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山村(那村那人那年月)
那年那月那山村(那村那人那年月)直到张叔叔牺牲,村内多数人只知他姓张,不知其名,更不知他家乡在何地。我在县城读书时,每年都去张叔叔墓前祭扫。后来,我去外省读书,毕业分配工作,离家乡很远。再后来,父母仙逝,我回家乡的次数更少。我能活到今天,过着幸福生活,是张叔叔为我指引了一条改变命运的路。我很多年没给张叔叔上坟了,心感愧疚。1952年秋,国家提出教育向工农开门,优先录取辍学的工农子弟。张叔叔劝我父母,让我继续读书。于是,我离开山村,到县城上学。这年初冬,一个夜晚,张叔叔领着农会干部在土地庙开会,突然来了土匪。农会干部多数没有枪,张叔叔命令大家撤退,他一个人开枪掩护。农会干部全部逃生,张叔叔却因人孤弹尽,壮烈牺牲。农会主席领着全村老少,按家乡最隆重的习俗,将张叔叔安葬在祖山上。■讲述 彭友 86岁 来自江西鹰潭少年彭万贤我的老家在江西萍乡一个小山村。1949年7月,解放军第四野战军解放萍乡。四野继续前进后,一位解放军留在我们
有很多人,少小离家,老大未回。于是,有一个地方就成了老家,就成了故乡。
有故乡的人,总是比别人多一份牵挂。秋风最易惹乡思。月光如霜,照亮乡愁;乡关千里,最思莼鲈。
当然,除了老家风物,最相忆,还是留在记忆里的那些人那些事。
祖山长眠着一位解放军叔叔
■讲述 彭友 86岁 来自江西鹰潭
少年彭万贤
我的老家在江西萍乡一个小山村。1949年7月,解放军第四野战军解放萍乡。四野继续前进后,一位解放军留在我们村,领导贫苦农民翻身求解放。那年我12岁,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这位解放军叔叔——我只知道他姓张,见我在孩子中年纪较大,又识几个字,就指定我为“孩子王”。大人开会时,我带着一些孩子在会场外站岗放哨。后来,张叔叔又将我带到乡上做些扫地、贴标语、送通知等事。
1952年秋,国家提出教育向工农开门,优先录取辍学的工农子弟。张叔叔劝我父母,让我继续读书。于是,我离开山村,到县城上学。这年初冬,一个夜晚,张叔叔领着农会干部在土地庙开会,突然来了土匪。农会干部多数没有枪,张叔叔命令大家撤退,他一个人开枪掩护。农会干部全部逃生,张叔叔却因人孤弹尽,壮烈牺牲。农会主席领着全村老少,按家乡最隆重的习俗,将张叔叔安葬在祖山上。
直到张叔叔牺牲,村内多数人只知他姓张,不知其名,更不知他家乡在何地。我在县城读书时,每年都去张叔叔墓前祭扫。后来,我去外省读书,毕业分配工作,离家乡很远。再后来,父母仙逝,我回家乡的次数更少。我能活到今天,过着幸福生活,是张叔叔为我指引了一条改变命运的路。我很多年没给张叔叔上坟了,心感愧疚。
为看“江猪拜风”跌落牛背
■讲述 彭万贤78岁 来自安徽合肥
我的出生地在安徽省宿松县彭家墩,位于长江北岸。我15岁外出求学继而工作后,很少再回到那片美丽的土地。但是,家乡的人,家乡的景,家乡的情,都珍藏在我心中。
长江江豚现在是极度濒危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而我在老家当放牛娃的年代,常常看到江豚。它们对风雨特别敏感,常常会在江面起风浪时迎风游泳,甚至跳出水面。对此,我们称为“江猪拜风”——江豚俗名江猪。大概是1955年,一天,我骑在水牛背上,在长江岸边放牧。突然,离江近的伙伴大喊:“江猪拜风啰!”我们朝江心望去,果然看到几十头江猪在翻腾戏水。它们掀起巨浪,犹如大轮冲过,推起浪峰似雪。为了更清楚地看到这些江猪,我和同伴徐明星骑在牛背上,让牛向江边猛跑。徐明星用鞭子猛抽了一下我的“坐骑”后腿,结果,我的“坐骑”受惊,在奔跑中突然上蹿。我猛地跌落在地,人事不省。徐明星被吓得不轻,又是掐我的人中,又是按我的胸部,总算把我弄醒了……
那时候,每个星期天,我们都要去放牛。在长江岸边草地,年少的我骑着牛,看着悠悠白云,从来没想到后来自己像白云一样,离开家乡,飘至远方……
老家小伙子救我一命
■讲述 黄贵宁63岁 来自广西南宁
7岁的黄贵宁
从小,我在广西桂平石龙镇外婆家长大。住在对门的李善才,跟我特别要好。我们一块掏鸟窝、捉鱼,一块游泳。
1966年秋,我开始上小学了。那年10月,一天放学后,我跟着李善才到小河游泳。刚学了几天游泳的我,看见六七个大孩子游到了对岸,就也逞强跟着“狗刨”游过去。喘了几口气,我又跟着游了回来。李善才夸我说:“你才学几天就会游泳,看不出啊。”我听了,很得意,再次跟着大伙游向对岸。游到一半,遇上一个漩涡,我受到惊吓,腿突然抽筋,呛了好几口水。慌乱中,我挣扎了几下,开始下沉。李善才看到,连忙大声呼救。幸亏,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在附近洗澡,他赶过来救起了我。我那时小不懂事,没问对方的姓名。
1968年春节过后,父亲把我带离了石龙镇。此后54年间,我只在与外婆诀别前,回过一次故乡石龙镇。而除了外婆,故乡让我终身难忘的,还有年少时的伙伴,还有那不知名的救命恩人。
村边大西河承载无数欢乐
■讲述 姜存友 77岁 来自山东济宁
姜存友少年时留影
我出生在古城兖州西45里的姜村。少年和青年时代,我都是在这里度过。后来,由于工作在外,很少回老家。
我老家的村子紧挨着大西河。其实,大西河不算大,却是家乡的依托,也是家乡人寻梦的地方。每年汛期,一场暴雨后,河面波浪翻滚,水势汹涌。爱好捕鱼的人们在小桥附近,能捕到鲤鱼、鲇鱼等较大的鱼。雨季一过,河水恢复平静,水鸟翻飞、野鸭嬉戏,真有点江南水乡的味道。傍晚时分,男人们纷纷到河边洗澡冲凉。我最喜欢的是潜泳,从河边一个猛子扎下去,手抓河泥,不一会,便从几十米外的地方钻出,别有一番趣味。
到来年,水位下降,水中的鱼集中到很小的区域内。立夏后,不知哪一天,气温陡升,气压下降,鱼就浮头了。于是,人们拿着各种捕鱼工具,跳入齐腰深的水中抓鱼。好几百人,你呼我喊,真像一次大会战。半小时左右,每人最少也能捕到几斤重的鱼,这真是乡村独有的趣事。
我已年老,思乡之情愈加浓厚。我应多回老家,见见还健在的儿时伙伴,一起回想旧日时光……
短发言
我13岁上初中离开家乡——河北省束鹿县马庄村,越走越远。记得上世纪50年代末在老家过中秋节时,吃过晚饭,邻居们带着大枣、新煮的花生和毛豆,在村北头麦场聚会。大人们一边吃一边聊天,有时还唱几句评戏。孩子们在麦秸垛旁拿大顶、翻跟斗、劈叉……天高气爽,月亮又大又亮。这场景后来一直留在心底,陪伴我走南闯北。(湖北武汉 孙明明 78岁)
我的故乡耿家庄是鲁中山区一个小村庄。在我小时候,村西河岸边柳树成荫。河东有200余亩涝洼地,70亩芦苇;河西有30亩藕湾,20亩水稻田。我和小伙伴常在河里捉鱼虾摸螃蟹,偷采莲蓬。中秋前,队里抽调劳力挖莲藕,清洗干净分到每家每户……上世纪80年代后,由于乱采河砂,水位下降,村里水田变旱田,“江南风光”不复存在。(山东临朐 马玉顺 56岁)
1982年我当兵离开冀南农村老家,至今已40年。在老家,我有一名发小,他叫李月东,和我同岁。小时候,我俩形影不离。我当兵后,他常帮我父亲干农活。可惜的是,1983年秋天,李月东因意外亡故……(河南郑州 李朝云 5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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