦率地与霍以骁讲述心意,早些改变霍以骁的处境。

有些事,霍以骁的立场不适合与霍太妃开口的,就由温宴去办、去说,宫里有宫里的生存之道,她身为女子,不少行事上比霍以骁方便。

她不想霍以骁再走一遍前世走过的路了。

只是没有想到,温宴回城,却冒出来一个季究。

别说有霍以骁存在她的心上,便是没有,温宴也看不上季究。

顺平伯府是桂老夫人的香饽饽,温宴不拿一个更香的霍以骁吊着,老夫人转头就能把她卖了。

桂老夫人到底是怎么跟顺平伯府应对的,府里谁也说不周全。

唯一知道的是,隔天老夫人给伯府写了封亲笔信,里头内容,温宴不知,温慧也不知。

眼看老夫人每天晨昏定省时与温宴慈爱来孝顺去,偏又谁也不提伯府事宜,温慧的耐心终于告罄,寻来了熙苑。

温慧开门见山:“你当真对伯府无意?”

温宴点头。

温慧见她神色真挚,实在好奇,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温宴当傻子看,直问:“季究那么好,你当真看不上?”

“好的就得看上?”温宴反问她,“我连皇子都见过。”

温慧:“……”

她敢说皇子不好吗?

她不敢!

她只能转了话题:“那祖母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我怎知祖母想法,”温宴道,“我已经说了自己不愿意也不合适了,也向祖母推举了姐姐,能做的都做了。”

温慧苦了脸,温宴说得一点儿也不错,能做的都做了,之后就是等待了。

可她等得心里慌,又不能去烦祖母,只能来和温宴说道几句。

姐妹两人,从前不熟,在温宴的上辈子里,以后也没有多少交集,眼下却是一个心不在焉、一个随意敷衍着东拉西扯,光看两人对坐的样子,竟还有些姐妹情深的气氛。

温慧的丫鬟青栀在外头探了探脑袋。

“什么事儿?”温慧问。

青栀道:“顺平伯府的二姑娘递了帖子,说是请三位姑娘后天去府里聚一聚。”

温慧脸上的阴霾一下子散了,喜笑颜开:“当真?”

若不是伯夫人点头,这个当口上,伯府姑娘不会随意给她们姐妹几个下帖,定然是有戏的。

温宴问:“三位姑娘?”

“请了我们姑娘,三姑娘您和四姑娘。”青栀答道。

温宴皱了眉头。

按说老夫人拒绝伯府最好的理由是温宴还在孝期之中,伯府若认同,自不会请她一个戴孝之人赴宴聚会。

现在明晃晃地下帖子,显然是桂老夫人想来想去又留了心眼。

迟则生变,与其等两年后不知道会不会冒出来的霍以骁,不如先抓住近在眼前的顺平伯府。

桂老夫人此人,算得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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