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词话读后感悟800字(人间词话七讲读后感)
人间词话读后感悟800字(人间词话七讲读后感)但是呢,话又说回来,说话时毕竟还是不架膀子、不昂首挺胸看着更加真诚自然。看书时我写感想:所谓“诗庄词媚”,“庄”就是庄重,在一些宏大主题面前端起一个架子来,君子不重不威嘛,讲究冠冕堂皇,“不破楼兰誓不还”这样的话,搁哪儿都大义凛然,上得了台面。但是一个人24小时都要这么大义凛然的吗?当你喝高了,当你攀登到睡梦的巅峰,当你在月色下涌起或浓或淡的思念,你还要架起膀子“直为斩楼兰”吗?你可能就会背诵“杨柳岸,晓风残月”,你可能就会默念“人生若只如初见”了,诗如刀剑,词是小棉袄。背诵词的时候,像把心事泻出,在月色下汩汩流动,“肝胆长如洗”!可是“冠冕堂皇”并不必然就代表不真诚,就比如我这位同学,人家十来年都在践行自己的初心,成为我们的榜样。但当时我为什么开玩笑说人家“大装”呢?除了一个宿舍关系铁,说话百无禁忌外(翻译过来就是“情商低”)外,其实根据本书的观点,和诗与词的定位有点联系。王国维认为,宋
4小时读完了叶嘉莹的《人间词话七讲》。《人间词话》是王国维写的词论名作,篇幅虽短但蕴味幽深,叶嘉莹先生这本小书是对它的解读。解读的历程就是一段对汉语之美的欣赏历程和赞叹历程,汉语太美,烟霞满纸,绚烂和深情中触碰到我们国人的乡愁。
好了,现在说说我在读这本书的小收获。
第一,词告诉我:装有装的好,不装有不装的妙!
我研究生同宿舍一个同学,特别勤奋好学,经常在自己书桌上贴一些诸如“没有理想,没有奋斗,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我要通过努力寻找一片自由的天空 ”,他是东北人,身形高大,性格潇洒讨喜,当时我也嘴欠,就根据他这个“装劲儿”开玩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装”,一时全班流行,传唱至今。其实人家不是装,人家是真奋斗啊,毕业到现在十来年了,人家已经有两个博士学位,全国领军税务人才了。
但当时我为什么开玩笑说人家“大装”呢?除了一个宿舍关系铁,说话百无禁忌外(翻译过来就是“情商低”)外,其实根据本书的观点,和诗与词的定位有点联系。
王国维认为,宋人的那些个内容很正经的诗不如词好,为什么呢?王国维说:“以其写之于诗者,不若写之于词者之真也。” 也就是说,因为宋人他们写在诗歌里边的不像写在词里边的真诚。在写诗的时候,诗要言志嘛,一定要端起一个架子来,一定要说得很好,要说得冠冕堂皇的。但是,他们内心中最真实的、最底层的那种活动,是不肯暴露出来的。王国维说,宋人写在词里边的比写在诗里边的更真诚,为什么?就是因为词脱去了“言志”的约束——我就是给歌女填一个歌词,它不代表我的“志”嘛!
我同学在写“自由的天空”的时候,就是在“言志”呀,虽然很真诚,但在当时我这样喜欢周星驰、王朔,自诩“看透假大空”,“躲避崇高”的无知小青年看来,就是在架起膀子玩冠冕堂皇那一套呢,就得叫他“大装”戏谑戏谑。
可是“冠冕堂皇”并不必然就代表不真诚,就比如我这位同学,人家十来年都在践行自己的初心,成为我们的榜样。
但是呢,话又说回来,说话时毕竟还是不架膀子、不昂首挺胸看着更加真诚自然。看书时我写感想:所谓“诗庄词媚”,“庄”就是庄重,在一些宏大主题面前端起一个架子来,君子不重不威嘛,讲究冠冕堂皇,“不破楼兰誓不还”这样的话,搁哪儿都大义凛然,上得了台面。但是一个人24小时都要这么大义凛然的吗?当你喝高了,当你攀登到睡梦的巅峰,当你在月色下涌起或浓或淡的思念,你还要架起膀子“直为斩楼兰”吗?你可能就会背诵“杨柳岸,晓风残月”,你可能就会默念“人生若只如初见”了,诗如刀剑,词是小棉袄。背诵词的时候,像把心事泻出,在月色下汩汩流动,“肝胆长如洗”!
词是人对周遭的一种敏感体验。在西方电影里出现的中国人,往往目光呆滞,表情单调,仿若机器,没有灵魂,似乎缺乏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与此同时,电影里的西方人,却往往表情生动,易感易触,两相对比,中国人就被“物化”了。心里住有诗词,就是去感知去体验去品咂的“主体”,心里没有住过诗词,就是被感知,被体验,被评头论足的“客体”。
所以书中说,人为什么要作诗?他说那是天地的阴阳之气催动了万物,而这万物的变化就感动了你内心中的性情,表现出来就形成了诗。比如说“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祁寒”,这是四季的气候变化给你的感动;“楚臣去境,汉妾辞宫”,这是世间人事的变化给你的感动。
第二,为什么男词人老是要装女人啊?装你妹啊装!
书里说道:在古代做一个女子,就一定要有所投注。没有结婚的时候,你要找一个人投注;结婚以后,你投注的那个人不能守在身边,你就要投注到对他的思念。不管什么时候,女子都注定了是思妇。这不仅中国如此,西方也是如此。美国学者芝加哥西北大学的Lawrence Lipking写了一本书,叫作《弃妇与诗歌的传统》)。Abandoned Women,是被抛弃的妇女,他讨论的是被抛弃的妇女与诗歌之传统的关系。Lawrence Lipking说,这并不是说诗歌里面写的都是弃妇,而是说其实男人们本身也有一种跟弃妇同样的难以言说的感情。
叶先生说,你以为古代的男子就不会遭遇到被抛弃的那种痛苦吗?并非如此,男子之被抛弃,是另外的一种被抛弃。君臣、父子、夫妻这“三纲”,在“君臣”这一纲里,君是dominant(统治的),臣是subdominant(被统治的)。“臣”字通常跟什么字联系在一起呢?臣妾。所以,男子不会被他家里的妻子抛弃,但可以被他的上司抛弃,可以被他的君主抛弃,可以被他的老板抛弃。就算你的老板没有抛弃你,如果你在你的同事中间没有作为,大家都看不起你,你也会有一种“弃妇”的感觉。所以说,弃妇的感情,并不只是女子才有的。因此Lawrence Lipking就说,abandoned women成了一个poetic tradition,他说男子比女子更需要借助abandoned women来表达自己的感情。男子写的那些诗词,表面上是写思妇,是写女子,而在他内心实际上隐藏了自己的一种不得志的感情。这就是所谓的双重性别——double gender的作用。
在看这一段的时候,我写了一段感想:所谓诗庄词媚,原来这所谓的“媚”,其实就是“你妹”啊。古代女子独守闺房,或者遇人不淑,或者始乱终弃,成为怨妇,牢骚怅恨之语唱出来就是词。而这些词99%都是男人替他们写的,而这些男人表面上是写女人的悲情,实际上是借他人酒杯,浇自己块垒,男词人们也都是“怨妇”——心理和精神上的怨妇。古代文人一大理想就是得遇明主,如果终身未遇,或者遇到昏君,或者中道贬谪,勃郁牢骚之词形诸于笔,便成了词。可见古代专制社会下,只有皇帝一人是男人(武则天是精神上的男人),其他所有男女,都是委地雌伏的女人——精神或者肉体。所以说宋词的“媚”,就是你妹啊——在朕面前,天下苍生尔等皆是妹!皇帝你妹啊!
第三,想做成任何事情,有万能的通达之路!
王国维说,追求成大事业、大学问要经过三种境界。
第一种境界是晏殊的两句词:“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什么意思呢?我们每天耳之所闻,目之所见,目迷乎五光十色,耳乱乎五音六律,我们的耳目都被那些繁杂的、奢华的、眩惑的、迷惘的声光色彩所引诱了,所以你追求世俗之所尚,所以你就与世俗同流合污了。真正有智慧的人要“昨夜西风凋碧树”,你要把遮蔽在你眼前的社会上这一切吸引的诱惑都超越过去,你要有这种超越的精神,你才能看到高远的理想,你才不是为个人的、世俗的、一己的得失而生活。所以王国维说“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是成大事业、大学问的第一个境界。
第二种境界就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衣服带子越来越松了,这是说人消瘦了。消瘦,是因为我追求得很艰苦。我相思怀念,我执着地追求着,我就是为她付上我的一切为代价也始终不会后悔。这里“为伊”的“伊”,还是指的那个成大事业、大学问的理想。我为实现我的这个理想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为了完成理想,要有执着地追求的毅力,你心里面一定要有宁可为它牺牲的这个准备。
第三种境界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是辛弃疾词《青玉案》里边的句子。他说我追求了一辈子,忽然有一天我恍然大悟,我得到了。得到的这个东西不一定是外在的名利禄位,而是真正在内心之中达到了一种自足的、自我实现的境界。
当时我看这段的时候,写了这样的感想:几年前曾“指导”一个朋友准备公务员面试,公务员面试有一类题叫做“人生理想题”,当时我告诉他,只要掌握这三句话12个字,这类题就易如反掌,可以平趟横扫:目标明确、方法科学、坚持不懈。也就是任何理想、任何目标、任何任务,只要践行这三句话12个字,就有实现的可能。现在看王国维的三种境界,意思也差不多呀。第一层境界,不就是目标明确吗?枝枝叶叶遮蔽,站的层次不高,就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目标是什么,只有当西风吹落繁枝茂叶,你又独上高楼,才能让目光穿越迷雾,认清一生的目标。而第二层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不就是坚持不懈吗?当然光使蛮力也不行,1万个小时定律虽然感人,但如果不讲就科学方法,效果也未必明显,这1万个小时必须是“有目标的刻意练习”。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国家专业队,又刻苦,方法又科学。而第三种境界,对于公务员考试来说,就是考上了呗。但对于王国维这种讲究大学问大事业的人来说,那就是在内心之中达到了一种自足的、自我实现的境界。
最后,以一句最有感觉的诗句结束: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老!
感谢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