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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连的第二天(新兵团的日子)

新兵连的第二天(新兵团的日子)迷迷糊糊地摸下楼,依次报数。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向右转!跑步走!”绿色方块有节奏地向草原深处扎去。我耳朵里听到落地砸坑的双脚和“嚓嚓”摆动的双臂,只有这两种声音,周围静得出奇!然而这迈向深渊的每一步都被小心脏始终提着,不敢大意。皑皑白雪在半个月亮的目光里透着晶莹,在热气腾腾的哨声里欢呼雀跃着,她一边听着震耳欲聋地“一二三四”,一边下意识地捂起耳朵。头一挨床,我就游荡在一天一夜的火车之梦里,谈笑风生,那是相当的潇洒。正撒着欢儿呢,冷不丁地被一双三接头皮鞋踹醒了,“吹起床号了!抓紧穿衣服下楼!还他妈墨迹!”“明白!”“好!各班长按名单带回!”就这样我被一个叫李刚的东北大哥带至只有一张桌子、四张上下铺的寝室,他依次兑好七个脸盆的温水,如春风十里般关怀着我们七个新兵。洗完脸,七个大红苹果又被带至食堂,呼哧呼哧来了一肚子的热面条。“快睡吧,还有三个小时就早操五公里了!”

作者:吴昆

我也曾有一双400度的近视眼,这个度数遥遥领先于我的学习成绩,在我的视界里三米开外的面部表情几乎是一样的。但为了能让我去当兵,父母用一万元为我换来十秒钟的激光手术。我的军旅梦在2001年的冬季如愿以偿了。

绿皮火车载着像我一样的N多生瓜蛋子驶过山海关,咆哮在银装素裹的东北平原上。下了火车我们换乘上了大巴,继续向密林深处咆哮,一直杀到哨兵持枪的一号门才装出一副晚饭后缓慢散步的样子。大横幅、大标语、大鼓镲,特别是那一个个溜圆的大眼珠子瞪得有些吓人,使我不得不从杨子荣的梦中惊醒过来。

“欢迎新兵同志!我是新兵团的团长,带给大家几句话。不管你们以前是富家子弟还是流氓地痞,到了这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听明白没有!”

“明白!”

“好!各班长按名单带回!”

就这样我被一个叫李刚的东北大哥带至只有一张桌子、四张上下铺的寝室,他依次兑好七个脸盆的温水,如春风十里般关怀着我们七个新兵。洗完脸,七个大红苹果又被带至食堂,呼哧呼哧来了一肚子的热面条。“快睡吧,还有三个小时就早操五公里了!”

头一挨床,我就游荡在一天一夜的火车之梦里,谈笑风生,那是相当的潇洒。正撒着欢儿呢,冷不丁地被一双三接头皮鞋踹醒了,“吹起床号了!抓紧穿衣服下楼!还他妈墨迹!”

迷迷糊糊地摸下楼,依次报数。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向右转!跑步走!”绿色方块有节奏地向草原深处扎去。我耳朵里听到落地砸坑的双脚和“嚓嚓”摆动的双臂,只有这两种声音,周围静得出奇!然而这迈向深渊的每一步都被小心脏始终提着,不敢大意。皑皑白雪在半个月亮的目光里透着晶莹,在热气腾腾的哨声里欢呼雀跃着,她一边听着震耳欲聋地“一二三四”,一边下意识地捂起耳朵。

草原里的一个水泡子终止了我们的前进,排长下令:可以解解小手或者大喊两嗓子。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前大门”居然是敞着的,难怪一路上“两头热中间冷”,整理好裤子,我也冲着水泡子喊了两嗓子“嗨!嗨!”,班长说:“干哈呢,吓唬猫来,这么点动静!再喊!”

新兵连的第二天(新兵团的日子)(1)

往回返是冲刺跑,也就一分钟的功夫,我们这些新兵蛋子已经看不见老班长们的尾灯了。排长在远方飘过来一句话:“倒数后十名听好了!打扫厕所!炊事班帮厨!”

这句话果然动力十足,新兵蛋子都撒起了丫子,想想几百人的厕所,味道确实挺纯正的!跑回寝室,脱下棉袄,一拧!嘀嗒嘀嗒!打扫完卫生开始捋被子,楼道里、训练场上,只要是略微平整的地方都被“一级棉”占领,此刻的我正跪在被子中间,双手把住小方凳的腿儿,一拱一拱地使劲推着,这招主要对付被面的大褶皱,小褶皱只能用双手来捋,推一遍,手掌火辣辣地,老班长说过,“豆腐块”就是在无数次的火辣辣中浴火重生的。有的兵为了快速成型,偷偷地往被面上洒水,我也跟着学,被班长罚了升级版的俯卧撑,熄灯号之后,班长瞅瞅我,小心翼翼地换盖了我身上那床湿被子,我眯着眼睛不敢出声,眼泪却不听使唤地顺着眼角淋漓。他妈的,跟我玩铁汉柔情呢,渐渐地,这也成了我的口头语。

话说升级版的俯卧撑是很酸爽的!手掌支撑一百个,换拳头支撑一百个,然后自由组合互相帮助,四条腿交叉在一起再来一百个。至于练体能的花样多了去了,八百米的大操场,高姿匍匐刚爬完,再来一圈儿低姿匍匐,炉渣铺就的跑道别提硌得有多疼了,反正我们练成了熊猫眼样式的胳膊肘和膊勒盖,老兵们戏称这叫“军功章”。引体向上一个都做不了,直接用背包绳绑住双手吊在杠上,下了杠,手都是黑紫黑紫的,但丝毫不影响饭前一支歌的士气,那可是真正撕心裂肺地狼嚎啊!一点都不掺假,心酸委屈都表达出来了。手抖得捏不住筷子,只能捧着馍馍蘸菜汤,就这个姿势,十几个馍馍一眨眼就下了肚,大米饭里有沙子粒,老班长们可吃得津津有味,说这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习惯就好了,这饭包治百病!我的个乖乖啊,不会都是阿Q吧。

新兵连的第二天(新兵团的日子)(2)

凭着这股子精气神,厕所打扫得有宾至如归的意思,就差把手巾搭在肩上,小二儿的形象呼之欲出。炊事班里帮厨,切得土豆丝能把比小孩洗澡还大的盆整地溜尖冒圆,看着老班长在灶台上挥舞着大铁锹,这不是用来种树的家伙式吗?料想肯定菜不好吃,但细品慢咂后却回味无穷。这幸福的满足感只能停留三个小时,因为晚饭后还有一个五公里,熄灯号之后还有300个俯卧撑在候着,班长比周扒皮还狠,非得把油水都榨干才罢休!别的新兵留了个心眼,吃晚饭时把三个馍馍挤成“馍夹馍”偷偷带回来,而我总是比他们慢半拍,夜里听着他们蒙着头在被窝里大快朵颐,我都饿抽抽了,班长装做去上厕所,几分钟后把我叫了出去,原来他在刷牙的铁缸子里泡了方便面,“拿着,吃饱了不想家!”感激涕零的我已语无伦次,一边用牙刷当筷吞咽着一边回味,这厮!还怪有人情味来。

就这样一天天地苦熬着,能吃饱饭活着就是最大的奢求了,别的什么也不会想,因为我们坐着都能睡着。新兵团是三个月,这只是我第一个月的情况汇报,听班长说下个月可以摸枪了。我感觉肚子瘦了,走路轻飘飘的,体能比以前强了百倍,班长说,在这里拳头说了算!

迎着风,我们列队背着军绿色的小挎包去洗澡了,迎面而来一列通信总站的女兵方队,大家不约而同地扭头回望,班长终于喊了句:“立定!向后转!让你们看个够!”

“哈哈……”女兵们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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