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者目录(功夫者独家连载)
功夫者目录(功夫者独家连载)林泉自幼习武,是一个主见比较强的人。比如刚刚陪领导在市里和一个招商引资的负责人喝完酒——基本只有这种场合是需要他的,不用说话只需要喝酒就行。散场以后,陪酒的“小跟班”们各自回家,林泉找了个三轮儿,没让司机送他到家门前,而是从很远的地方就下车了,一路步行过来以便醒酒。来的人名叫林泉,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一名科员。说来好听,但也不过是个闲职,每天的工作除了给领导端茶倒水意外,具体工作是轮不到他这种“小跟班”的,哪怕是写个发言稿也都有秘书们。三月五日,惊蛰。夜,河北平原某县县城东关,居民区。此时的河北夜风微凉,但空气中已有暖意,街边随处可见遛弯的行人陆续回家的身影。而此时一个人影正从不远处走来,西装革履,手上还拎着一个公文包。
大家好,从今天开始,功夫者会连载新锐都市武侠作者,支离疏先生的作品:《门徒》。
家好,从今天开始,功夫者会连载新锐都市武侠作者,支离疏先生的作品:《门徒》。
讲述都市习武者-林泉,遭遇妻子背叛,抛家舍业,远走四方;人在江湖争斗不断,为安身立命不得不挺身而出,伤人入狱在生活中挣扎的故事。
--------------------------------楔子--------------------------------
三月五日,惊蛰。
夜,河北平原某县县城东关,居民区。
此时的河北夜风微凉,但空气中已有暖意,街边随处可见遛弯的行人陆续回家的身影。而此时一个人影正从不远处走来,西装革履,手上还拎着一个公文包。
来的人名叫林泉,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一名科员。说来好听,但也不过是个闲职,每天的工作除了给领导端茶倒水意外,具体工作是轮不到他这种“小跟班”的,哪怕是写个发言稿也都有秘书们。
林泉自幼习武,是一个主见比较强的人。比如刚刚陪领导在市里和一个招商引资的负责人喝完酒——基本只有这种场合是需要他的,不用说话只需要喝酒就行。散场以后,陪酒的“小跟班”们各自回家,林泉找了个三轮儿,没让司机送他到家门前,而是从很远的地方就下车了,一路步行过来以便醒酒。
如果不是自己还会两句英语,哪有领导会带着他?这是自知之明,散场以后尽管已经很晚,他也没有去陪这些人“洗浴”什么的:没资格,也没资历。
此时夜半更深,原本已经打过电话回家的林泉忽然感到一种没有来由的烦躁,掂了掂手里的公文包,他自嘲地笑笑。现时生活的狭窄拘囿,怎么会不自知呢?偶尔在这种独自一人的时刻,他总是下意识想起在上学时候的风光,但越是追忆,便越是失落,甚至是不甘。
拿着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喝到微醺的林泉忽然感到周围似乎有什么动静,出于多年练武的反应,他一矮身向身后倒蹿出一步。
似乎是有人呼喊,但又听不真切。
林泉凝神细听,发现声音是从自家发出来的,心中就是一跳!
进了贼了?不对!
从林泉的位置可以看到正房的灯光,说明屋子里是有人的。转念一想……林泉不敢耽搁,将手里的公文包往腰后一揣,转到了房子倒座的位置。
北方的房子普遍保留了四合院样式的建筑格局,正房、倒座、东西厢房一样不少。林泉所在的居民区前后之间都有胡同,典型的商品房格局。只见他手脚并用,像表演杂技一样身体横着撑起,几下就到了倒座的后房檐位置。
旧建筑的样式,在这里是有盖房时候余出来的椽子头的,而今都是用水泥浇筑的一个部件了,不过更结实。林泉两手攀住这个位置,两脚一松,人就挂在了房檐下面。
倒座一般也是留个很小的窗户的,正好被林泉的脚踏住,一用力,林泉的上半身就翻到了房顶上。
这个时间很短,林泉毫不歇息,越过房脊向前爬去。他担心家中有意外,才用了这么一种办法“回家”。
还没来得及观察,又是一声惊呼传来,清晰而短促!
林泉探头,却见窗户的帘子已经拉上,看不到里面的动静。
顺着房脊向下的走势,林泉探出半个身子抓住这一侧的水泥椽子、向下一滚落在院子当中、借着下落的动势向前一冲瞬间便到了房门近前。林泉两手一推,反关的房门“嘭”一声被撞飞,落在了客厅里。
这不是林泉本身的力量,而是由于身体的高度协调,把他落下来的惯性转换到手上再作用在门上的结果。
客厅内的景象瞬间令林泉勃然大怒!
一男一女不着寸缕地在客厅沙发边。女的是林泉新婚的妻子,正跪在沙发上,男子站在她的身后,满面惊恐地看向林泉。
客厅的桌子上是被林泉打落一半的各种物品,最显眼的是一瓶已经喝完的红酒,是过年时候单位特别发放的福利。
林泉先前踏出一步,才转过脸来的女人一看是他,顿时尖声惊叫起来。
一指伸出,女人立即住口,而男人也回过神来。
林泉又向前一步,男人急退,女人也跪坐在沙发上,两手紧紧捂着嘴巴不敢出声。
退后的男人惊慌中绊倒,此时林泉又向前走了一步,男人已经退无可退,伸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啪”一声响,女人的身体就是一哆嗦,眼泪夺眶而出。
林泉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伸手掏出一支烟点上。
男人已经抽了自己十几个耳光,却不敢停下。
女人圆睁两眼看着林泉,双手掩口,只是一直流眼泪。
“同学一场,别瞒着我。”林泉看着女人,一脸疲惫神色,“多久了?”
“才开始……”男人接口道。
啪!一只装着糕点的盘子仍在男人脸上,顿时一声惨叫。
“你别打了!”女人喊了一声,捋了捋散乱的头发,从身边抻出一件衣服,却只擦了擦眼泪然后攥在手里,说道:“我跟你说。”
“你别停。”林泉指着男人,示意他继续抽。
女人冷笑,说:“你别管他,我和你说清楚就是!”
林泉不语,他的头脑不是很清醒,此时正在努力克制自己。
“唐经理是和我在单位认识的,接触多了,也就成了朋友。
他在市里有个公司,县里有个工厂,属我们局管。局里面不少人都和他吃过饭,从局长到我这样上班的,都和他挺熟……
今儿是我生日,你记得么?”
林泉眉头就是一皱,心里却明白自己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
“从咱俩认识到现在,你可能还真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生日,多少年了?上学时候你就总是忙,结了婚以后你还是忙!
今天晚上你说你不回来了,是吧?
正好唐经理请客,我们几个同事一起去的。我心情不好,就喝了一点就,是他送我回的家。
哦,到家的时候是九点多一点,你那时候干嘛呢?”
“我明白了,”林泉掐灭了烟,叹息一声,说道:“人各有志,是这样吧?”
“说得真好听!好像我是把自己卖了一样!”女人的神情忽然一变,一拧手里的衣服狠狠说道:“是我自己愿意,你能管我?”
林泉要说什么,却被一声痛苦的叫声打断。
一旁没有出声的男人忽然站起来,身下一滩血渍!
是被林泉打破的门上破碎的玻璃扎进了屁股。
女人急忙过去查看,然后望向林泉,愤怒的眼神!
很快两人离开,屋子中只剩林泉一人,昏昏睡去。
醒来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屋子被收拾过,看来女人又回了家。
政府办公室,林泉在正和办公室主任谈话。
“这种事不管是谁遇上了,都难免有情绪。但是,你怎么能打人呢!”一幅令人厌恶的官腔,连带着比比戳戳的手指,说道:“还把公安局的招来了,你怎么这么没觉悟?”
林泉的眼神渐渐冷却,却静静坐在主任对面没有说话。
主任的手指继续戳着,用一副义正词严的腔调说道:“你必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同时必须给人严肃地道歉!”
“道歉?给谁道歉?”林泉的语气打破了某种和谐,官僚的和谐:“唐主任,你的意思是我打人才是这事儿的重点是么?”
主任很生气的样子,手指要戳到林泉脸上:“怎么说话呢!事实就是你打了人,你知道么?难道是人家打你?你说你哪儿受伤了?”
“废话!”林泉抬手掸子开唐主任的手,一脸烦躁的神情:“我特娘的还不许打人了?你的意思我该笑脸相迎?那你倒说说他怎么受的伤?”
“你还问怎么受的伤?现在人就在医院呢!”主任拍着桌子,声色俱厉:“总之这件事就是你的责任,其他的与我无关!”
“什么事与你有关?”林泉语气低沉,面色阴沉,“那个姓唐的看来和你是一家!”
“是怎么样,你还敢和我动手?反了你了!”主任暴吼,一沓文件丢在办公桌上,“别以为你练过两天把式就能当流氓了,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林泉眉毛一挑,缓缓说:“姓唐的,我把你牙都打碎了,你信么?”
“想打我?那你打过来我看看!”唐主任见林泉居然敢质问自己,甚至敢动手,气的“怒发冲冠”,大吼道:“你胆子还真不小!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是吧?”
“我去你-妈-了个-逼-的!”林泉火往上顶,一把掀飞了办公室的旧式写字台。
政府大院里不少“散步”的人,听到林泉一吼下意识缩头一看,一个偌大的影子瞬间撞破办公室的木质窗户飞了出来,落地后散成一堆。
“你个王-八-蛋!”林泉窜上去点指对方对鼻尖,原本清秀的五官狰狞起来,两道剑眉直插鬓角,“老子现在就不干了!你他-妈走着瞧!”
说完大踏步走出办公室的屋子,留下吓得魂不附体的唐主任。
“当了王八就看谁都是王八!”失去风度的唐主任嘟嘟囔囔,却没想到林泉折身就冲了回来。
围观的人见大势不好,四散跑开了。
一阵惨嚎声响起,夹杂着放鞭炮一样的“噼啪”乱响,躲起来的众人面面相觑。
还好林泉没失去理智,很快就收了手。
他蹲在地上和唐主任说:“这大院说了算的还轮不上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打了你也白打,你信不信?”
几天后,林泉确实没有事,只是换了岗位,直接去扫大街了而已。
女人依旧在家里住着,而林泉则是早出晚归,两人形同陌路。
晚上回家的时候,林泉把时间都放在了读书上。书是上学时候买的,不少他都读过;也有很多还没开封的,是临毕业时候买来的,没想到这一放就是许多年。
林泉将那些未曾开封的一本一本打开,再一本一本读完。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或许是寻找答案,或许是麻痹?
他依旧晨起练拳,只有这时候他的内心是真正平静的。作为一个习武者,他的年龄还太轻,但他从没想过生活的磨砺有时可以如此残酷。
一个月后,清明。
师父吴秋和周年祭。
作为顶门大弟子的林泉,已经扫了一个月的大街,也读了一个月的书。
这一天早晨起来就下雨,但该来的人一个不少。
不同于一般人理解的练武人,他们这群人是声名不显的,各自有自己的生活轨迹,这是师父生前择徒的标准。
师兄弟共九人,拜祭完师父照例一起吃个饭。
吃饭没有林泉也不行,真传弟子和公园操场上教出来的不一样,规矩就是规矩,一辈子不能改。一个团体小了有小的好处,就是容易团结,这群人就是。
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林泉喝了酒。
出门的时候雨还没有停,一直在下,街面上已经没有行人。
林泉辞别了众人,在细雨中向家里走去,心情却是异常的沉重。
他想起师父在的时候说的话:要容人,但不能受辱。
这是当年形意拳巨擘李存义公的话,那时候练武的人能成名流,实在是说得起。
林泉咬咬牙,想着如今的生活,是不是继续下去。
这时一辆汽车开过去,带起的泥水泼了他一身,让刚刚在行走中找到暖意的林泉顿时一个激灵!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杜牧的这一首《遣怀》是林泉当年最爱吟诵的,他还记得当时的古文老师说他“只看其轻薄而不知其悔恨”。
林泉就这样回了家,家中没有人,他在浴室中看了眼镜中的自己,浑身污垢。
他进屋去拿换洗的衣服,在自己的房间看到做好的饭菜,只是凉了。
他看了一会,转身从书柜顶上取下一柄短刀。
下午两点才过,县委办公室唐主任桌上扔着一把刀,刀后站着林泉。
“我今天离婚,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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