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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家看到一处遗弃的老房子(几位学生探索旧弃的家属楼)

回到老家看到一处遗弃的老房子(几位学生探索旧弃的家属楼)田果没有告诉黄珊珊自己是离家出走,只是和她说想去Z市玩。黄珊珊倒是难得地没有马上回复,过了一会儿才问她来玩几天。田果说就一晚上,黄珊珊说好吧。田果家没有电脑,她只有去叔叔家的时候可以用一下表弟的。黄珊珊则是站在潮流的前沿,早就买了诺基亚智能机,基本上24小时在线。然而她并没有对田果断断续续的回复不耐烦,反而非常亲切地和她聊天,告诉她流行的打扮,说她舅妈去韩国给她买的裙子,说她才不在乎什么成绩不成绩的,反正她有个叔叔是Z大的教授:“实在不行就体育特长生把我弄进去咯。"那是本世纪初年,智能手机才刚刚上市,大街小巷还用着小灵通,买了诺基亚或者爱立信,在高中生中是一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然而田果连一个蓝屏的单色手机也没有,她还记得告诉黄珊珊时,黄珊珊发来了一个汗的表情:那好吧,你到了正华广场再找公用电话打我手机。田果找到了车站旁边的公交站,坐上了开往正华广场的公交车。当时是八月底,最酷热的时

回到老家看到一处遗弃的老房子(几位学生探索旧弃的家属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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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果背着双肩包,走出长途汽车站,一群黑车司机立刻热情地包围了上来:“小妹妹,去哪里啊?”“市区去伐,十块十块……”

田果的家在C县,是Z市辖下的区县,算起来也不远,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但她只有小学时候和爸妈来过,记忆早已模糊不清,这座城市对她来说完全陌生。那时候她的父母还很年轻,她记得自己在动物园的猴山前面吓哭了,因为妈妈吓唬她说,如果不听话就让她浑身长毛,扔下去做猴子。爸爸哈哈大笑地安慰她,最后给她买了一支甜筒冰激凌。

田果展开手中捏着的那张纸,已经被她手心的汗浸湿了。那是黄珊珊在QQ上告诉她的地址和交通路线,她用笔抄了下来。

那是本世纪初年,智能手机才刚刚上市,大街小巷还用着小灵通,买了诺基亚或者爱立信,在高中生中是一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然而田果连一个蓝屏的单色手机也没有,她还记得告诉黄珊珊时,黄珊珊发来了一个汗的表情:那好吧,你到了正华广场再找公用电话打我手机。

田果找到了车站旁边的公交站,坐上了开往正华广场的公交车。当时是八月底,最酷热的时候已经过去,夕阳西沉,将整个世界染成暖色。田果把车窗开了一条小缝,让初秋的风挟裹着城市里的滚滚红尘,拂过她的黑而亮的马尾辫。她把双肩包抱在怀里,那还是初一时买的书包,已经洗得旧了,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

过两天就要开学了,她将升入高二。黄珊珊是她的小学同桌,五年级时全家搬去了Z市。高一时不知道怎么就又联系上了,两人便一直在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田果家没有电脑,她只有去叔叔家的时候可以用一下表弟的。黄珊珊则是站在潮流的前沿,早就买了诺基亚智能机,基本上24小时在线。然而她并没有对田果断断续续的回复不耐烦,反而非常亲切地和她聊天,告诉她流行的打扮,说她舅妈去韩国给她买的裙子,说她才不在乎什么成绩不成绩的,反正她有个叔叔是Z大的教授:“实在不行就体育特长生把我弄进去咯。"

田果没有告诉黄珊珊自己是离家出走,只是和她说想去Z市玩。黄珊珊倒是难得地没有马上回复,过了一会儿才问她来玩几天。田果说就一晚上,黄珊珊说好吧。

田果出了“极速网吧”的门,就去车站买了票,县城不大,她怕遇到熟人,一直低着头走。她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而去Z市的特快票要三十多块,她犹豫了一会,买了普通车,能省十块钱。

田果在正华广场下了车,周围打扮得时髦的男男女女和她擦肩而过,染着黄色和红色的头发,穿着露出肚脐的短上衣。

不一会儿,黄珊珊就来了,田果已经四五年没见她,不禁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在她的记忆里,黄珊珊是个圆脸的小个子女生,扎着两根可爱的羊角辫。现在个子还是小的,只是用十厘米的松糕鞋垫起来了,领着一个有米奇的链条小包,穿着黑白条纹的过膝袜,牛仔短裙,头发剪成最时兴的碎发,轻飘飘地披下来,嘴唇涂得亮汪汪的,还画了睫毛膏,虽然那睫毛膏因为涂多了,有些凌乱地黏在一起,像苍蝇的毛腿,但已经足以让田果这样素面朝天,脸上还带着青春痘的女孩惊叹了。

黄珊珊看着她的表情,不禁也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一时兴起,就说:“我请你吃肯德基吧!我记得C县没有吧?”

田果想说前两年C县开了一家,那家肯德基彻底终结了各种“麦肯鸡”,“麦香鸡”的乱斗,一举称霸C县的未成年人市场。但田果从来没去过,开不开也和她没什么关系,于是便不说什么了,何况,她也确实很饿了。

两人进了肯德基,黄珊珊叫她坐着,自己去排队点餐。

田果的位置靠着一个低矮的木制隔离板,上面装着一排白色的栅栏,还点缀了些塑料花草。隔离板另一边来了一对年轻的情侣,女孩打扮得和黄珊珊差不多,然而如同她的高配版本,脸蛋只有巴掌大,腿又细又长,漂亮得像瑞丽杂志上的模特,肩上搭着一个金属链条的粉色米奇小包,和黄珊珊的只是颜色不同,随着她的走动一晃一晃的,田果不禁多看了好几眼。黄珊珊端着汉堡和可乐回来了,两人一边吃着,一边闲聊。主要是黄珊珊说,田果只是专心在吃,油炸以后的脂肪和淀粉,实在是太香了。

“马上就开学了,好烦哦,我们这烂学校,整个年级只有一个帅哥,但是真的很帅,像流川枫!”

田果被她花痴的表情逗笑了,引得隔壁桌的男NyuYe转头看了一眼,女孩打招呼道:“诶,黄珊珊。”

黄珊珊的表情一下子变了,那恣意飞扬的神态仿佛一下子就被抽去,变成了一副缩手缩脚的模样:“哦,白曼,章俊。”

那叫章俊的男孩长得也算平头正脸,染着一头黄发,脖子上戴着根小拇指粗的金链子,如果再晚几年,田果一定会送他一句“套MaDe汉子你威武雄壮”,不过那时她只是觉得这人油腻腻的,让人不喜欢。他上下看了一眼田果,问:“这个小美眉是谁啊?你亲戚啊?”

“不是,我小学同学。”

章俊哈哈笑了几声,将两只胳膊搭到木制栅栏上和她们聊天:“晚上我们去找卫肖玩,你们去不去?”

黄珊珊眼睛一亮,原本瘫在椅背上的身体也弹了起来:“卫肖?去!”她对田果说:“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帅哥!”

田果犹豫了,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她只和黄珊珊说好住一天,明天,还不知道要去哪

儿。

白曼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指上的油,不紧不慢地说:“黄珊珊,我出门的时候,NiMa还问我有没有看到你,她要去上晚班,叫你看着NiMei妹。”

黄珊珊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仿佛被当面甩了一个耳光,连忙辩解着:“又不是我亲妹妹,是亲戚寄养在我们家的……”

章俊仍然在状况外:“哎呀,NiMei妹多大了,带出来YiQiWan嘛!”

田果把Zui后一根薯条塞进嘴里。黄珊珊家的情况其实她是知道的,她的父母想要儿子,第二次还是生的女儿,便送走了,又继续生,却是个脑瘫的女婴。县城就那么大,谁家狗下了崽,第二天街坊邻居就都知道了,只是小地方的孩子们都比较单纯,即使年纪小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好,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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