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市龟山寺的来历(殷老爷的汉阳县衙)
武汉市龟山寺的来历(殷老爷的汉阳县衙)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真如医馆左近的街坊四邻,跑街卖糖的、玩打卖药的,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聚集到医馆门前。更有跟李真如相熟的,竟直接走进诊室里看起了热闹。刘捕头见此乱象,担心殷德明的安全,连忙把闲杂人等往外间赶。好死不死,就在此刻,小翠开口说话了:“老爷对不起,给您丢脸了!石易牙他,他,他好狠的心!”——“哎呀殷大人,神医二字,愧不敢当。这女子上吊后被人发现得及时,送到敝医馆后,我又用丹溪祖师的急救妙方施治,目下已无生命危险,一刻钟内应能醒转。这女子非但脖颈有伤,手臂也有伤,其中必有蹊跷,还望大人明断啊。”仆忠主良,这可是多少大户人家修都修不来的福分,可她为何要上吊?还偏偏要到这石榴花塔旁边上吊?这究竟是示威还是鸣冤?可她除了三天两头去西大街为殷娘子买些胭脂水粉,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冤屈呢?一连串的问题把殷德明搞懵了。9无论如何,现在人半死不活的,还是救命最要紧,殷德
前情提要:浙江人殷德明在殿试中获进士出身,数年后被派往湖北汉阳县为官。履新一月,县衙里忽然来了一位怪和尚,由此牵出了汉阳县石榴花塔的由来。次日,捕头来报,石榴花塔边有一少女上吊,经神医李真如救治,气息尚存。殷德明火速赶到李真如诊室,却发现上吊者原来是自己家的丫鬟小翠。详见:故事连载:《殷老爷的汉阳县衙》(1)| 午后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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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鬟小翠年方十四,原是殷德明湖州老家人氏,殷德明那年获进士出身之后,便被朝廷派往河南一小县历练,当时殷德明便把娘子和丫鬟小翠接去河南。
小翠身材匀称,中人之姿,目不识丁,话稀语少,却是忠厚老实,每日里洒扫女红的粗活细活儿都挑不出一点毛病,甚得主人主母欢喜。
仆忠主良,这可是多少大户人家修都修不来的福分,可她为何要上吊?还偏偏要到这石榴花塔旁边上吊?这究竟是示威还是鸣冤?可她除了三天两头去西大街为殷娘子买些胭脂水粉,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冤屈呢?一连串的问题把殷德明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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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现在人半死不活的,还是救命最要紧,殷德明忙问李真如:“李神医,这女子可还有生命危险?”殷德明自忖,县太爷府里下人当街上吊,不管是何缘由,对自己,对这汉阳县,都不是什么光彩事,能瞒就要瞒着,因此也只能装作不认识小翠了。
——“哎呀殷大人,神医二字,愧不敢当。这女子上吊后被人发现得及时,送到敝医馆后,我又用丹溪祖师的急救妙方施治,目下已无生命危险,一刻钟内应能醒转。这女子非但脖颈有伤,手臂也有伤,其中必有蹊跷,还望大人明断啊。”
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真如医馆左近的街坊四邻,跑街卖糖的、玩打卖药的,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聚集到医馆门前。更有跟李真如相熟的,竟直接走进诊室里看起了热闹。刘捕头见此乱象,担心殷德明的安全,连忙把闲杂人等往外间赶。好死不死,就在此刻,小翠开口说话了:“老爷对不起,给您丢脸了!石易牙他,他,他好狠的心!”
一句刚刚说完,又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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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人声鼎沸的真如医馆,此刻忽的安静下来,傻子都听得出,这上吊女子与殷老爷熟得很。转眼间,片刻的安静又被吃瓜群众的窃窃私语打断。李真如也不解地望着殷德明,似乎在质问殷德明为何不说实情。
殷德明低声对李真如说道:“医仙,请借一步说话。”两人一溜烟地转入内室。
“医仙原谅,刚刚不便告知,这上吊的女子便是我家丫鬟小翠,事出突然,我也不知原委。想这姑娘家上吊,会不会有那方面的原因,您可把过脉吗?”
——“大人过虑了,小翠的脉象并非珠胎暗结的喜脉,而是肝气郁结的弦脉。敢问她口中的石易牙是谁?”
——“是我府里的厨子。”
——“小翠寻短见,必与此人有莫大的关系。”
殷德明沉吟片刻,走到真如医馆大门口朗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这上吊女子是我家丫鬟小翠,请大家放心,本官一定查明缘由,秉公办案,为小翠伸冤。”回头又对刘捕头命令道:“你马上到府里把石易牙抓住带到衙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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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
石易牙约莫四十上下,细长白净极擅刀工的手指交叉于胸,面对持枪拿棒的衙役,颇有几分紧张,但似乎并不心虚。
“石易牙,本官问你,小翠手上腿上处处是伤,皮下淤青,外皮未破,是不是你打的?”
——“回老爷的话,是小的用切肉刀的刀柄刀把砸的,小人打她,自有缘由,怨她自己手脚不干净!”
——“住口,这公堂之上岂容你信口开河!你倒说说,小翠拿了你的什么金银财宝?”
——“不是什么财宝,她每天都在偷蛋。”
此话一出,大堂上的师爷、捕头、衙役,县衙门口围观的百姓,都哈哈大笑起来。殷德明强忍住笑,反复问了石易牙多次,才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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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殷娘子心疼官人每日公务繁忙,嘱咐石易牙每日中午卤几个茶叶蛋。前几日殷娘子偶然间问到殷德明茶叶蛋之事,殷德明却说每日傍晚在书房读书时,案几上并无茶叶蛋。殷娘子责怪石易牙忘事,石易牙甚是委屈,想到每次都是将卤好的茶叶蛋交给小翠送入书房,这必是小翠自己偷吃了。因此上石易牙就把小翠狠狠打了一顿,受不了这委屈的小翠便在石榴花塔边上上了吊。
此时小翠已完全醒转,由李真如的徒弟护送来到了县衙。殷德明柔声询问,小翠只说每天下午都把茶叶蛋放在了书房的桌子上,其余一概不知。
殷德明不禁犯了难。几个茶叶蛋值得了多少钱?真是拈不上筷子的小事,然而为这小事,险些赔上一条人命。如今虽然可以确定是场误会,可那茶叶蛋是如何不翼而飞的?这问题不搞清楚,他县太爷的颜面何存?
殷德明斜眼看向平日里足智多谋的钱师爷,见钱师爷蔫头蔫脑,知他也无良策,只得宣布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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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已是日落酉时,殷德明茶饭不思,只叫下人把石易牙卤的茶叶蛋拿来放在了书房案几上,盯着出神。半晌,竟以手支肘睡着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殷德明,他心头一凛:这不会就是那“偷蛋贼”来了吧?殷德明一动不动,只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一只又大又肥的老鼠跃上案几,抱住一个茶叶蛋,就顺着案几滚到了地上,那茶叶蛋居然还在它怀中。地上早有另一只老鼠候着,此时连忙咬住抱蛋的老鼠尾巴,拼命向墙角拽去。
殷德明怒吼一声站了起来,两只老鼠慌忙丢了茶叶蛋,钻入墙角的鼠洞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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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慧峰,求见殷大人!”窗外忽然又响起了昨天那怪和尚的声音。
殷德明赶忙冲出府门,拱手对慧峰道:“大师真是活神仙,求大师开示。”
——“殷施主,昨日汉阳的父老必然对你说起过石榴花塔的典故,你觉得那错断婆媳冤案的县官如何?”
——“糊涂之极!”
——“今天经过这丫鬟偷蛋冤案,你觉得自己断案的本事又如何呢?”
——“唉,比起那宋朝的县官,也强不过去。”
——“殷施主,你是有慧根之人,本不适合在朝为官。你若在佛门修行,比起做官来,更能造福汉阳百姓啊!”
次日,殷德明便将官帽、官印封存在汉阳县衙,在慧峰门下受戒做了居士,法号白光。夫妻俩在汉阳县索河镇建屋居住,以种莲挖藕为生。十年后,白光干脆剃度做了和尚,他就是汉阳归元寺的开山祖师。
归元寺有天下闻名的五百罗汉,这罗汉本是泥塑,俗话说“泥巴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但这五百罗汉却能不用背不用扛,从黄陂一路漂流过来,顺顺当当地在罗汉堂坐定,这里面大有故事,咱们以后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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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北经视丨撰文:余佳丨主编:刘文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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