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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地府使者(民间故事白脸关公)

民间故事地府使者(民间故事白脸关公)老板心中暗暗称是,他本来就觉得这关公不对劲,但功架唱腔、一招一式都挑不出毛病,现在,这“十八团”的小猴子一针见血,原来这角儿是“形似”而非“神似”,表面上演得像,骨子里还不是真正的关公;而且,这头牌角儿平时还摆臭架子,一发脾气就掼纱帽,眼前这“十八团”的小猴子说的话倒也有理,只是不知骨子里到底有多少斤量,何不……小伙子说:“关老爷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你这个蹩脚的角儿缺一股子傲气。”小伙子反问:“你知道‘西乡十八团’吗?”老板大吃一惊:“十八团”名声震天响,据说那里几家人就是一个戏班子,人人都有几手绝活:有的人上台真刀真枪,有的人一个跟头可翻过三张桌子,有的人能双手同时挥毫写字作画,连那里的孩子也会跑圆场、吊嗓子、翻跟头……老板听罢,忙行大礼,说:“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我们真是关公门前舞大刀了。请小兄弟……不,小师爷,指点迷津,这关公哪地方演得不对?”

民间故事地府使者(民间故事白脸关公)(1)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传说在苏北盐城的一个庄上,有一年年底,来了个戏班,上演《关公》大戏。所谓大戏,就是连台本戏,天天接着戏里的情节唱下去。鼓点声中,只见关公长须飘飘,脸色枣红,手持青龙偃月刀,登台一亮相,台下一堂彩。

不料正在这时,忽听台下有人嚷道:“这算啥玩意儿?我们那儿三岁的娃子也会这戏。”

恰巧戏班老板在台下转悠,听到这话,吃惊不小,朝着声音响处望去,只见口出狂言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手里还拎了个拾粪的箩子。老板不敢怠慢,把小伙子拉到一个角落,抱拳道:“请问小兄弟高姓大名、何方人氏?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初来贵处未及拜会,还望多多见谅,容我等混口饭吃。”

小伙子反问:“你知道‘西乡十八团’吗?”

老板大吃一惊:“十八团”名声震天响,据说那里几家人就是一个戏班子,人人都有几手绝活:有的人上台真刀真枪,有的人一个跟头可翻过三张桌子,有的人能双手同时挥毫写字作画,连那里的孩子也会跑圆场、吊嗓子、翻跟头……

老板听罢,忙行大礼,说:“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我们真是关公门前舞大刀了。请小兄弟……不,小师爷,指点迷津,这关公哪地方演得不对?”

小伙子说:“关老爷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你这个蹩脚的角儿缺一股子傲气。”

老板心中暗暗称是,他本来就觉得这关公不对劲,但功架唱腔、一招一式都挑不出毛病,现在,这“十八团”的小猴子一针见血,原来这角儿是“形似”而非“神似”,表面上演得像,骨子里还不是真正的关公;而且,这头牌角儿平时还摆臭架子,一发脾气就掼纱帽,眼前这“十八团”的小猴子说的话倒也有理,只是不知骨子里到底有多少斤量,何不……

老板计上心来,微微一笑,说:“小师爷,您是老哥我闯荡江湖几十年来遇到的第一高人,请您帮老哥一把,救场如救火,关公请您唱,拆账时给您双份酬金。”

小伙子见老板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勉强答应明天帮忙唱一场。

第二天,老板叫人在戏台上挂出了一幅大字招牌特邀“十八团”小师爷主演关公。按照戏班子的规矩,新来的角儿要向大家拱手致意,而且,板鼓佬和琴师是乐队的“指挥”,角儿上场前部要向他们抱拳行礼打招呼,所谓红花虽好,须绿叶相扶,唱戏的把乐队叫作“文场”,“七分文场,三分做功”,说的就是乐队的厉害,谁知这个小伙子根本不把戏班子的这些规矩放在眼里,他大大咧咧地穿上戏袍,又轻描淡写地用笔画了两道眉,漫不经心地把假胡须一戴,就要上场……

后台的众人全都傻了眼,心里嘀咕道这家伙什么玩意?没师父教的?不开脸化妆,这红脸关公不成白脸曹操了?文场的锣鼓点也敲得稀稀拉拉,叫人提不上劲,那意思很明白:谁叫你不懂规矩?哼,把你晾在那儿,不上不下,给你点颜色看看!一边的老板冷眼旁观,不动声色,换下来的那个头牌角儿在那“嗤嗤”暗笑。

这当口,却见小伙子鼻子里哼了哼,嘴里自个儿吟起了“锣鼓点”:“锵,锵,锵……”一个台步冲上了台口,身子一蹲双脚踩着袍角,再猛一站起,右手一捋胡须,“锵才来才锵!”一个亮相,随着“嘶”的一声,只见他那张白脸“刷”地成了红脸……

说时迟,那时快,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暴喝:“好!”满堂喝彩,声如惊雷。

老板差点昏死过去:原来,文场不好好配上“锣鼓点”,小伙子便借机报复,双脚踩着袍角,再发力站起,“嘶”的一声,这袍子不就扯成碎布条了吗?

小伙子又有意卖弄,用一口丹田真气把脸憋涨到“赤赤紫”,戏班子里上上下下,全都惊得目瞪口呆:谁见过这等功夫?莫不是遇上神了?

板鼓佬和琴师好半天才算反应过来,忙打起十分精神,打板操琴。小伙子顿时如虎添翼,得意万分,一鼓作气,穿着那身破袍把这场戏唱完。

看客们自然兴高采烈,连称过瘾:这辈子可见到活关公了,关公威风凛凛,怒发冲冠,把战袍都撑破喽!老板心里那个痛呀,你们见到了活关公,我可见到活阎王了,好端端的一身戏袍毁啦!他见看客们如此叫好,全涌在台下久久不肯散去,便来到台口,大声对看客说:“各位爷爷奶奶爹和娘,叔叔婶婶弟和妹,大家请回吧,明儿个小师爷的‘活关公’接着唱!”。

再说那小伙子回到后台,脱下破袍就要走,老板上前一把拖住,说:“小师爷,救人救个彻底,送佛送到西天,无论如何请小师爷开恩再唱几天。你这一走,我们就没法唱了,我们也就没饭吃了。小师爷,不,小祖宗,老哥这里给你磕头了。”老板说着就跪了下来。

小伙子没有作声,老板哭丧着脸对戏班里的众人说:“你们还站着干什么?都来跪下求小祖宗。”众人闻声也要跟着下跪,小伙子这才慌忙扶起老板,点头答应。

板鼓佬上来拱手说:“小师爷,小祖宗,请您老人家大量,怪我瞎眼,不识‘十八团’的真功夫,今日得罪,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琴师和那个头牌角儿也一齐上前打躬作揖,连声恭维。

老板朝头牌角儿瞟了一眼,冷笑着说:“多学学人家的关公是怎么唱的。”又对小伙子说:“小祖宗,请您老唱它个二九一十八天,一来扬扬‘十八团’的威名,二来让我们多见识见识您老憋气红脸的绝活。”

小伙子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老板一见,连忙说出一大箩好听的话:“我的小祖宗,关老爷做什么事皱眉头的?再说,现在哪个敢得罪您,我就叫他立即卷铺盖滚蛋!双份的报酬,一分不少。让您带上大红布包的银子回家过年……只是求您别再撑破戏袍了。”

清酒红人脸,好话醉人心,老板这么一说,小伙子便又飘飘然起来,当即答应了老板的请求。

这以后,文武场一个劲地为那小伙子捧场,全班人马围着他鞍前马后地伺候,一连唱了五天。第六天,头牌角儿在文场板鼓佬和琴师身后看那小伙子演戏,板鼓佬听到头牌角儿有点咳嗽,回头望了他一眼,小声问道:“这几天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啦?”“别提啦,我想偷这‘十八团’小家伙的绝活,一连练了几夜憋气涨脸,差点儿给憋死,这玩意儿一场两场还可以……不好,你看——”

板鼓佬朝台上一看,只见正在‘走麦城’的关公脚步踉跄,一连几个趔趄。文场都是老经验,赶紧敲打起‘碎鼓点’接场,那小伙子心领神会,乘势做了个动作,慢慢往下一跪,嘴里吆喝了两声“吁、吁……”又悲怆地长叹一声:“啊,赤兔马哇!你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你随我东征西杀、今日何以马失前蹄?想是俺关羽背运了哇!”再拄着刀把缓缓站起,好不悲壮动人……台下又是一片喝彩。

当天演罢戏,小伙子回到后台,板鼓佬、琴师和头牌角儿一起围上来。小伙子默默无语,头牌角儿拿出自己的化妆盒,轻声说:“小哥哥,你明天就开始开脸唱吧……”正说着,老板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厉声对头牌角儿说:“你说什么?想拆小祖宗的台?砸‘十八团’的牌子?小祖宗是活关公,不开脸。”

如此又唱了六天,小伙子在后台当着众人吐出了一口血。板鼓佬、琴师不知所措,头牌角儿正想上台救场,忽听老板大声叫道:“文场!文场!”板鼓佬和琴师连忙操起家什……小伙子腾地跃起,双眉倒竖,眼睛瞪得滚圆:他强打起十二分精神,又八面威风地上场了……

整整十八天,小伙子没有开脸化妆,靠气涨红了脸,演了十八场“活关公”。老板送了他双份“红股”,小伙子揣着大红布包的银子踉踉跄跄地回家去了……

戏班里的人望着那小伙子远去的背影,心头酸涩,摇头叹息,老板走过来,扫了众人一眼,又瞟了瞟头牌角儿,“嘿嘿”冷笑着说:“小小一个毛猴子,关公门前舞大刀。乳臭未干,狂妄自大,不懂梨园规矩,不知江湖深浅,竟敢喝倒彩,砸我的场子,也不撤泡尿照照!坏我一身戏袍,我叫你赔上小命一条!”头牌角儿听了,两腿直打抖:好呀,这话一半是说给我听的呀!

戏班很快又到别处唱戏去了,头牌角儿再也不敢在老板面前摆架子、掼纱帽了。不久,他们便听人说:“十八团”有位小伙子,被一个戏班玩死了——不开脸唱关公十八天,回家活活吐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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