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广平评价(许广平抱怨好友)
许广平评价(许广平抱怨好友)他们各自认识了新的人,有了不同的人生。但是没有爱的生活,却导致了4个人的悲哀。故事来源于一个名叫勃朗宁的诗人所述,一个年轻女子爱上一个年长男子,而男子却因礼教和年龄差距选择把女子推开。“神未必这样想!”这是许广平的回话。这也是鲁迅讲过的故事。
许广平
世人皆知鲁迅与许广平数十年的深情陪伴,却不知起初,这个大文豪却始终认为自己不懂爱,“不配”爱。
当面临热切、浓烈的女学生的追求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慌张。
“为什么还要爱呢?”鲁迅冷淡着拒绝。
“神未必这样想!”
这是许广平的回话。
这也是鲁迅讲过的故事。
故事来源于一个名叫勃朗宁的诗人所述,一个年轻女子爱上一个年长男子,而男子却因礼教和年龄差距选择把女子推开。
他们各自认识了新的人,有了不同的人生。但是没有爱的生活,却导致了4个人的悲哀。
鲁迅
临到暮年,男子才明了自己的心意,“神未必这样想”,所以我们可以相爱。
许广平把这句话,这个故事再次讲述给那个在爱情中的“胆小鬼”听,“你可以爱”、“我们也可以爱”,这是她的坚持。
面对女子这番态度,鲁迅软下心肠,色厉内荏“呵斥”:“中毒太深。”
一个“中毒”,说的是许广平,却也是他自己。
相识许广平的一生,总是免不了要和鲁迅捆绑在一处。若说这世界上,谁是对他们最了解的,想必也只有他们彼此了。
许广平、鲁迅
鲁迅曾劝诫过许广平:
“小鬼的苦闷的原因在性急。在进取的国民中,性急是好的,但生在麻木如中国的地方,却容易吃亏,总是如何牺牲,也无非毁灭自己……”
而许广平也同等宽慰过鲁迅:“我们是人,没有必须受苦的义务。”
这一女一男,有着相似的前半生,家境富裕,婚约在身,父亲早逝,被逼婚。
截然不同的是,鲁迅被叫回来完成婚姻时,虽然冷着脸,依旧不妨碍他遵从母亲吩咐,绑上大辫子,穿上旧式婚服,与那旧派女子拜堂。
许广平被强制要求完婚时,她却是决然与封建礼教对抗,选择切断那个束缚她的婚姻。而后逃出家,前往天津求学。
许广平
这一年,她只有19岁。
她先是进了天津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毕业后,又入了国立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学习。
1923年10月,鲁迅恰好正担任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的国文讲师,每周教习一个小时的《小说史略》。
粗硬头发、四处都是补丁的衣服,使他看起来不修边幅、十分落魄。但是匍一张口,那信手拈来的典故与知情妙趣的话语,却逗得台下学生们连连发笑。
后来,他们才得知,原来这个老师竟是鲁迅先生。
是那个发布《呐喊》的革命斗士,那个摇旗呐喊着让国民摆脱麻木,与那不堪作斗争的先驱者。
鲁迅
一时间,不仅许多学生崇敬这位老师,就连同在大学教书的其他老师,也以鲁迅为榜样。
那时,许广平作为学生,与这位老师,其实没有什么关系,顶多每周听那一次课,双眼冒星星地做个小迷妹。
直到1925年3月,许广平才与鲁迅有了第一次联系。
写信缘由已不可知,只知那时与许广平关系较好的许羡苏时常出入鲁迅所在的西三条胡同。
或是许广平在与许羡苏交往时,总能听到对方那有意无意提及的与先生接触的一应事务,让许广平暗自艳羡也未可知。
鲁迅
出于某种隐秘的心思,她向这位老师寄去了第一封信。
信中既有一个学生的惶恐与迷茫,又透出少女的娇俏。
许广平称呼自己“小学生”,不是“女学生”也不是“学生”亦或者别的什么称呼,仅仅一个“小”字却一下把她与师长的关系拉进。
在详述一番自己的迷茫之后,她发问道:“先生,可有甚么法子能在苦药中加点糖分,令人不觉得苦辛的苦辛?”
提出问题后,她还特意对鲁迅的回话再提要求:
“先生,你能否不像章锡琛先生在《妇女杂志》中答话的那样模糊,而给我一个真切的明白的指引?”
鲁迅、许广平与友人合照
第一封信就“要求”鲁迅不得不认真思考这个来自“小学生”的问题,想想要如何回答。
这时候的鲁迅尚且只把许广平当做一个普通学生,针对她的那些问题一一给出自己的见解和指导。
信末尾,这个师长还自谦道:“未必于你有用,但我只能写出这些罢了。”
一来一回交锋完毕,许广平趁热打铁,再次发出她的第二封信。
这一封信,她在探讨鲁迅的回信内容之后,继续就自己的疑问提出:“有什么法呢,先生?”
鲁迅再次就她的信中内容给出解答,这一问一答之间,两人之间的联系也日益密切起来。
鲁迅、许广平与友人合照
值得一提的是,许广平在和鲁迅写信时,她的称呼始终在变。
先是第一封信,称呼鲁迅为“鲁迅先生”,第二封信就增添了几个字“鲁迅先生吾师”,意思是,你是我敬爱的老师。
没几封信后,许广平再次改动称呼,简称鲁迅为“鲁迅师”。
一次比一次更亲密,关系要近。而对于许广平的“得寸进尺”,鲁迅全都默许接受。
不仅如此,许广平在写信过程中,还掺杂了别的小心思。
鲁迅在回复她的第一封信时,称呼她为“广平兄”。
这一称谓让这个女子很是惶恐,她在回信的时候,特意在第一段花费大篇幅表示出自己的不解。
鲁迅
她询问鲁迅,为什么不称呼“同学”,也不称呼“弟”,而是选择称呼她为“兄”?
然后鲁迅解释,“兄”只是自己对近日认识的朋友、同学的一个普通称谓,与正常的“先生”、“小姐”并无差异。
许广平再回信,只无奈表示,好吧,那既然是先生的“自己制定的”,那就听先生的吧。
这一现象与现代小情侣相处颇有异曲同工之处,一方说“我有我的坚持”,另一方一脸妥协,“行吧,既然你喜欢,那就听你的好了。”
不仅如此,许广平对自己的称呼也始终在变。
许广平抱着孩子
她只有在前两封信自称“小学生”,第三封信的署名就直接改为“你的学生”,言语间颇有“圈地盘”的意味。
而且她在写信中,总免不了写些自我感受,说自己是个“捣乱小鬼”。
在鲁迅顺着她说“小鬼”之后,她更是直接改了自己的署名为“(鲁迅先生所承认之名)小鬼”,而后,“小鬼”这一称谓贯穿他们所有书信始末。
这两人之间的书信内容也越来越亲密,聊的范围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畅谈时政,到之后的生活记叙。
一直到第26封信,鲁迅默默改了称谓,把自己署名从“鲁迅”改为“迅”,透出他已柔软的内心。
鲁迅、许广平与周海婴
这两人之间的暧昧情愫,俨然已昭然若揭,人人得知。
定情实际上,许广平与鲁迅的恋爱过程,所经受的阻碍和困难更多。
首先是身份之别,鲁迅是有妇之夫,管他与朱安关系如何,他身上的婚姻是明明白白存在的。
朱安在家孝顺母亲、操持家务,管理鲁迅一应生活琐事,她只是在精神世界无法与鲁迅同步,但不代表她在尽了妻子义务的同时,可以被舍弃。
更别提鲁迅内心,始终是柔软的,所以他才会顾忌母亲意愿、顾忌朱安以后的生活。
朱安
因此,在无法与朱安离婚的前提下,鲁迅并不愿意轻易开展一段新的关系。
另一方面,他与许广平有17岁的年龄差异,这也让鲁迅踟蹰不已。
面临这个热切爱着自己的女子,鲁迅迟疑了,他说:“我不敢爱,因为我自己明白各种缺点,深怕辱没了对手。”
许广平在与鲁迅的长期交流中,早已明白他的内心和胆小,她给鲁迅谈自己对爱的见地,说鲁迅曾经讲过的故事《神未必这样想》。
不幸的生活违反了人的天性,苦痛也不是我们存在的本意,既然你在旧式婚姻中感到痛苦,何不走出来。
许广平与周海婴
她说:“我可以爱。”
既然你不敢,那就让“我”来做这个主动的人,让“我”来主动牵起你的手。
面对着这个倔强的女生,鲁迅仍是负隅顽抗,假意斥责对方:“中毒太深。”
他还要与许广平来一个两年之约,两年之内,两人各自专注自己的事业,不再联系。
许广平同意了,于是两人一同南下后,鲁迅去了厦门大学任教,许广平则去了在广东省立女子师范学校担任训育主任。
或许那时,鲁迅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他还未彻底放松,就又收到了许广平的来信。
鲁迅
她哭诉道:“别后的日子,不知怎样。”
她还表示:“我或者不能守约,要反抗的。”
这一番话,又让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的鲁迅,心中再起涟漪。
于是这两人又恢复了来信,他们聊生活、聊工作、谈论日常开支、还讲述彼此的人际关系。一时间,颇有些患难与共、惺惺相惜之感。
鲁迅在面对许广平时,则透露出更多的幼稚与傲气。
他写道:“我在这里不太高兴,周围多是语言无味的人物,令我觉得无聊……”
《两地书》原件
他嫌弃学校这里不好,那里差,地处偏僻、交通不好、书籍少、蚊虫多、人们态度差等等,皆是问题。
每一次,许广平都耐心看完他的牢骚,然后写了厚厚一沓信去宽慰他。
又是一来一往之间,鲁迅对许广平的态度也在改变,他把自己的衷心写到信中寄给她。
他说自己班上有5个女生,但是自己每次教书都“目不斜视”,即使她们前来问问题讲述人生苦闷,自己总是低着头应付。
收到许广平为自己织的毛衣后,鲁迅还特意写信:“暖暖的,冬天的棉衣可省了。”
鲁迅、许广平与周海婴
这个曾经信誓旦旦“我不知什么叫爱”的男子,终于一头扎进一个名为“许广平”织的以爱情为丝的网中,难以逃出。
他向那个得意洋洋的女生发起投降:“你胜利了!”、“我可以爱!我只爱你一人。”
名份但即使鲁迅已经与许广平互通心意,表明爱慕,即使周围人都认同这对男女之间的关系,鲁迅却又再次迟疑了。
这个曾说出“都由它去,我自走我的路”的男子,或许是怕流言亦或者觉得礼教不符,他不敢把自己与女学生的恋情公开。
鲁迅
他与许广平出去游玩时,总是与许广平分两张床,还故作清白地拉来友人陪睡,让友人充当一个“证人”;
两人开始同居生活,鲁迅也把自己与对方地盘划分的清清楚楚,一个三楼,一个二楼。
偶尔有人来拜访时不小心撞到许广平,鲁迅更是故作掩饰,解释说这只是自己的助手,是来帮自己校对文稿的。
另一方面,鲁迅对许广平的态度也不再如以往热切。
许广平在家中专心照顾鲁迅,他的一应衣物缝补、家里买菜做饭、卫生清洁等等,全是这个女子自己做。
许广平与鲁迅以及友人合影
她想请一个厨师回家,每月只需给出15元的月薪就可,鲁迅却拒绝,嫌弃花钱,那时,他一月工资至少有300元。
曾经在信中吃喝拉撒全都无所顾忌的他,面对许广平,也不再多说;
曾经特意带着对方出去旅游的他,连公园都不愿意去了。
他甚至表示:“公园嘛,就是进了大门,左边一条道,右边一条道,有一些树。”
鲁迅的态度不明,而外界偶尔响起的讥讽声,也让许广平难受。
虽然大多数人承认鲁迅与许广平的恋情,但依旧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许广平在鲁迅家中有妻子的前提下,与鲁迅出走的行为是丢脸的。
鲁迅、许广平与周海婴
“奔者为妾”,一个“插足者”,就是他们对她的印象。
这种情况,任许广平再开朗,再理智,情感上总难免有怨念。
与鲁迅初认识,是她主动;两人情定,也是她主动;现在住在一起了,却还是要偷偷摸摸的,被人指责。
就这样一直没有名分的跟着鲁迅吗?许广平开始思索起他们的未来了。
又一日,有客人来鲁迅家中拜访,许广平独自在楼上。
弟子与鲁迅正寒暄之时,许广平拿一封信下来,她把信在鲁迅面前晃了一下,抱怨道:
鲁迅
“你看,她们多可恶,江绍源太太来信说,说她要改称呼了,再不姊妹相称,她要称我师母。”
明智者如鲁迅,当即就明白了许广平的意思,笑道:“那就让她称师母好了。”
客人也在一旁调侃:“那我也改称呼了。”
却见在外稳重的许广平一脸娇俏,她羞红了脸,丢下一句“你们全可恶”就跑走了。
她没有直接回“好”还是“不好”,只那一句话,却是默许自己的“师母”之名传出去。
自此,许广平与鲁迅,虽然没有成为正式夫妻,但无论是生活亦或者在外名声,皆是以鲁迅妻子之名被人认知。
鲁迅、许广平与周海婴
等到后来,两人避孕失败,许广平生下与鲁迅的唯一一个孩子,周海婴。这两人的关系才算正式被昭告天下。
分寸许广平曾经《鲁迅年谱》中这样描述她对鲁迅对婚姻的态度:
“假使彼此间某一方面不满意,绝不争吵,也用不着法律解决,我自己是准备着始终能自立谋生的,如果遇到没有同住一起的必要,那么马上各走各的路。”
但那只是她冷静下来的理智的总结,实际上,面对鲁迅,许广平总是控制不住内心,忍不住忘了思量,少了分寸。
萧红和许广平
她会特意在有客人在场的情况下,“索要”“师母”名分,对于可能会影响到鲁迅身体安康的人也免不了埋怨。
萧红在鲁迅晚年与他关系极好,时常去他家中诉苦。
但是那时鲁迅身体不好,精力不济,时常无法招待萧红,只得许广平放下手中一应事务去听萧红抱怨。
又一次,因为要宽慰萧红,许广平来不及去楼上查看鲁迅情况,导致鲁迅吹风,又生了一场病。
这件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对萧红难以释怀。
鲁迅病故后,许广平与友人合影
一直到了萧红逝去,许广平在《追忆萧红》中仍是忍不住透出两分埋怨。
想来,无论是再自立自强的人儿,一旦遇到那个心动之人,总是免不了心慌,逾山越海也要与他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