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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先做人立志先立德(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

做事先做人立志先立德(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诸君看明白没有,反正我是看明白了,改立石重贵也好,还是劝谏周世宗柴荣亲征(毕竟战场上刀枪无眼),冯道只有一个目的,为了政治稳定,而政治稳定了,百姓才会少受罪。柴荣像暂不评价,先观其人其事。后晋高祖病重,冯道病榻前侍奉,晋高祖将幼子石重睿托孤于冯道。高祖薨,冯道却以“国家多难,宜立长君”为由,改立高祖侄石重贵为帝。结合五代乱局,皇帝走马灯般的上下台,诸君看出点什么没有!再讲一事,后周世宗柴荣在位期间,(这是一个英明伟大的皇帝,可惜早死,否则,那有赵匡胤的事)刘崇进犯,捋了柴荣虎须,柴荣欲亲征,并说道“昔日唐太宗平定天下,都是亲自出征”。冯道却说“陛下不能和唐太宗相比”。柴荣又道“汉军乃是乌合之众,若遇我军,如泰山压卵”。冯道又回怼道:“陛下不是泰山”。柴荣大怒,不听冯道言,亲征,大胜。

青少年时期,央视《三国演义》片尾曲《历史的天空》中有歌词曰“担当了生前事,何计身后评”,当时便不由分说地想到,这应当是对应曹操的。但最近几年,随着读史的深入,这句歌词来形容另一历史人物——冯道,或许更为恰当。

冯道,(882年-954年),字可道,号长乐老,瀛州景城(今河北沧州)人,五代时宰相。其人历经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四朝,若再算上短暂事燕,契丹,便是历六朝事十二个皇帝的官场不倒翁。在中国历史上,可称空前绝后的一个传奇。

做事先做人立志先立德(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1)

其实,我不治《五代史》,但我一直认为,要解读北宋王朝,有三个人物是三把钥匙。这三个人物分别是冯道,狄青,苏轼。此文只讲冯道。

说冯道是解读北宋一朝的钥匙,是因为北宋官方对其评价从第四个皇帝仁宗朝,前后泾渭分明,北宋前三朝评价大体是褒扬赞叹多过批判。士林中地位尊崇。但在仁宗朝后,则多将其视为无耻文人的典型代表。风气渭之剧变。

暂不评价,先观其人其事。

后晋高祖病重,冯道病榻前侍奉,晋高祖将幼子石重睿托孤于冯道。高祖薨,冯道却以“国家多难,宜立长君”为由,改立高祖侄石重贵为帝。结合五代乱局,皇帝走马灯般的上下台,诸君看出点什么没有!

再讲一事,后周世宗柴荣在位期间,(这是一个英明伟大的皇帝,可惜早死,否则,那有赵匡胤的事)刘崇进犯,捋了柴荣虎须,柴荣欲亲征,并说道“昔日唐太宗平定天下,都是亲自出征”。冯道却说“陛下不能和唐太宗相比”。柴荣又道“汉军乃是乌合之众,若遇我军,如泰山压卵”。冯道又回怼道:“陛下不是泰山”。柴荣大怒,不听冯道言,亲征,大胜。

做事先做人立志先立德(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2)

柴荣像

诸君看明白没有,反正我是看明白了,改立石重贵也好,还是劝谏周世宗柴荣亲征(毕竟战场上刀枪无眼),冯道只有一个目的,为了政治稳定,而政治稳定了,百姓才会少受罪。

而冯道历史上最高光时刻,是与契丹皇帝耶律德光的一段对话。耶律德光问冯道说“天下百姓,如何可救”。冯道近似拍马溜须地说“现在就是佛祖出世也救不了,只有皇帝你救得”。所以,后来写《中国论》的北宋大儒石介有评道“五代大坏,瀛王救之”(瀛王是冯道死后,世宗柴荣追封之爵)。即使是倒冯领袖欧阳修也承认“人皆以渭南契丹不夷灭中国之人者,赖(冯)道一言之善也”。

这就是冯道,经六朝侍奉十二主,活百姓无数,却因气节问题在后世争论纷纷。

北宋立国之初,对冯道评价多为正面。宰相范质称赞冯道“厚德稽古,宏才伟量,虽朝代迁贸,人无间言,屹若巨山,不可转也”。这是极高评价。王安石称赞冯道为“佛位中人”;苏东坡也赞他是“菩萨”;苏辙赞冯道的善举和仁政,称“非盛德何以至此”。当然,即使北宋开国之初,士人也对冯道颇有微言,《旧五代史》中便有如下一段话议论冯道。

做事先做人立志先立德(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3)

范文正公

“史臣曰:道之履行,郁有古人之风;道之宇量,深得大臣之礼。然而事四朝,相六帝,可得为忠乎!夫一女二夫,人之不幸,况于再三者哉!所以饰终之典,不得谥为文贞、文忠者,盖谓此也”。

文贞(后世改为文正,文臣死后最高谥号,如范文正公范仲淹)文忠是对文臣死后一生评价的盖棺定论之谥。冯道因身事多主,不得谥为文贞、文忠。死后追谥曰文懿。在柴荣心里,也因气节问题,为中上之评。

但观《旧五代史.冯道传》全文,世人对冯道评价是总体认同,略有微词。

风气至范仲淹为之一变,以春秋为核心的儒学复兴思潮在北宋仁宗朝开花结果。范仲淹以士林领袖地位开始批判冯道贪恋权位,继之是欧阳修,他斥责冯道为“其可谓无廉耻者矣”。后来,司马光更进一步地对冯道做了全面否定,将其生前所行的善事一笔抹杀,归为无足轻重的琐事。谓为“正女不从二夫,忠臣不事二君”。一句话,后世用一句话“失节事大”就可以否定一切。

做事先做人立志先立德(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4)

北宋文坛领袖欧阳修

这与冯道在《长乐老自叙》中的自我评价“在孝于家,在忠于国”相去十万八千里!

“在忠于国”与后世的“忠臣不事二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道德价值评判体系。或许,在今人的眼光中,忠于国家与忠于一姓评价不难选择,但在理学盛行的年代,是必然会万劫不复的。事实上,对于冯道的评价有一个很好的参照体系。春秋时,管仲先事公子小白,后事齐恒公,孔子弟子很不以为然,孔子却怒斥道,“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意思是说要是没有管仲,我们就得沦为蛮夷那样,穿着左衽的衣服,披散着头发。虽然冯道无管仲之功,但却活人无数,尽可能为汉族保存了一分元气,善莫大焉!

“担当了生前事,何计身后评”,历史的深处,自有一种悲凉!

其实,对一个人的真正评价不应在于皇帝,士大夫,而应在于老百姓的口中。史载,冯道死后,百姓们自发起来哀悼,出殡路上,纸钱灰堆积达数寸之厚,我想,这才应该是冯道所在乎,可笑慰的。

儒有侠者,毁誉为民!

而在宋朝中后期士大夫们否定冯道之后,成为“天子门生”。事一姓之天下。事实上也背弃了孔子之儒,否定了民本主义,不再以苍生为最高理念,儒的境界变得狭隘而自私,与文彦博的君权“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相呼应,士大夫阶层成为一个特权阶层,士大夫阶层由此也开始堕落!

做事先做人立志先立德(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5)

影视中的冯道

这与今日之知识分子,又何曾没有警示意义!

“千秋功罪任评说”,冯道有一首诗《天道》或许早己作出了他的回答!

《天道》

穷达皆由命,何劳发叹声

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

冬去冰须泮,春来草自生

请君观此理,天道甚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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