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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改嫁了不愿管我怎么办(母亲改嫁了不愿管我)

母亲改嫁了不愿管我怎么办(母亲改嫁了不愿管我)我知道,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很是满意,曾说他的性格、家世好过我亲爹,与我前两个继父相比更是云泥之别。我下意识看向母亲,她站在高大魁梧的继父身后,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随即目光低垂又有点飘移不定,脸上始终带着一丝难堪又复杂的表情。那时还没有“月光族”这一词,但我已成了这一族的“领军人物”。有时甚至不到月底,我就厚着脸皮在姐姐家蹭饭了。我想,也许就是有这样穷困的印象植入,我的母亲和继父一家才有充分的理由认定我偷了他家的两千元。我是被同事带话喊到继父家的。继父家与我的单身宿舍步行大概十分钟距离,那天恰是个周末,午后炽热的阳光晒得人无精打采,但当我踏进继父家时,立马精神了。三四个派出所民警站在客厅中央指指点点,见我来了,便拿出一盒黑色的粉末让我按手印。他们解释说,据他们详细勘查分析,偷走两千元现金的主儿应是家贼所为。因此,近两天来过这儿的人都要采指纹。

母亲改嫁了不愿管我怎么办(母亲改嫁了不愿管我)(1)

本故事已由作者:s糖莲子,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谈客”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如果说我现在的成就“归功”于1994年那场子虚乌有的盗窃案,那么我宁愿它从未发生。因为人生在世,父母亲情远比身外之物重要。

94年夏天,我刚满20岁,在一家国营厂当机车工,微薄的收入支撑不起我日益膨胀的消费欲,于是便希冀靠打麻将赚点小钱。可我手气实在太背,十次有七八次都输得血本无归,最后不得不把工资也赔上了。

那时还没有“月光族”这一词,但我已成了这一族的“领军人物”。有时甚至不到月底,我就厚着脸皮在姐姐家蹭饭了。我想,也许就是有这样穷困的印象植入,我的母亲和继父一家才有充分的理由认定我偷了他家的两千元。

我是被同事带话喊到继父家的。继父家与我的单身宿舍步行大概十分钟距离,那天恰是个周末,午后炽热的阳光晒得人无精打采,但当我踏进继父家时,立马精神了。

三四个派出所民警站在客厅中央指指点点,见我来了,便拿出一盒黑色的粉末让我按手印。他们解释说,据他们详细勘查分析,偷走两千元现金的主儿应是家贼所为。因此,近两天来过这儿的人都要采指纹。

我下意识看向母亲,她站在高大魁梧的继父身后,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随即目光低垂又有点飘移不定,脸上始终带着一丝难堪又复杂的表情。

我知道,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很是满意,曾说他的性格、家世好过我亲爹,与我前两个继父相比更是云泥之别。

按母亲以往的做派来看,自然是站在他那一边。后来我获知的信息也证实了这一点——在通知所有人来采指纹,继父肖叔第一个想到我时,母亲啥也没说立马找人给我带话。

随后而来的是我的姐姐刘珊珊。民警误以为她也是来采指纹,把那盒粉末递给她。

“我是来看我弟的。”她说,“有我在,你们甭想欺负他!”后面这句她是对着母亲说的。她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双杏眼怒瞪着,那表情像极了小时候我被同学施暴,她拎起铲煤的铲子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样子。

“你近两日没来这儿?”民警问。

“我来这儿干嘛?”她冷笑一声,头扭向一边。

“昨天你妈妈生日,老两口的子女都来了,你没来?”

“没来就是没来。不信你问他们。”她指着母亲和肖叔,“我做事光明磊落,从来不说瞎话!”

民警在得到他俩肯定答复后,匪夷所思地看着她。她转身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我不安的心这才稍稍平复下来。

最后到的是肖叔的两个子女,肖军和肖敏。肖军继承他父亲的衣钵,在区级示范学校当老师。一来便表明他的身份,说断不会做这样的事,肖敏也跟着附和。

但在第二天的指纹验证报告上,警方告诉我们,锁现金的抽屉表面和装现金的信封里,有我和肖军的指纹。而钥匙只有一把,在肖叔手里。排除肖叔报假警,嫌疑就在我俩身上。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事怎么就这么巧呢?我看向母亲,她一直盯着地,默不作声。

“我没偷钱。”肖军站起身,“我开抽屉是帮蔡阿姨找她的金项链。”

我惊愕,他怎么也找我妈的金项链?我妈到底托了几个人帮她拿项链?

“我也是。”我如实相告。那晚因要拍照留念,在厨房忙碌的母亲突然想起和肖叔领证时买的那根金项链,托我去帮她找找。首饰盒就在信封下面,但我不知道信封里装的是啥。

“我又不缺钱,我没理由偷钱。”肖军淡淡地甩出一句,将矛头直指我。谁都知道我生活拮据,作案动机更充足。

“我弟弟断不会做这种事!”站在一旁的姐姐差点跳起来,“我们人穷志不穷,别把脏水往我们身上泼!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好了,好了。”民警示意姐姐安静,转向母亲问,“你儿子说的是否属实?”

母亲不答,眼神有些飘忽,她瞄了肖叔一眼,显得有些拘谨。

“你把钥匙分别给了刘志铭和肖军,有没有这回事?”

母亲先是点头,后是摇头,又说记不清了,接着便捂着胸口说疼,然后呜咽着说她命不好,生日那天闹出这样的家丑。肖叔等人去劝,她哭得更带劲了。

姐姐靠近我轻声道,“看,看,又在演戏了。每到关键时刻她就来这出。”

我心里掠过一丝凉意,明明是事实为何不认?她在替他们隐瞒什么?!

民警见这状况,也问不下去了,拍拍肖叔的肩膀,说,“这虽是盗窃案,但也是家事,是你们自行解决还是按程序办?”

“当然是按程序办!”肖叔瞥了我一眼,一股不信任的眼神像把利刃戳穿我的心底。“该审就审,该咋样就咋样!”那口气,就像认定我是贼一样。

“好哇!”姐姐也不甘示弱,眼神犀利地看着肖军说,“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是贼!”

突然,母亲昏倒了。大家乱作一团,有的说送医院,有的说快拿救心丸……民警帮忙打了120,电话刚打出去,她立马醒过来了,用虚弱的声音对民警说,“明天再来好吗?”

待民警走后,她被安置在卧室歇息,肖叔让我们都回去等待调查,她却迭声让我留下。

“儿啊……”她靠在床背上,长叹一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啊!过个生日过成这样……”她带着哭腔,眼睛里似乎还闪着泪花。

“你让肖军给你找项链了?”

她不答。

“项链是我拿到的,他定是扑了空,然后看到了信封,就顺手牵羊……”

“是我昨天和你肖叔说起这事,他可能偷听到了。”她打断我的设想,替他辩解道。

“他捏造事实,这不明显是心虚吗?定是他!”我起身准备寻他问个清楚,被母亲一把拦住。“你肖叔断定不是他。”

我懵了。这么说他们一开始就认定是我?就因为我穷?

“妈,你要相信我,我真没拿!”

“我知道,我知道。”母亲招手让我坐回床边,试图稳定我的情绪。“儿啊,这事事发突然,我们也没想到。早知道是这样,打死我也不会让你去取项链。”她擦了擦看不见的泪,话锋一转,“可现在这事闹得街坊邻居都知道了,你肖叔和我面子上都过不去。有人闲话说,他们家是知识分子,从未出过这等丑事,和我结了婚就变这样,我气不过……可转念一想,也有理……”

我心跳突然加速,猜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了。这么多年了,她“胳膊肘朝外拐”的毛病一点没变。不由得让我想起我八岁那年,她的第二任丈夫,也是我喊黄叔的那个男人带我去澡堂洗澡,将我身上烫出几个水泡的事。当时姐姐为替我“报仇”,用滚烫的火钳伸向他胸口,母亲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拦住了她。然后就是逼着姐姐和我向黄叔道歉认错。那表情、那语气,像极了现在的样子。

我撇过头去,不想看她。

“儿啊……”

“你别说了,没做过的事我不会认的。”

“只要你认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咚”的一声,卧室门被姐姐踢开了。她怒气冲冲闯进来,横眉冷对母亲道,“又想故伎重演,你以为我俩会上你的当?这么多年了,脾性一点没变!讨好男人委屈自己的孩子,你配当妈吗你?”

母亲理亏,又捂着胸口喊疼,迭声喊着肖叔的名字。

“别装了,父子俩早出门合计去了。不知怎么算计咱呢?你倒好,该清醒时装糊涂,越老越不会说人话了!”

母亲见这招不奏效,突然发起狠来,指着姐姐鼻子骂,“你个死婆娘从小不知天高地厚,我都躺在这儿还这么不依不饶。你要是把我气死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姐姐并不理她,眼直直地看着我,“我只问你一句,钱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不是!”我坦然答道。

“好,那咱们走!”她拽着我的胳膊往外拉,母亲就在这时突然撒起泼来,手舞足蹈地踢床、砸床板,嘴里喊着“不孝”、“命苦”等词,闹得震天响。

“别理她!”姐姐催促我快走,“她还以为我俩还是那么好骗?那年我俩认了错,结果被那姓黄的逐出家门,她放了半个屁没有?我俩住在爸留下的破屋子里,她来看过一眼没有?”

这事始终是姐姐的心结,每当有人说“当年你妈也给你俩送了粮票肉票”之类的话时,她会反驳道,“那是禁不住邻居们说三道四才会装模作样,要是没你们这些邻居,我姐弟早见阎王去了。”

当年的事零零碎碎在我脑子里拼凑地并不完整,冷、饿、被欺负,就是我童年的全部记忆。

2

第二天我被派出所喊去问话,刚问到一半,突然听到楼下闹哄哄的。一高亢刺耳的女声像直入云霄的飞机划破天际,“你们谁敢动我弟弟,我跟谁没完!”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去,见三四个民警将姐姐堵在派出所门口,她虽扳不动他们,但气势凌人,一双杏眼瞪得睁圆。

“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谁说要抓你弟弟了?”刚才询问我的民警从楼上走下来,看她的拖鞋躺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怒道,“你以为这是你家,任你撒泼?你这已经是妨碍公务了,信不信我抓了你?”

“你抓,你抓,有本事把我姐弟都抓进去,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谁说要抓你弟弟了?谁说的?”

“反正我不管,你们要是听信谗言或是得了别人好处,抓我弟弟顶罪,我拼了命也要你们陪葬!”说完她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有“不放人我就不走”的架势。

我鼻子一酸,想起十多年前,她也是靠这种撒泼打滚的方式一次次在打我骂我的同学家里讨说法,直到对方家长赔了罪,直到对方不敢再欺负我。

“姐,我没事,问完话我就回。”我忍住泪水,故作镇定道。我生怕她会被民警关进去,连声催促她赶紧回家。

“不。肖家父子还没来呢!我得守着他们。”她还是担心对方使诈,可光靠闹有什么用呢?

但接下来的事却出人意料。肖叔亲自来派出所撤了诉。他和办案民警叽叽咕咕在隔壁屋说的话我一句没听清,只看见他在文件上签了字,一脸难堪走了出来。

具体原因我现在也没弄清。也许是姐姐闹得人尽皆知他怕民警查出真相?抑或是肖军承认了事实他丢不起这个脸?

难堪的事我不愿深究,但他怀疑我那种笃定的眼神我一辈子忘不了,穷就活该被怀疑吗?

很长一段时间,我走不出这段阴霾,自卑感更重了。后来曾试着开解自己:也许他自己都不相信为人师表的儿子能干出这事,所以才会怀疑我吧!但我母亲的所作所为,至今我都无法原谅!

走出派出所的我俩一身轻松,姐姐一脸得意挑眉道,“他们以为没爹妈的孩子好欺负?从小到大我都没输过!”她还是这么要强倔强,还是习惯用最粗俗最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我告诉她,我已经长大了,有能力保护自己。

她拎起我的耳朵使劲一拧,疼得我哇哇叫,“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

曾几何时,我听老一辈的邻居说,姐姐小时候柔得像朵棉花糖,说话细声细气还特害羞,胆子小得连汽车喇叭声都能把她吓哭。可自我记事起,从未见过她这样。

盗窃案一事虽然结束了,但风言风语早已传遍整个厂子。那个年代国营厂的人大多与世隔绝,娱乐方式又单一,谁家有个事便成了茶余饭后的消遣。多少人打着关心的幌子探听你家隐私,嬉笑怒骂间将消息加工再塑,又成了新一轮的消遣。

在这样的环境呆久了,我开始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虽然我行得正坐得端,但精神也禁不住长时间的折磨消耗。终于,在操作机床时,一个不留神,我出事了。

3

疼痛蔓延全身,那是我此生遭遇最剧烈的痛!就算现在回忆起也还能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我躺在病床上,手上的纱布被血浸湿。我看见姐姐哭得不成人形,由姐夫扶着才能坐稳。

厂领导告诉我,我右手的三根手指没保住,他们很遗憾。泪水无声地浸湿枕套,那一刻,我感觉天塌了!我才二十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这样残废了?

领导见我这样,安慰说,放心,等你伤好后我们会妥善安排。之后的话我就听不见了,钻心的痛让我顾不上悲伤,每天我都会在痛中苏醒,痛中昏迷……

母亲不知是第几天来的医院,她总是这样后知后觉。

她抽泣着,轻唤着我的名字。我相信她的眼泪是真的,我也相信这一刻她是真心疼我,但彼此之间总有一份疏离感,就像十三岁那年,我患了俗称的“缠身龙”,腰间密密麻麻的水泡让我疼痛欲裂,姐姐深更半夜背着发高烧的我去敲母亲的家门。那时她和她的第三任丈夫睡得正甜,怒斥姐姐扰了她的清梦,随后绝情地关了门。

夜深风冷,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姐姐含着泪无助地背着我跑向厂医务室,医务室没人值班!

我猛烈地抽搐着身体,分不清是痛是冷。这时我恍惚看到去世的父亲,虽然我从未见过他,潜意识里却认定他能给我带来幸福,不由自主想跟着他走……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姐姐发了疯的挨家敲门喊救命,那晚至少一半的厂区职工被她叫醒,大家合力将我送到厂区外新开的一家私人诊所。

我死里逃生。

母亲也是很晚才来看我,也是这样抹着泪。当时姐姐说,她是被流言逼得不得不惺惺作态。而今,我相信她的眼泪是真的。毕竟这事与那桩盗窃案有联系,且她是始作俑者。

三个月后,我成了厂区保安。清闲的工作换来的是更廉价的工资。每天我百无聊赖地坐在保安亭里看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心里一片灰暗。

我才二十岁,我的人生刚刚开始,我不能这样颓废下去,不能被人看不起。最关键的,是不能再因为穷而被人随意栽赃!

“下海啊!但凡下海的人谁不赚得盆满钵满的?”一哥们听完我的苦衷建议道。

“去哪儿?”

“广州啊!听说那儿遍地都是钱,就看你能不能吃苦……”

经他一番描述,我心动了。人挪活树挪死,不搏一搏,怎能改变这困境?!

94年年底,我瞒着姐姐辞了工作,悄悄在她家沙发缝里塞了张纸条,怀揣着无尽的歉意和思念上了去广州的火车。

4

再次回到故土已是十年后了。下了飞机,我带着女友惠惠直奔姐姐家。姐姐一见我就捂着嘴哭起来,随后搂着我一顿乱拍,“我以为你不想回来了呢!”她哭得像个孩子,也不顾及还有惠惠在旁。

“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回来……有姐姐护着多幸福啊……”泪水顺着我的脸颊肆意流淌,“但我不能一直让你保护,我要自立,我要别人看得起我,我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傻弟弟,亲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她抹了眼泪,仔细端详着我,随后拉着我那只断指的手,呜呜咽咽又哭起来,“你瘦了也黑了,这些年定是受了不少苦吧!”

我怎么能说当初如何克服体弱残疾,从手无缚鸡之力一步步锻炼成能扛两百斤重物的搬运工;我怎么能说当初如何辗转难眠、犹疑担心,最后鼓起勇气,说服自己将赚的钱全拿来投资开店;我怎么能说当初因竞争激烈店铺濒临倒闭,我是如何的焦虑失落……我只能安慰姐姐说,我很幸运,遇到了惠惠,她带我开店赚钱,一切都很轻松。

惠惠也忙点头,配合我演好了这出戏。姐姐信以为真,这才露出了笑脸。

母亲获知我回来的消息已是三天后了,那时我正在建材商场谈合同。我已获得卫浴某知名品牌的总代理权,准备把门店开在我的家乡。

2004年家乡房价飞涨,连带着建材行业也一路飘红。我瞄准这个时机,大面积撒网,收益自然是越来越高。

母亲听人说我是身价百万的大老板了,扭动着肥胖的身体来寻我。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是欣喜,寒暄了几句便提到了房子,“听说你要给你姐买新房子?哟,现在房价可贵呢!”

“我是想买,但姐姐不要。”

“那傻丫头脾气太硬性格又倔,这些年我可没少受她的气。哎……我也不容易。”

“不是说你们断交了么?何来受气?”

“去年你肖叔没了,她不来守丧就罢了,份子钱也不肯出,好歹也是她继父不是……”

我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听说你带媳妇回来了,准备啥时候结婚啊?”她见我态度冷淡,立马换了个话题。

“买了房就结。”

提起房子,她那两只浑浊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她先是笑了笑,赞美了我一番,接着又重复了好几遍“想不到啊,我儿子出息了”这样的话。等她要进入正题时,我抢在她之前开了口。

“听姐姐说,肖叔留下遗言,你有那房子的永久居住权。你和他子女相处那么好,他们不会赶你吧?”

“不会,不会。”她忙摆手,笑得很是勉强,顿了顿,又说:“可那房本上没有我的名字,多少有些不安稳。”

“没事,妈。他们要赶你,你也可以和我们一起住。”

“你宁愿给你姐姐买房,也不给我买。我十月怀胎不容易啊……”她长叹一口气,带着责备失望的语气终于说出了她此行来的目的。

母亲改嫁了不愿管我,十年后我身家百万,她来找我要套房

“姐姐心疼我赚钱不易没要我一分钱,她的家境比你还难,却能为我着想。但凡你能为我考虑一点点,就不会开这个口。”

我从她诧异的目光中觉出她心底的难堪、失望、气恼。她也许没想到逆来顺受的我有一天也会和她争锋相对吧!

5

婚礼前一天,姐姐穿上了惠惠挑的裙子,腼腆地站在镜子前照了又照。

“姐,真好看,一下年轻二十多岁呢!”惠惠赞道。

“那可不,你姐就是按公主标准长的,就是没这公主裙。”姐夫在旁附和道。

“哪个女人没有公主梦呢?”姐姐捂着嘴笑,又纠正姐夫说这不是公主裙。

我看着姐姐开心的模样和眼角爬上的鱼尾纹,心想要是能投胎到父爱母慈的家庭,当个公主岂不是顺其自然的事?可惜她的童年、她的梦想被残缺的家庭抹杀了。

母亲把她能邀请到的亲朋好友都请到了,而且还喊上了我十年前的厂办同事,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但她的心思明眼人一看就透。

她与我和惠惠并排站在婚宴酒店大门口,不厌其烦地接受着大家的赞美。

“你儿子出息了,你也可以跟着享清福了。”

“是是是。”她笑得嘴都咧了。

“你命真好,儿子孝顺,女儿懂事。真是善人有善报啊!”

“哪里哪里。”

……

听着这些言不由衷地奉承,看着母亲笑得变形的脸,我没来由得感到恶心。

婚礼仪式上,拜见完双方父母,司仪准备引导下一步骤时,我忽然看见坐在台下的姐姐眼里闪着泪花,流露出幸福和不舍的神态,我鼻子一酸,忙叫司仪停住了。

我挽着惠惠走下台,来到姐姐跟前。在全场人的注视下,“扑通”一声跪在她脚下。人群里唏嘘一片,我无暇顾及他们的惊异和讥笑,认真地看着姐姐说,“这些年,多亏了你。你一次一次护我救我,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姐姐又急又羞,忙蹲下身子拉我起来,我撇开她的手,继续说道,“我是不幸的,我从小没有父亲,又缺少母爱。但我又是幸运的,因为有你这么无私大爱、重情重义的姐姐,我才能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拥有爱人的能力。你就等同于我的半个母亲,这一跪,是应该的。”

姐姐声泪俱下,抱着我哭得像个小孩。

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我和姐姐彼此对望着,全然忘了母亲的存在。

在她的眼神里,我读懂了只有我俩能懂的含义——如果父亲不早逝,母亲疼爱子女,我可以无忧无虑做个公主,你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王子。哪会经历这么多磨难和辛酸,我们也不必负担与我们年龄不称的压力和责难。

我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她用同样的力量回抱着我。

那一刻我在想,我们虽已成年,但始终都是缺爱的孩子。就算我和姐姐彼此扶持、相互治愈,也不及父母给予的爱踏实完满。

如果亲情可以被交换,我愿意拿一切身外之物换取一个圆满有爱的家庭。(原标题:《破茧成蝶之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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