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罗曼蒂克的书（好书推荐帅克）
小时候罗曼蒂克的书（好书推荐帅克）“他们倒不是关心这种硬逼着去的教堂会不会使他们跟天主更亲近些，或是多学些道德，这种无聊的事他们是不会去想的。望弥撒和听道理的确给他们那拘留的枯燥生活平添了一种快乐消遣。他们不在乎亲近不亲近天主，但是很可巴望在走廊或院子里发觉一颗丢掉的雪茄或香烟屁股。”这个立场的作家视自己为普通人，他身在其中，他平视而亲切地审美地关注着底层人，他觉得他并没有比底层人们更有办法去对付这个世界。拿笔写作，他基于知觉，他满足于一种无解的得过且过的状态，他的主题不明确指向哪个观点，因为他相信生活远比想象精彩，比理论复杂。他是地道的“人民艺术家”。这部小说以一个餐厅服务员的打工经历，展示了捷克斯洛伐克近半世纪的社会生活画面。推荐语在战争中最无辜最庞大最持久的受难者，毫无疑问是底层民众。用赫拉巴尔的话说，他们是被时代抛弃在垃圾堆上的人。而这些还不足以说明“底层立场”。这里讲的底层立场，并不仅仅是指书写小人物们的生存状态
“帅克”的继承者
——《我曾伺候过英国国王》
萧潇／好书推荐
《我曾伺候过英国国王》
这部小说以一个餐厅服务员的打工经历，展示了捷克斯洛伐克近半世纪的社会生活画面。
推荐语
在战争中最无辜最庞大最持久的受难者，毫无疑问是底层民众。用赫拉巴尔的话说，他们是被时代抛弃在垃圾堆上的人。而这些还不足以说明“底层立场”。这里讲的底层立场，并不仅仅是指书写小人物们的生存状态。传统知识分子立场上，所谓的“对劳苦大众深切的同情”，并不是这里要说的底层立场。底层立场不是心怀思想武器的、肩负历史责任的作家立场。底层立场是相对于那些自命为救世主和给世界开药方的人而言的。底层立场是普通人民的立场，他们不讲大道理，他们只懂得生活。他们的脑子里没有过剩思想来发酵骄傲或尊严。他们是实实在在的底层人，为生活或者说生存而忙的庸庸碌碌者。
这个立场的作家视自己为普通人，他身在其中，他平视而亲切地审美地关注着底层人，他觉得他并没有比底层人们更有办法去对付这个世界。拿笔写作，他基于知觉，他满足于一种无解的得过且过的状态，他的主题不明确指向哪个观点，因为他相信生活远比想象精彩，比理论复杂。他是地道的“人民艺术家”。
“他们倒不是关心这种硬逼着去的教堂会不会使他们跟天主更亲近些，或是多学些道德，这种无聊的事他们是不会去想的。望弥撒和听道理的确给他们那拘留的枯燥生活平添了一种快乐消遣。他们不在乎亲近不亲近天主，但是很可巴望在走廊或院子里发觉一颗丢掉的雪茄或香烟屁股。”
《我曾伺候过英国国王》，战争与笑声混迹一处，也丝毫不比任何一部庄严巨著逊色，赫拉巴尔就坚定地站在底层的立场上。他采用的正是流浪艺人说书者的方式。他坚信他喜爱的这些“巴比代尔们”，无论身在怎样灰暗悲惨的境遇中，他们都善于在生活里寻找快乐，善于用幽默甚至是黑色幽默来装饰自己的每一天。
这部备受世界关注的小书，赫拉巴尔十八天一气呵成，才气逼人。一个底层小人物的拼搏史带出一副精彩纷呈的浮世绘。一个小个子餐厅服务员在诺大的世界里立下宏志，他要做跟师傅一样的“曾经伺候过英国国王”的服务员，他要跻身为他曾伺候过的百万富翁之列。这不是《约翰克里斯朵夫》或《德米安》式的天才成长史，小个子的弘愿并不那么高尚伟大，而我们跟着这个机智勤恳又可爱的底层小伙，一路坎坷攀登，体会着他一个又一个卑微的进步或失败，体会着最自然真诚的虚荣满和满足。为他的得意而得意，为他的失落而失落。同样为那莫名的尊严感，和更加莫名的无法逃脱的强加于人身上的屈辱感而疑惑。
“我常常在夜深人静之时偷着惋惜旧奥国的不复存在。要是有个什么军事演习，即使不是皇帝光临我们的旅馆，而是一位什么大公住到我们这里，我将会亲自去伺候他，为他准备餐宿，他便可能将我提升到贵族阶层，也不用多高，当个男爵便罢。我就这么继续梦想着……当出现大旱，地里的庄稼全部干死，土地干得裂了缝，孩子们将他们的作业本扔进了裂缝时，我却在做冬日之梦……我正这么梦想着，而此时各大报纸各个政党都在为谁该为这次旱灾来掏腰包的问题争吵不休，我却在梦想着如何在我的断裂旅馆举行冬季联欢会。连议会议员们和政府官员们也在争吵者谁该为这次干旱出钱出力，后来他们达成了一致协议：由百万富翁们来承担这义务。我举双手赞同这个决定，因为我也算作一个百万富翁。我想这么一来，我的名字也就能作为百万富翁登上报纸，与什罗贝克和布朗蒂斯以及其他富翁列在一起了。这次干旱给我带来了福星，这种不幸的灾难却是我的一种幸福，它将使我到达我梦寐以求的地位，大公会将我提升到贵族阶层。而我这个一直长不高的小个子，如今也要成为伟大的百万富翁了……可是过了好几个月，谁也没有给我寄来任何消息，谁也没想要我交付这个百万富翁的税款。”
时逢二战，他与德国女孩相爱，必须接受精子鉴定，“经过两个钟头的化验之后被认为是优质精液，完全可以进入到高贵的阴道使之怀孕……重重的印章让我得到了结婚许可”，而与此同时，“捷克的爱国者们在盖上同样的印章的情况下被判处了死刑。”之后他一次因为“看了一下表”，被党卫军当作布尔什维克抓进牢中，进行责问和毒打。而“我几乎有些高兴得发愣了”，因为“这将是我有朝一日重被信任，作为一位反纳粹的战士再度进入布拉格的证件”。德国妻子在战争中死去，找到尸体时，“烈火狂飙将她的头刮走了”。小个子落得一个与“百万富翁”梦想恰恰相反的下场，去修理总也修不好的路。
跟这个庞大世界相较，一个人拥有一个小小的却致命的愿望，它能代表着对自己的肯定和喜爱。所有底层的人没有高贵的土壤，生活不提供这些昂贵的养料，他们只能随波逐流，他们只能为着自己的一点庸俗理想费尽心机，这些都是自然而然无可厚非的。他们能靠自己活下去，还能活得一样精彩，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就应当拥有尊严，拥有快乐地笑着的理由。而当历史的巨轮碾过，同时粉碎了他们的梦想和尊严，并让他们背上沉重的荣誉或罪名。
“我每次都在这溪里洗一洗脸，溪水又清又凉。我看到丛上面的坟地里一直往这溪里流着那些杯埋葬者的体液残渣，肯定已经流到了我这里，贝这美丽的大地所蒸馏，挤榨成碎末。这块土地可以从尸体中提炼出铁，制成足够大的钉子就让我在上面吊死。许多年之后，有人又将用我洗过脸的清水，我的变体来洗他的脸，用我的躯体上的磷做成的火柴……儿窝决不会予以抵抗。”
底层立场是通俗立场，但并非庸俗立场。底层立场由于它的平和与生动，它的不加评判与掩饰的夺目真实，让小说更富有宽广的意味。文学说到底是感性的，文学应当如我们的真实感性的生活一样，你伸进去，想要什么，里面就有什么。底层立场下的通俗小说天性拥有这种胸怀和态度。底层的立场还原文学最基本的意义，人的意义。它能最敏感和迅速地接近生活。这个立场也天性地继承了文学的娱乐性，戏谑正是它的风格。我国的四大名著都可谓通俗小说。张爱玲就坚定地站在通俗小说的立场上。
美国五、六十年代在对后现代主义的激烈争论中，对待通俗文学的立场成为是否理解后现代主义的分水岭。从品钦、海勒以及冯内古特等身上不难看出，被目为后现代思潮影响下的文学创作广泛采纳了通俗文学的叙述策略。越来越多拥有最优秀头脑的大作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向后退”，站在了以前被贬低为通俗小说作家所采取的立场，站在了普通人的立场。
本期责编：赵立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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