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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妃出塞故事原型(诞下皇子却被当成替身)

明妃出塞故事原型(诞下皇子却被当成替身)说着她想给我行礼,却被邬南舟拉着胳膊拽了起来。“那是宜妃姐姐吧,宜妃姐姐万安。”时间过得飞快,一晃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邬南舟了。他整日宿在公孙蓝若的永和宫,甚至因为她生病,为她休朝三日,整日在她身侧陪伴照顾。那日我陪长乐到御花园荡秋千,没成想看到邬南舟在陪公孙蓝若散步,我拉着长乐本想躲开他俩,却被公孙蓝若叫住。

明妃出塞故事原型(诞下皇子却被当成替身)(1)

入宫两月,我独得皇帝盛宠,羡煞六宫

可在我为他诞下皇子之后,却被人告知

我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一个可悲的替身…

1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邬南舟了。

他整日宿在公孙蓝若的永和宫,甚至因为她生病,为她休朝三日,整日在她身侧陪伴照顾。

那日我陪长乐到御花园荡秋千,没成想看到邬南舟在陪公孙蓝若散步,我拉着长乐本想躲开他俩,却被公孙蓝若叫住。

“那是宜妃姐姐吧,宜妃姐姐万安。”

说着她想给我行礼,却被邬南舟拉着胳膊拽了起来。

“你不用给她行礼。”

我跟长乐恭恭敬敬给邬南舟行礼,然后看着公孙蓝若跟他撒娇道:“我不给姐姐行礼,害怕姐姐怪罪。”

邬南舟笑得满脸宠溺:“在大魏境内谁敢怪罪你,朕第一个要了他的命。”

我明白,寻常人三妻四妾亦是常事,更何况邬南舟是大魏皇帝,后宫佳丽没有三百也有三十,我又何必捻酸吃醋惹自己不快。

只是他对我的好一幕幕浮现在脑海,男子的誓言当真都算不得数吗?

长乐看出我心中苦闷,拉着我来到坤宁殿。

坤宁殿内,皇后娘娘正在绣一幅百福图,阳光刚好撒在她的侧脸上,祥和又宁静。

长乐笑着给皇后娘娘行礼,然后立刻起身黏在她身边。

真好,当初我也是这般黏着阿父的。

见到我俩,皇后娘娘放下手里的绣活,摸了摸长乐的脑袋:“天气还不算热,跑一脑门汗着凉了怎么办。”

“不能,”长乐接过皇后娘娘手里的帕子:“皇额娘放心,儿臣穿得不少。”

皇后娘娘将视线从长乐转到我身上:“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我不好意思将自己的女儿家心思说给皇后娘娘听,支吾了半天,还是长乐帮我解释。

听了长乐的话,皇后娘娘盯着我的脸许久没有说话,直到长乐觉得无趣晃了晃她的衣袖,她才柔声开口。

“相信本宫,陛下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2

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说的话我总是格外相信。

从坤宁宫回来,我破天荒开始绣荷包,我想如果邬南舟能看到我秀的荷包应该很开心吧。

秀了半个月,我终于秀出一支还算看得过去的鸳鸯荷包,里面塞了张纸条,想让邬南舟来见我,哪怕只是匆匆一面。

我到了养心殿托赵公公将荷包交给邬南舟,然后回到钟粹宫等待。

没想到我没等来邬南舟,却将公孙蓝若等了来。

公孙蓝若拿着我绣的荷包,明知故问道:“宜妃姐姐,不知道是谁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诱惑陛下,真是不知廉耻。”

我微微颤抖,抬手想拿回我费神绣的荷包,却被公孙蓝若轻易躲开。

“怪我有眼无珠,这荷包不会是姐姐绣给陛下的吧。”

听着她的声音我觉得刺耳又恶心,抢过荷包后,我强忍着想吐的冲动说道:“如果妹妹是来羞辱我的,大可不必,我知道你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我做这些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我以为只要我顺着她的话说,她就能赶快离开,若是到时候我吐在她眼前,指不定她要在邬南舟面前如何编排我。

没想到公孙蓝若非但不走,反而坐了下来。

“我站了许久竟然一杯水都没倒给我,这就是你们钟粹宫的礼数吗?”

我示意喜儿给她倒水,没想到她没接稳当,瓷杯掉落碎了一地。

公孙蓝若明摆着是故意的,她毫不手软,一个巴掌扇到喜儿脸上。

我将喜儿护在身后,公孙蓝若冷笑道:“她弄脏了我的鞋袜,姐姐还要护着她,姐姐好大派头,我竟连钟粹宫的一个奴婢都教训不得。”

我不想同她一般计较,叹了口气道:“是我的不是,我替喜儿给你道歉。”

“替她道歉?”公孙蓝若提高音调:“姐姐是觉得我同她一般轻贱嘛!”

“那你要如何?”

“姐姐不仅要替她给我道歉,还要把地上的碎瓷片捡起来,我就不跟这贱婢一般计较。”

其实我不必顺着她来,但我被她吵得越来越难受,只想尽快将这尊瘟神送走。

喜儿在一旁拦我,我示意她没关系,然后蹲下身去捡碎瓷片。

可我的手刚碰到碎瓷片,公孙蓝若的脚就踩了上来。

剧烈的疼痛从手掌心传来,我“啊”了一声,公孙蓝若又用全身力气踩了一下,然后才装作无辜。

“对不起姐姐,我被贱婢气得昏了头,一时没站稳,你没事吧。”

我实在不想跟她过多纠缠,扶着还在滴血的手掌起身。

“这回可以了吧,慢走不送。”

看着她骄傲离开的背影,我再也没忍住恶心吐了出来。

3

喜儿要帮我叫太医,我叮嘱她一定要叫李太医,如果李太医不当值,那就回来帮我简单包扎一下就好。

李太医与我阿兄交好,是我信得过的人。

原本在宫内并没有什么人值得提防,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喜儿将李太医请来,他先帮我清理包扎伤口,然后应我的要求为我号脉。

他刚将手搭在我的手腕上,表情就起了变化,又过了一阵,李太医跪倒在地。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您有喜了!”

话音刚落,我殿内大家脸上纷纷有了喜色,但我却忧心忡忡,我抬手捂上小腹,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我给了李太医一些金瓜子,叮嘱他先不要将我有孕的事情告诉别人,李太医自然懂这些规矩,为了我安心他收下了金瓜子。

我告诉喜儿她们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免得节外生枝。

我宫里这些人,虽然都不太聪明,但都很忠心。

我不知道公孙蓝若究竟是怎样跟邬南舟讲述在钟粹宫发生的事,总之第二日,她就被赋予协理六宫的权力。

多好笑,明明受伤、受委屈的是我,到头来得到宽慰的却是她。

但我不想计较,因为我现在有了更重要的牵绊。

4

在我怀孕第四个月的时候,我的身型起了变化,我怀孕的事还是瞒不住。

在邬南舟出发去泰山祭祀之前,阖宫上下都知道钟粹宫的宜妃娘娘怀了身孕。

喜儿给我传来宫女之间的一手八卦,说是公孙蓝若气急将满屋子的珍宝都砸了去。

我却隐隐觉得不安,以公孙蓝若的性格,不知我能否保住这个孩子。

在一众大臣的上奏请愿下,原本要跟邬南舟去泰山的公孙蓝若换成了皇后娘娘,这加剧了我心中的恐慌。

好在出发泰山之前,邬南舟当着一众后妃的面,深情地握着公孙蓝若的手说:“蓝儿,朕舍不得你,但也庆幸是你留在宫中,你温顺贤良、惠质兰心,由你照顾宜妃肚子里的孩子,朕在途中亦能安心。”

我松了口气,被邬南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奖,我若是还有差池,公孙蓝若也休想躲掉。

碍于她的名声和邬南舟给的信任,公孙蓝若确实没对我下手,甚至还把流水一样的补品送进我宫里。

淑妃、娴妃、德妃、赵贵嫔她们见天往我宫里跑,生怕一个错眼,我就被公孙蓝若害了去。

“姐姐们不必担心,陛下已经发话,若我跟孩儿有什么闪失,公孙蓝若逃不掉责任。”

淑妃叹了口气:“凭陛下对她的喜爱,若是你真有闪失,她不一定能受到惩罚。”

娴妃接着淑妃的话说:“小心点总归是好的,我见公孙蓝若不是什么聪明人,拼着玉石俱焚也不是没有可能。”

赵贵嫔递给我一块糕点:“最近这些日子你就不要想着骑马了,出行叫我们陪你,温贵妃也说她会多往你寝宫跑一跑。”

看着姐姐们的脸,我心中涌上一股暖意,如果说偌大、冰冷的皇宫除了邬南舟还有什么值得我眷恋的,大概就是她们了吧。

5

我们做好了万全准备提防公孙蓝若,却未曾想天意弄人。

阿父落入胡族陷阱遭受围攻,以身殉国!

胡族对阿父这个骁勇敌国大将军的恨意深入骨髓,阿父身死后放马从他遗骸上踏过,阿父死无全尸,他手下的将士拼死才将他的头颅和当时穿的铠甲带回京城。

起初,这个消息传到我耳中时,我是不信的。

阿父是最神勇的阿父,在我印象中,他从无败绩,怎会如此轻易殉国?

我抓着来送信的将士拼命摇头:“不可能,你与阿父一同骗我对不对?阿父只是想我了,想见我对不对?阿父神通广大、神勇无比,怎么会死掉呢,一定是你们骗我!”

将士单膝跪地向我行了个军礼:“娘娘,您一定要保重!岳大人随陛下去泰山祭祀,能为老将军主持丧仪的只有您了。”

我几乎站不稳,喜儿哭着扶住我:“娘娘您肚子里还怀着小殿下,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我从刚刚的冲击中缓过神来,一句话都说不出口,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极端在难过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我找到公孙蓝若,想让她放我出宫为阿父主持丧仪,见他最后一面。

公孙蓝若却以我怀有龙裔,不能有所差池为由拒绝我的请求,并让人将我“请”出永和宫。

大雨倾盆,我跪在永和宫外,一字一句道:“我阿父英勇殉国,请宸妃娘娘开恩放我出宫尽孝!”

没一会儿,温贵妃带着淑妃、德妃、娴妃、赵贵嫔和一些平时与我交好的妃子们来劝我保重身体,毕竟还怀有身孕。

我不为所动,依旧一字一句地喊着。

见劝不动我,她们就陪我站在永和宫外。

我仍旧一遍遍喊着,公孙蓝若仍旧不为所动。

不知喊道了第几遍,在身体与心里的双重打击下,我终于承受不住晕倒在永和宫外。

遭受巨大变故,再加上淋雨受凉,我一直昏昏沉沉,我梦到了阿父,梦到小时候骑在阿父的脖颈上,阿父说要我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姑娘。

阿父曾经跟我说,阿母离世的时候,他万念俱灰,甚至想随她而去,但是年幼的我朝他伸开双臂,笑着要阿父抱,他立刻回过神,扔掉了匕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阿父说,我跟阿兄就是他对这世间唯一的眷恋。

阿母离开后,阿父一个大男人学着阿母的样子照顾我,为我梳漂亮的头发,还为我缝制并不漂亮的小衣服。

当时我虽然很喜欢,但还是跟阿父说:“日后阿父叫绣娘缝制就好了。”

毕竟谁想在飘雪的冬天穿着漏风的衣服呢。

阿父会为了我喜欢吃的糕点,跑到百公里外的村镇去买,我只要微微皱眉,他就慌里慌张,不知所措地摸着我的脑袋轻声哄我。

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梦,但是梦境太过美好,我不愿睁眼面对残酷的现实。

“星儿乖,阿父不能陪星儿了,星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年轻伟岸的阿父忽然变得苍老,他浑身是血抬手想要抱我,却又犹豫着放下手:“阿父该走了,阿父这个样子吓到小外孙就不好了,星儿乖,阿父会保佑你跟孩子的,阿父永远爱你们。”

“阿父不要!”我哭喊着起身,叫着阿父眼泪止不住得流。

喜儿站在窗边满脸担忧:“娘娘,您别哭了,您身体受不住的。”

擦了擦眼泪,穿上鞋就要出门:“我继续去永和宫门口跪着,我一定要出宫见阿父最后一面!”

喜儿将我拦住:“小姐,我们现在连冷宫都出不去。”

“冷宫?”

没等我清醒,公孙蓝若就以“故意残害皇嗣”为由将还在昏迷的我驱赶到冷宫,并派侍卫将冷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不许任何人探视,也不许太医为我诊治。

得知事情的原委,我的心入堕冰窖。

“那我昏迷了多久?”

喜儿哽咽道:“三天......”

6

我不能再等下去,我要见阿父。

我走到冷宫门口打算硬闯出去,宫门口的守卫们见到我纷纷跪倒在地。

“宜妃娘娘,请您绕小人一命。”

公孙蓝若早就想到,我怀有龙裔,若是硬闯侍卫们定然不敢伤我,只能放我离开,所以她早早下令,若有人放我出冷宫,诛九族。

我的身体已经很虚弱,再经不起打击,听侍卫们说完,我竟然又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钟粹宫,邬南舟背对着我站在不远处。

听到我这边有声音,他回过身,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此刻我顾不上邬南舟,只想赶快出宫见阿父最后一面。

“让我出宫。”我冷冷道。

“岳将军已经下葬,岳大人在宫外将事情处理妥当,朕也前去吊唁了,你......”

邬南舟回头见到泪流满面的我忽然顿住,他没有继续说话,我们俩相顾无言,整个殿内安静地只能听到我的啜泣声。

直到永和宫的宫人来请邬南舟,说是公孙蓝若惊惧过度引发头痛不止,让邬南舟去看看。

我与邬南舟都明白,这不过是她想将邬南舟从我身边叫走的把戏,但邬南舟还是走了。

临出殿前,我听见他用不大的声音说:“对不起。”

邬南舟下令让我出宫回将军府,这回没人再敢拦我。

回将军府的路上,喜儿同我说,听说我被罚到了冷宫,邬南舟第一次跟公孙蓝若发了那样大的脾气。

并亲自将我抱出冷宫,叫太医细心照料,好在太医说我自小习武,身体底子好,这才保住了孩子。

回想起昏迷时做的梦,我明白或许是阿父在冥冥之中保佑我与孩子。

7

马车直接将我带到了阿父墓前。

我抱着阿父的墓碑久久不愿松手:“阿父,是星儿无能,星儿没见到您最后一眼!阿父!您不要扔下星儿!”

阿兄强忍着悲痛劝我。

“星儿,墓碑寒凉,你又怀有身孕,听阿兄的话,不然阿父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阿兄将我劝住,在他的搀扶下,我松开墓碑。

回宫途中,我红着眼跟阿兄道歉:“阿兄,是我对不起阿父......”

阿兄学着阿父的样子摸摸我的脑袋:“不怪你,阿兄知道你已经尽全力了。”

这几天我觉得我的眼泪已经要流干了,我红着眼眶跟阿兄说:“阿兄,我不想回宫。”

听我说完,阿兄将脸别开,我知道听见他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也在哭。

回宫后我将自己关在钟粹宫,淑妃她们来看我,但我并不想见人。

我一本接着一本看兵书,好像只有在看兵书的时候,我才能暂时从悲痛中解脱出来,才能离阿父近一点,再近一点。

时间一晃我即将临盆。

不知道是不是怕公孙蓝若趁我生产之际谋害我与孩子,邬南舟破天荒肯从永和宫到钟粹宫来。

疼,剧烈的疼痛让我昏死了几回,又被太医扎针唤醒。

很疼,比当初我从马上跌落,郎中说我骨折的时候还要疼。

我听见接生婆说,两个都保恐怕是不行,然后又听见太医匆匆回来然后大声说:“保皇嗣!”

如果没有邬南舟首肯,他们如何敢敲定是保我还是保孩子?

可能是阿父保佑,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浑身涌上一股的力量,半刻过后我生下了皇儿,母子平安。

我看见邬南舟欣喜的表情,也看见公孙蓝若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的嘴脸,但此刻我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

8

皇儿满月的时候,阿兄被提拔为大学士,经过多番较量,阿兄的改革政策终于得以推行。

大魏的衰败从先皇时期便开始了。

先皇曾独宠齐贵妃,齐贵妃为人阴狠毒辣,她受宠那些年,宫里从没有皇子出生过。

邬南舟是皇帝临幸了一个宫女生的孩子,没有记录,在后宫众人和忠心侍卫的里应外合下,将怀孕的宫女送出宫,邬南舟才捡回一条性命。

齐贵妃去世后,先皇重新宠幸好多后妃都没能生下子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即将无嗣可承。

这时,先皇后才跟告知先皇邬南舟的存在,他才被接回宫中教养。

先皇在位时,齐贵妃便多有干政,齐贵妃逝世后,先皇无心朝政,整日饮酒作乐。

朝纲不稳,时局动荡。邬南舟登基后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民生凋敝的大魏。

邬南舟是个心系百姓的好皇帝,阿兄更是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作为自己人生信条。

他们俩一拍即合,冒着巨大的风险走上了改革这条路。

在改革之前,邬南舟跟阿兄做了很多准备,所以在改革之初,并没有受到太大阻碍。

他们改革税制、裁撤冗员、精简军队,但这些都没有触及根本——土地问题,最大的考验摆在了他俩面前。

阿兄私下调查,单单是公孙丞相就占地多达五千亩。

大魏的土地都在王宫贵族官僚手中,土地不够分给百姓,改革便无法继续推行,摆在邬南舟和我阿兄面前只有一条路,收回他们的土地分给百姓。

此时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我阿父战死沙场,邬南舟可调用的军队骤然减少,但是流民战争愈发频繁,改革已箭在弦上。

9

果然在邬南舟下旨收回京郊部分土地后,以公孙丞相为首的触及了他们利益的官僚便展开了猛烈反攻。

我阿兄为人正直清廉,洁身自好,他们没找到攻击阿兄的破绽,就设计陷害阿兄。

阿兄识破他们的诡计后,丞相竟然带领百官罢朝,以大魏东南发生瘟疫,钦天监发现有灾星危害大魏国运为由,要求邬南舟处死“罪魁祸首”我阿兄。

等我听说这件事时,阿兄已经从容赴死,。

阿兄托人给我送了封信,信上说,阿兄是为自己的理想甘愿赴死,总要有人用鲜血浇亮这条崎岖路,浇醒世间麻木的人。

信的最后阿兄说:“这辈子我唯一的遗憾在于婉清,如有余力帮阿兄照顾好你未过门的嫂嫂,告诉她我会在奈何桥前等她,等她百年后,我来接她。”

我知道,阿兄用这封诀别信明志,也是怕我因此记恨邬南舟,余生将自己困顿在仇恨之中。

连失两个至亲之人,我接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

太医甚至跟邬南舟说,如果我再不醒,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可能是害怕,邬南舟一连多日守在我身边,后来听喜儿说,公孙蓝若又用老办法请了邬南舟几次,他都不为所动,还让人把公孙蓝若送回永和宫,免得在我宫门口叫嚷扰我休息。

又过了半月余,我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邬南舟在皇城外张贴了皇榜,谁要是能治好我,赏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来了几个江湖郎中,见我没有起色后他们立刻被下了大狱,慢慢的,揭皇榜的人变得越来越少。

无力感折磨着邬南舟,哪怕他贵为天子,也无力阻拦生老病死。

他坐在我旁边,哭得像个孩子:“星儿,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崇儿也不能,我已经决定将崇儿立为太子。”

不知道是太医还是那些江湖郎中的药方起了效果,还是邬南舟提到了崇儿,下一秒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10

在邬南舟的悉心照料下,我的身体逐渐恢复。

差点失去我,他格外粘着我,只要下朝就要待在我身边,就连奏折都要拿到钟粹宫批阅。

恍惚中我觉得我回到了刚入宫不久,那时候阿父在边关领兵,阿兄在朝堂上书,那时候我好像是最幸福的人......

我逼自己沉醉在虚假的幻想里,不去想阿父阿兄已经离开,只过眼前的日子,看眼前的人。

可公孙蓝若偏要撕毁我的宁静。

她趁邬南舟不在,不顾阻拦冲进我的寝宫,她笑的得意又猖狂。

“岳珈星,你以为陛下爱的是你吗!?你去养心殿后暗格处看看那副画,你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可悲的替身!”

得到这个答案后,原本埋藏在我心里的一些疑惑突然有了答案。

我去了坤宁殿,在皇后娘娘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画上的人,是先皇后身边的宫女兰儿,邬南舟的生母在生下他没多久后便逝世,邬南舟一直由兰儿照顾。

但在邬南舟被接回皇宫途中,他们一行人遭遇匪寇作乱,为保护他,兰儿被匪寇一刀劈死。

“见我第一眼的时候,您就发现我长得很像兰儿,料定我会因为这张脸得到陛下的宠爱,所以您才对我百般疼爱?”

皇后娘娘落下几滴眼泪:“我没有办法,如果我生的是个皇子,就算不为他筹谋太子之位,至少他会是个王爷,清享百年不受任何苦楚,可我偏生了个公主,从古至今公主被送出去联姻的数不胜数,真正幸福的又有几个呢?我只想你承宠后能照顾些长乐,只要她嫁得好,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爱子之深厚,方为之计深远。

我忽然想到我早年去世的阿母,我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她缠绵病榻,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她还是费力握住阿父的手,叮嘱她要照顾好我们兄妹俩,不然做鬼都不会放过阿父。

我知道无论如何都怪罪不了皇后,不仅因为她爱护长乐的这一份心,也是因为她给了我阿母一样的温暖。

“我会尽力助您如愿。”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离开坤宁宫。

11

等我回到钟粹宫,发现邬南舟已经早早等在殿内。

见我进来,他表情歉疚凑近我身边:“星儿你别生气,那个疯妇已经让朕关到了冷宫。”

我抬眼看他,忽然发现相比阿父、阿兄的离开,邬南舟爱不爱我这件事如此无足轻重……

见我没说话,他有些急切。

“虽然一开始朕确实是因为你长得像兰儿,才对你起了兴趣,但朕愿拿皇位发誓,朕清楚,朕爱的是你!”

我本来没打算与他计较,但他非要提,我便与他计算一二。

“如若你当真爱我,那你愿意将那副兰儿的画像烧毁吗?”

邬南舟蹙眉:“星儿,那只是一副画像,兰儿已经死了,那只是一点念想......”

“好,”我打断他的话:“那公孙蓝若呢?你能废了他的宸妃位吗?”邬南舟叹了口气:“朕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这些都是不得已,公孙吕一日不倒,我便不能拿公孙蓝若如何。”

我避开他的眼神,这两个问题算是压断我对这四方囚笼的最后一丝念想。

“那你我之间变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还请陛下赐我一死。”

我当然不是真的求死,我只是想假死逃脱宜妃的身份,我想回到边关领兵,继承父兄遗志,还大魏海晏河清。

更重要的是,我要为他们俩报仇。

“朕不能失去你。”邬南舟几乎是在哭着说。

我推开他想要抓住我的手:“陛下,我阿父真的只是死在胡族的陷阱中吗?还有我阿兄,两条人命这笔帐我不得不跟公孙家算清楚。”

我阿兄的改革是挽救大魏的最后良方,但邬南舟手里没有可用的军队与将领。

阿父死后岳家军被丞相分散到大魏各个军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力将他们重新整合成一支常胜军队的只有我。

我不仅要用这支军队击退胡族,更要用这支军队抄了公孙府,推行阿兄生前没能完成的改革,为父兄报仇。

我诈死之前将崇儿交给娴妃抚养,在她答应我定会好好照顾崇儿后,我才敢将阿兄的那封信交给她。

娴妃拿着那封信笑了又哭,哭了又笑,约莫两个时辰后她才整理好心情,来到钟粹宫将崇儿接走。

有崇儿牵绊着她,想必她不会为了阿兄寻短见了。

12

宜妃“殁”了,边关却出了个年纪虽小,却被诸多将士臣服的岳将军,大家都传他好像老岳将军现世,战无不胜,不过短短三年时光,就逼得胡族与大魏签下和约永世修好。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刀光剑影、枕戈寝甲,受伤好像比吃饭都要频繁。

但这三年我又无比安心,因为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我在同父兄并肩作战。

签下和约后,邬南舟传旨命我速回京城,带着岳家军驻扎在京郊。

有臣子上书:“陛下是否太过信任小岳将军,军队驻扎京郊,对于皇位是莫大的威胁。”

邬南舟对这些上书漠不关心,满心满眼只牵挂着即将回朝的我。

就在我回朝复命当天,京郊的将士听令倾巢而动,将皇城里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甚至都等不到领赏,直接将手中佩剑放在公孙吕的脖子上,轻蔑对他说道:“若是你不肯服从皇令将财产交出,那我就让你人头落地。”

公孙吕还想挣扎一下,大骂我叛国有违天道,我将剑往他脖子里嵌了一分:“我用这把剑砍了上千个胡族人的首级,但还没砍过大魏人,公孙丞相你想成为第一个吗?”

邬南舟端坐在上方,毫无反应。

看出我同邬南舟里应外合,公孙吕终于害怕,命家人将地契、房契通通带到皇宫。

有了丞相带头,朝堂上剩下的官员,也都纷纷叫家人将地契、房契金银珠宝送到皇宫。

邬南舟派了五十余人,没日没夜数了两天两夜,才将这些财务清点清楚。

确定这些东西足够支撑改革后,我挥了挥手,让人将丞相这些年,包括串通胡族害我阿父的罪证拿了上来。

公孙吕还没来得及反应,邬南舟便冷着脸道:“公孙吕结党营私、残害忠良,其罪当诛,按大魏律例,斩!”

公孙吕就这样被斩首示众,没有任何波折,果然在军队加持下,任何阴谋阳谋就连拿上台面的机会都没有。

14

换了身女装我回到皇宫,本想着就远远看崇儿一眼就好,没想到竟被他认了出来。

原本一脸严肃,双手背后的小团子瞬间恢复孩童应有的天真。

“母妃!”

被他抱住,我又惊又喜,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填满了一样,将近一千个日夜,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我的崇儿。

与崇儿玩了一天,晚上我以为将他哄睡了,刚想起身,就被他抓住。

“母妃,不要再离开崇儿了好不好。”

“母妃不走,母妃多多陪伴崇儿。”

看着他白净的小脸皱成一团,我捏捏他的脸问:“母妃离开的时候,你还小,你是如何一眼认出母妃的?”

崇儿笑道:“娴娘娘经常给崇儿看母妃的画像,要崇儿记得你才是崇儿母妃。”

我心下了然,果然是娴妃。

没等我将崇儿哄睡,邬南舟又来凑热闹,他央求崇儿把母妃借给他,并一再发誓肯定会还。

看在邬南舟是自己父皇的份上,崇儿才勉强点头答应,邬南舟带我离开的时候,他甚至恋恋不舍站到宫门口送我。

我哄他回去:“放心,母妃一会就回来。”

我跟邬南舟坐在御花园的秋千上。

他一会跟我说崇儿长大过程中的趣事。

一会又抱怨政务太多繁忙到才有时间陪我。

一会又说他就算再忙每日都会抽出点时间到佛堂为我祈福,就怕刀剑无眼伤到我。

看着邬南舟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我无奈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邬南舟顿时紧张起来:“兰儿的画像朕已经烧了,公孙蓝若也被朕废除封号,你这次回来能不能别走了,崇儿需要你,朕更需要你......”

我低下头:“当日我生崇儿,你毫不犹豫选择保他......”

“不是这样的,”邬南舟将我的话打断:“朕肯定是要保你的,只是当时朕焦急万分,公孙蓝若又抢在朕之前说话,没等朕反应过来,太医便匆匆返回,朕在后面喊保宜妃,当时朕说若是宜妃母子有什么闪失,诛他们九族,许是太医太过紧张,没听清朕的话,对不起星儿,虽然朕虽然很爱崇儿,但朕更不能失去你。”

看着远方的月亮我低声道:“吐蕃扰我边境许久,最多十日我便得启程前往吐蕃与大魏边境。”

“那从吐蕃回来呢?你能不能就不走了?”

我从秋千上起身:“再说吧。”

“你干什么去?”邬南舟忙追上我。

“我去陪崇儿。”

“朕同你一起。”

“堂堂大魏皇帝,别像个跟屁虫一样好不好。”我嫌弃道。

“崇儿什么时候能快些长大好接我的皇位,朕好想同你一起去吐蕃。”

我甩开他想要牵我的手:“我是去打仗,不是去游玩。”

邬南舟继续说些酸话:“做什么都好,只要同你在一起......”(原标题:《入宫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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