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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博市博山区渤海人家(博山小门里人家)

淄博市博山区渤海人家(博山小门里人家)东屋是我们老乡周大爷家。三间老式海青平房,开门的中房算是客厅,中间摆着八仙桌,一边一把官帽椅。周大娘是标准的家庭妇女,从年轻时就身体柔弱,患有肺结核病。在那时候就算是很严重的病了,我常见她咳嗽时痰里带血,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每天都泡在药罐子里。大娘一般是自己住在北间里,因为这个房间有地炉暖和,会舒服一点。 他家房子紧贴圩墙,从上二楼的台阶可以到圩墙上。这也是我每次去小门里玩,必上之处。 南屋是一座小二层楼。面积不大,底面积也就是二十来平方。里边住着培训叔叔家,他和我家不同枝,不属于“大庄孙”。老家是淄川西部的上甘泉村,这甘泉村有上下之分。两村紧邻以村中老庙为界,庙西是上甘泉,属于岭子公社;庙东是下甘泉,属于磁村公社。不知什么时候?下甘泉改名叫“四维”村,两村都也都属于昆仑镇了。 培训叔叔有个弟弟叫培耀,年龄比我大。在博山跟着培训叔叔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回乡了。我回老家时,还去找他玩过。

古老的博山,孝妇河由南向北横穿而过,把小城分成片。东南边的范河和西边的沙沟河沿城汇入孝妇河,聪慧的颜神古人沿河修建了圩墙。于是,博山城就有了东圩和西圩。

在西圩的西北侧有一个小便门。我记事的时候,门没有了,只是在圩墙上有一个能过人的大窟窿,西圩的人简称这里叫“小门”。出小门就是一个大陡坡,坡下是大辛庄的下庄。小门内属于北坦村,习惯上叫“小门里”。

小门里北侧紧贴圩墙,南侧紧邻宋家林,宋家林后来改成了美术琉璃厂的四车间,主要是生产琉璃花球、花瓶之类。小门里不太宽的小路两边零零星星有几个大门,门大小不说,但都很体面。里面院子都不大,南侧院子也就是十来米宽,北侧院子稍大一点,也就二三十米。

淄博市博山区渤海人家(博山小门里人家)(1)

我对南侧第一个院子最熟悉。里边住着两户人家,都是我们淄川的老乡。

南屋是一座小二层楼。面积不大,底面积也就是二十来平方。里边住着培训叔叔家,他和我家不同枝,不属于“大庄孙”。老家是淄川西部的上甘泉村,这甘泉村有上下之分。两村紧邻以村中老庙为界,庙西是上甘泉,属于岭子公社;庙东是下甘泉,属于磁村公社。不知什么时候?下甘泉改名叫“四维”村,两村都也都属于昆仑镇了。

培训叔叔有个弟弟叫培耀,年龄比我大。在博山跟着培训叔叔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回乡了。我回老家时,还去找他玩过。

培训叔是琉璃加工里的轮工老人了。听父亲说,美琉轮工段里的淄川老乡都是培训叔带出来的。培训叔多少识点字,脑子也灵活,文革前曾在段里当个小头目,指点伙计们干活。培训叔为人很好,平时话语不多,待人和气,能帮人办事。他家两个男孩都结婚成家了,我每次去都是和家里的婶婶玩,婶婶待人热情,尤其是对孩子好,会和孩子交流,问寒问暖地哄着你开心。

他家房子紧贴圩墙,从上二楼的台阶可以到圩墙上。这也是我每次去小门里玩,必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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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屋是我们老乡周大爷家。三间老式海青平房,开门的中房算是客厅,中间摆着八仙桌,一边一把官帽椅。周大娘是标准的家庭妇女,从年轻时就身体柔弱,患有肺结核病。在那时候就算是很严重的病了,我常见她咳嗽时痰里带血,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每天都泡在药罐子里。大娘一般是自己住在北间里,因为这个房间有地炉暖和,会舒服一点。

周大爷在博山火车站当装卸工。那时候的装卸工很累,没有叉车,没有任何机械化的装卸设备。近了靠肩扛,二百斤的大麻包,两个人往你的肩上一放,剩下来的就全靠你的背和腿了。远了就用手推车或地排车,也是自装自卸自拉车。艰苦的劳动让周大爷养成了“少说话,多干活”的习惯,每每下班回来都是坐在那里喝闷酒,累的一句话都懒的说。

我来这院子一般是找我的好伙伴——克昌兄弟玩的。克昌兄弟比我小两岁,长的白白的、高高的,一见生人就脸红,羞涩的说不出话来,蛮有点江南“雨巷姑娘”的样子。

其实,克昌兄弟还真是江南孩子。上世纪五十年代,无锡太湖发生洪水灾害,数百儿童通过民政部门被送到山东、河南等地收养。仅1956年10月到1957年10月,就有116名儿童被淄博地区人家领养,还有很多被送往胶东。此后三年自然灾害,人多地少的江南,无力抚养初生婴儿的家庭更多,更多的婴儿被送往山东。当时仅无锡送出去的孩子就超过两千人,博山接受的孩子也有上百人,克昌兄弟就是其中之一。

周大娘因为体弱多病没有生育,所以对孩子特别溺爱。克昌兄弟知道自己的身份有点自卑,平时少言寡语,很少和别人过多的交流。周大娘总是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对孩子的要求一呼百应,从不为难孩子。有时候,说话语气重了,过后,也是自我后悔。因为我们是老乡关系,大娘常常让我来找克昌兄弟玩,好让他开心。

克昌兄弟很争气。在外从不和人过分来往,交流也是很有礼貌,不争执,不惹事,学习认真,常常把“三好学生”奖状拿回家。每当这时候,正是母亲训斥我的时候,我和人家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我去小门里找克昌兄弟玩的时候,他总是拉着我爬上圩墙,站在小门上,时而向南看宋家林里的工人从坡上往下倒碎熟药(琉璃渣子),时而望着大沙沟河的秃河滩,时而遥看电机厂、铝土矿、勘探队、八亩台、双山煤矿渣垃堆、赵家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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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触景生情在深思,我玩心不退在看沙沟河里戏捞小鱼的孩子。

一别就是三十多年。当再有他们的消息时,已经阴阳相隔。周大爷脑淤血突然离世,周大娘崴了几年也随大爷而去了。克昌兄弟结婚后有了两个孩子,本来有个幸福的家庭。但因房子拆迁外租平房时点碳炉取暖,全家一氧化碳中毒,无一幸免。

想想就悲痛。多么好的兄弟呀,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小门里南侧第二个院子里,住着两户人家,一户是培训叔叔的三弟家。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我的学妹嫁给了他的孩子,说着说着就捋出了亲情。

另一户是我的同学兆来家,按辈份我叫他哥哥,我们从小学到到初中一直在一个班里。我们班里有五个同学是同辈的,年龄差不多,没有人刻意去分大小,一般都是叫“小名”。所以,我从来没有叫过他“哥哥”。

说起来挺有意思的,以前在博山人人都有小名(即乳名),大人喊孩子一般是叫“小名”,孩子们之间也叫习惯了。只有等到上学了,才给报个学名。我们班新来了个老师,她老听别的同学叫某同学“王平子”(博山人说话这个“子”是轻鼻音),在课堂上提问时,就说:“王平子同学,起来回答问题”!

全班同学轰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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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来的父亲是美琉的炉匠,其实就在隔墙的宋家林大炉上干活。放学后,我常去他家玩。他皮肤很白,胖胖的,我们私底下都叫他“孙胖子”。后来,参加工作到了博山灯泡厂。我们见了面还是象小时候一样嘻嘻哈哈开玩笑。

路北边的那个院子很大,分前后两个院子。外院只有几间南屋,我的另一个小伙伴光祖家曾在这里住过,是典的房子。

过去典房子是常有的事。典房俗称接房,即房主将多余房屋“接”给房客,房客付接房金。金额高低不一,一般为房价的一半,个别有接近甚至超过房屋造价的,亦有低于一半,甚至象征性的。接房时,双方议定典价、典期,由中人见证,签订契约。期满后,房主将接房金归还房客,即可赎回房屋。到期不赎,房客继续使用。使用期间,房客无须交付租金,房主归还接房金时也无须偿付利息。典期内的大修通常由房主承担,小修则由房客自理。

所以,后来房子典期到,光祖家又搬到北坦后街靠西冶街那边去住了。

现在多数人是租房,其实应该是叫“赁房”。租赁两个字含义相同,用法不一样。农村习惯使用“租”,租出的是土地,收获的是粮食,所以主体是“禾”字。城市习惯使用“赁”,赁出的是劳动力和某些物品,收获的是钱。所以主体是“贝”。赁房,房屋的所有权没有改变,租房者只需付一定的房租费用,即可享有房屋的使用权。房屋的维修费用由房主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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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祖的父亲也是美琉的炉匠。解大爷的眼睛近视,总戴着一副眼镜。在大炉上干活,高温下成天是汗流浃背的,戴着眼镜的困惑可想而知。

老人话很少,但很慈祥。待人很和善,文质彬彬,一副知识分子的样子。

光祖的学习远不如克昌兄弟,但玩的花样比我多。弹琉璃弹、滚铁环、呱嗒泥样样精通,是我的知心。也许是缘分,后来他们家竟也搬进了我们63号院。可惜,我们迁移到外地了。

里边的院子紧靠圩墙,圩墙里外的地势悬处很大,下面是大辛庄往西冶街北口的沿河路。路边紧靠圩墙有一座小庙,这庙确实很小,小的也就是三、四平方那么大。我记事的时候,庙已坍塌。里面原来是供奉的哪路神仙没有人能说清楚,但断墙残壁还在。

记得小门里北侧第二个院子里住着景德同学,他家是这里的老住户,直到拆迁才搬走。他人长得十分帅气,看上去很文雅,女同学见了总会多飘几眼。

那个院子大门口有一盘大碾。这碾在当时可是家家都需要的粉碎粮食工具,博山人摊煎饼离不开它,尤其是买的那高价粮,多数是棒槌子、蜀黍、豆子、小米,不粉碎无法做成熟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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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再往里走就是北坦后地了。圩墙随地势在这里凹进来了一截,墙外有条不太长的胡同,这里属于大辛庄的地盘。靠圩墙第一户的大门很气魄,黑黑的大门、高高的台子,门鼻子是铜铸狮子头,门两侧卧着一对石狮子。一看这户人家就不凡。他是我同学子祥的爷爷家。

王家大门的对面是大辛庄最早的“打水管”,这个水房供着下庄全村人吃自来水。文革前夕,“打水管”才搬迁到了小门外的庄里。

北坦后地最扬名的是这里有个“幼儿园”,多数孩子是市委机关以及电机厂的子女。当年幼儿园用的是刘家大院的西屋,这是个三进的院子,大门朝北。在九十年代被拆除。

姚姓是北坦后地一大户人家,男人多数是炉匠,女人多数在家洗衣、做饭、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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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门里属于北坦村,后来北坦村和大辛庄合并,改名叫新坦街道居委会,墙里墙外成一家人了。圩墙已拆迁的无踪无影,取而代之的是不太高的楼房。

小门里的小孩子都老了,老孩儿多数已经没有了,往事成了记忆。

那蜿蜒的圩墙、幽静的大杂院、一辈子的炉匠,只有“老小门里”晒太阳的时候,才隐隐约约的回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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