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神话是怎样体现人的观念的(从古希腊神话到基督教)
古希腊神话是怎样体现人的观念的(从古希腊神话到基督教)中世纪教皇手下无一兵一卒,为何能聚敛如此巨大的财富并迫使强大的世俗君主俯首称臣?早期基督徒如此懦弱无能、任人宰割,还宣扬“不以暴力抗恶”,为什么却能在一个比一个暴虐的罗马统治者面前节节胜利?或许,从国家级教学名师、武汉大学珞珈杰出学者赵林教授的新著——《西方文化的传统与演进》这本书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些有趣的线索。如果你对西方文化缺乏深入了解,肯定会对以下这些问题感到迷惑不解:古希腊神话中那些道德败坏、刚愎自用的神究竟有什么值得人顶礼膜拜的?
我们知道,东西方之间存在巨大的文化差异,而这种文化差异不仅使东西方文明在智力成就上产生了量的差距,在思维方式上,二者之间也有着质的差别。
简而言之,以中国为代表的东亚社会,其有效运转依赖于将个人的需要和行动与他人结合在一起。换言之,和谐的人际关系是东方文明最为看重的。
而西方社会却恰恰相反,比起集体主义,他们更信奉个人英雄主义,每个人都可以在法律的框架内采取独立的行动,而不必考虑他人的意愿和感受。
但这种巨大的文化差异,究竟是因何而产生,又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或许,从国家级教学名师、武汉大学珞珈杰出学者赵林教授的新著——《西方文化的传统与演进》这本书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些有趣的线索。
如果你对西方文化缺乏深入了解,肯定会对以下这些问题感到迷惑不解:
古希腊神话中那些道德败坏、刚愎自用的神究竟有什么值得人顶礼膜拜的?
早期基督徒如此懦弱无能、任人宰割,还宣扬“不以暴力抗恶”,为什么却能在一个比一个暴虐的罗马统治者面前节节胜利?
中世纪教皇手下无一兵一卒,为何能聚敛如此巨大的财富并迫使强大的世俗君主俯首称臣?
路易十四竟为了宗教上的原因将国内大批最宝贵的能工巧匠逐出国境,促成了帝国的繁荣昌盛,这难道不是发了疯?
康德、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哲学如此荒唐无稽,怎么会获得当时大批受过近代科学熏陶的进步人士的欢迎?
这些奇怪的历史之谜,很难用东方世界日常生活中的情理去破译,因此,很多国人看不懂、也无法理解西方纷乱复杂的历史。
其实,正如赵林教授在《西方文化的传统与演进》这本书中所指出的那样,所谓西方文化和西方精神,是不能单纯用现实的功利、既存的事实和自然的心性来解释的,那是一种普遍渗透在西方民众内心深处的宗教意识。
这种宗教意识,虽然常常表现出野蛮、落后和迷信的形态,但它本身决不能简单地用“野蛮”或“迷信”来概括。
应当说,西方宗教意识,特别是基督教意识,在很长一段时期内都是西方文明的象征,他代表着精神从野蛮和迷信中摆脱出来的教养或“教化”过程。
在赵林教授看来,自春秋时期以来,中国文化就具有明显的无神论倾向,孔子就曾说过:“未知生,焉知死。”“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因此,“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种现实性的、泛道德主义的文化氛围,使中国人把注意力集中在现实社会中的君臣、父子等伦常关系上,而对于彼岸世界的观念十分淡漠。
对于中国人来说,对生命的终极关怀,就表现为对道德的现世关注。这就是为什么,在大灾大难面前,中国人往往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拯救人的生命。
反观西方文化,自古希腊时代起,就表现出一种超越现实、追求彼岸的浪漫精神和宗教倾向。被称为“西方孔子”的苏格拉底就说过:“必须追求好的生活远过于生活。”而耶稣也宣称:“我的国不属这世界。”
正是这种超越现世的浪漫精神,和不泯的宗教意识,使得西方人把眼光投注到冥冥中的另一种生存状态上,而对现实生活采取一种随时准备让渡的姿态。
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在疫情面前,西方人对待自己和别人生命的态度,是如此漠视、如此淡然了,这是因为,他们在精神和意识上,早已做好了超越现世的准备。
总而言之,如果说协调现世的伦理意识使中国传统文化呈现出一种稳定不变的历史趋势,那么,超越现实的宗教意识则使西方文化呈现出一种频繁更迭的历史外观。
正因如此,古代中国的统治者才会孜孜不倦地追求“江山永固”的大一统王朝,而西方世界,尤其是欧洲诸国,则始终处于纷争和战乱之中,几乎从未建立过大一统的王朝。
但西方文化中这种浪漫主义是从何而来的呢?
赵林教授指出,神话是文化发展的源头,也是孕育文化精神的母体,各种文化的分野,早在其神话传说中就已初现端倪了。
古希腊文明被称为“西方文化的摇篮”,而古希腊文明的起点就是希腊神话。透过希腊神话纷繁的表象,我们可以发现一些深层的本质特征:
首先,神和英雄具有明显的美之理想色彩;其次,以宙斯为首的奥林匹斯神族组成了一个较有民主倾向的血亲氏族社会,其中男神和女神具有平等的权利和义务;最后,导致神系发展的契机,是一种不间断地发挥着效能的自我否定机制。
正是这些特征,使得希腊神话具有了一种追求理想和超越现实的浪漫精神。换言之,作为西方文化精神原始内核的希腊神话,其所体现的理想色彩、自我否定机制和贵族气息浓郁的民主倾向,共同构成了西方文化基本精神的本质特征,而这种本质特征就是“超越的浪漫精神”。
此外,在所谓的“超越的浪漫精神”内部,还存在着一对相互冲突的矛盾,也就是“宗教殉道意识”和“世俗英雄主义”。
赵林教授在书中告诉我们,在希腊神话中,这两个内容分别表现为普罗米修斯形象和阿喀琉斯形象。普罗米修斯为了一种比诸神更高的存在——命运或定数,而甘愿忍受诸神的惩罚;阿喀琉斯则为了希腊人的利益和荣誉而战斗。
在“宗教殉道意识”和“世俗英雄主义”之外,西方社会中还普遍存在一种“个人自我完善”。在希腊神话中,个人自我完善不是狭义的,不是个人把脊背朝向上帝和现实国家,而是以宗教殉道意识和世俗英雄主义的实现为其最高准则。
总而言之,宗教殉道意识、世俗英雄主义和个人自我完善,这三者是承载着整个西方文化精神的基石,在它们之间,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动态平衡,共同促进了西方文化的发展。正如赵林教授在书中所说的那样:
内在的世俗英雄主义与宗教殉道意识之间的永不消解的对立,外在的狭义个人自我完善的周期性的挑战,构成了西方文化进程永难逃脱的西西弗斯宿命——西方文化注定要在罗马式的世俗理想和基督教式的宗教理想这两座对峙的山峰之间不断地推滚巨石——无论它把巨石推上了哪一座山峰,窥伺在旁的狭义个人主义都会把巨石重新踢到谷底,于是下一轮循环又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