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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列传(香香后六十六)

香香列传(香香后六十六)我的朋友王萍邀我参加她的婚礼,她是我那会儿在镇上给系统大会做服务员时认识的朋友。她家住在市内,现在已经调回去在县社上班,她爸爸是那里的主任。她结婚比较晚一些,她也是选择上的问题,结果就是错过这个错过那个,因为她非常漂亮,所以成了问题。到头来选了个什么都一般的,彻底平凡的人过日子。她说喜欢安逸。一阵风,像吹过来什么,噢!我粗略的一想,是四个字:“有朝一日”像被我触摸……——我和小婉在菜园子里,看着她两个小脚互相用力趟过幽深的白菜垄,手扶着白菜叶,她和白毛衣像被白菜夹在中间的一颗大白菜。阳光下满头的卷卷与白菜叶黄绿混合,不仔细看,哪里知道还有一个小孩在里面。只是她走几步就趴在白菜上,起来再走,没几步又趴下来,我能听到白菜帮咔嚓咔嚓响,母亲在院子里喊,“我的白菜可毁了,都给我糟蹋了。”我蹲在一边只是笑,看着她走过去。她亦步亦趋地奔向园子边上的向日葵,然后晃的向日葵像要倒了一样,她抬头看一会又摇晃

能感觉到日子迥然不同的莫过于我自己的心境,像获得了妥善的、万无一失的、让自己有了从不安转入宁静的时间,业已确定到手了一样。即,想到的都是轻松,看到的也是风轻云淡。能在此时,也就是离婚十几天就把之前的烦恼抛开,并使自己容易愉快起来,这样消弭刚刚的痛楚,似乎被自己惊诧了。好吧!倒是极其希望在此时增加秋天的长度;比如有两个秋天一起过来那么长,或更长。就当我想要对生活增加抒情色彩,想把秋天的落叶看的昂贵,或是想用轻柔把无与伦比的安稳扣住。

这年的中秋我带着小婉和母亲一起过节。早早的起来,给她穿上刚织好的毛衣,上面缝了花朵。又用电梳子给她烫头发,告诉她不能乱动,她似乎很谨慎,徐徐的安静,把整个身体都聚在一起,一动不动坚持了半个小时。当给她看镜子里满头卷卷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是毫不掩饰的目光活泼、玲珑地跳跃。

母亲的房子在南端的第一间,侧面是一个大菜园子,边上挨着一条小路通往上下,上面还有很多人家,下面就是小铁路与马路并排通向南北,走下去北面就是大厂和小镇。小路另一边是一个大山坡的山脚下,这个漫山坡看上去很远才能到达山顶,实际也是很远、很高。站在母亲的院子里遥望山顶的松树林只能看到黑压压的树冠覆盖了整个山坡。天气晴朗的时候仔细看像满山神秘莫测的蚂蚁,它们有时像踯躅,有时像飞旋。阴天的时候像黯然、像密布。有风的时候不论什么天气,蚂蚁就全盘疯狂地往家跑,一团遭地跑也跑不净……跑也跑不完……后来夜幕降临了……

说起来我还是喜欢秋天多一点。春天总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比较长,特别是北方!阳光明显地背叛了温暖。眼看着树叶发出两个芽片了,中午的时候裙子拿出来被选中,等不及的穿上走出去,嘿!俄顷之间脸色就青了,抱着胳膊抖着腿,拼命地往回跑加衣服。每每总是这样脱了厚衣服又加上,三番五次的。戚戚然地;明明是春天了,明明看到草绿了,怎么却又是迟迟不肯忽如一夜温暖起来呢?真实与感受之间存在太大的差异。春天真是个难以琢磨的、脆弱的东西。

——我和小婉在菜园子里,看着她两个小脚互相用力趟过幽深的白菜垄,手扶着白菜叶,她和白毛衣像被白菜夹在中间的一颗大白菜。阳光下满头的卷卷与白菜叶黄绿混合,不仔细看,哪里知道还有一个小孩在里面。只是她走几步就趴在白菜上,起来再走,没几步又趴下来,我能听到白菜帮咔嚓咔嚓响,母亲在院子里喊,“我的白菜可毁了,都给我糟蹋了。”我蹲在一边只是笑,看着她走过去。她亦步亦趋地奔向园子边上的向日葵,然后晃的向日葵像要倒了一样,她抬头看一会又摇晃,我过去把那大圆盘子脸的、上面铺着一层小浅黄碎花的向日葵拧下来,抱着她们一起回到院子里。她用小手扑噜掉那上面的碎花,露出里面黑色的瓜子,然后手指像镊子一样揪出来放到嘴里,嚼一下吐出来,然后再继续揪出来嚼。“香吗?”我一边问她一边也嚼,“嗯,有生鲜的奶香味道。”

园子两侧的栅栏爬满了粉色的喇叭花,它有奥妙,我和小婉蹲在地上盯着蜜蜂,蜜蜂绕着花踅来踅去,纤纤的翅膀发出嘤嘤嗡嗡的响声,眼看着它落下去——轻蘸微嗅还没有站稳就又飞起来,然后瞬间又落下,这下,像掉下去的不见影了。我想,蜜蜂有思想,有心计,是在选择,它深谙选择的重要性。最后是正确的,它好像是爱了一样,在喇叭花里待了很久。

希冀从秋天起;愿生活不再紊乱,清晰的、专注的、欣赏浮雕那样、凸显我身边的一切,看在眼里里,温柔以待。触摸我忽略的东西,对万物充满真挚,让太阳照到前胸再转到后背,包括默默看到自己的身影。让宽解占据心灵,一心只想拥有愿望促成愿望;就如唱歌,为什么不敢唱呢?调调是我自己的,谁可以阻拦,为什么必须戛然而止,哼,岂有此理……与女儿就这样郑重其事地生活下去。就像这自然一样有它该有的自由生长环境;不生拉硬扯,不按头,不喝斥。如果说自然需要空气阳光,那人与自然就是一唱一和,普遍的宽松。这个就是我坦陈的愿望。就是这个!然后将一切烦恼抵消。多么有意义啊!眼看冬天快来了,当然还有奇妙的雪,或者正是借着冬的缓慢,我获得的寂静舒缓:更多。

一阵风,像吹过来什么,噢!我粗略的一想,是四个字:“有朝一日”像被我触摸……

我的朋友王萍邀我参加她的婚礼,她是我那会儿在镇上给系统大会做服务员时认识的朋友。她家住在市内,现在已经调回去在县社上班,她爸爸是那里的主任。她结婚比较晚一些,她也是选择上的问题,结果就是错过这个错过那个,因为她非常漂亮,所以成了问题。到头来选了个什么都一般的,彻底平凡的人过日子。她说喜欢安逸。

理想与现实之间总是相差甚远,距离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们聊起我的现状,她说不然你换个环境心情会比较好,正好北方大酒店正在招人,你来的话,明天我带你去问一下,我认识那里的人。

我们两个去问了,不用等,填个调转表就可以上班了。这是真的!我在一天时间里就离开了我工作了几年的大厂。像随随便便,以凌厉的方式。又像是我在无意中构筑的事突然降临,完全出乎意料的喜悦。或者,根本不需要多想,是我那个‘有朝一日’里的愿望实现了。这当儿,我似乎傻掉了,蒙了。差别是,这边好于原来的环境,是从小镇到高一级的市内,等于是人往高处走,就像上楼梯一样,一阶比一阶往上。想起那会儿呀!从广播室被撤下来的时候,我整整两天躺着一动不动,想象自己怎样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呢?似真似幻地设想过不止上百次、上千次,那些天我的手里都时刻握着上万次的念想;离开,到新的地方去,我就不艰难了。然而这时,在短短的时间就实现了,嗨,我要喜极而泣了!原来,事情不是预谋而来的,就像万物生长,都是自下而上一样的自然。

我的调转表上填写的是已婚,孩子二岁,丈夫当兵在外地。为什么调来,因为喜欢这里的工作。

领导安排我站在门口做迎宾工作,我没有多想,就是站在门口微笑着迎接每一个进来的人,“你好,欢迎光临,”就是这样的简单。

第一天,我穿着红色的制服,白丝巾打了蝴蝶结,高跟鞋,盘了头发,化了妆,嫣红的嘴唇,还有滴溜转的眼珠。看了一下镜子里,爱呀!急忙躲避着自己,真是艳丽呀!是否需要原谅太红的嘴唇了,上牙都拘泥于下牙了。我抿着嘴,挺拔了身姿,浑身充满了热情……

这样三天下来,第四天我就不说话了,到了张不开口,厌烦的程度。唉,一天八个小时站着,向无数个人问同样的话,向无数人回答同样的问话,一天到晚机械地做同样的事,像拉磨一样在原地打转,真是乏味。不单单是腿累的僵硬,让人厌倦,简直就是浪费生命。我连装模作样都提不起精神,傻站着像木头,有人反应给了领导。

那李经理四十多岁,是个有文化的人,带着眼镜,眼镜后面的眼睛小的看不出黑眼珠,但我诧异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粉白的男人,他跟领导的形象存在误会,觉得他倒像个唱京戏的。我站在他的办公桌前面听他的训斥,“看你的模样还端正,把你放在门面,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说话那么困难吗?”“领导,对不起,我真的有困难,吃饭问题,我想去饭厅,乐于去饭厅,干什么都行。”“好,好,没有出息。”他好像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他的神情不仅仅是不理解,而是怀疑他自己了,他嘟囔了一句,“怪了。”他摆手让我出去的时候一直在琢磨当中,想问他我是不是去饭厅,看到他还是处在琢磨不透的费力当中。我边走边想,什么好工作,胡搅蛮缠的工作,好什么。我倒是不担心被人视为可悲,可能是基于我从根本上就是模糊的看不透将来,但不是别人认为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人,我只不过是、或许就是:目光短浅的人。

我去了饭厅洗碗,抹桌子,切菜。我觉得很好,有免费的饭吃,不用打饭时只挑便宜的菜,顾及到了这一点是我最满意的。做迎宾,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平时看到的只是一眼。某个门口或是某个大厅里,站着漂亮的迎宾姑娘,露出微笑,和蔼可亲,彬彬有礼。原来那是我任意想象了,事情大不相同,看到的与事实不一致,这回我算知道了其中的甘苦。‘了解’两个字是多么的闪烁……

我是这样认为的,我洗碗是有时间的,洗完了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了,哪怕我只看了几页书,我也会觉得这一会不空虚,愿意是乐趣的前提,我不是涌现的性格,不出息也罢。在酒店的最高四层楼上有一间宿舍,给做早餐家远的住。我平时做三十分钟的公共汽车往返上下班,偶尔也和其她两个女孩子住在那里,这样就更像漏网之鱼了。那时候有杂志,我每一期都买,看的一个字不落。

那时候大家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因为环境没有选择,工作没有选择,在哪里生,哪里住,哪里就找一人组成家庭,自然而然的过日子,也包括离婚。

休息的时候我就和孩子待一天。接她都是晚上过去,避免和王峰碰面;不想看见他,甚至他的轮廓也不想一晃而过,连模糊的影子也不愿从远处瞥见。最好他在我的思想之外,如果能,就锯断。

待续

2022.1.14

香香列传(香香后六十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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