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去做保姆305（女作家去做保姆）
女作家去做保姆305（女作家去做保姆）许夫人说话的声音更真切地传到楼下，她气得大声地说：“许海生，你还是不是人？这些幺蛾子是你整出来的，你反倒咬我一口——”“啪地”一声，似乎是许夫人打开了卧室的门。许先生站在夫妻两人的卧室门外，生气地对门里的许夫人说：“打吊瓶都不好使，你说的办法就好使？”只听楼里许夫人大声地说：“你有好使的办法你就随便用，你要是能把妞妞的腹泻治好了，我从此就不当医生了！”许先生生气之下，也口不择言，说：“你早就不应该当医生！孩子才出生几天呢，这个病，那个病，小病不断，你还当医生呢，白当医生了，自己家孩子还整得浑身是病！”
（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长篇小说《离婚真相》《香水有毒》等。2022年我体验生活做保姆，讲述东北人有趣的保姆故事。是故事，不是纪实。请勿对号入座。）
这天中午，许家的客厅里。
许先生和许夫人抱着妞妞从医院回来，两口子的神色不对，许夫人径直上楼了，许先生追上楼去理论，两人吵了起来。
后来，许先生抱着妞妞上楼，找许夫人给妞妞喂奶，但被许夫人训了。许夫人让妞妞空腹一天，妞妞的腹泻就会好。但许先生受不了女儿挨饿，也不相信许夫人的办法。
许先生站在夫妻两人的卧室门外，生气地对门里的许夫人说：“打吊瓶都不好使，你说的办法就好使？”
只听楼里许夫人大声地说：“你有好使的办法你就随便用，你要是能把妞妞的腹泻治好了，我从此就不当医生了！”
许先生生气之下，也口不择言，说：“你早就不应该当医生！孩子才出生几天呢，这个病，那个病，小病不断，你还当医生呢，白当医生了，自己家孩子还整得浑身是病！”
“啪地”一声，似乎是许夫人打开了卧室的门。
许夫人说话的声音更真切地传到楼下，她气得大声地说：“许海生，你还是不是人？这些幺蛾子是你整出来的，你反倒咬我一口——”
许先生说：“你不当医生，哪来的这些幺蛾子，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我出面帮你摆平，还落得一身埋怨，你还讲不讲理？”
许夫人说：“谁让你管我的事？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工作的事情不许你插手！可你总想显摆你有多能耐！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愚蠢的事？你还派我一身不是？”
许先生却忽然调转了画风，用央求的语气说：“行了，别生气了，消消气，喂妞妞一口！”
许夫人说：“我说过了，不能喂！再喂妞妞，妞妞还会拉肚子。刚才在医院一边打吊瓶，一边拉肚子，你忘了，我怎么说你都不信？”
许先生说：“好好，你说得都对，可你也太狠心了，你再喂妞妞一口，妞妞这次要还是拉肚子，我就全听你的！”
许夫人气急了，声音都颤抖了，说：“你这不是对孩子好，你这是在害妞妞。
许先生说：“你说得对，我听你的，你再喂妞妞一口。”
楼上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随即传来许先生气急败坏的声音。他说：“你真下死手啊，我是你老爷们，你还真下死手？”
许夫人说：“滚！滚！滚出去！再别上楼，你就在楼下住吧！”
许先生生气地说：“这个楼是你的呀？还管上我了，我爱住哪就住哪！”
许夫人气得声音都变了，说：“你再不滚下去，我就把房子点着！”
许先生大踏步地往楼梯口走，一边气呼呼地说：“点吧，都一起‘炼’了吧！还省骨灰盒了。”
许先生踩着楼梯，抱着妞妞“腾腾地”下楼了。
妞妞一直哭泣，在二楼两口子吵架时，妞妞就一直哭。许先生把妞妞抱到楼下，妞妞还在哭泣。声音都哭得嘶哑了。
小霞站在楼梯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抱着妞妞下楼的许先生。
老夫人坐在沙发上，有些茫然失措地抬头往楼上看。她眼神焦急，有两次她想撑着助步器站起来，可手搭在助步器上，犹豫着，又没有站起来。
许先生抱着妞妞走到楼下。
小霞伸手向许先生，说：“把妞妞给我吧，我抱一回。”
许先生却没有把妞妞给小霞，他吩咐小霞：“给妞妞冲奶粉！”
小霞一愣，两只手有些尴尬地举着，说：“二嫂不是说，让妞妞空腹，什么都不给她吃吗？”
许先生生气地盯着小霞，说：“她说的话是圣旨啊，你听她的？”
小霞垂下目光，也垂下两只手，嘟囔说：“可二嫂毕竟是医生啊，还是听二嫂的吧？”
许先生说：“我说话都不好使了？她说不给孩子吃任何东西，我说给孩子冲奶粉，你就说你听谁的？”
小霞不说话，垂着头退到楼梯后。
许夫人忽然从楼上房间里快步走出来，她走到楼梯口，对楼下的众人说：“今天谁也不许喂妞妞，水也不许喂！这是给妞妞治病，妞妞要是再拉肚，就治不好了！”
许夫人说完，又快步返回房间。许先生气得抬头要跟许夫人再吵架，可他抬头时，楼梯口已经空了，只听到楼上卧室门大力摔上的声音。
许先生还要抬腿上楼，忽听老夫人说：“海生，别上楼了！把孩子给我！你上班去吧！”
老夫人一连对许先生发布了三道命令。
许先生的腿已经走了两级台阶，听到老妈一连说了三句话，只好回头，看向老夫人，说：“妈，你别惯着她，这些年就是你给她惯的，给她惯坏了，我上去跟她理论去，她是想饿死我闺女啊！”
老夫人忽然撑着助步器站起来，颤巍巍地冲许先生大声地说：“我说话还能不能听了？我让你把孩子给你，你赶紧上班去！能不能听？”
许先生看到老夫人被他气成这样，他担心老妈的身体，只好收住脚步，抱着哭泣的妞妞走到沙发前，委屈地想解释，说：“妈，你总向着她——”
老夫人坐回到沙发上，冲许先生说：“把妞妞给我抱着！”
许先生看看板着脸的老夫人，只好把手里的孩子放到老夫人手里。
老夫人接过孩子，对许先生说：“赶紧上班去！”
许先生往楼上瞥了一眼，说：“我现在走，我好像怕她似的！”
老夫人说：“还用我多说吗？我怕吓着孩子，要不然我非揍你一顿不可！”
许先生生气又委屈地说：“我又没做错啥，你打我嘎哈？是她不喂孩子！”
老夫人说：“你的嘴就不能闭上一会儿？赶紧上班去？你要是再不走，我给你大哥打电话！”
许先生一听老夫人要给大哥打电话，他有些畏惧，却又委屈地说：“我还没睡午觉呢，现在没到上班的点儿呢。”
老夫人伸手把旁边的一个抱枕抓起来，用力向许先生掷去，说：“滚蛋！别在我眼前碍事！”
许先生看老夫人真生气了，他只好往门口退。走到门口，伸手从地上捡起抱枕，原本他想把抱枕送到沙发里，看老夫人生气的模样，他只好把抱枕立在鞋柜上。
许先生换上鞋，回头看了一眼老夫人，还有老夫人怀里的妞妞，这才气嘟嘟地走了。
他走到院门口，又往大厅走了两步，忽然抬头，冲二楼他自己的卧室喊道：“你也不管我开车生不生气了？是不是？”
二楼，一点动静也没有。
许先生喊：“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太绝情了！”
二楼还是没有动静。
许先生等了片刻，终于回身，出了院子，开车走了。
妞妞在老夫人的怀里，还是哭。
小霞走到老夫人跟前，说：“大娘，把宝宝给我吧，我抱着她哄哄。”
老夫人说：“估计是饿的。”
小霞把妞妞抱到怀里，在地上来回地走着，哄着，轻声地哼着儿歌。
我走到小霞跟前，说：“要不然，换换手，我抱一会儿妞妞。”
小霞摇头，说：“她哭累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妞妞哭得眼泪快淌到耳朵里了，小霞回到客房，去给妞妞抹掉眼泪。
老夫人撑着助步器，走到厨房，低声地对我说：“你给妞妞冲点奶粉。”
我一愣，说：“大娘，还是听小娟的吧，她是医生，又是孩子的妈——”
老夫人犹豫了一下，倒也没有坚持让我冲奶粉。她叹口气，说：“妞妞病了，全家都跟着上火。”
我说：“大娘，你坐下歇一会儿吧，别累着。”
老夫人看到吧台上放着的给许夫人留的饭菜，说：“把这个热一热，给她端到楼上去。”
还是老夫人心细，我都忘记许夫人没有吃饭的事了。
两口子吵了一中午，许家的气氛有些压抑，让人心头沉甸甸的，不舒服。
雇主家里一派祥和，作为保姆的我，哪怕多干点活儿，也不会太累。可是，雇主家里要是气氛不好，两口子吵架，或者婆媳闹矛盾，我这保姆就是不干活，看着他们吵架我也累。
我热好了饭菜，端着饭菜，踩着楼梯上了二楼。我听了一下，二楼整个大厅都没有动静。
我走到许夫人的门口，房间里也没有动静。
我轻声地说：“小娟，饭菜我给你热了一遍，趁热吃吧。”
房间里，许夫人没有说话。但我听到床上似乎有翻身的动静。
我又轻声地说：“小娟，吃点吧，你别饿坏了。”
许夫人的声音终于传出来：“我不吃，你端回去吧。”
我在门口站立了片刻，觉得许夫人也够呛能吃饭，她刚跟许先生吵完架，没心思吃饭。
我转身回到楼梯口，刚要下楼，看到老夫人拄着助步器站在一楼的楼梯口，她正抬头看我呢。见我端着饭菜要下楼，她腾出一只手，冲我摆手，意思是不让我下楼，让我再去给她儿媳妇送饭。
我真是有点为难。但我担心老夫人自己上楼来，赶紧冲老夫人点点头。
我端着饭菜，再次来到许夫人的门口，低声地说：“小娟，是你婆婆让我送来的，我要是端回去，大娘就会自己上楼给你送饭。你就是不吃，也把饭端进去，免得你婆婆担心你——”
我话音刚落，门忽然开了。
许夫人站在门口，两只眼睛有点肿，好像哭过了。头发也有些散乱，衣服也皱皱巴巴的，仿佛刚才一直趴在床上哭了。
看许夫人的样子，有点心疼她。她也是奔50的人了，这个年龄生下三胎，本身就够她受的。又要母乳喂养，孩子又病了，她肯定是焦灼又疲惫。加上老家兄弟的病情加重，搁在谁的身上都会受不了。许夫人有些不堪重负。
许夫人没有接过饭菜，淡淡地说：“你拿下去吧——”
我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却听许夫人说：“我收拾收拾，一会儿下楼去吃。”
哦，我心放到肚子里一半，赶紧把饭菜端到楼下。
老夫人看着我又把饭菜端下来，她有些着急。
我急忙对她说：“大娘，小娟说她一会儿下来吃饭。”
老夫人有些半信半疑，还站在楼梯口，望着二楼。
我说：“大娘，你坐下歇一会儿吧。她肯定会下来吃饭。”
我把饭菜端到厨房，老夫人默默地坐在餐桌前，望着北窗发呆。
客房里，妞妞的哭声渐渐地弱了。
妞妞只要不哭了，众人的心似乎都安稳了一点。
客厅里少有的安静。窗外鸟雀的鸣叫声喧闹起来。有两只麻雀飞落到窗台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它们俩还往窗子里看呢。
老夫人说：“鸟饿了，喂喂它们。”
我打开米柜，抓了一把小米，打开北纱窗。
小鸟一看我开窗，就扑棱棱地扇动翅膀飞走了。
我把小米均匀地洒在窗台上。却发现昨天洒在窗台上的米粒，还存留一些。
是不是小鸟不吃我撒的米粒呢？以为我要诱捕它？
我想跟老夫人说，昨天的小米还在呢，但看看老夫人坐在窗前，愁眉苦脸的模样，我就没说，回头，把米粒照样撒在窗台上。
我开始收拾厨房，下午我还要带着我家大乖去医院打吊瓶。
过了一会儿，楼上传来开门的声音，许夫人走出来，但她没有下楼。又隔了一会儿，许夫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她往客房走了两步，同时，她看到老夫人坐在餐桌前，她就没去客房，向餐桌前走来。
我要把饭菜放到微波炉里热，许夫人冲我摆手，说：“不用热，我就这么吃。”
我把饭菜端到餐桌上。
许夫人手里拿着一杯水，放到餐桌上，抬头看着老夫人，轻声地说：“妈，生我气了吧？”
老夫人一看到儿媳妇下楼吃饭，刚才的愁眉苦脸都不见了。她笑微微地说：“生啥气，都是做妈的人，不喂妞妞就不喂吧。过去乡下的孩子拉肚子，有几个去医院看病的，那时候看不起病啊，饿一天就好了，顶多饿两天。要是不好，那就不是拉肚子，是别的病了。”
许夫人有些愧疚地说：“妈，幸亏你理解我，可是海生他，一点不理解人，孩子饿着，我比谁都难受——”
老夫人说：“别搭理海生，我骂他了，他晚上回来要还是这个熊样，我就马上给你大哥打电话，我揍不动他，我让你大哥揍他！”
许夫人说：“行，妈，他晚上要还是这样，就让我大哥揍！”
许夫人是真生气了，以往大哥把许先生揍了，许夫人还心疼许先生呢，有一次，她还要找大哥算账去呢。这次是真气坏了，大哥揍许先生，她也不管了。
许夫人吃着饭，老夫人坐在对面看着许夫人。等许夫人吃完饭，端起水杯喝水时，老夫人问：“你俩这次吵架，全是因为妞妞吗？”
许夫人苦笑，说：“妈，别提了，你儿子干的事呀！”
老夫人愣了一下，紧张地问：“海生他又捅啥篓子了？”
许夫人放下水杯，把餐盘推到餐桌一角，说：“妈，我没生妞妞之前，不是抢救过一个病人吗？抢救过程中，压断了他两根肋骨，患者家属把我告了，这事你还记得不？”
老夫人眯缝眼睛，回忆着，点点头，说：“我记性有点不好了，啊，好像有这么回事——后来，好像不是没事了吗？患者还给你送锦旗，海生说的——”
许夫人气得直叹气，她说：“妈呀，你可别你老儿子说话了，听他说话，得坐飞机上天上去听，他说三句话，有两句半是假的。”
老夫人诧异地问：“什么，他糊弄人的？”
许夫人说：“一提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全是骗人的谎话。当初患者家属到医院去闹，海生知道这件事之后，说他要帮我处理，我就没让，后来他真去了。他给了那个家属一笔费用，还让人家买个锦旗送我，你说说，这不是笑话吗？”
老夫人说：“那，海生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许夫人苦笑着，说：“妈，你不懂，海生这么做，正好落人口实。那个家属现在告我，告我们医院，说海生给的钱，就是封口费，就是我们理亏的证据，医院闹得沸沸扬扬的！”
老夫人沉默了半晌，说：“我明白咋回事了，医院给你压力了，不让你上班了？”
许夫人说：“那倒是没有，可是，我的名誉受损呢，再说同事咋看我？我咋有这么个智商的丈夫呢！”
老夫人忽然笑了，说：“娟，她们想有这样的丈夫，还没有呢。有几个丈夫为了讨妻子开心，能干出这种傻事来？”
许夫人生气地看着老夫人，说：“妈，你还为他开脱。”
老夫人说：“他也是为你好——”
许夫人说：“这成了医院里的超级大笑话，他再乱管我的事，医院我都没法去上班了！”
老夫人说：“娟，这次你就好好教训教训他，三天不跟他说话，你看行不？”
许夫人看着老夫人笑眯眯地逗她，苦笑了一下，说：“我一个礼拜不搭理他！”
老夫人说：“行，一个礼拜，淡他，看他以后还多管闲事不！”
许夫人的脸上终于不再愁云密布了。
老夫人看儿媳妇不生气了，就问：“妞妞真要饿一天啊？”
许夫人说：“妈，你放心吧，她就是饿两天，也饿不坏，那么胖呢，正好减减肥。”
老夫人急忙说：“那就一天，可不能两天，要不然海生用强，我可拦不住。”
婆媳两人开始核计，怎么联手对付许先生。
我没时间听两个女人说话了，我把许夫人吃的餐碟清洗干净，就离开了许家。离开前，我说回家带大乖去打吊瓶，可能会晚一会儿来许家。
许夫人说：“姐，你要太忙，晚上不来也行，晚饭我就做了。”
我说：“小狗打完吊瓶，我就尽量往回赶。”
骑车回到家，发现大乖左脸的肿胀部分真的消了大半。但我不敢大意，喂他吃了东西，就带着他下楼，在小区里遛达一会儿，打车去了宠物医院。
今天儿子要开车送我和大乖去医院，我没让他再来。他有工作，我尽量不打扰他。
医生看到大乖又来打针，两个助理麻利地兑上药水。
昨天在大乖左腿上埋的针，他们要把吊瓶上的针头直接插到埋在腿上的针里。但是大乖这次可不像昨日那么安静，他活蹦乱跳的，根本就不让助理靠近。
我就拿过针头，仗着胆子尝试了几次，终于把纤细的针头插进埋针里。
午后，闷热。宠物医院靠西的窗子打开了，房间里倒是很凉爽，但因为抱着大乖打吊针，我还是弄得一身汗。
今天，有一只花猫也在隔壁打吊瓶，据说剖腹产，生了三个小猫咪。花猫很瘦，真不知道她怎么生下三个小猫咪的。
花猫后来不时地探头往我们这个隔间儿看，她好奇地打量大乖。大乖也好奇地打量她。两只小动物有点同病相怜呢。
打吊瓶的时候，儿媳妇打来电话，我没有接。因为猫怕动静。我给她发了短信，说大乖正在挂吊瓶。她问我：一切顺利？我说一切顺利。
大乖打过一次吊瓶了，这次打吊瓶，跟前两年打吊瓶相比，他安静多了。我抱着他，他后来哎哎地叫。我哄他，说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他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看我，总算是不叫了。
打完吊瓶，结完账，我带着大乖打车回家，在小区里又遛了大乖一次。看他活蹦乱跳的，我心里也轻松了很多。
孩子有病，家长煎熬啊。
我想起许家的妞妞，还有许家两口子中午的吵架。
到家后，看看时间还没到四点钟，我就快速地冲个澡，要不然浑身的汗味一米以外都能闻到了。
换了件裙子，我骑车去了许家。期间接到老沈的电话。
他问我：“大乖咋样了？脸上消肿了吗？”
我说：“好多了，消肿一大半吧，我刚领他打完吊瓶。”
老沈说：“你咋没给我打电话呢，我陪你去医院。”
我说：“我真想了，但我没给你打电话。”
老沈看来没开车，说话很悠闲。我打电话的时候，就推着自行车走。
老沈问：“为啥没打电话呢？”
我说：“大哥的车，我怕大乖的狗毛落上去，大哥该不满意你了。”
老沈轻声地笑了，隔了一会儿，他说：“晚上有时间吗？”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得早点回去，陪陪大乖。”
老沈说：“要不然这样，晚上我们带着两个小家伙到野外去玩，你看行吗？”
我还是沉吟了一下，因为我下班时间是晚上七点钟。老沈开车送我到家，我带上大乖上车，怎么也七点半了，老沈开到野外，将近八点钟。天色就已经暗了，玩不了一会儿。
老沈看我沉吟，就说：“那这样吧，我晚上要是下班早，我就带着鹦鹉去接你和大乖，时间来得及，我们就去野外，你看行吗？”
我说：“行，哥，谢谢你。”
老沈笑了，说：“别跟我客气。”
放下电话，我赶紧骑车直奔许家。
一进许家客厅，许夫人就从厨房匆匆地走出来。她一边往下解腰间的围裙，一边说：“姐，你可来了，要不然我真想给你打电话了。”
我说：“咋地了？”
我就也来晚十分钟。
许夫人说：“我妈给我来电话，让我整点药给我弟弟送去。”
许夫人又问我：“你的狗怎么样？好点没有？”
我说：“我的狗好多了，那你——”
我看许夫人匆忙的样子，她莫非要马上开车回家送药去？
许夫人说：“你看看厨房我安排的，你们要吃啥，就自己做。我马上开车走。”
许夫人随即，低声地说：“小霞要吃鱼，你就做给她吃，哄妞妞不容易。”
许夫人说完，转身上楼了。
咦，她怎么知道小霞要吃鱼？小霞跟许夫人说了吃鱼的事？
我抬头往棚顶看了看，不知道是谁告诉许夫人说小霞爱吃鱼的。
我走到厨房，看到案板上放着一根收拾好的鱼。
小霞这待遇真是不错啊。我想起苏平，也想起我自己，啥时候也没这待遇了。专业人士的待遇是不一样啊！
许夫人很快下楼，手里拿着她的包。她来到老夫人的房门前，但她没有进去。老夫人在房间里闭目养神呢。
许夫人走到厨房，轻声地对我说：“姐，一会儿我妈起来，你告诉我妈，我明天一早回来。”
我答应了许夫人。
许夫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这天，她没有穿裙子，而是穿着长衣长裤，很快开车走了。
晚饭前，院门口有车停下来，是许先生下班回来了。他一进门，探头往老夫人房间看了一眼。老夫人还在床上休息。
许先生又准备往客房去，犹豫一下，没去，直接大步地上楼了。
不一会儿，许先生又下楼来，走到厨房问我：“姐，小娟没在家啊？”
看来，许夫人回娘家，没有告诉许先生。
我说：“小娟四点多钟，开车回大安了——”
许先生一听我这话，眼睛一下子立了起来，显然是生气了，以为妻子一吵架就回娘家了。
我急忙说：“小娟的弟弟需要一种药，很急，小娟就回去送药了。”
许先生眼睛里的“贼光”瞬间灭了，代替的是一种柔和的光泽。
他拿出手机，坐在餐桌前拨打了电话。
我以为他是给许夫人打电话，不料，电话通了，他说：“妈，我老弟咋样？那个药没了？行，我知道了，我托人再整点。小娟去大安了，到家了吗？啊，没事，她明天早晨回来？行，我知道了。孩子没事，行，饿一天没事，饿两天也没事。”
天呢，中午因为许夫人不喂妞妞，许先生还跟许夫人大吵呢，现在给赵老师打电话，他就像变了个人。
这个变色龙！
客房的门轻轻推开了。小霞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推着婴儿车。妞妞又哭了。
老夫人的房间里，老夫人也坐起来，拄着助步器走到客厅。
许先生放下电话，走到婴儿车前，弯腰从婴儿车里抱起妞妞哄着。
小霞看着许先生，微笑着说：“二哥，二嫂说今晚也不能喂妞妞，再挺一宿就好了。”
许先生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小霞看。
小霞被看得有点发毛，她有些不自在。
许先生说：“小霞，你坐下吧，我跟你说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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