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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兔子们共同的特征(饱受争议的高原鼠兔)

资深兔子们共同的特征(饱受争议的高原鼠兔)经营修缮多年的高原鼠兔的住房由核心区域的栖居洞(主洞)和拓展区域的躲藏洞(副洞)组成。栖居洞是鼠兔居住繁殖的基地,构造相对复杂,一般有6~10个出入口,洞道蜿蜒10米,卧室里还垫有柔软的草茎,这是高原鼠兔生活起居的主要场所。躲藏洞主要分布在栖居洞周边,是高原鼠兔用于扩大自己的活动区域,方便的紧急关头躲避天敌的捕食的临时洞道,洞口小,出入口少,洞道也相对短,同时,躲藏洞也兼具厕所的功能,经常能在洞口发现成堆的粪球。鼠兔的家看似洞口众多杂乱无章,其实却是融取食、侦查、仓储、防御于一体的高档复合住宅。高原鼠兔会在食物丰富,距离水源地不远的地方建起自己的住房,这样可以减少取食时往返奔波的时间。它们喜欢疏松的土质,这样可以让住宅有更大的可塑性;喜欢栖息在干旱草原、河岸滩涂、山麓缓坡等植被低矮的开阔生境,而回避灌丛及植被郁闭度高的生境,以扩大它们的观察视线,减少被天敌捕食的风险。每年4~5月间,当羌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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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土著”从夏入冬的生活

高原鼠兔(Ochotona curzoniae)隶属于兔形目鼠兔科,藏语名字叫“阿布拉”,通常活跃在青藏高原海拔3000~5000米的地区。据古生物资料记载,现存的各种鼠兔是由古鼠兔亚科(Subfamily Sinolagomyinae)演化而来,在青藏高原的北缘发现它们的化石距今约3700万年,故而高原鼠兔是不折不扣的青藏高原土著动物。

高原鼠兔是食物链中植物向动物转化的第一物种,它们是植食性动物,主要啃吃植物的嫩茎、叶、花、种子及根芽,尤其喜欢垂穗披碱草、早熟禾和棘豆类的植物鲜嫩多汁的茎叶部分。这一方面,也使高原鼠兔被迫成为动物扑食关系中最低端的存在;另一方面决定了高原鼠兔在一年四季的变换中,将面临高寒草原上,食物资源多寡的剧烈变化带来的巨大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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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身处动物捕食关系中最底端,高原鼠兔不得不疲于应对草原上所有的猎食动物,从毛色古怪的艾虎,到笨重憨厚的棕熊,从狡猾多变的狐狸,到善于奔跑的狼,从静守洞口的大鵟,到盘旋天际的兀鹫,从俯冲迅疾的猎隼,到举止高雅的黑颈鹤,它们几乎都以高原鼠兔为食。与天敌的斗智斗勇让高原鼠兔养成了谨慎胆小的习性,它们总是小心翼翼地从洞里探出头来,四下环顾,观察周围环境中是否有天敌的存在,以确保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每年4~5月间,当羌塘草原上的海子开始化冻的时候,捱过严酷一冬的高原鼠兔开始了新一年生活,积极进食、储备能量、清理粪球、拓展洞道。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追逐异性和生产后代。鼠兔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太阳初升的时候,鼠兔们就三五成群地从洞里钻出来,用温暖的阳光驱走一夜的寒冷。

鼠兔以家群为单位建立领域,当有入侵者进入领域,雄性鼠兔就会跳出来捍卫领域,当然这也会“因人而异”。与入侵者相互接触后,若发现对方为异性个体,主人就会表现出亲密的行为,若为同性个体,主人将持续攻击,直到将对手赶出自己的领域为止。组建家庭后,鼠兔家群开始孕育后代,雌性高原鼠兔在从4月至8月的整个繁殖期一般可繁殖3次,每次产仔3~7只。所以当每年7、8月份鼠兔的繁殖停止时,高原鼠兔种群中成年鼠兔与幼年鼠兔的比例将发生剧烈的变化,新生的亚成体鼠兔一般会占到70%以上的比例,然而由于它们的稚嫩,它们也是草原的夏天最容易夭折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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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7~9月份,经验丰富的成年鼠兔会为冬天储备草食,以应对冬季食物条件的不可预测性。它们会把生长旺盛的植物咬断,在具有宽大叶片的植物上晾干,以防止腐烂,然后把干草堆成一个一个的小草垛,每垛重约3~4千克。有时,为了防止所堆草垛太多引来邻居的觊觎,鼠兔还会把一部分食物悄悄藏在自己的家里。

鼠兔的家看似洞口众多杂乱无章,其实却是融取食、侦查、仓储、防御于一体的高档复合住宅。高原鼠兔会在食物丰富,距离水源地不远的地方建起自己的住房,这样可以减少取食时往返奔波的时间。它们喜欢疏松的土质,这样可以让住宅有更大的可塑性;喜欢栖息在干旱草原、河岸滩涂、山麓缓坡等植被低矮的开阔生境,而回避灌丛及植被郁闭度高的生境,以扩大它们的观察视线,减少被天敌捕食的风险。

经营修缮多年的高原鼠兔的住房由核心区域的栖居洞(主洞)和拓展区域的躲藏洞(副洞)组成。栖居洞是鼠兔居住繁殖的基地,构造相对复杂,一般有6~10个出入口,洞道蜿蜒10米,卧室里还垫有柔软的草茎,这是高原鼠兔生活起居的主要场所。躲藏洞主要分布在栖居洞周边,是高原鼠兔用于扩大自己的活动区域,方便的紧急关头躲避天敌的捕食的临时洞道,洞口小,出入口少,洞道也相对短,同时,躲藏洞也兼具厕所的功能,经常能在洞口发现成堆的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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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鼠兔的住宅,就不得不提到经常有人提起的“鸟鼠同穴”。鼠就是指的鼠兔,而鸟呢?有人说是褐背拟地鸦(后因分类地位改变,更名为地山雀),有人说是雪雀,我通过观察和了解,发现地山雀不会使用鼠兔的洞穴,它们每到繁殖季节就自行挖洞,所以它并非“鸟鼠同穴”中的“鸟”;而雪雀,作为高寒草甸生境的一个优势物种,和鼠兔抢洞的事情倒是屡见不鲜,但是它们也不会和鼠兔同居在一个屋檐下,它们会非常不友好地把高原鼠兔赶跑,然后强占鼠兔们辛辛苦苦挖掘出来的洞道,再依照自己的喜好重新装修。我暗自猜测,“鸟鼠同穴”的始作俑者估计是看到这样一幕:一番打斗后,鼠兔抱头“鼠”窜,而某只强壮的白腰雪雀则是从洞口探出头来,洋洋得意的样子。而后,始作俑者遂有了“鸟鼠同穴”之谈。

抛开雪雀们的侵扰不谈,对于高原鼠兔来说,10月以后的冬天依旧是残酷的冬天,草原已经枯黄,也许还有冰雪覆盖。由于高原鼠兔并不冬眠,尽管它们已经尽力地为冬季而准备,但整个家群所需的食物依然过于庞大,大自然将无情地淘汰掉除了第一胎以外,发育不完全的亚成体鼠兔,及垂垂老矣的成年鼠兔。剩下的高原鼠兔唯有紧紧依偎在一起,等候着春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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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害之争

甲方

高原鼠兔并没有一个好名声,事实上,它们被视为青藏高原最主要的有害生物。因为其食物生态位与家畜高度重叠,繁衍生息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就会和牲畜争夺草场,从而给农牧业的生产带来巨大的破坏和冲击。1998年底对西藏、四川、青海和甘肃4省进行的鼠害调查表明,鼠害波及面积达1.533×107公顷,占青藏高原草地可利用面积的13%,每年损失牧草约1.32×1010千克,相当于748万只绵羊的年采食量。而被归为鼠害的主要物种,首当其冲就是高原鼠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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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高原鼠兔是害兽的证据,来自它们的挖掘及觅食。一部分生态学家认为它们的行为会影响草原正常的生态演替过程。由于地形结构的改变,将导致水土流失加剧,鼠兔幼体的扩散使鼠洞迅速增加,草皮以下的新、老洞交错成网,在外力作用下,不断塌陷,使原生植被被切割成“孤岛”,与裸地一起形成斑块状结构并逐渐沙化,最终使原生植被退化消亡形成“黑土滩”,从而对草场造成严重的破坏。

此外,高原鼠兔惊人的繁殖速度也是让农牧民紧张不安的重要因素。有在退化的草地环境中,因为牧草生长得比较矮小,鼠兔可以轻易地发现天敌动物,其种群数量不仅容易激增,而且还会辐射状地扩张到周围的草原中,长期保持较高的种群密度,又进一步加剧草地退化的速度。

乙方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同意高原鼠兔是害兽的论断。尤其近年来,草原鼠害防治研究的重点由片面强调提高草原生产力,转向为生态保护前提下的可持续发展以后,人们越来越认识到生态系统的平衡并不是生产量上的简单的数字换算能代表的,高原鼠兔是生态系统退化的指示动物而不是致使其退化的原因。

而一些新的研究也提供了积极的结果:高原鼠兔挖掘活动可促进下层和表层土壤的混合,鼠兔的洞道系统能增加土壤通透性,同时提高土壤水分涵养水平,进而减少水土流失程度,加快物质循环的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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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学者更是直言不讳,所谓鼠兔破坏草场,只不过为了掩盖人口增加和过度放牧给草原带来的过大压力罢了。把高原鼠兔作为草原退化的罪魁祸首,完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灭与控的抉择

抛开高原鼠兔是害兽还是益兽的争论不谈,目前高原鼠兔较高的种群数量的确给青藏高原及其周边的牧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在这种情况下谈高原鼠兔的保护显然还为时过早,公众的目光依然聚焦在采取何种手段减小和控制高原鼠兔的危害,缓解目前草原为此承受的压力上面。由于甲乙双方对鼠兔地位大相径庭的判断,对于控制鼠兔的危害规模和范围,又衍生出来两种不同的处理方法。一是药物灭杀,另一个则是生物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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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世纪来人们最广泛采取的防治措施,即药物灭杀。药物灭杀的优点是周期短、见效快,可以有效打断鼠兔种群的激增过程。然而灭杀药物带有毒性,会给环境带来一定的冲击,虽然近年来一直从弱化毒性、减少二次中毒方面进行了改进,但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殃及许多高原鼠兔外的其他物种。

更容易被人们忽视的问题是,即便药物灭杀达到精确的灭杀鼠兔的效果,也会导致食物链中更高一级的肉食性动物也因为食物断链而消失。这种单一的只追求杀灭鼠兔的模式降低了高寒草甸生态系统内的生物多样性。

而长期使用药物灭杀,导致鼠兔以上的食物链中断,还会导致潜在的风险——就是高原鼠兔上升到了这条食物链的顶端,一旦鼠兔产生抗药性,或是减小投放剂量,鼠害的复发将成为必然结果,甚至可以预见,卷土重来的鼠兔数量将比以前更大,危害也更加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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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生物控制的人也不在少数,由于青藏高寒草地生态系统是较为脆弱的,一旦遭到破坏,自然恢复的周期相当长,而高原鼠兔以其独特的生态位,在这个生态系统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因此生物控制显然更为生态环保。他们认为高原鼠兔不能实行灭绝性试验,而应该把它的数量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考虑到鼠兔种群受多种因素制约,例如天敌、食物资源、竞争及灾害性天气。通过天敌动物的物种多样性及种群数量恢复、植被结构的改造等方式,使群落稳定性增加,以此来强化竞争机制、制约数量。这种做法降低了人为活动的影响,有利于草原生态平衡的建立,同时还可以避免药物灭杀带来的环境污染。然而生物控制并非万全之法,当鼠兔的种群数量超过可控的数量阈值时,这种生态系统自身的调节机制将会失灵。

我恰好在羌塘草原做了这种方法的对比试验,结果表明,单纯使用药物灭杀并不可取,有些投药区域的高原鼠兔在近年来屡屡复发,鼠兔种群数量不减反升。如果仅依靠生物控制,那么在鼠兔种群数量急速上升的过程中,产生的效果不明显,而且相对滞后。如果将二者综合使用,以生物控制为长效措施,将药物灭杀作为补充性的应急措施,或许会有更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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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语

科技在进步,人们的观念也在不断发生改变,或许对于高原鼠兔是害是益的争论仍将继续,是灭是控的抉择仍要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上演,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看起来又像鼠又像兔的小家伙,是承载高寒草甸生态平衡的重要物种,是青藏高原物流能流体系中的关键一环,它,不可或缺。(撰文/杨乐(西藏高原生物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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