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姐缝的国旗(江姐上铺盛国玉)
江姐缝的国旗(江姐上铺盛国玉)“我们要有必胜和必活的信心!”江竹筠看见了盛国玉内心的彷徨,一有机会就开解她:就是在这一天,“江姐”和其他二十九名革命志士被枪杀于歌乐山电台岚垭,也为半月后的“一一·二七”大屠杀拉开了帷幕。在渣滓洞牢房里,盛国玉跟江竹筠住上下铺,一年多暗无天日的牢房生涯,革命意志坚定的江竹筠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精神支柱。23岁的盛国玉在刚被抓进渣滓洞时,不可避免地感到无助和害怕:她师范毕业,刚刚结婚两年不到,还有两个月就能从预备党员成为正式的共产党员,却在课堂上被抓走。
1949年4月,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国民党统治宣告终结;同年9月,重庆解放在即,国民党特务开始分批处决,关押在狱中的革命同志。
当时重庆有两个名声特别“响亮”的监狱——白公馆和渣滓洞,甚至被当时的人们称为“两口活棺材”。
被关押于其中的革命同志,包括杨虎城、张学良、叶挺、江竹筠(即江姐)等,最多时超过三百人。
11月,刘邓大军挺进西南、直逼重庆,国名党反动派溃败在即;蒋介石与毛人凤却在14日从台湾飞抵重庆,由毛人凤亲自监督执行蒋介石交代的:屠杀、潜伏、游击、破坏四大任务。
就是在这一天,“江姐”和其他二十九名革命志士被枪杀于歌乐山电台岚垭,也为半月后的“一一·二七”大屠杀拉开了帷幕。
只此一别,再无相见日在渣滓洞牢房里,盛国玉跟江竹筠住上下铺,一年多暗无天日的牢房生涯,革命意志坚定的江竹筠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精神支柱。
23岁的盛国玉在刚被抓进渣滓洞时,不可避免地感到无助和害怕:她师范毕业,刚刚结婚两年不到,还有两个月就能从预备党员成为正式的共产党员,却在课堂上被抓走。
江竹筠看见了盛国玉内心的彷徨,一有机会就开解她:
“我们要有必胜和必活的信心!”
“现在时局变化的情况,年底是有出牢可能的。”
“共产党员,应该以新中国的建设为己任。”
终于在江竹筠的开解下,盛国玉的内心逐渐坚定起来,她也自动自发地成为江竹筠,跟其他牢房的人联络时的通讯员,替他们跑腿放风。
江竹筠在组织中的级别很高,所以经常受到特务的“重点关照”,每次受刑回来,都是浑身是血地被拖进牢房。
而临近11月,江竹筠受的伤就更重了,特务为了尽快撬开她的嘴巴,把竹片一根根钉进她的指缝里。
当她再一次被扔回牢房时,满屋子的女囚看着她的惨状忍不住呜咽出声,她却只是用尽全力撑出一个笑:他们越着急,就说明胜利越来越近。
即使身受重伤,江竹筠也还是不忘鼓励困境中的革命同志,用自己的鲜血和伤口告诉她们,这只是黎明前的黑暗。
指甲被掀掉,江竹筠连简单的洗漱都不能自己完成,于是盛国玉成为了她的代理人,每天早上替她梳洗干净。
像迎接希望一样,迎接带她去受刑的人。
11月14日,盛国玉照例为江竹筠收拾干净送她出牢房,却一直等到睡觉的哨声响起也没有见到江竹筠回来。
盛国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忍不住趴到牢门上大叫:“你们把江姐带到哪里去了!”
回答她的只有呼啸的阴风。
她像往常一样为江姐擦梳头,以为只是普通的受刑逼供,却不知道这是两人的最后一面,只此一别,再无相见日。
清晨五点,以转移为名的大屠杀毫无预兆地开始盛国玉每天都要问路过的看守“江姐在哪里”,从来没有得到的答案也在她心里逐渐清晰。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她们的江姐很有可能已经遇害, 盛国玉忍不住回想江竹筠尚未离开时对她们说过的话。
她说“我们一定能胜利,一定活下去”,她说“我们住在这里,就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将来不用住在这里”,她说“刘邓大军已经打进来了,我们一定能出去”。
在这样的煎熬中度过了半个月,时间来到11月27日的清晨五点。
前一天天气不好,女牢里的人吃过晚饭后就睡了,盛国玉也躺下了,只是觉得心里烦躁睡不着。
迷迷糊糊不知到了几点,才刚刚有点睡意,忽然听到了集合的哨声,几乎同时,牢房的门被粗暴踢开。
盛国玉立刻惊醒了,她听到进来的人用很恶劣的语气大喊:“快起来!办移交了!”
有回过神的人惊喜地问他:“是要放我们出去吗?”
那些人冷笑着:“对!送你们回家!”又接着大喊:“马上移交!快点快点!转移不出去就不要走了。”
随着这几句话,女牢里的人立刻就都起来了,被一队特务押送到男牢楼下的一间牢房里。
有人轻声问:“不是说放我们回家吗?”
回答她的是牢门上锁的声音。
接下来,机关枪的扫射盖过了屋内的咒骂声,鲜血、迸射的子弹、已经失去意识却仍在抽搐的肢体......
即使闭上眼睛,这些画面仍然尖叫着挤进盛国玉的脑子里。
死里逃生,对活着的人来说是几分钟,对死了的人来说是一生在刚被叫醒时,盛国玉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被关进牢房时她选择了一个死角位置。屠杀刚开始,她立刻就扑倒在身前的木板床上,捱过了第一轮的扫射,又捱过了第二轮的补枪。
本想等外面等特务撤退之后再跑出去,却没想到他们又放了火。牢房里的黑烟越来越浓,鼻子里蛋白质的焦味也愈发腥臭,但是盛国玉不敢出去。
刚才另一个躲过了枪子儿的女囚,因为着急跑出去,在门口被还没撤离的特务枪杀了。
又等了几分钟,在盛国玉看来像一辈子那么久,她实在受不了,才咬牙冲过了火海,不知跑到了哪里,看到一个水槽就立刻扑了进去。
直到被路过的老乡救起,她才发现这里是渣滓洞的一个废弃男厕所,因为太脏,特务们不会往这里来,所以江姐跟她一直把这里当作是联络点。
当时关押在白公馆和渣滓洞的革命同志一共有220多人。
一共有15人逃出那场屠杀,其中盛国玉是唯一的女性。
结语解放以后,盛国玉回到故乡垫江,先后在县工商科、土产公司、县群运会等部门工作,反倒是没有继续当老师。
她作为游客去参观了当年关押自己的渣滓洞,在空无一人的牢房里呼唤狱友的名字、放声大哭;
她还在博物馆展出的那面红旗下给参观的学生做导游,告诉他们是怎么在特务的监视下找到绣红旗的材料;
她接受社会各界的采访,将渣滓洞和白公馆里遇见过的革命志士和他们被关押的日常告诉给全社会。
因为她,《囚歌》、《红梅赞》、《绣红旗》这些歌曲有了实实在在的人物,让后来的人能够看到黎明前的黑暗里,发生过的真实又残忍的故事。
2014年7月27日清晨5时许,盛国玉老人去世,和65年前不同的是,这个清晨平静祥和,没有枪声、没有锁链撞击声、也没有垂死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