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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陪着我我要你宠着我(我我要我要你)

我要你陪着我我要你宠着我(我我要我要你)娇花经受风雨,棍棒打了鸳鸯,电影里这些眉毛一挑、表情丰富的角色总不免要经受世事的苛刻琢磨,但葛兰总能将真情自然流出,注于歌声,乃至曼波、恰恰、卡力苏的轻盈摩登舞步,远远超越了被设定的程式情节。直到今天,她的电影还在告诉我们:电影的梦幻属性是如何救我们于日常烦恼的。每一次观看葛兰电影,我们都仍能感受到它们的焕新如昨,在重重烦恼、艰难世事中,拾回一些快活。2010年,蔡琴将演唱会以“海上良宵”为题,致敬偶像葛兰,翻唱上世纪60年代的金曲:“你听那音乐多美妙,陶醉在海上良宵,对着这月夜风光多逍遥,我要去享受这情调。”蔡琴低回,唱出了情调,但葛兰演绎的,却总是不设防的陶醉。《千面女郎》算得上是又一部为葛兰量身定制的作品,或许也是葛兰最好的作品,讲了一个我们当遵循自我心声向前、不然定会悔恨终生的故事。她一人饰演跨时代的母女二角,既做京剧表演、也唱流行乐,演少女、戏子也演卖花女郎,把“学什么都像”的特

“两千年来了,感谢还有葛兰的歌声陪伴我们。”导演蔡明亮在《洞》的结尾附上了这句话,或是今天重看葛兰作品时最温柔也留恋的感慨。这部描写千禧年冷清清异化都市空间的影片,挑选了两首葛兰唱过的歌曲,召回旧时代的热情,分别是《同情心》和《我要你的爱》。后者是被译制成中文的上世纪50年代美国热歌,前者则由当时服务电懋公司的日本大师级作曲家服部良一为主演《野玫瑰之恋》的葛兰量身打造。“我没有钱,我有颗心,这一颗心充满热情和同情,谁叫我没钱,只有卖灵魂”热辣辣又悲沉沉地写性情中人、歌女之心,把左翼传统、黑色电影、流行歌舞融为一炉,也改变了葛兰常年快活无忧的中产阶级少女形象。

我要你陪着我我要你宠着我(我我要我要你)(1)

《野玫瑰之恋》

唱唱跳跳穿伞裙的曼波女郎葛兰,是电懋时代的电影巨星,国语歌舞片的灵魂人物。《野玫瑰之恋》则是王晶父亲、杜琪峰师长、粤语国语片跨界大佬王天林的代表作,近期在北京百老汇电影中心展映,之后还会巡回到内地的多个城市。今年主题为“岁月留声港影港乐”的香港影展,便是以这部上世纪60年代的歌舞经典作为开篇,从葛兰《卡门》到《一生所爱》《黎明不要来》,谱写了囊括17组电影音乐的“一场香港金曲的盛大串烧”。对于热爱香港电影、钟情香港流行金曲的影迷来说,是最近不可错过的文艺活动。

对应的17部展映影片里耳熟能详的不少,如《大话西游》《倩女幽魂》;稀有小众的也有,如《猫头鹰》《英伦琵琶》;但又唱又跳、对歌舞场面有充足电影化处理的,勉强可以挑出《野玫瑰之恋》与《如果·爱》两部。从大众视野来看,歌舞片在中国电影里似乎是极为罕有的,即使市面上偶现,如杜琪峰《华丽上班族》,也难逃销量口碑俱平平的命运,而人们往往会要叹一声,“中国人是不爱看歌舞片的!”但歌声舞影在国片中却也并不难寻,只是歌舞是其特色,却不一定符合既定类型,而唱调远远多于舞姿,风格上,则一半是戏曲的,另一半是舶来的。

参照好莱坞歌舞片、乃至仿效歌舞大王巴斯比·伯克利场面调度的国片,首先可以追溯到上世纪40年代方沛霖的巨制《万紫千红》,将巨星李丽华、王丹凤与日本东宝歌舞团的表演结合,华丽无比;后有香港教父顾嘉辉首次参与电影音乐创作的《万花迎春》,伊斯曼七彩阔银幕,彰显邵氏阔气。但葛兰不同,不仅不同于其他姿容娇媚的女明星,更不同于这类架势宏大的歌舞做派。葛兰仿佛靠一己之力,创造了另一种程式化风格,真正张嘴就唱、踢腿就来的单人Musical,把单调、具体的室内布景,和身边摇摇摆摆的普通人物,都带活了。正如以她命名、为她命名的经典角色“曼波女郎”,把歌舞和同等的快活,带给了有她陪伴的所有人生——无疑这也是真正的歌舞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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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轻松随性不带架势的亲和表演,与短期学习即可成型的歌舞能力一样,被视为葛兰最重要的天赋。在姐妹堆里,她几乎被当成男孩子养大,进了演员班,同样依循着自己健康活泼的性格。葛兰在电影里的肢体动作算不得太大,并不脱离日常的生活,同时,她的歌声婉转爽朗,又总在以叙事性的歌词讲述着什么,仿佛只是将旋律赋予给了发自内心的表达。这让观众并不觉得她在做一件高技巧性的工作,所以都愿意跟随她一起快活起来。但实际上,这当然很不容易,百般仰仗于她技高于人又勤工不怠。有一个例子常常用来佐证这一点,文章开头提到最广为传唱的那首“我,我要,我要你的爱”中间有一整段的英文RAP难以翻译,葛兰在菲律宾乐队现场伴奏下一次成型滴水不漏,整班乐队都要起立致敬,这可不是一般的明星可以做到的。

我要你陪着我我要你宠着我(我我要我要你)(3)

“歌舞”两个字某种程度上压抑了葛兰表演技艺的展现,尤其是在大制片系统,但却也内化在其角色连贯的魅力中。《曼波女郎》里,葛兰饰演的校园明星少女发现自己存疑的身世郁郁寡欢时,同学母亲播放她自己的歌声给她听,说到“我听到这样的歌声就高兴了起来,就喜欢上你了”。这部香港“白色电话片”(一种以豪华生活环境为背景、专事描写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影片。因富有的家庭使用白色电话机而得名。)文化指涉上的心态颇为复杂,但亏得有葛兰,我们相信她从同学舞会唱唱跳跳里寻回的快活是自然的。匹配如此风格,她表演的环境类同于舞会也大多是自然的,于《千面女郎》是电影试镜,于《野玫瑰之恋》是夜总会,表演与情节不仅契合,更互相推进。

《千面女郎》算得上是又一部为葛兰量身定制的作品,或许也是葛兰最好的作品,讲了一个我们当遵循自我心声向前、不然定会悔恨终生的故事。她一人饰演跨时代的母女二角,既做京剧表演、也唱流行乐,演少女、戏子也演卖花女郎,把“学什么都像”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到了《野玫瑰之恋》,还是和大帅哥张扬搭线,不仅把舶来歌剧的中文译本唱成自己角色的心声,更在经典文本里,挑战突破既往形象的现代摩登放荡歌女。葛兰演的是“旺角卡门”,在弥漫烟雾的夜总会氛围里,把爱情当游戏,把自己也游戏了进去。而电影里最亮眼的演出,却不是“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主题曲《卡门》,而是那首野性、自我的《说不出的快活》。葛兰游戏得手,听张扬说了“我爱你”,不仅有得手的快活,更有热恋的快活,这双重快活的内情不足为外人道,却喜意外露,正是“说不出来”,也尽说出来了。

娇花经受风雨,棍棒打了鸳鸯,电影里这些眉毛一挑、表情丰富的角色总不免要经受世事的苛刻琢磨,但葛兰总能将真情自然流出,注于歌声,乃至曼波、恰恰、卡力苏的轻盈摩登舞步,远远超越了被设定的程式情节。直到今天,她的电影还在告诉我们:电影的梦幻属性是如何救我们于日常烦恼的。每一次观看葛兰电影,我们都仍能感受到它们的焕新如昨,在重重烦恼、艰难世事中,拾回一些快活。2010年,蔡琴将演唱会以“海上良宵”为题,致敬偶像葛兰,翻唱上世纪60年代的金曲:“你听那音乐多美妙,陶醉在海上良宵,对着这月夜风光多逍遥,我要去享受这情调。”蔡琴低回,唱出了情调,但葛兰演绎的,却总是不设防的陶醉。

文| 张耀婷

本文刊载于2018年08月03日 星期五 《北京青年报》B6

我要你陪着我我要你宠着我(我我要我要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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