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夫斯基第四交响曲分析(柴可夫斯基第五交响曲)
柴可夫斯基第四交响曲分析(柴可夫斯基第五交响曲)晚于柴可夫斯基的俄罗斯音乐家拉赫玛尼诺夫在去国多年后曾经说过那样的话:“我在离开俄罗斯后,失去了创作的愿望,我失去了祖国,也失去了自我”,同样的情感柴可夫斯基也感受到了?《e小调第五交响曲》就是他从西欧回国后创作的,第一第二乐章充溢着“风景旧如谙”的喜悦。但是,满目疮痍的俄罗斯以及自己无法面对的个人生活,还是让柴可夫斯基把沮丧流露在了第三乐章里,因此,这部交响曲又名“命运”?梅克夫人与柴可夫斯基之间的感情,早已跨出了音乐界成为世界上知晓度最高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笺注”。既有红颜知己的默默祝福,柴可夫斯基何以要在结识梅克夫人之后离开祖国长时段地盘桓在西欧?人们都断言,是因为那段不幸的婚姻。也许是新老师的缘故?莫斯科音乐学院的教学任务让柴可夫斯基倍感焦虑。可是,仅凭创作来让自己过上体面的生活,不啻痴人说梦。幸好,教学和创作争相撕扯柴可夫斯基的日子,在1876年告一段落,这一
这场音乐会的海报
同一个音乐厅,一月之内两度奏响柴可夫斯基第五交响曲,不由我不去细究,为什么?
1859年,柴可夫斯基从圣彼得堡法律学校毕业,顺利进入司法部。终日与满篇繁文缛节的司法文件相伴,柴可夫斯基惦记的却是自己深爱的音乐。这种牵挂,像是在思念一个人,为解“相思之苦”,1861年,柴可夫斯基进入俄罗斯音乐协会音乐学习班,利用业余时间进修。与音乐深度融合了一年以后,司法部的那个职位在柴可夫斯基心中已经摇摇欲坠,但用了9年学到手的法律专业毕业证书,任谁都做不到说放弃就放弃,他又在音乐与法律间徘徊了一年,最终决定,放弃收入稳定的司法部工作,全身心地投身到深爱的音乐事业中,那一年是1863年。彻底切割了与司法部的后,学生柴可夫斯基在圣彼得堡音乐学院如鱼得水,2年后以出色的成绩成为该校第一批毕业生。
毕业了,生活的重压排山倒海地向柴可夫斯基挤压而来,他只好去往莫斯科到刚刚成立的莫斯科音乐学院任教,打算边教课边创作。
也许是新老师的缘故?莫斯科音乐学院的教学任务让柴可夫斯基倍感焦虑。可是,仅凭创作来让自己过上体面的生活,不啻痴人说梦。幸好,教学和创作争相撕扯柴可夫斯基的日子,在1876年告一段落,这一年,他遇到了梅克夫人。
柴可夫斯基
柴可夫斯基和他的红颜知己梅克夫人
梅克夫人与柴可夫斯基之间的感情,早已跨出了音乐界成为世界上知晓度最高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笺注”。既有红颜知己的默默祝福,柴可夫斯基何以要在结识梅克夫人之后离开祖国长时段地盘桓在西欧?人们都断言,是因为那段不幸的婚姻。
晚于柴可夫斯基的俄罗斯音乐家拉赫玛尼诺夫在去国多年后曾经说过那样的话:“我在离开俄罗斯后,失去了创作的愿望,我失去了祖国,也失去了自我”,同样的情感柴可夫斯基也感受到了?《e小调第五交响曲》就是他从西欧回国后创作的,第一第二乐章充溢着“风景旧如谙”的喜悦。但是,满目疮痍的俄罗斯以及自己无法面对的个人生活,还是让柴可夫斯基把沮丧流露在了第三乐章里,因此,这部交响曲又名“命运”?
柴可夫斯基一生创作了6部交响曲和一部标题交响曲,其中,被称之为“悲怆”的第六交响曲是柴可夫斯基交响乐作品的巅峰之作。第五交响曲呢?有些乐迷说,那是夹在第四和第六之间的尴尬,他的第四交响曲被乐迷们赞誉为“是他所有交响曲中最热情、最富有变化的乐曲”。
柴可夫斯基的作品不如贝多芬的哲思深邃,这是不争的事实。柴可夫斯基的作品也不像他不怎么待见的勃拉姆斯的,那般沉郁。但是,柴可夫斯基的作品都非常好听,尤其是《e小调第五交响曲》,全曲4个乐章几乎没有死角,无论是主线还是副线,每一个音乐动机都悦耳动人——我们能因为柴可夫斯基第五交响曲的音乐线条从一开始到最后一秒都非常优美就说它是尴尬之作吗?
肯定不能。不然,著名指挥家梵志登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上海带领上海交响乐团将一次高分柴可夫斯基第五交响曲的现场,奉献给我们。
指挥家梵志登
梵志登,2012年开始担任香港管弦乐团的音乐总监,同时还领导着达拉斯交响乐团,后者被他一路从不过尔尔带到了具备国际水准。梵志登已经与包括柏林爱乐乐团、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在内的许多乐团合作过——那是平白如水的关于梵志登指挥生涯的官宣。我给梵志登涂上的色彩是,一位很有劲的指挥。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力量足到有些指挥年龄渐长后会被自己指挥的乐曲淹没,但梵志登版本的《春之祭》,指挥与乐队两造的力量均衡,匀称得叫人服气。
那么,以旋律见长的另一位俄罗斯作曲家的第五交响曲,梵志登会处理成什么样?
我首先看到的,是上海交响乐团的团员们,有了大变化。
2014年9月6日从湖南路搬迁到复兴中路的上海交响乐团在新址举行首演。4年多来,由于新址离我家不远,上海交响乐团的正厅和演奏厅成了我的音乐天堂。以“团厅合一”为目标打造的上海交响乐团,在此地担纲主演最多的,当然是自己人。4年来,眼看着上海交响乐团的团员在台上的坐姿从紧绷着到松弛下来,作为土生土长的上海籍乐迷,我不允许他人说他们已经不如杭州爱乐乐团,但怀揣下一场一定会更好的念头一次次地走进上海交响乐团的正厅,失望比满意的时候多。可是,2019年4月17日晚,乐团哪怕在与小提琴演奏者周颖合作完成曲风相对甜软的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每一个乐手的身体也是挺直的,到了下半场开始演奏柴可夫斯基的第五交响曲后,你看小提琴首席,一直在随着作品的情绪摆动着,我想,那是因为这一场音乐会的指挥,是梵志登。
力道很足的梵志登,用几次排练就将有些松弛的上海交响乐团“捏”得有棱有角了,他们的棱角碰疼了我,我怕梵志登指挥棒下的柴可夫斯基第五交响曲,会像他那版本的《春之祭》,过于硬朗。
我多虑了。
两周前我在这里欣赏克利夫兰管弦乐团排练时,指挥弗朗茨·威尔瑟·莫斯特就带领他们反反复复地练习了柴可夫斯基第五交响曲的第一乐章,当时就很纳闷:不是说柴可夫斯基的作品容易入耳但难度不大吗?没有找到答案,但这曲子却在耳边回旋了两个星期,所以,梵志登和上海交响乐团带领我们一进入到作品的第一乐章,我就被一种辽阔的悲剧感击中,我的眼前仿佛有一幅画,画里白雪皑皑荒草遍地,“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我不能确定,开启第二乐章的圆号独奏,吹奏者是不是我熟悉那位韩先生?多年前我在上海音乐厅听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响曲悲怆,就是他担纲的圆号首席,第二乐章时,他索性走下舞台走进观众席的包厢,一支圆号与乐队遥相呼应,把乐迷们带动得怆然泣下。那么果断、硬朗的圆号演奏,除了韩先生华人铜管演奏家中还有谁做得到?看来,时间让很多人在成长,这种质地的圆号演奏,把柴可夫斯基赋予这一乐章伤感的感情基调,尽数展现。
少时挣扎在自己不喜欢的法律专业学习中,好不容易摆脱了令他生厌的司法部工作,却又为不能全身心地投身音乐创作而苦恼。虽然有梅克夫人的帮助,创作过作品的人才能明白,抓不住飘在空中的灵感,才是作曲家最大的伤悲。总是倍觉困顿,这是成为作曲家后柴可夫斯基的常态,但是,又总不轻易向困顿低头,在第三乐章里,柴可夫斯基用欢快的圆舞曲告诉我们,总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那一刻。
峰回路转的明朗感,在第四乐章那一组弦乐演奏的三连音里,尤其显豁。假如说,第三乐章的圆舞曲只是在诉说不绝望的音乐动机,那么,三连音装饰下的弦乐合奏,则是庄重又雄壮。又因为是梵志登担纲的指挥,雄壮里又有着显而易见的豪迈。
梵志登和上海交响乐团
仲春的上海夜晚,还有些薄凉。听完梵志登携上海交响乐团完成的柴可夫斯基第五交响曲走出上海交响乐团,我们都顾不上添加衣裳纷纷仰头望向夜空。城市的霓虹虽已经遮蔽了满天繁星,我相信我们都在那里找到了柴可夫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