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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记忆里的年味(记忆中的年味)

小时候记忆里的年味(记忆中的年味)我想,过年变味的还不仅仅是份子礼让人纠结,使人不解的还有,有的人认为,多燃放鞭炮年味才浓。每年大年三十夜间,我们的小区里从天黑到第二天天亮,鞭炮声总是不歇。你家没有放完,我家就接着放,让人耳朵发麻,让人鼻子发痒。第二天,我起床下楼一看,满目垃圾,空气特别呛人。还有人说:过年嘛,就要吃好玩好,所谓玩好,就是打麻将,从晚饭后一直坐到第二天天亮。这是常事。也不知从何时起,年味给我的感觉是麻辣的,一如重庆的辣火锅。近日一天早晨,寒气逼人,我骑自行车上班,行至承德路盐河桥,下车推行。这时,推着电动车两个中年妇女的对话敲击我的耳鼓。微微发福的一个说,她家今年用一千大几买菜。身材矮小的一个说,她花了两千多块钱买衣服。发福的一位说:最让人闹心的是孩子的压岁钱,侄儿、外甥,还有自己的孩子,每年都得要几千块。矮小的一位说:不是什么啊。我们遇到的最大问题是,今年过年礼很多,大姨六十寿辰,二姑家房子进宅,娘家侄儿

小时候记忆里的年味(记忆中的年味)(1)


年味

卜廷才

近些日子,在城市,在乡村,在车站,在机场,特别是在菜场,在超市,无不流淌着浓浓的年味。过年的味道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时代的变迁而变化。在我的记忆里,过年的味道五味兼具,忆一忆,让人心酸,品一品,让人唏嘘,想一想,让人动容。

年味是苦涩的。每逢过年,在看到一批又一批采购年货的人群时,在听到长辈给晚辈压岁钱动辄成百上千乃至更多的消息时,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我的童年、少年。那一年,我12岁,是小学三年级的一名学生。寒假前,一场大雪下了两天三夜,家里那三间低矮潮湿的房子上落满厚厚的积雪,足有一尺多。母亲生怕积雪压坏房子,就对父亲说:我们的房子吃不住这样的大雪啊。父亲喝了两晚山芋渣稀饭后,从三大爷家借来梯子,爬到房上,挥动手里用秃头苕秸秆扎成的扫帚,清扫积雪。懂事的我把父亲扫下来的积雪用铁锨铲到宅基下面,尽管我浑身发热,手却却被冻得通红。父亲对我说:你冷就回家吧。我说,不冷,还热呢。一直忙到将近晌午,父亲从房子上下来,掸了掸身上的残雪,跺了跺脚,就拿着一个盛过化肥的蛇皮口袋,从棉袄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皱巴巴的手帕里躺着几张皱巴巴的纸币。父亲看了又看,数了又数,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家里那所有的积蓄轻轻地装进贴身小褂的口袋里,还用他那粗糙的手掌按了两下。这就如同华老栓要去为华小栓买药时的情形。


成为一名教书人之后,年味给我的感觉是鲜甜的。不只是吃穿不成问题,精神生活也较为充实,尤其是那种融洽和谐的师生情感到这时就趋向高潮。那时,非毕业年级是不补课的,按时放寒假,期末考试后,班级学生三三两两的走进我的宿舍,他们是给我送年画来的。那时,我一人住在学校的飞机头里,门朝北,夏天热得人喘不过气,寒天冻得人伸不开手,而学生却常常来和聊天神侃,也有来此洗头,洗脚的。一年到头,他们把送年画看作是对我的最好谢意。至今,还记得,我的宿舍墙壁上贴满了学生送的年画,浓郁的年味早早就光临我那不足二十平方的宿舍,有《志在农村》《立志建设新农村》《威震江山》《孔雀戏春》《松鹤长春》《福寿双全》《恭喜发财》《幸福有余》等,还有《四君子图》。有一同事一天来我的宿舍,一看满墙都是年画,他就用揶揄的口吻说:看来,你要开年画展啦。那几年,我的斗室总是年味十足,而且留存久远。最让我感到年味鲜甜的还是学生到我家给我拜年。

上个世纪整个80年代,我的家都住在吴城街西的一个大汪边上,房子不小,为砖墙草缮,起初设想为临时居所,而这一临时竟达10年之久。每年过年的前前后后,我的学生都不约而同地来我家,他们或为我买一箱低价白酒、一条普通香烟,更多的是带来家乡的土特产,如赵集粉丝、码头牛羊肉等。学生的到来,使我家的小屋年味更足,也给我送来新年的祝福,使我觉得年味的鲜甜无可比拟。我曾留他们吃顿中饭,妻子炒几个菜,我和他们喝几杯酒,其时,和他们聊学习,谈理想,吃好喝好之后,我把他们送到路边,作念念不舍的告别。在我的记忆里,给我拜年的有志鹏、业松、克富、孟清、传胜、建东、素华、正东、晓宇、敬华等同学。究竟有多少同学给我拜年,记不清了,但记得清的是有时一个大桌也坐不下,更记得一位邻居说的话,她说:人家过年是亲戚来拜年,你家过年是学生来拜年,这样的年味特别啊!我没有考虑她是羡慕还是嫉妒。全家住到陈中以后,给我拜年的学生依然不少,正义、政之、向东、红光、国飞、继洲等同学也都曾是我过年时的客人。那年,已经成为海军一员的国飞探家,特地从淮阴坐车到陈集下车,为的是给我拜个早年。不巧,天上正下着大雪,我诚心留他在我家住上一宿,他却执意要回家看望父母。国飞的到来,我家的年味也随之而来了。

年味是变化的,不变的是人与人之间的那份感情。每年,我都收到学生从四面八方给我发来的祝福、问候的短信。这些短信让我暖心,让我感动。


小时候记忆里的年味(记忆中的年味)(2)


也不知从何时起,年味给我的感觉是麻辣的,一如重庆的辣火锅。近日一天早晨,寒气逼人,我骑自行车上班,行至承德路盐河桥,下车推行。这时,推着电动车两个中年妇女的对话敲击我的耳鼓。微微发福的一个说,她家今年用一千大几买菜。身材矮小的一个说,她花了两千多块钱买衣服。发福的一位说:最让人闹心的是孩子的压岁钱,侄儿、外甥,还有自己的孩子,每年都得要几千块。矮小的一位说:不是什么啊。我们遇到的最大问题是,今年过年礼很多,大姨六十寿辰,二姑家房子进宅,娘家侄儿的孩子满月,还有我大舅的儿子结婚,我估摸,几头礼需要两三千。她们的对话触动了我的神经末梢。我想到了最近也出了几头礼,孩子舅母过八十岁,我的大哥过八十岁,妻子姨侄的儿子百露……

我想,过年变味的还不仅仅是份子礼让人纠结,使人不解的还有,有的人认为,多燃放鞭炮年味才浓。每年大年三十夜间,我们的小区里从天黑到第二天天亮,鞭炮声总是不歇。你家没有放完,我家就接着放,让人耳朵发麻,让人鼻子发痒。第二天,我起床下楼一看,满目垃圾,空气特别呛人。还有人说:过年嘛,就要吃好玩好,所谓玩好,就是打麻将,从晚饭后一直坐到第二天天亮。这是常事。

昨天晚上,我习惯地打开收音机,听到有人抱怨说:现在,年味越来越淡了。我则不以为然。去年,我回家,不见在上海打工的几个侄儿,问三哥,三哥说:他们都去村文化活动室了。一听,我眼睛一亮,去文化室好啊,可以看书充电,还可以锻炼身体。我以为,这是年味的一个元素,而且是一个不宜轻忽的一个元素。

坐在办公室,敲击键盘,似乎觉得年味就萦绕在我的身边,尽管她味不单一。我到底想起青年歌手王二妮演唱的《过年的味道》中的几句歌词:“过年的味道/幸福的味道/春风洋溢得意的笑/过年的味道/祝福的味道/新年快乐富贵闪耀/过年的味道/团圆的味道/儿孙满堂膝边围绕/过年的味道/丰收的味道/吉祥满仓雨顺风调。”

是啊,年味是久唱不衰的一支歌,是流传永远的一首诗,是赏之不厌的一幅画,尽管在我看来是五味杂存。

2018.02.11


卜廷才,江苏省特级教师,全国优秀教师,江苏省高考优秀指导老师,淮安市首批中学语文学科带头人。发表文学作品10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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