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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传习录详解第117讲(解读王阳明传习录之四十)

王阳明传习录详解第117讲(解读王阳明传习录之四十)阳明先生说:“只是因为平日里不能‘集义’,而心有所亏欠,所以才怕。要是平日的行为合乎神明,又有什么害怕的?”陆澄问:“有人夜里怕鬼,怎么办?”“定者,心之本体,天理也。动静,所遇之时也。”①集义:出自《孟子.公孙丑上》,朱熹的《孟子集注》这样注解“集义,犹言积善。盖欲事事皆合于义也。”②子莘:马明衡的字,福建莆田人,官至御史。嘉靖三年(1524年)以上谏得罪下狱削籍归。

王阳明传习录详解第117讲(解读王阳明传习录之四十)(1)

原文:

澄问:“有人夜怕鬼者,奈何?” 

先生曰:“只是平日不能‘集义①’,而必有所慊,故怕。若素行合于神明,何怕之有?” 

子莘②曰:“正直之鬼不须怕,恐邪鬼不管人善恶,故未免怕。” 

先生曰:“岂有邪鬼能迷正人乎?只此一怕,即是心邪,故有迷之者。非鬼迷也,心自迷耳。如人好色,即是色鬼迷;好货,即是货鬼迷;怒所不当怒,是怒鬼迷;惧所不当惧,是惧鬼迷也。” 

“定者,心之本体,天理也。动静,所遇之时也。”

词语解释:

①集义:出自《孟子.公孙丑上》,朱熹的《孟子集注》这样注解“集义,犹言积善。盖欲事事皆合于义也。”

②子莘:马明衡的字,福建莆田人,官至御史。嘉靖三年(1524年)以上谏得罪下狱削籍归。

译文:

陆澄问:“有人夜里怕鬼,怎么办?”

阳明先生说:“只是因为平日里不能‘集义’,而心有所亏欠,所以才怕。要是平日的行为合乎神明,又有什么害怕的?”

子莘说:“正直的鬼不必怕,怕那些邪恶的鬼不管人的善恶,(上来就害我)所以不免要害怕。”

阳明先生说:“哪里有邪恶之鬼能迷正直之人的?只这一怕,就是心邪了,所以有在这上面犯迷的,不是鬼迷了他,是他的心自己迷了。比如有人好色,就是色鬼迷了;贪财,就是财鬼迷了;为不应当发怒的事情发怒,就是怒鬼迷了;惧怕不该惧怕的东西,就是被惧鬼迷了。“定乃是心的本体,是天理。动静,则是心体在不同情形下的表现。”

解读:

这段出现了一个重要名词——集义,“义”者,“宜”也,合适,适宜称之为义,朱熹说:“集义,犹言积善,盖欲事事皆合於义也。” “集义”就是事事都合适,适宜。朱熹说是“积善”的意思,其实也对,但是考虑到古今文字在字义上的差异,我还想说明一点,这里的“积善”不能理解为我们现在说的善男信女们“积德行善”中那个“积善”的意思,现在说的“积善”,有一种纯粹从道德上讲的倾向,还是回归到“义者宜也”这个最初的定义上来理解“积善”,才最切合这里要表达的意思,“积善”其实也就是“做合适的事情”。

陆澄在这里问了一个在今天看来比较搞笑的问题,“有人(估计就是陆澄自己)夜里怕鬼啊!老师,你看咋办?”

阳明回答:“只是平日不能‘集义’,而必有所慊,故怕。若素行合于神明,何怕之有?”

不能“集义”导致了“必有所慊”,这个前后关系还是要扯络扯络,“慊”是不满足、不满意的意思,那“必有所慊”就是必然有所不足,有所亏欠的意思。不能“集义”,就是平日坐止语默、言行举动,还是有不到位的地方,也许在大部分事情上所行是适宜的,但是哪怕有一件事情违背了“天理”,就不能称为“集义”了,“义”既然是“集”的,就要时时刻刻,事事物物都要处之得宜,滴水不漏才行。

这里还是拿《菜根谭》中的一句放在这里,可谓是阳明要表达意思的最好注脚——“一念错,便觉百行皆非,防之当如渡海浮囊,勿容一针之罅漏;万善全,始得一生无愧。修之当如凌云宝树,须假众木以撑持。”

感觉《菜根谭》这句话比阳明讲的更形象,“渡海浮囊”也就是古代说游泳圈,当然这里也是比喻意。我们知道,如果在海中游泳,你说这个游泳圈99.999%的地方都是完好的,就是有一个针眼大的洞,不碍事,拿去用吧,那就完蛋了,只要你在海上游的时间足够长,这个针眼大小的洞足以把游泳圈中的气体泄完,在海上撑不了多久就会沉到海底去。

这样,阳明的论述逻辑就是这样的,“不能‘集义’导致“必有所慊”,心中有了亏欠,导致怕鬼,这种情形就像我们借了张三200块钱,一时又手头紧还不上,总怕出门遇到张三,即便人家不催债也心中虚虚的那样。阳明的意思就是努力打工不要偷懒赚上200块钱还给张三,这样你出门就算碰到他也可以抬头挺胸了。也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在场的另一个弟子子莘问了:“正直之鬼不须怕,恐邪鬼不管人善恶,故未免怕?” 

阳明回答说:“岂有邪鬼能迷正人乎?只此一怕,即是心邪,故有迷之者。非鬼迷也,心自迷耳。如人好色,即是色鬼迷;好货,即是货鬼迷;怒所不当怒,是怒鬼迷;惧所不当惧,是惧鬼迷也。”

阳明阐释的已经非常明白了,已经到了说无可说的地步,我再多说,也是头上安头,画蛇添足。总之,人凡是有所愤懥、好乐、忧思、恐惧诸情绪,均不可留于心中,必须中空无物,才能处处应事得宜。

“定者,心之本体,天理也。动静,所遇之时也。”这里说的“定”的那个本体,就是“理”,而目看、耳听、身触、口言、鼻嗅、心思等一切所为,都是所遇之时,这个像开开合合的门,门本身在开合的过程中是不断在动或静中,而门轴的中心点则是恒定不动的。门的开合动静都要围绕着门轴转动,犹如人的一切施为都要围绕“理”来运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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