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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本格推理还原(本格推理一次聪明的)

经典本格推理还原(本格推理一次聪明的)你看,这样一来,这个故事变成了一个套娃,最内里的一层,展示一个最标准的本格推理故事;外面的两层既负责巩固——罪案又叠加罪案,又负责消解——外部的故事是当代的、当下的、在我们身边的,它足以为那个设定在久远以前的传统本格故事解腻。于是,它有效地把一道传统老菜进行了改良,没有喧宾夺主,没有四不像,脆爽的脆爽,醇厚的醇厚,陈旧的浓油赤酱竟然有了些小清新的色泽,典型的用降维的方式升维。再加之,这几层故事中的不同角色由同样几个演员出演,那些交织、反差、互渗又氤氲出别样意味,让一场死亡映照另一场死亡,让一重悬案衬托另一重悬案。最终,让一个可复制的类型故事显露出了几分独特的作者性,哀婉、悲怆又隽永。换句话说,你们不是都已经把本格推理的那些诡计和模型烂熟于心了吗?不是都觉得无非一场戏吗?好。那我们就让一切更像一场戏。所以,这个故事采取了一种套中套中套,戏中戏中戏的结构。先设置一层故事,主角是一个出版社的资深

经典本格推理还原(本格推理一次聪明的)(1)

经典本格推理还原(本格推理一次聪明的)(2)

◎杨时旸

在这个每个人都急于输出的自媒体时代里,最不乏听到“xx已死”的声音,什么“摇滚已死”“诗歌已死”“电影已死”,似乎他们都是悲悯的先知。其实,哪一个都没有死,那些急于给所有事物宣判死刑的人,无非盲人摸象般看到某个事物变得不再那么热闹,就自作聪明或者标题党般地给予了定性。在这样的陈词滥调之中,只看过几本推理小说的爱好者习惯于摆出一副老油条的面孔声称“本格推理已死”。但最近这部大热的《喜鹊谋杀案》几乎回敬了这些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在此之前,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那些经典作品被一次又一次翻拍,大银幕上的《尼罗河上的惨案》《东方快车谋杀案》,小屏幕里的《灰马酒店》《无人生还》,大都口碑不佳,偶尔有一部评分亮眼的,也都只是对于演技与角色刻画的局部肯定,总之,大多数人都已经认定,从情节上和整体设计上讲,这类“黄金时代”的推理游戏注定再玩不出什么新花样了。所以说,在这样的预判上,《喜鹊谋杀案》的出现绝对是一次惊喜。

这是一部非常“阿加莎”的侦探故事,改编自英国作家安东尼·霍洛维茨的原作。无论罪案本身、推理模式、故事模型、人物设定,一切都几乎沿着黄金时代的原教旨主义延续下去,它既对阿婆致敬,又让阿婆还魂。而说到这个剧集的拍摄方式,它几乎挑衅又得意地向人们展示,看,谁说本格已死?

如何评价《喜鹊谋杀案》呢?聪明。

是的。看过第一集,就会由衷地感慨,这呈现方式处理得真聪明啊。推理小说发展至今,为什么本格、密室、诡计等等那一套东西逐渐显得不如人意起来?无非是因为那一切在完成了最初的惊艳亮相之后,迅速陷入了自我重复,并且沦为了一种脱离于现实世界的脑洞游戏,那些“不可能犯罪”愈发变成了纯粹的智力炫技。而侦探小说本身,除却娱乐功能之外,它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它让人们看见了那些隐藏在我们身边的、没有被注目过的罪恶,让每个人流露出竭力遮掩的另一面。所以,它需要一种与现实若即若离的微妙感觉,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的社会派、冷硬派逐渐占据了上风的原因。社会派的冷酷与真实更像成年人阅读的东西,而不是孩子的恶作剧。

而《喜鹊谋杀案》在拍摄之初,显然已经将本格推理的优势与问题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想好了对策。那么,对策是什么?那几乎算是一种“以毒攻毒”的方法,用本格最大的问题破解问题本身。本格在当下读者、观众心中最大的问题不是悬浮吗?不是罪案设计显得刻意吗?那就让悬浮的更悬浮,在刻意之上更刻意,而不是欲盖弥彰地故作真实。

换句话说,你们不是都已经把本格推理的那些诡计和模型烂熟于心了吗?不是都觉得无非一场戏吗?好。那我们就让一切更像一场戏。所以,这个故事采取了一种套中套中套,戏中戏中戏的结构。先设置一层故事,主角是一个出版社的资深侦探小说编辑,再设置一层故事,与她合作的畅销侦探小说家意外死亡,又设置一层故事,小说家创造的畅销侦探系列终结篇中的未结悬案与即将辞世的主角。

你看,这样一来,这个故事变成了一个套娃,最内里的一层,展示一个最标准的本格推理故事;外面的两层既负责巩固——罪案又叠加罪案,又负责消解——外部的故事是当代的、当下的、在我们身边的,它足以为那个设定在久远以前的传统本格故事解腻。于是,它有效地把一道传统老菜进行了改良,没有喧宾夺主,没有四不像,脆爽的脆爽,醇厚的醇厚,陈旧的浓油赤酱竟然有了些小清新的色泽,典型的用降维的方式升维。再加之,这几层故事中的不同角色由同样几个演员出演,那些交织、反差、互渗又氤氲出别样意味,让一场死亡映照另一场死亡,让一重悬案衬托另一重悬案。最终,让一个可复制的类型故事显露出了几分独特的作者性,哀婉、悲怆又隽永。

侦探小说,尤其本格派的侦探小说会给人一种微妙的冲突感——直面犯罪和谋杀带来的刺激和隔岸观火应对那种刺激的安稳。就像《喜鹊谋杀案》原著中所写的那样,“一瓶红酒,一包家庭装的烤干酪玉米薯片配一罐萨尔萨辣酱,旁边放着一包烟,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窗,还有一本书。还有什么比这更惬意的吗?”这就是大多数侦探小说迷的真实写照,也精准地总结了面对这部剧时的观剧感受。

《喜鹊谋杀案》是一种思路上的成功,保持本格类型的本分,又在叙事方法上显得超脱与超越,这远比那些辛苦地在谜题本身打转,只能靠打磨角色演技去重新争夺新观众的笨办法要巧妙太多。

从某个角度去看,《喜鹊谋杀案》总会让人想起去年那部热门短剧《公寓大楼里的谋杀案》,同样颇为古典本格推理的故事,同样做了既保护内核又解构技法的叙述改造——把谋杀案置于一群热衷于真实犯罪故事的播客制作者中,那案子一路走到最终,其实已经没人关注到底谁是凶手,而都在看那一群合力破案的邻居各自怀揣的孤独与失意,以及最终赢得的友谊和温暖。

这几年,英美剧通过一些形式上的变幻,拯救也解放了很多题材,比如没有画面、只有声音的《骇人来电》,也是个让人惊艳的例子。它完美解决了幻想恐怖故事中,如何为恐怖意象赋型的问题。它用最干脆的减法,从根本上彻底将问题本身取缔了。

所以说,没有什么无法拯救的题材,本格推理也并没有“死”,针对这种类型不是不能用,而是如何用,如何化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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