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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乡人阿明(乡土故事我的朋友阿明)

农乡人阿明(乡土故事我的朋友阿明)脱单后的阿明,就要用心经营家庭过好日子。仕途上,阿明追求上进,工作努力,但是,晋升的通道似乎迟迟不愿意向阿明打开。好不容易有个提拔副科的机会,却与他擦肩而过。为此,阿明暗暗地流过眼泪。阿明觉得他的命运埋藏着许多不确定性,犹如浊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会被淹没。虽然阿明读过十几年书,有个相对稳定的铁饭碗,但距高富帅还有相当距离。况且还有一些陋习。阿明不会哄女人,不懂得浪漫,喜欢抽烟,喜欢打麻将。即便如此,阿明对自身的价值还是信心满满,认为那些漂亮的好姑娘只是未发现他的闪光点而已。结婚之初,阿明还是有些许遗憾,暗地里跟我说,从职业来说,倒也没有什么苛求,但从相貌来说,萌姐对于他来说是很低的配置,最担心的是俩人能否谈得来。因为俩人阅历差距较大,如果不在同一频道,怕是在理解、认知和交流上存在障碍。但据我观察,阿明并不是情感细腻之人,毕业后他就远离了书本,生活已没有书香气息,文学的理想已成一片荒田,加上

农乡人阿明(乡土故事我的朋友阿明)(1)

乡土故事:我的朋友阿明

文:林宏生

阿明是我在乡下时的好朋友,老实人,待人很真情。那时候我在乡下从事天底下最光辉的职业。无事经常去阿明宿舍串门。阿明住单位宿舍。那些日子我与阿明相处得很开心。都是单身狗,没人管束。我学会了抽烟,是阿明教会的。阿明时不时递给我一支烟,我心安理得地抽起来。开始抽烟时头晕,后来愈抽愈不觉得头晕了。从阿明教会我抽烟,到自己买烟并潇洒地派发给同事,时间用不了多久。俗话说,学坏很容易,学好比较困难。

有一次,阿明在宿舍煮饭招待我。他到市场买了几尾泥猛鱼,这种鱼是市场上最低端的。阿明把铝汤锅架在电炉上,放些水,等水开了放进姜丝和梅汁,滴几滴花生油,然后把鱼放进去,很快鱼就熟了。单身汉生活简易,即便是最低端的鱼,煮法也很简单,但那一次,是我一生中吃到的最美味的泥猛鱼,特别地鲜甜,在我舌尖留下恒久的记忆。有一次,阿明请我喝酒。由于酒精的浇灌,我俩雄性荷尔蒙冲上头顶,谈起青春渴望的爱情来。阿明向我透露,他碰到过“艳遇”。我立即来了精神,伸长脖子等他说下去。阿明满脸通红,开始说起他的“艳遇”来。那是在大巴上,阿明坐车去外地上大学,邻座是一位相貌姣好的女孩,大概在同一个城市上卫校、幼师之类的学校。女生那种清纯温婉尽显脸上。他们挨坐在一起,腿贴着腿。女孩看起来有点羞涩。阿明明显感受到女孩传递过来的热量,这种热量让阿明身心愉悦、美妙无比。阿明相信女孩也有同样感受。因为自始至终,女孩没有挪开一点的意思,放任大腿紧贴在一起。由于大巴的颠簸,女孩富有弹性的肌肉在颤动,阿明的心房也随之小鹿乱撞,全身血管活跃起来,像匆匆的河流。但凡一切的美好,总觉时间走得飞快。车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他们的美妙感觉也随目的地愈发临近而即将结束。阿明有些怅然若失,无奈地接受这种美好的转瞬即逝。就像有了情种的一枚鸡蛋,来不及孵化。一转身,他喜欢的人儿已消失在茫茫人海。自此再也没有相见的可能。阿明说到这,我说话了,“你怎么能浪费这个难得的机会?主动与女孩子聊聊嘛!也许爱情可以从这里萌芽。”我看似大人教育犯错的小孩那样的口气,心底却没有一点自信,换成我估计也是铩羽而归,败走麦城。阿明恍然大悟似地“啪啪”扇了两回大腿,说他就是胆小鬼,很后悔的样子。奇怪,那一刻我只是想着阿明的大腿痛了没有?其它什么都不会想了,酒精已把单纯的大脑攻陷,我确实不胜酒力。后来,我来到省城读书,一回老家,打电话给阿明,阿明一通责备:“嗯,你这家伙!等到现在才打电话给我?”我虽受到责备,心里却暗自高兴。此时,阿明已结婚。

我真正的朋友很少,阿明是一个。阿明跟我说,他第一次相亲就喜欢上了人家姑娘。姑娘来自县城,家境不错。那次,我不知道姑娘去了阿明的宿舍,我去找阿明,与姑娘撞了个正面。姑娘身材不错,气质却一般般,有些傲气。可阿明喜欢得不得了。后来姑娘要跟阿明断了来往。那段日子阿明很想不通,认为以他自身的条件不致于姑娘跟他断了。其实姑娘只是短暂跟阿明来往了一段时间,阿明就深陷了。我当时就想,受伤的还是咱男人。阿明要我帮他分析分析,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能安慰他,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的空洞的话,但多少对阿明能安慰一些。人们说,恋爱市场上很可能捡到漏,但是相亲市场上捡漏的几率近乎零。我倒觉得要靠一个人的造化。正如我们有可能在沙滩上捡到一个非常漂亮的贝壳。后来,阿明进行第二次相亲,姑娘喜欢阿明,虽不及第一个姑娘漂亮,但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并欣赏阿明的老实。姑娘知道阿明还陷在失恋的泥潭中拔不出来,并不介意,而以她似水的柔情给阿明疗伤。有时买点零食,有时买些水果,有时买些鱼和青菜,噔噔噔地跑到阿明宿舍去。一段时间后,阿明终于从闷闷不乐中缓了过来。没过多久,阿明就和这位姑娘结婚了。

我去阿明家里,阿明太太“宏生叔宏生叔”地叫得很热情。我觉得阿明找了这么个太太也算是造化了。其实阿明有不少缺点,他太太基本能包容。

阿明太太叫我叔,我本应叫她嫂,却叫她萌姐。萌姐没读几年书,眼界并不高,没想那么多,更多考虑从物质层面上过好日子。诗和远方并不是她考虑的范畴。城市女孩条件优越,追求物质的同时还要追求精神。我在城市读书,碰到一位女孩,刚参加工作,女孩说没有男朋友,我问她找男朋友的条件是什么?女孩说得比较具体,必须高大帅气,有情调,能养她,不抽烟不喝酒。我说标准有点高了,不吸烟可以理解,一个男人不沾点酒不现实。女孩认为帅气的男人让她看着就舒服,生出的小孩也会漂亮。

虽然阿明读过十几年书,有个相对稳定的铁饭碗,但距高富帅还有相当距离。况且还有一些陋习。阿明不会哄女人,不懂得浪漫,喜欢抽烟,喜欢打麻将。即便如此,阿明对自身的价值还是信心满满,认为那些漂亮的好姑娘只是未发现他的闪光点而已。结婚之初,阿明还是有些许遗憾,暗地里跟我说,从职业来说,倒也没有什么苛求,但从相貌来说,萌姐对于他来说是很低的配置,最担心的是俩人能否谈得来。因为俩人阅历差距较大,如果不在同一频道,怕是在理解、认知和交流上存在障碍。但据我观察,阿明并不是情感细腻之人,毕业后他就远离了书本,生活已没有书香气息,文学的理想已成一片荒田,加上受周边环境的影响,免不了从俗。

脱单后的阿明,就要用心经营家庭过好日子。仕途上,阿明追求上进,工作努力,但是,晋升的通道似乎迟迟不愿意向阿明打开。好不容易有个提拔副科的机会,却与他擦肩而过。为此,阿明暗暗地流过眼泪。阿明觉得他的命运埋藏着许多不确定性,犹如浊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会被淹没。

人所以痛苦,大致因为理想和现实总是有一段距离。

从交际方面看,阿明也不是不舍得的人,你看,他拿出来的香烟是中华牌,虽然是硬壳,也值40多元。当然阿明在家里不排除吸一下其它牌子的。我理解,乡下吸中华烟彰显地位身份,又有面子。问题是,月工资收入不足5千元的人,消费得起吗?关于这一点,萌姐多有埋怨,但也无可奈何,只是絮叨一下就过去。阿明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阿明偶尔也出去应酬,身边并没有萌姐,萌姐并不介意,未曾出现大男子主义的念头。男人也不容易,背负着养家糊口的重担。她只顾后方,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我去过阿明家几次,那是一尘不染。对于阿明落下的烟灰,萌姐从来都是默默地擦拭干净。有一次,我在阿明家吃饭,阿明亲自掌勺。阿明从厨房出来,萌姐还在厨房擦这擦那。我说萌姐你好勤快哟,快来吃饭吧!萌姐咧咧嘴谦虚地说,哪有啊!

聪明的萌姐自我认知能力很强,知道追不上阿明的内心世界,但她明白一个道理,阿明需要一个温馨的家。作为没有固定职业的她,家庭的角色定位很准确,她知道她必须耕好家庭这块责任田。做粿,淹青菜仔,做虾枣,买一些小鱼晒鱼干等等,把日子过得很丰盈。她甘当丈夫的配角,从不计较男人家务活做少了。譬如,她做了饭了,不是非得要阿明洗碗。平日里有一些不同想法,如果说服不了男人,萌姐从不与阿明激烈地争吵,打一个笑脸就退出了。只要男人不犯原则性错误,萌姐觉得没必要与男人一决高低,影响感情。阿明私下跟我说,这女人倒是挺聪明的,知道适可而止,避免吵架升级,因此他连生气的机会也没有,这样好,他讨厌咄咄逼人的女人。

阿明说,越是柔软的女人,越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责任感,知道进退的女人,家就在。

阿明其实并不容易,生了4个小孩。前面两个是女孩,后面两个是男孩。因为他本人是独子,香火不能在他这里断了,好在随他心愿,并在他这里发扬光大,后面相继生了两个男孩。孩子的教育培养、日常生活、人情世故、人来客往等等开销,经济压力蛮大的。好在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努力地支撑起这个6口之家。对于阿明来说,一日三餐没问题,就是要拿出大一笔钱来办事比较吃力。

有一次我休假回乡下,去了阿明家里。阿明泡茶递烟,已成为他的习惯性动作。阿明递过来的是硬中(硬壳中华牌香烟),我直言直语:按你的工资收入,能支撑你吸这个烟?阿明说我的口吻像他领导。在乡下庞大的中华牌香烟消费市场中,据说能看出一些端倪来,譬如吸软中(软盒中华牌香烟)的大体是别人送的,吸硬中的大体是自己买的。按照此逻辑,阿明的硬中是自己买的。我陪阿明吸了一支。我吸烟尽量不把烟雾吞下去,而是熏了一下咽喉然后把大部分烟雾送出口外。当然这对我慢性咽炎的咽喉也是一种伤害。我只是过过心瘾。我问阿明“心瘾”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阿明说你考我?“心瘾”就是暗恋,明明想着她,却不敢占为己有。阿明这句话让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阿明考我,你知道哪里派烟最多吗?我说同学聚会。阿明说:错!是去医院看医生或者去办证厅办证,每人派一支,一天下来,他们可以收获半抽屉香烟。阿明向我讲述一个笑话,一个青年人骑摩托车撞死了一只鸡,两个村民追过来,要青年人赔偿,可青年人身上仅有一包中华烟,一毛钱也没有。

阿明一如既往对我热情。有一次我欺骗了他,说我来休假没多久,免得他说我来这么多天才给他打电话。有两三次我觉得空着手去阿明家不好意思,到市场买了几个水果去了。阿明总是批评我多此一举。

最近一次见到阿明,他明显老了好多。听说已经染了头发。人一到中年,尤其到了中年的后半段,像抛物体加速落地一样的衰老下去。我和阿明都感叹,一转眼,我们都老了。我们的谈话渐渐地深入,深入了家庭,深入了生活。阿明觉得他大半生都是平庸地活着,没有什么成就。初为人夫,初为人父,觉得人生的确很新鲜很有意思,变得自己有老婆了,变得自己有孩子了。尤其有了第一个孩子,满满的兴奋,满满的憧憬,满满的温情。随着时间的流逝,觉得愈来愈没有兴奋感了,没有激情了。取而代之是愈来愈多的压力,工作的压力,经济的压力,孩子教育培养的压力。尤其几个孩子陆陆续续上了初中和高中,他们的学习成绩时刻让阿明牵挂于心。4个孩子都很乖,就是成绩不理想。问题不能完全怪在孩子身上。家庭无关吗?学校无关吗?当老大老二考上的都是非常一般的大学之后,阿明痛定思痛,决然把老三老四送到另一个地方的私立学校去。那里有优质的教育资源,有读书的氛围和环境。本地的好多学生已转学去了邻近的兄弟县城。每到星期六日,几十部大巴忙碌地接送来自本地的孩子。

中午,阿明和他太太萌姐不约而同地留我在他们家吃饭,说家里有一盘生腌虾姑(濑尿虾),他们知道我特别喜欢吃生腌虾姑,这种诱惑实在无法抵挡。很想再次尝尝阿明的好厨艺,可一打电话,我住处那边已煮了饭,等我去开饭呢,我只好推掉他们夫妻俩的一片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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