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单和王府井哪个东西便宜(曾经的西单1块钱也能大吃一顿)
西单和王府井哪个东西便宜(曾经的西单1块钱也能大吃一顿)那时,住在西城(原西城区)的人们,买衣服包括“大件”都多奔西单,更“首选”西单商场。我对西单商场就更觉亲切。在西单商场未改造翻建前,里面有多家旧书店、旧书摊,我常在那里流连忘返,有时一待就是半天。参加工作后,我上班的工厂在远郊,开始是一周回家一次,后来有火车“通勤”天天回家,下火车后依然要途经西单才能到家。那几年,由于有了收入,工厂的同伴又都正值年少,每每进城,许多人都先不奔家,除了王府井,西单是大家最经常的聚集地。又一顺、同春园、鸿宾楼、玉华台、曲园、西单商场里的峨嵋酒家……那些饭馆里常有三三两两我的同伴的身影闪动。有时我也位列其中。需要说明的是,今天这些“老字号”,当年虽然也“老”,但身份并不显赫,除了鸿宾楼档次较高,其他都很平民化,平易得让你怀揣1块钱也能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他们的价钱,一般人都能接受,一个人一块钱就能吃得很好。我与西单之间关系的密切,主要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三
西单当然还在。而且是现代的,时尚的,奢华的,每日人声鼎沸的,繁盛至极。
李相
插图 王金辉
但西单在我心中已然远去,仿佛陌生而隔膜。
它已经不是我少年、青年时代的西单了。
我是在西四北七条(旧称太安侯胡同)长大的。这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胡同,它东接西四北大街,西连赵登禹路,向南距西四一箭之遥,往北紧邻平安里,是北京仅存的还有点儿老北京风貌的几处地方之一。
我与西单之间关系的密切,主要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三十年时间,在那里或流连、或驻足、或途经,从未间断。有几年,我甚至每天离不开西单。那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透着亲切,常在西单街头出现的“熟脸”,由于“似曾相识”,擦肩而过时都会相视一笑。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在北京二十八中上初中,每天从家到校途经西单坐22路汽车至少往返两次,傍晚下学后我常常不直接回家,而是和几个家住西单一带的同学结伴,在西单看够了,玩够了,追逐打闹够了,直到饥肠辘辘才匆匆往家赶。寒暑假时,尤其寒假,我的大多数时光消磨在电影院。从家一路向南,胜利、地质礼堂、红楼、红光、西单剧场、首都、中央(后改音乐厅),或同学,或发小,一帮孩子在尽享看电影的快乐后,往往余兴未尽,又踯躅在西单街头,大聊特聊早已烂熟于心的往日看过的电影情节,那种兴奋,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是难以想象的。
还要提及的是,首都、地质礼堂是甲级影院,放映“头轮片子”票价三毛、二毛五,我们没有财力涉足,只有放映“老片子”,有一毛五的“学生票”,我们才能进去;而红光、红楼永远是“老片子”,票价1毛。红楼如果放映新闻纪录片,票价才5分钱,我们也就更是这类影院的常客。
参加工作后,我上班的工厂在远郊,开始是一周回家一次,后来有火车“通勤”天天回家,下火车后依然要途经西单才能到家。那几年,由于有了收入,工厂的同伴又都正值年少,每每进城,许多人都先不奔家,除了王府井,西单是大家最经常的聚集地。又一顺、同春园、鸿宾楼、玉华台、曲园、西单商场里的峨嵋酒家……那些饭馆里常有三三两两我的同伴的身影闪动。有时我也位列其中。需要说明的是,今天这些“老字号”,当年虽然也“老”,但身份并不显赫,除了鸿宾楼档次较高,其他都很平民化,平易得让你怀揣1块钱也能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他们的价钱,一般人都能接受,一个人一块钱就能吃得很好。
那时,住在西城(原西城区)的人们,买衣服包括“大件”都多奔西单,更“首选”西单商场。我对西单商场就更觉亲切。在西单商场未改造翻建前,里面有多家旧书店、旧书摊,我常在那里流连忘返,有时一待就是半天。
后来,西单商场里旧书经营临近末期,许多经典书籍已难觅踪迹,我居然在那里翻到了《莱蒙托夫诗选》、普希金的《叶甫盖尼·奥涅金》和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怎么办》,当时那种兴奋和激动,今天回忆起来依然还难以忘怀。
每逢年节,或家里有“重要”亲朋到来,必定直奔西单菜市场。西单食品商场更是我常常光顾的地方。那里不仅食品最多、最全,同时质量上乘,果脯、芝麻糖、花生蘸……今天这类东西的口味,已经很难与记忆中的口味相吻合了。
结婚后,妻子的娘家在西单,差不多十几年,我更与西单结下不解之缘,直到拆迁,永远离开那里,我与西单终于渐行渐远。
我对西单,有一种深深的依恋。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北京最热闹繁华的地方是王府井、西单、前门,这是当时北京最有名的三个商业中心。如果进行比较,王府井最繁华,高档商业设施最多,销售的商品档次也高 环境氛围给人感觉比较“洋气”。外地来京人员,在京逗留期间,王府井逛街购物是首选。王府井也是当年引领衣着潮流之地。
前门的热闹不亚于王府井,尤以大栅栏为最。但它又有别于王府井。前门的商店多且零乱,是北京外地客人最多、最集中,各色人等最庞杂的地方。大包小包,来往穿梭的人流如潮水一般。前门永远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市井气浓郁。
西单明显有别于王府井和前门。它不奢不躁,既不“洋”也不“土”,它繁华而不喧闹,丰富而不庞杂,它以西单商场为核心和代表,表现的平实、朴素、亲切。它不张扬,不炫耀,却不卑不亢透着大气。
当年常来西单的外地人很少,对他们来说西单并没有特别吸引他们的地方。在西单街头几乎都是北京人,而不少又是周边和距离不算远的居民。
我不敢说西单的人有多高的素质,但从整体讲,他们懂礼、客气、热情,言谈举止都隐隐表现出“西单人”“特有的风格”。这种“风格”只能意会,难以言传,只有对西单十分熟悉和了解的人才能品味到。
那些年,西单街头弥漫的全是纯正的京腔京韵,那时候,对这些没有什么感觉,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北京嘛,当然听到的是北京话。今天却别有一番滋味了!
西单还曾是我的“邂逅之地”——碰到邻居、熟人是常事,有时会一连遇到好几拨,大家就像约好了似的来逛西单。不经意间,就连多年久违的朋友也会在西单遇见。那种惊喜,犹在眼前。
世事沧桑,物是人非。妻子在西单的娘家早已搬离,我的多少同学、同事、朋友,一个个的,在西单也再难见到他们的身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就连那些似曾相识的“熟脸”都再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中。西单菜市场没了,国泰照相馆没了,燎原商店没了……
西单的变化是从二十多年前开始的。
西单的变化不仅是建筑的变化,环境的变化,更重要的是人文的变化,气质的变化,风格的变化。现在偶尔过西单,我最大的感触是,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竟然很难听到北京话。
我记忆中的西单的韵味,已经彻底消失在历史的烟云中。我知道,人世间的一切事物都在变,变是绝对的;不变是相对的,西单自然也不例外。
西单之于我,是一段历史的记忆,一段人生的回望。对老西单的怀恋,常出现在我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