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七人乐队的全新海报(用胶片拍出七人乐队就是胜利)
电影七人乐队的全新海报(用胶片拍出七人乐队就是胜利)导演:许鞍华《校长》《练功》导演 洪金宝上世纪50年代,一群拜师学艺的孩子在师父严厉的督导下勤练功夫。徒弟与师父间的默契在练功呼喝声中形成,而躲懒受罚的那天也可成为一生难忘的转机。
《七人乐队》海报。
由洪金宝、许鞍华、谭家明、袁和平、杜琪峯、林岭东、徐克七位导演执导的电影《七人乐队》于7月29日在全国公映。这是一部别致的影片,自20世纪50年代直至未来,七位香港殿堂级导演各自抽签负责执导一个年代故事,并要求必须用胶片拍摄,各自执导一个与香港那个年代有关的短片。片名以乐队“点睛”,寓意各有风格才华的导演,犹如出色的乐手走在一起便能合奏出令人共鸣的美妙乐章。
这部由“香港导演梦之队”联合执导的《七人乐队》故事背景跨度多年,最早的故事从2013年就开始构思,导演们在极低的预算下用尽办法拍出自己的时代记忆,于是有了洪金宝的《练功》、许鞍华的《校长》、谭家明的《别夜》、袁和平的《回归》、杜琪峯的《遍地黄金》、林岭东的《迷路》及徐克的《深度对话》。拍摄《七人乐队》的这些年,有欢笑有泪水,有离开有破釜沉舟,其中《迷路》更是导演林岭东的最后遗作,在每位导演的采访中,他们各自都透露着对这位影坛同仁的怀念,都彰显着他们依旧在,会用电影人精神一如既往地热爱、创作的决心。在《七人乐队》上映之时,新京报独家专访多位导演主创:洪金宝、许鞍华、谭家明、袁和平、杜琪峯、徐克,电影监制朱淑仪,谈他们如何用胶片情怀共同致敬香港的年代故事。
《七人乐队》故事简介
《练功》
导演 洪金宝
上世纪50年代,一群拜师学艺的孩子在师父严厉的督导下勤练功夫。徒弟与师父间的默契在练功呼喝声中形成,而躲懒受罚的那天也可成为一生难忘的转机。
《校长》
导演:许鞍华
上世纪60年代,社会清贫,但求学者众。一位执笔忘饭的校长与善良淡雅的王老师让一座天台学校成为童年岁月里最温暖的家。
《别夜》
导演:谭家明
叶嘉琳与余雁飞,在上世纪80年代香港美丽的夕照中相恋。女方一家移民海外,二人无奈承受离别之苦,只余下相爱的记忆。
《回归》
导演:袁和平
上世纪90年代,儿子举家移民,孙女却因学业暂时留在香港爷爷家。爷孙两人隔代沟通,妙趣横生。在生活中消解代沟,隔阂打破,亲情更上一层楼。
《遍地黄金》
导演:杜琪峯
2003年的香港,大时代下三个小市民常胡扯投资大计,妄想一夜致富。一番进退争论后,总是错失发达机会。
《迷路》
导演:林岭东
2018年的新春,丈夫回到香港与妻儿团聚,当他拿着旧照片在日新月异的香港街头追忆当年时,却彻底迷失了方向。
《深度对话》
导演:徐克
未来,某所精神病医院正在进行一项关于精神分裂的研究。四位参与者投入忘我表演,已然分不清真正身份,到底谁是医生?谁是病人?
为何选择用胶片拍摄?
杜琪峯:胶片代表香港电影的黄金年代
《七人乐队》有四大要素:七个导演、七条短片、胶片拍摄、用抽签方式决定拍摄年代。
必须要用胶片拍摄,为什么要突出这个拍摄工具?在监制杜琪峯看来,胶片非常值得他们纪念,若是没有胶片,也不会有香港电影的黄金年代:“现在很多香港导演多了很多机会去其他地方发展、工作。这些年,大家对香港电影的关注确实比以前低了,我很希望《七人乐队》能在胶片上凸显这份纪念意义。因为胶片是记录香港电影最好时代的工具,也让很多导演发挥了才华、理想和创意。当然,大家都清楚,我们现在面对的是胶片时代似乎已经结束了,式微了,但对我们这班电影人来说,它有最大的功劳。”
杜琪峯在《遍地黄金》拍摄现场。
为何一致同意用这个片名?
徐克:导演都玩音乐,片名有组乐队感觉
导演阵容豪华,无疑是《七人乐队》的最大看点,参与拍摄的每位导演都是香港电影的光荣印记。用胶片拍摄,也是杜琪峯找这些导演的重要原因,因为这些导演都经历过那些年代,都对胶片有特殊的感情。朱淑仪这些年深刻地体会了这些导演对那个年代的特殊感情,他们喜欢胶片,但不得不面对数码大肆流行的现实,连冲印公司都一家家消失停业,但他们内心还是在怀念胶片,在怀念那个年代。这种怀念,让他们产生了拍《七人乐队》的动力。事实上,最早这部电影叫《八部半》,也邀请了著名导演吴宇森,但吴宇森因为档期、身体等多种原因没能参与,主创也表示不会再去找新的人选替补。徐克表示既然八个导演凑不齐,再加上《八部半》这个片名毕竟也是费里尼执导名作使用在先,所以变成“七人”也算是天意,为什么叫“乐队”,是因为这些导演个个都玩音乐,这个片名有一种组乐队的感觉:“电影真的很难说,有些人拍的电影的名字很奇怪。结果因为这部影片的内容好,反而变成要看这部电影的理由,我也希望《七人乐队》能做到这样。”
徐克在《深度对话》拍摄现场。
除了形式,要集结这样豪华的执导阵容,在杜琪峯看来,同样也是更希望大家能集中一些力量,告诉新一代导演,香港导演是团结的:“我们这班人,过往在不同的电影公司服务,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电影生涯。但我们始终我们这班导演都是朋友,想通过我们的合作,让年轻一代知道我们香港电影的团结是最重要的。”
为何要用“年代”来讲故事
杜琪峯:希望对未来一代导演有所启发
对于《七人乐队》的叙事背景,导演们希望故事都发生在香港。“最开始我设计的时候,从(上世纪)50年代至2020年代,每个导演负责一个十年,比如(上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60年代到70年代,每人在十年里去讲述他想说的话。不是说拍摄要多高的技巧,只希望导演做自己想做的事,最重要的是纪念我们在香港发生的故事,这是对香港过去的记忆。当然,这个想法要得到多位导演的同意才行,当我提出这个想法,大家很赞同,也愿意参与,这就已经表达了大家对香港电影工业的认同。”杜琪峯强调,如今能用胶片制作十几分钟的短片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大家能拿到的拍摄预算也非常之少,但这个“乐队”组合以及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希望会对未来一代的导演有所启发和帮助。
拍摄时面临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朱淑仪:胶片货源少难买,预算真不够
《七人乐队》面对的挑战,并非创意,并非形式,而是有限的成本,与需要争分夺秒“抢救”随时都有可能淘汰或是消亡的拍摄形式。朱淑仪表示,现在要买胶片,要找胶片冲印公司确实很难,“为了买底片,未来找到能冲印的公司,我们找到‘满头包’,现在太少有这样的公司了,我们电影差不多早在2013、2014年就开始筹备,最后拍完是2019年,这么长的跨度中胶片底片越来越少,能有的(胶片货源)越来越紧张,大家都快疯了。因为随着时代变化,很多过去的(拍摄)形式可能会逐渐消失,整个过程中我们都是在与‘过期’战斗,抢下即将要没有的东西,以前拍摄买十卷(胶片),拍不完还可以退,现在第一是买不到,第二是拍摄要是有什么问题,(有些胶片)就报废了,对导演来讲,他们必须要控制得好,每个镜头该怎么做,但好在这些导演太有经验,才克服了(胶片)使用量的压力。”朱淑仪笑着说,在长期的拍摄中,基本每个导演在开拍、跟拍、中间过程中都有找制片人来“投诉”说预算实在太少,并问能不能加一点,“但确实预算是真的不够,而且大家约定好的方式就不能再改了,拍电影毕竟没有人会嫌钱多,但只有硬硬地回绝他们的要求,他们是真的爱电影的,每个人在这个阶段中都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甚至有几位导演还利用自己拍其他项目的条件、时间、场景为这个胶片短片的拍摄进程想办法。”
如果票房不理想还会有续作吗?
朱淑仪:导演们没想赚钱,希望能再拍
《七人乐队》上映首日的排片仅有2.2%,票房也不理想,着实让影迷惋惜,但在这班导演心中,能拍摄出《七人乐队》就是一种成功,商业价值在他们心中永远不是第一位,他们是真的爱电影,永远会把创作放在第一位。朱淑仪说:“他们拍戏是比较辛苦的,因为太重视电影(故事)本身,也不太考虑一定要迎合市场,所以宁愿省钱拍戏,用尽办法做影像,也不是说想要用电影去赚钱。《七人乐队》更多讲求的是对那个年代的怀念,他们对电影精神的传承,票房好当然好,但拍戏绝对不是在做生意。”她说:“这么多位有大光环的导演在一起合作,本来就是‘天方夜谭’了,他们不会计较任何的其他的事情,因为想做的是和电影有关的创作,胶片记载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香港,团结的精神是可以将他们凝聚住的,并且这份精神能传递给大家,他们愿意,那还用计较其他什么吗?”被问到“还有没有可能再来一次这样的电影盛宴’,朱淑仪笑着感叹,“我不敢想,但在那天首映结束后他们有一起商量过这个问题,有人说10年后,有人说15年,20年后,还有人提议干脆‘告别数码’,另一位导演就说‘数码哪是这么容易就告别的’?(笑)下一次没有定论,大家现在年纪都大了,但我想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希望他们再拍吧!”
洪金宝、袁和平、杜琪峯、许鞍华和谭家明在向观众致意。
记者 周慧晓婉
编辑 黄嘉龄
校对 吴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