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利用闲鱼开启自己的副业(也能在闲鱼上找到新风口)
如何利用闲鱼开启自己的副业(也能在闲鱼上找到新风口)早在几年前,王大尸就在贴吧上直播过一副动物骨架的复原过程:原本只是在湖边捡到的一副白骨,通过数字生物复原技术还原了它的死因,用木头加以修补,最终复原为一座完整的头骨标本。 在大数据主宰一切甚至能替用户决定消费行为的今天,用户的兴趣取向却没有随着热门的趋势变得越来越相似,反倒是那些“隐秘的角落”里肆意生长的爱好,逐渐落地成了职业化的可能。人们不光在这里以物换物,也在这里租借别人的时间或技能,一点点搭建自己想要的生活。对专业研究生物复原的王大尸来说,最初帮人制作宠物尸体的标本纯属科研需要——为了收集更多的生物解剖样本,再将样本数据录入信息库。无论是用于艺术创作还是体育研究,都用得上。
“我的狗出车祸死了,头骨都裂了。能帮我做个头骨支架吗?我想好好纪念它。”
这不是王大尸接到的第一笔奇怪订单。
在闲鱼,类似的奇怪需求还有很多:有人付钱请人去一个特定的邮局买季节限定款邮票,也有人拍下一件数万元的滑板,有人出售自己做的机械昆虫,也有人提供人偶娃娃的妆发服务……
在大数据主宰一切甚至能替用户决定消费行为的今天,用户的兴趣取向却没有随着热门的趋势变得越来越相似,反倒是那些“隐秘的角落”里肆意生长的爱好,逐渐落地成了职业化的可能。人们不光在这里以物换物,也在这里租借别人的时间或技能,一点点搭建自己想要的生活。
标本制作师:人类在物品里到底寄托了多少感情对专业研究生物复原的王大尸来说,最初帮人制作宠物尸体的标本纯属科研需要——为了收集更多的生物解剖样本,再将样本数据录入信息库。无论是用于艺术创作还是体育研究,都用得上。
早在几年前,王大尸就在贴吧上直播过一副动物骨架的复原过程:原本只是在湖边捡到的一副白骨,通过数字生物复原技术还原了它的死因,用木头加以修补,最终复原为一座完整的头骨标本。
而这也是她在闲鱼上的科学陈列工作室“戈仔门”创办的契机。自从那次展示后,越来越多人开始向她求助:可不可以把我宠物的一块骨头做成标本?就像它还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一样?
虽然听上去像是法医的活儿,但比起追溯死因,她和宠物主人都更在意的是如何用更好的方式为爱宠定格,让它不仅仅是一个实验室里常见的标本,而成为有设计感的私人珍藏。
渐渐地,订单开始不限于宠物尸体。什么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都有:
有女生寄来了前男友抽过的烟头,有恋旧的男生寄来了最早版本超级玛丽的卡带,云南的养蛛人寄来了不少蜘蛛蜕的皮,想看看王大尸能不能给这些轻盈的细胞组织提供一个陈列支架;
甚至还有一个女孩寄来了一颗松果——装置的手工费要600多元,但这颗松果实在是毫无特点。
“这松果跟路边随便哪棵树上掉下来的有什么区别吗?”
“是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在我最喜欢的哲学家维特根斯坦墓前捡到的。每次看到,我就会想起它陪着他安眠的日日夜夜。”
这些标本陈列就像冥想盆,目光凝聚的时刻便是一种时空轮回。
在与买家的交流中,王大尸收获了无数个私人故事。工作室创立之初的科研目的逐渐让位。顾客的需求启发了她:
或许博物陈列本身可以作为一门艺术来创作,就像帕慕克的《纯真博物馆》,人们与物品的关系永远不只是表面上的拥有和遗失,而是不愿被时间冲淡的记忆。
于是,工作室开始有意识地做一些能够唤起情感共鸣的陈列作品,比如和流浪地球同款推出的行星仪,灵感来自王大尸自己小时候特别想要却买不到的行星仪,做出来以后大受80后90后顾客欢迎,卖得很好。
“原来这么多人都有共享的儿时回忆,小时候缺失的东西,长大以后只要有机会还是想实现的。“
“戈仔门”已经在闲鱼上开了两年,再加上一些博物馆订单,这个工作室已经能做到近百万的年收益 , 足以让王大尸和朋友们在没有物质忧虑的情况下自由创作、做科研。
很难想象,这位带着点暗黑气质的酷女生已经在一所大学里呆了 17 年。
“在大学里待久了其实很容易不食人间烟火,我上完大学就一直留校任教,生活很闭塞,突然被互联网打开了很大的世界,也有人因为我看到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象的世界。“
一开始只不过是个人空余时间的小爱好,现在却越发有了规模化、职业化的方向。甚至,王大尸从这段经历里还想到:像博物陈列、数字生物复原一类的冷门专业,并不是只有博物馆研究院才能提供offer,毕业生完全可以试着自己做IP创业,给自己发offer。
王大尸也是“神秘标本陈列”鱼塘里的活跃用户。在这个鱼塘里,7592个塘民交流着各种超出普通人想象力范围的物品陈列:昆虫和贝壳已经属于比较小儿科的了,一些根本不存在的生物标本和某些特定的生理现象形成的遗产,才是注意力的C位。
对误闯进来的人来说,这个小小的赛博空间看上去充满诡谲暗黑的气氛,但大多数屏幕后的观众都是沉迷此间的爱好者。
潮玩代理人:绝版孤品只有在这里才会得到最高肯定在闲鱼上架 KAWS X Supreme的中古滑板时,潮玩代理人欢哥并没打算卖出去。
标价 28888, 在潮玩圈子里并不能算是天价,但毕竟只是一块滑板,还特地标明了不接受讲价。
从国内还没有“潮玩”这个词开始,欢哥就已经身在圈子里了。本来只是想借这块板炫耀一把,让粉丝们看看自己的收藏里还有此等尖货。价格只是个筛选门槛,像待字闺中自矜身份的大小姐,非诚勿扰。
有些人集齐了各种隐藏盲盒或者某个很难收到的系列,会专门在闲鱼开一个展示页面:这是我的好东西,不卖,就想给你看看。
没想到真有人诚心要买。20 岁出头的重庆男孩,亲自飞到广州欢哥的店里上门提货,看得出是真爱好滑板收藏,确实懂得这块板的艺术价值。
两个人聊了一个多小时,男孩的兴奋溢于言表,聊了聊之前在日本留学的经历,甚至还从滑板上的孔距大小说起,分享了这块板的真假鉴定——说实话,在潮玩圈浸淫这么多年,欢哥自问在滑板上研究得还真没他透。
类似这样的尖货,还有一些有年代感或是绝版的孤品,欢哥都会优先在闲鱼上放货交易。原因很简单:这些宝贝往往不像大热款,被淘宝算法推荐到用户主页时一眼就能被识别和吸引,很多时候,它们也存在发黄、磨损等经历了时间的痕迹。
而闲鱼作为二手交易平台的属性,恰到好处地为潮玩交易提供了精准的用户筛选。它们的价值无需被太多人认可,能找到这里的都是有缘人,一双足够老道的眼睛就足以拍板购买,也只有那些真正懂得的人才不会介意品相瑕疵,更不会在价格上做太多纠缠和比较。交易过程甚至都无需私信交流,手起刀落般爽快。
欢哥有自己的潮玩品牌iToyz,开始是淘宝开店,后来发现闲鱼更方便,理由简单到足以让淘宝产品经理翻白眼:闲鱼上发布宝贝不用输入那么多规定好的商品信息和参数,比淘宝上架可快多了。
但仔细想想又的确合理:在潮玩越来越火的今天,即使随便一个格子间社畜都认得出Molly盲盒,也并不意味着这个圈子真正在走向快餐消费和主流大众化。设计理念、艺术元素,甚至是某段特定的时尚历史,都在抬高新人进入门槛的同时,帮助交易双方更快速地触及同类:不懂的人看看就走了,懂的人一句话也不用多说,心领神会。
潮玩做了这么多年,欢哥早已积攒了一批比较熟的老客人。但在闲鱼上的,他发现这个圈子的外延可能比他想得还要大一些。来闲鱼上买他的玩具的,80%以上都是新客。
“有一些特别小众的产品,我们的老客人可能都不太懂,反倒是一些新来的客人不知道搜什么搜到了,反而会买。”
欢哥指的是曾经卖出的一款玩具Ivy Boys常青藤男孩,玩偶的衣服风格跟现在流行的不一样,日本以前有本杂志上有个插画师常年画这种风格。传统的潮玩玩家很少有人能 get 到,但是懂时尚的人一看就能对应到相应的时装风格史。
类似这样领域更细分的玩具,在闲鱼上会更容易找到欣赏它的人。而对于爱好更 old school 的传统潮玩玩家来说,也只有在欢哥的闲鱼主页,才有可能找到那些踏破铁鞋的宝藏。
潮玩主题的鱼塘里,多的有2万、5万塘民,也有几百人甚至几个人组成的小鱼塘。靠熟人或同好圈子交易,互换收藏,是潮玩界最常见的收集方式。
娃师:给娃花钱,娃的美是不会辜负你的年轻人舍得为自己的爱好花钱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任何一个圈外人在第一次接触 BJD(球形关节人偶)时,仍然会忍不住为它的价格惊叹。
8000 元甚至上万元一个裸娃(不含服装头饰化妆的纯人偶),对于普通工薪阶层的黑主人来说完全是只能仰望和抽气的数字,消费不起。但自从第一次在网上见到这种娃娃,她就再也忘不了,那种似人非人的美被她形容是“美到了二点五次元”。
心动大概是一切故事的动机和开始。价格再高,只要惦记,总归还能咬咬牙入坑。而现在的黑主人已经在坑里呆了十年:从最初因为送妆体验不好开始尝试自己给娃娃化妆,到慢慢地有人下订单请她做,直到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品牌工作室BeDoll。
黑主人介绍,圈内很多养娃的玩家只要自己有一技之长,都会走这种“以贩养吸”的模式。无论像她这样本身就有绘画基础,也会做手工饰品的,还是有服装设计技能的,哪怕只是很会拍视频剪片子,都用得上。
这是一个对消费和审美都有要求的圈子:如果你还分不清两百块钱的芭比和上万的娃娃有什么区别,你离这个圈子还远得很。如果你还在纠结一个娃娃到底是值一万五还是一万三,那可能也得在圈子的鄙视链里往后靠靠,因为真正混圈的大佬们都是纠结某些款的娃娃抢不抢得到,价格不重要。
圈外人可能会觉得高价纯属宰人,但在黑主人看来,这是因为外人常常低估了制作一个娃娃需要的漫长流程和设计心血。就像限量款的爱马仕,并非因为客户有钱才卖得贵,而是因为做出来的就那么几个,所以价高者得。
听上去门槛不低,但娃圈的理念大概是:给娃娃花钱,娃娃(的美)不会辜负你,给人花钱,人可能是白眼狼。
当然,不这么想的大有人在。有一些观点认为,愿意在娃娃上花大钱投入精力的人,可能是某种社交障碍。相比“物”而言,他们会更排斥和“人”建立联系。黑主人也承认,自己小时候是不太爱说话,长大以后也算是典型社恐。但这一切都在她专心搞娃圈事业以后发生了大逆转:
“现在做闲鱼直播得想聊什么呀,介绍娃娃的时候就会夸圈子里的大大,我感觉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夸人精——但都是发自肺腑的,因为你真的热爱那些东西,你就是知道怎么说。而且和同好交流就会更容易有那个信任感,自然会打开内心。”
“其实所有爱好圈子呆得久了,都是在和人建立感情,人和人一起共同成长是有感情的,有安全感的。”
这也解释了疫情期间娃圈的交易没受太大影响:不依赖线下实体,且人与人之间的线上交流反而更多了。
越是不利于把生意做大的因素,在黑主人看来,反而促进了这个圈子的沉淀。如果说芭比娃娃走的是大规模批量生产路线,类似高街品牌,那么娃圈走的就是高级定制模式。一个 30 公分左右高的 6 分娃娃,身上用的配饰是实打实的金银或宝石,衣服的布料和设计也有很精细的细节打磨和漫长的制作周期。成本高,出货量小,注定了每一个娃娃都是稀缺品。
这就是一场养成游戏,玩家的心态也很老父亲:自己穿啥都行,毕竟长得也是普通人,但自己的娃那么美,当然不能凑合,得给她用最好的妆最美的配饰最好的衣服。
娃爹娃妈们与其说是在养成自己独一无二的玩偶,不如说是建立一个自己心中的理想王国,把自己的幻想投射在实物上。这在黑主人看来,就不是纸片人能提供的精神体验了,因为它让想象有了载体,就显得更丰满更具体。
“我其实不太能理解为恋与制作人花钱,我情愿给娃娃花钱,因为它至少是实物,还能看得出设计和审美。”
“我们这个圈子不需要人太多,人多了也没有那么大出货量能满足,只要你真心喜欢,技术够硬,总会有付出得到转化的一天。”
用爱发电这句饭圈用语,其实用来形容这些新职业最贴切不过。原本都是从自己的兴趣爱好出发,玩得久了反倒在这里被买家激发出更多灵感,在物与物的流通中洞察商业的本质:价值交换。
事实上,价值本就存在于有心人之间。对不玩娃娃的人来说,花上30元买一双只能给娃娃穿的袖珍小袜子简直是疯了,但圈内人的心态是:这么便宜?抢抢抢!物品的价值要靠人的认知和期待赋予。而在闲鱼,无论多么小众的爱好和期待,都会得到满足,也都找得到同好。
无论多小众的爱好,都能在闲鱼成为一种职业与上一辈人不同,伴随着物质的丰裕、信息爆炸以及观念进步,年轻人的出发点首先不再是“稳定”,热爱成了他们的信心来源,也是彼此沟通的信任背书。
在闲鱼,无数种属于未来的新职业在这里发生。它们的背后是无数人,无数条故事线,这些线始于兴趣,绵延至无限远方。而更多的人还在探索的路上。
伴随着“脚踩五环半平米”的玩笑,球鞋从体育用品变成理财产品,本质上成为了文化的交易。作为非标品生意的球鞋定制应运而生。“野鹤制造”的主理人苗春辉,计算机专业出身,因为一本篮球杂志入了定制球鞋的坑。现在的他每天根据客户要求定制主题或者文字,一款款球鞋在他手里变成纪念品或者艺术。想做独立潮流品牌的他除了在闲鱼上经营,也已经在上海有了自己的实体店。
闲鱼里什么都卖。抱着这样的认知,Rapper“笑男孩”正准备入驻闲鱼,成为说唱音乐定制和教学的玩家。他认为现在的短视频和综艺,并没有让人们真正地接触到说唱音乐,与其写歌去批判这样的现象,不如自己开一些教学,顺便挣点钱。说唱音乐看似很火,但在中国,普通说唱歌手过的还是辛苦:哪怕从正经从音乐学院毕业,靠日常演出、卖专辑、平台流量分成、自己做周边设计,一个月只能挣个几千块。“总比一个人干做要强”,笑男孩认为比起辛苦,与同好的交流更重要。
因为中学时在家用小龙虾制作了第一个标本,舟可误打误撞进入了机械昆虫的世界。刚开始因为没有学习制作的渠道,做臭了好几个,“打打游戏看看电影不香吗”,他以此自嘲。许多年过去了,他陆续接触到蒸汽朋克风格以及药水制作技术,知道了什么是维多利亚时期架空的世界观,结合现代人设计未来的理念,逐步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这个圈子比较小,但每年都有些新人加入,渐渐的贴吧不够用了,大家来到闲鱼,有买又有卖,以贩养吸是常态。他们不断从别认的作品上获得新的灵感,不断产生热情和新鲜的创作感。
这里是小众爱好玩家聚集的天然大本营:没有详细的商品介绍页面,但对本身就了解商品的买家来说已经足够;没有大规模的库存,所以买一个少一个,能买到都算赚;没有那么多网红款、大众款,适合有心人去淘,找到逛古董市场的快乐。
在闲鱼,你或许习惯了半价转卖不想要了的过季衣服,或在搬到下一个出租屋时低价淘到宜家家具。但这里能做的远不止于此。你可以花钱雇人去听自己去不了的讲座,或者雇人替你鉴定爱马仕的真假。你甚至能找到人陪你逛二手车市,跟老司机学学怎么淘车。
你可以是那个消费者,但也可以调转思路想一想,那些你花过最多时间做的事,有没有可能为你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