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文学奖千年孤独(情诗天花板)
诺贝尔文学奖千年孤独(情诗天花板)叶芝后期诗歌创作,不管是在艺术境界上,还是人生洞察上,都已经达到了诗人个体生命中的最高境界。这时的叶芝,淡定从容,充满智慧,就如同那座倾颓的巴利里古塔一般,散发着浓厚的神秘气息,带有强烈的睿智风采,具有强烈的深邃象征。比如《悲哀的牧羊人》:“有一个人,‘悲哀’把他称为伙伴,/而他,梦着他的知己‘悲哀’,/沿着风急浪高的海边,缓步徘徊,/徘徊在那闪烁又窸窣的沙滩,/他大声叫着,要星星从黯淡的/王座上俯身给他安慰,可星星/依然暗自窃笑,一个劲儿地歌吟,/‘悲哀’称为伙伴的人就高喊:/‘灰暗的海洋,听听我最悲恸的故事!’/波涛向前卷去,发出古老的喊声,/在梦中翻腾,从一个山岭到一个山岭,/他,逃离了海洋的辉煌的追袭,/在一个遥远,温煦的山谷中停下,/把他的故事倾诉给露珠晶莹,/但露珠压根儿没管,只是在留神/倾听自己的露珠滴滴答答,/‘悲哀’称为伙伴的人再一次/来到了海岸,找到一只贝壳,心想:/‘
备受关注的2022年诺贝尔文学奖终于尘埃落定,法国女作家安妮·埃尔诺获此殊荣。诺贝尔文学奖首次颁发于1901年。从第一届颁给法国作家苏利·普吕多姆至2022年,共有119位得主,其中就有叶芝、罗曼·罗兰、马尔克斯、萧伯纳、海明威等著名作家。他们来自世界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却书写着人类共通的情感,留下了无数脍炙人口的经典作品。在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作品中,爱尔兰著名诗人、剧作家和散文家叶芝的《当你老了》引发了无数人的共鸣,只因它说出了心中所想——一生的深情只为了那一个人。
经典作品常读常新。长江文艺出版社最新出版的《叶芝诗精选》,精选叶芝的《当你老了》《丽达与天鹅》《秘密的玫瑰》《走过柳园》《一个年轻又年老的人》《情人的歌》等深入人心、家喻户晓的名作,让读者体验到阅读经典的快乐。
叶芝出生于爱尔兰首府都柏林一个画家家庭。他在英国伦敦上过四五年小学;中学毕业后,不考大学,而是在都柏林上了两年艺术学校。在校期间开始痴迷诗歌和各种秘法。其后,他决定献身艺术,毕生写作,而不从事任何以谋生为目的的职业。1896年,结识格雷戈里夫人等人,开始筹建爱尔兰民族剧院,发起现代戏剧运动,致力于复兴爱尔兰文学,后成为“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的领袖。1922年,爱尔兰自由邦成立,叶芝被提名为国会参议员。1923年,“因为他的诗歌永远充满灵感,以高度的艺术形式诠释了整个民族的灵魂”,最终获得诺贝尔文学奖。1939年1月,叶芝在度假期间逝世于法国小城开普马丁。
事实上,从19世纪80年代到20世纪30年代,叶芝一直是英语文坛上能量充沛且影响巨大的存在。除了那首我们熟悉的名篇《当你老了》,他以灵魂熔炼创作出了大量暗含深意的诗行,被诗人T.S.艾略特誉为“20世纪英语世界伟大的诗人”。在他看来,“生命是一个过程,正如诗歌一样。”《叶芝诗精选》由著名译者裘小龙精选多年间打磨出版的各个叶芝诗集译本结集增订而来。诗集展现了叶芝早期华丽风格,善于营造梦幻般的氛围,以及其后期现代主义诗风。
叶芝的抒情诗清晰优美,富有灵性,传唱天长地久,青春欢颜,沧海桑田,纯真不渝。他的诗具备更多歌的成分,并运用假设想象、对比反衬、意象强调、象征升华等手法,曲调忧郁,节奏平缓,像和风吹拂和自然力永恒的脉动,呈现出美妙精彩的诗歌世界,具有很强的魔力。就像那首经典诗歌《当你老了》:“当你老了,头发灰白,满是睡意,/在炉火边打盹,取下这一册书本,/缓缓地读,梦到你的眼睛曾经/有的那种柔情,和它们的深深影子;//多少人会爱你欢乐美好的时光,/爱你的美貌,用或真或假的爱情,/但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也爱你那衰老了的脸上的哀伤;//在燃烧的火炉旁边俯下身,/凄然地喃喃说,爱怎样离去了,/在头上的山峦中间独步踽踽,/把他的脸埋藏在一群星星中。”短短的16行诗句,让太多的人为之感动。爱情,总说是在最好的年华里遇见最好的人。真正有几个能做到如杜拉斯说的那般: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让人不禁感慨:有多少爱情可以穿过幽暗的岁月,历久弥新?又有多少地久天长的誓言能坚守一生?试想,当你年华老去时身边还有一个与你厮守一生的爱人;当你走到暮年,还有人愿意俯下身来说“我爱你”。这是怎样一种幸福呀!
叶芝诗词里的每一个字都在深深地渗进我们的心里,那份轻抚过心头的温暖,那份无法言及的爱,都在内心深处萌芽扎根。像这首《秘密的玫瑰》:“遥远的、秘密的、不可侵犯的玫瑰呵,/你在我关键的时刻拥抱我吧;那儿,/这些在圣墓中或者在酒车中/寻找你的人,在挫败了的梦的骚动/和混乱之外生活着;深深地/在苍白的眼睑中,睡意慵懒而沉重,/人们称之为美。你巨大的叶子覆盖/古人的胡须,光荣的三圣人献来的/红宝石和金子,那个亲眼看到/钉穿了的手和接骨木十字架的皇帝/在德鲁德的幻想中站起,使火炬黯淡,/最后从疯狂中醒来,死去;还有他,他曾遇见/范德在燃烧的露水中走向远方,/走在风儿从来吹不到的灰色海岸上,/他在一吻之下丢掉了爱玛和天下;/还有他,他曾把神祇从要塞里驱赶出来,/最后一百个早晨开花,姹紫嫣红,/他饱赏美景,又痛哭着埋他死去的人的坟;/那个骄傲的、做着梦的皇帝,把王冠/和悲伤抛开,把森林中那些酒渍斑斑的/流浪者中间的诗人和小丑叫来,/他曾卖了耕田、房屋和日用品,/多少年来,他在岸上和岛上找寻,/最后他终于找到了,又是哭又是笑/一个光彩如此夺目的女娃,/午夜,人们用一绺头发把稻谷打——/一小绺偷来的头发。我也等待着/飓风般的热爱与痛恨的时刻。/什么时候,星星在天空中被吹得四散,/就像铁匠店里冒出的火星,然后暗淡,/显然你的时刻已经到来,你的飙风猛刮/遥远的、最秘密的、无可侵犯的玫瑰花?”
在叶芝诗歌创作的前期,大部分作品都充满青年人的愁思与神秘,但是在随着诗意不断地蔓延,似乎生活给了叶芝的诗以无限的可能性,他的诗也越发成熟,尤其是在语言中的象征主义的融合,让他的诗趋近完美。在《我的书本去的地方》中即可感受这种变化:“我所学到的所有言语,/我所写出的所有言语,/必然要展翅,不倦地飞行,/绝不会在飞行中停一停,/一直飞到你悲伤的心所在的地方,/在夜色中向着你歌唱,/远方,河水正在流淌,/乌云密布,或是灿烂星光。”《走过柳园》亦是如此:“在那柳枝花园下边,我遇上我的爱;/她走过柳枝花园,赤裸的纤足雪白。/她要我轻松地相爱,像树儿抽着绿叶,/但是我年轻愚蠢,她的话我不同意。//在河边的田野里,我的爱和我伫立久久,/在我倚着的肩膀上,她放下雪白的手。/她要我轻松地生活,像堰上长着玫瑰,/但我那时年轻而愚蠢,如今满眶眼泪。”
叶芝作品中的语言倾向口语化,题材也大多来自日常生活,这就赋予了诗歌现实性,加之诗歌中象征形象的丰富令他的诗歌内涵更加深厚,表达的思想含义更加深沉,比起传统诗歌内容更贴近生活更丰富多彩。他在《情歌》中说:“我的爱,我们要走,我们要走,你和我,/要到那林子里去,把一滴滴露珠抖落;/要去看鲑鱼戏游,看黑鸦盘旋,/我的爱,我们将听见,我们将听见/牡鹿和牝鹿在远处互相唤叫,唤叫。/为我们婉转歌唱着的,还有枝头的小鸟,/那隐形的布谷,布谷的激情欢腾,/哦美丽的人儿,死亡决不会来临,/来到这遥远的、芳香满溢的树林。”
叶芝后期诗歌创作,不管是在艺术境界上,还是人生洞察上,都已经达到了诗人个体生命中的最高境界。这时的叶芝,淡定从容,充满智慧,就如同那座倾颓的巴利里古塔一般,散发着浓厚的神秘气息,带有强烈的睿智风采,具有强烈的深邃象征。比如《悲哀的牧羊人》:“有一个人,‘悲哀’把他称为伙伴,/而他,梦着他的知己‘悲哀’,/沿着风急浪高的海边,缓步徘徊,/徘徊在那闪烁又窸窣的沙滩,/他大声叫着,要星星从黯淡的/王座上俯身给他安慰,可星星/依然暗自窃笑,一个劲儿地歌吟,/‘悲哀’称为伙伴的人就高喊:/‘灰暗的海洋,听听我最悲恸的故事!’/波涛向前卷去,发出古老的喊声,/在梦中翻腾,从一个山岭到一个山岭,/他,逃离了海洋的辉煌的追袭,/在一个遥远,温煦的山谷中停下,/把他的故事倾诉给露珠晶莹,/但露珠压根儿没管,只是在留神/倾听自己的露珠滴滴答答,/‘悲哀’称为伙伴的人再一次/来到了海岸,找到一只贝壳,心想:/‘我要把我沉重的故事讲一讲,/最后我自己的话回响着,将悲戚/送入一颗中空的,孕育着珍珠的心;/我的传说将会歌唱着我自己,/而我的低语也有安慰的情意,/看呵 我多年的负担将无影无踪。’/于是他在珠贝的边上温暖地歌唱,/但那独住在海边的伤心人/把他所有的歌变成了模糊的呻吟,/而她在发狂的旋转中,又将他遗忘。”
穿透岁月的风雨,永不过时的是一颗赤诚的心灵;历经时间的考验,永不磨灭的是年少时最初的心动。让我们在深秋读读叶芝,在诗中,你会看见他者的苦涩,你会与自己的初心相逢。(读者报全媒体记者 何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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