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是英租界还是法租界(近代天津九国租界皆临河而建)
天津是英租界还是法租界(近代天津九国租界皆临河而建)民国初年,海河边的码头货栈。上海外滩是一个适合俯瞰的地方。而在近代天津,因为海河航道比较狭窄,周边较高的建筑又位于今日和平路、解放北路等内街,沿河一线的风景大多为平视的视角。在我看来,这也代表了两个城市的差异和特质。相比起上海,天津的租界道路更加狭窄,城市格局更加复杂,城市形象也更加暧昧。如果说上海充满了一种面向大洋的历史开阔感,天津则更像是一座历史迷宫式的内河城市。有一个问题,困扰你我多少年了。同样是近代著名的开埠城市,同样是临河而建的租界,为何上海黄浦江畔的外滩举世闻名,而天津海河边却没有出现上海一样的外滩呢?历史上,天津也有自己的外滩。在天津英租界最早的规划和上世纪30年代梁思成等人做的都市规划中,都曾有河边外滩(林荫大道)的设想,甚至天津英法租界的河坝道跟上海的外滩一样,都有一个叫The Bund的名字。后来,如你所知,上海的The Bund演变成了近代上海的象征,而天津的The
【城记】天津为什么没有出现外滩?
作者:徐凤文
怡和洋行天津分行及其码头
同样是近代著名的开埠城市,同样是临河而建的租界,为何上海黄浦江畔的外滩举世闻名,而天津海河边却没有出现上海一样的外滩呢?
有一个问题,困扰你我多少年了。
同样是近代著名的开埠城市,同样是临河而建的租界,为何上海黄浦江畔的外滩举世闻名,而天津海河边却没有出现上海一样的外滩呢?
历史上,天津也有自己的外滩。在天津英租界最早的规划和上世纪30年代梁思成等人做的都市规划中,都曾有河边外滩(林荫大道)的设想,甚至天津英法租界的河坝道跟上海的外滩一样,都有一个叫The Bund的名字。后来,如你所知,上海的The Bund演变成了近代上海的象征,而天津的The Bund却始终籍籍无名。
上海外滩是一个适合俯瞰的地方。而在近代天津,因为海河航道比较狭窄,周边较高的建筑又位于今日和平路、解放北路等内街,沿河一线的风景大多为平视的视角。在我看来,这也代表了两个城市的差异和特质。相比起上海,天津的租界道路更加狭窄,城市格局更加复杂,城市形象也更加暧昧。如果说上海充满了一种面向大洋的历史开阔感,天津则更像是一座历史迷宫式的内河城市。
20世纪20年代,天津海河航运景象。
民国初年,海河边的码头货栈。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天津的租界也不是一蹴而就的。19世纪80年代以前,天津英、法租界的建设速度比较缓慢。1884年以前,紫竹林一带还只是一些民船码头、菜园、土堆、渔民水手以及一些简陋的土坯房,中间夹杂着狭窄的沟渠,沟渠两边是无人管理的乡间小道。那个时候,中国区的市容情况也不乐观。据曾任李鸿章军事顾问的汉纳根在1879年12月23日的家书中记述:“石头铺就的道路在整座天津城只有四五条,其他五六百条道路上满是垃圾、污物、粪便……很多道路都很狭窄,没有一条街道超过十步宽。”
天津开埠后的第六年,英商怡和洋行在紫竹林码头设立分行,专门从事航运业务。同年颁布的《天津新海关章程》中规定:“将天津航运停泊区划为上、下两域,一域为大沽口,一域为天津紫竹林。”从此,紫竹林码头成为近代天津的航运中心,并取代三岔河口成为天津最繁华的大码头。
19世纪60年代至80年代,天津各国租界的建设大致遵循这个程序:首先进行码头、河堤建设,进而规划路网和市政设施,划分建设阶段,接着填垫地基(先是就近取土,后来改用海河淤泥进行吹垫)进行各种建设。这个时期的规划大多为应急的粗略规划。到19世纪90年代前后,各国租界才开始对早期已经建设的地段进行重新调整,如加宽道路、完善市政设施、调整公建布局等,并在随后的扩展区(新界)做了较深细的规划。可以说,直到这个时候,各国租界才开始进行认真的城市规划。但限于多方面原因,租界的总体格局已经无法改变了。
二
“为本埠视如畏途之海河,未见改善之兆。在夏令航运旺季,其上游近来逐年淤浅,虽就其补救法屡加探讨,但毫无明确之结果。试行疏浚河道,未克奏功。有望解决难题之策,似乎独一无二。”
——1886年天津海关报告
位于海河边的台儿庄路6号,曾经的英国怡和洋行仓库,现在是本地小有名气的创意园区。在6号院主楼楼顶上,有一个瞭望亭。当时,怡和洋行仓库在海河沿岸算是比较高大的建筑。据说天气好的时候,可以从这里远远看到海河中自大沽口驶入紫竹林的远洋轮船。
1886年,天津海关的报告称,本年3月8日,来自英国的三桅船伊登号由大沽被拖至紫竹林锚地,这是本年度到达天津的第一艘商船。但有时候,几天甚至几个月,海河里也见不到一艘商船的影子。
1896年,英国驻天津领事宝士德在报告中称:因河道淤泥堵塞,船只不能正常通行,导致公使馆寄往上海及欧洲的信函送递延误。两年后,河道完全闭塞,全年竟然没有一只轮船开到租界河岸。
与上海只有法租界和公共租界不同,天津历史上曾有九国租界,均建于海河两岸。其中,日、法、英、德、美五国租界,位于海河西岸;奥、意、俄、比四国租界,位于海河东岸。这些租界不仅相互毗连,而且都依海河走向随湾划定。
由于海河河道过于狭窄,不仅天津的九国租界形成了夹河而立的带状格局,为方便货物集疏的方便,租界的道路网络也呈平行或垂直于海河的空间格局,整个城市东西狭,南北长,城市分东西两部分,依靠桥梁和渡口进行连接。海河东岸多为仓储和大型的工厂,海河西岸多为码头、货栈、金融、洋行、商业等机构。
今天,沿着解放北路一带行走,大多数人都会对租界时期的银行建筑印象深刻。历史上,先有海河边的码头、仓库和洋行建筑,银行的建设比洋行、码头要迟了几十年的时间。而现在,在海河岸边,已完全看不到当年码头的景象了。
20世纪初期的英租界码头,近景为英租界浮桥,远景为英租界码头,即后来的大连码头。
1900年以前,天津最繁华的码头是英租界和法租界码头。英租界码头全长约1500米,居天津各租界码头之首,包括怡和洋行码头、太古洋行码头、美最时洋行码头等。法租界码头全长约670米,主要为东兴码头和大阪商船码头。英、法租界码头岸壁直立,用石块和木桩构筑而成(后来才改成钢筋混凝土护岸)。码头的宽度不过三丈,约十米左右。
1883年,英租界码头正式修筑竣工并投入使用。按照英租界工部局的计划,曾打算将河坝道(The Bund)建成上海外滩一样的滨河散步大道及滨河公园。但因资金紧张、各国租界各自为政以及沿河没有太大的发展空间,海河沿岸的租界土地全部为洋行及其仓库所占,本来适于建在河流沿岸的滨河大道和休闲公园的计划,最终也不得不停滞搁浅。
由于近代海河的过度商业化,天津没有像上海以及远东其他城市那样,在河滨形成如上海外滩一样的滨河大道,而是形成了沿河退进式的城市格局,沿河为面向海河的码头、货栈,而海河西岸日法英三国租界的商业主街均位于临河的内街,包括陆续形成的日租界旭街和法租界梨栈大街(今和平路),法租界中街和英租界维多利亚道(今解放北路)及德租界的威尔逊路(今解放南路)。这种沿河带状的城市布局,至今仍对天津的空间格局及城市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
今日的台儿庄路和张自忠路原法租界和英租界地段,历史上均称河坝道,英租界称为河坝道,法租界称柏公使河坝和大法国河坝。天津开埠后很长一段时间,在工部局乐队的乐曲声中,不知多少人曾在这里登岸、离开。1879年6月,美国前总统格兰特访华时,李鸿章还曾在河坝道上举行过生动壮观的欢迎庆典。1930年,由梁思成和张锐共同主持《天津特别市物质建设方案》,曾提出在海河边建设林荫大道的设想,可惜至今也无法实现。
从1984年的海河带状公园落成到2003年开始号称打造“世界名河”的海河改造工程,再到2015年9月天津市政府宣布即将启动中心城区“慢行圈”规划建设,过去三十多年来围绕海河两岸的综合改造不断升级,而无论如何,历史上不知多少人在图纸上设想的海河外滩,始终无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