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羽是哪个朝代的诗人(严羽等人为何看不上苏轼)
严羽是哪个朝代的诗人(严羽等人为何看不上苏轼)所谓的“宋初三体”,即“白体”、“晚唐体”和“西昆体”。“白体”模仿的就是白居易的浅近文风,是当时的主流;“晚唐体”模仿的是贾岛、姚合等隐士的清苦诗风,而“西昆体”模仿的是李商隐繁缛富丽的风格。宋代重新完成统一之后,社会日渐稳定,文坛恢复了些许生机,这个时候的文人非常仰慕唐风,在创作上不可避免地模仿起来,于是出现了“宋初三体”。这句话说得很重,在宋代诗坛上,严羽是铁杆的“唐粉”,宗唐一派,认为宋代的诗歌是劣质的,其发生质变的节点就在苏轼、黄庭坚等人的出现,诗歌开始走上了歧路。要解释严羽这种观念的由来,就得先说一说苏轼之前,北宋诗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唐和宋两个朝代之间并不连续,中间还隔着一个五代十国,经历了长达70多年的分裂。连绵的战火不仅使得文化出现了轻微的断层,更是让文学创作沉寂了许久。
我相信,如果现在有谁说,中国古典诗词的没落是从苏轼开始的,或许会被很多人群嘲,被打上诸如“不太古风李太白”、“冷门诗人李商隐”等标签。但值得玩味的是,这种论调却是从宋代便出现了,且一直延续到了晚清时期。
更有趣的是,持此论调的人在历史上也并非寂寂无名,他们同样也是享誉古今的文坛大家,被现代人尊崇,比如《沧浪诗话》的作者严羽,还有著名的女词人李清照。
严羽:苏轼写诗的方法,直接导致了诗歌的没落南宋文学理论家严羽被誉为“宋元明清诗话第一人”,他对苏轼的不满非常明显,其在《沧浪诗话》中直截了当地指出:
国初之诗尚沿袭唐人……至东坡、山谷始自出己意以为诗,唐人之风变矣。
这句话说得很重,在宋代诗坛上,严羽是铁杆的“唐粉”,宗唐一派,认为宋代的诗歌是劣质的,其发生质变的节点就在苏轼、黄庭坚等人的出现,诗歌开始走上了歧路。
要解释严羽这种观念的由来,就得先说一说苏轼之前,北宋诗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
唐和宋两个朝代之间并不连续,中间还隔着一个五代十国,经历了长达70多年的分裂。连绵的战火不仅使得文化出现了轻微的断层,更是让文学创作沉寂了许久。
宋代重新完成统一之后,社会日渐稳定,文坛恢复了些许生机,这个时候的文人非常仰慕唐风,在创作上不可避免地模仿起来,于是出现了“宋初三体”。
所谓的“宋初三体”,即“白体”、“晚唐体”和“西昆体”。“白体”模仿的就是白居易的浅近文风,是当时的主流;“晚唐体”模仿的是贾岛、姚合等隐士的清苦诗风,而“西昆体”模仿的是李商隐繁缛富丽的风格。
当时的很多文学大家其实都有模仿的痕迹,比如文坛领袖欧阳修也模仿中唐韩愈的风格,这些文人多以此为荣。除此之外,还有理学诗风、太学诗风等等,但质量不高,影响也有限。
但严羽认为,这些诗人对唐诗作品的模仿是得唐诗妙旨的,其创作的出发点还在于“兴趣”二字。实际上,这些作品虽然模仿痕迹比较明显,但确实也有可取之处,严羽的观点也很有道理。他推崇唐诗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的境界,也确实是古典诗歌极高的审美追求。
但苏轼的出现,让古典诗歌的创作走向了另一条道路,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这也成为了唐诗和宋诗分道扬镳的开始。
严羽对苏轼等人的写诗方法总结得很到位,即:
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
这种诗歌的风格与当时的“理趣”不同,更像是以创作文章的手法来写诗。就像文章的旁征博引,作诗也要“字必有来处”。这种风格肇始于苏轼,在以其弟子黄庭坚为代表的“江西诗派”中被发扬,其影响几乎贯穿了之后的古典诗坛。
但需要指出的是,严羽所抨击的只是这种创作方法,并非是针对苏、黄等人的诗歌作品。他也承认这种方法可以写出好诗,但其创作的目的已经变了,诗歌这一体裁也开始变质。
所以,严羽提出了一个在诗歌鉴赏中非常重要的观点:
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
简单来说,就是认为诗歌是独立的、特殊的文体,无论在内容还是形式上都应该保持自己的特色,而不是向文章等体裁借鉴。
如果说严羽在诗歌创作上对苏轼的批驳还算比较理性,那么李清照等人在宋词创作上对苏轼的抨击就“刻薄”得多了。
李清照:苏轼根本就不会写词,其作品不伦不类南宋俞文豹在《吹剑录》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说有一幕士善歌,苏轼问他:“我词何如柳七?”柳七就是婉约派词人柳永,那个人的回答令东坡为之绝倒。他说:
柳郎中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
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
这个故事被很多人解读为柳永和苏轼两人各有风格,婉约与豪放各占胜场,但其实不然,这是对苏轼词作的一种讽刺。
一般认为,“词”或产生于中唐时期,是配合着当时兴起的“燕乐”而出现的一种娱乐文体。所谓的“燕乐”,是指区别于国家“雅乐”,糅合了北方少数民族乐器的音乐,在非正式场合起娱乐作用。
在这种场合下,唱词的人基本上都是“十七八女郎”。所以这个人所说“关西大汉”才能去演唱苏轼的词作,实际上就是在说苏轼写得“词”实在是不好,甚至根本就不能称为“词”。
无独有偶,李清照也持此观点,认为苏轼的词根本就不是词,而是“句读不葺之诗”,更不谐音律。
不得不说,李清照指出了苏轼词作的一个重要弊端,即不符合词的音律,而这也和苏轼不通音律有关。
实际上,苏轼主要以诗文名世,学习写词的时间是比较晚的,其作诗“以文为诗”,而在作词的时候便“以诗为词”,所以苏轼所谓的“豪放词”数量虽然少,但极难模仿。到了辛弃疾作豪放词的时候,就已经披上了“婉约”的外衣,这也意味着在词坛上“豪放”一派的逐渐成熟。
东坡词的特性不仅在当时受到诟病,也困扰了后世的词学家。
清代朱孝臧在编选《宋词三百首》的时候,最初是收录了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一词的,毕竟这首作品无论是传唱程度还是文学质量都极高。但在后来修订这本选集的时候,朱孝臧还是将其从《宋词三百首》中删去了,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其不合音律,虽然内容极好,但在形式上还是有些弊病。
从词的发展来说,苏轼豪放一脉的风格在总体上都是不太被人接受的,不仅仅后来的豪放派词人以“婉约”为装饰,诸如清初阳羡词派的“横绝”风格也和东坡词有较大出入。总的来说,苏轼豪放词的风格后继无人。
诸如诗仙李白以个人情感的超逸而成为绝响尚可接受,但以文字、才学、议论为中心,存在固定的创作方法却还不能被人模仿,这种现象本身就已经透露出了苏轼诗词作品确实存在着一些弊病,严羽、李清照等人对他的批评还是有道理的。
未来在黑夜隐匿,于此静待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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