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同人在哪下（香香第三章三）
香香同人在哪下（香香第三章三）王峰满嘴牙膏泡沫，一边刷着牙一边咕噜噜地说，“行啊，我看行，小婉穿的体恤衫都是孙强拿来的，我告诉过你，好看。”他看了我一眼。往往这种时候他说行的事情我越是反感，偏偏不想听他说话，我不动声色。王峰睡眼惺忪地打开卧室的门端着水杯放在孙强对面_一敞开卧室的门客厅立刻明亮许多。他用手指了一下水壶，看着我，“给我倒杯水？让你倒水你应该感到荣幸。”我照做了，他自然而然，孙强笑起来。孙强穿了一套迷彩服，他整个人犹如秋天的山坡，绿草夹杂着褐色的、黄色的落叶。他的衣服又宽又大，整个人都装在衣服里了。他是让我印象深刻的人，虽然很多年未见，但我确实印象深刻，就是因为那条狗！“要不你做服装吧？我们厂剩下的布料特别便宜，现在只有一家经常来拉货，看样子很赚钱。”“做服装？做服装？”我重复着。当我差不多十年后再见到孙强时，第一时间想起的是那条想象中勾勒出来又大又凶的狗，想起那狗从狂叫到宁息仍然有画面感，记忆犹新。而且延
孙强坐下，当我敲了两下王峰的门后倒了一杯水放在孙强面前，冒着热气；茶叶在杯子上面斜着身影一条儿一条儿舒展地往下落，曼妙的姿态。当水渐渐淡绿色后我又在门缝喊了一声，“孙强过来了？”
王峰睡这么多觉并没有使他成熟，他像压根就是上午的时间缺觉。而且，即使下眼袋横着如手指肚儿、上眼皮每天起来浮肿；含着水份的一个小肉袋子压在眼角，睫毛变短了，我以为是睡觉过多的原因，后来发现他一直那样_他三十九岁。至于谈到他的未来，随着年龄增长他信奉自己的那种价值观，而且说的轻松自如，他说：“总有一天我会翻身的，算命的人说我耳朵往后背，后来发迹。”所以，他注定要睡到下午。
“嫂子，你出门有事办吗？你去吧。”孙强问我。
“噢，打算找合适的地点做生意，不急。”我告诉他。
“要不你做服装吧？我们厂剩下的布料特别便宜，现在只有一家经常来拉货，看样子很赚钱。”
“做服装？做服装？”我重复着。
当我差不多十年后再见到孙强时，第一时间想起的是那条想象中勾勒出来又大又凶的狗，想起那狗从狂叫到宁息仍然有画面感，记忆犹新。而且延伸那当中的严肃问题也一样清晰。必须注意的是在十年后想起那样的问题又是另一番理解意味；如果再过十年，又过去十年，可能获得的意义亦非普通意义。
王峰睡眼惺忪地打开卧室的门端着水杯放在孙强对面_一敞开卧室的门客厅立刻明亮许多。他用手指了一下水壶，看着我，“给我倒杯水？让你倒水你应该感到荣幸。”我照做了，他自然而然，孙强笑起来。孙强穿了一套迷彩服，他整个人犹如秋天的山坡，绿草夹杂着褐色的、黄色的落叶。他的衣服又宽又大，整个人都装在衣服里了。他是让我印象深刻的人，虽然很多年未见，但我确实印象深刻，就是因为那条狗！
王峰满嘴牙膏泡沫，一边刷着牙一边咕噜噜地说，“行啊，我看行，小婉穿的体恤衫都是孙强拿来的，我告诉过你，好看。”他看了我一眼。往往这种时候他说行的事情我越是反感，偏偏不想听他说话，我不动声色。
看着孙强想问他父亲的情况，但还是觉得不问妥当。那年_孙强的母亲患了脑血栓后遗症，稍微能自理，不能讲话，聋哑人一样的比划。
一天中午，孙强和另外两个表弟来我们家：
“公开了，不能看着事态发展下去，太可恨了，我们都想揍他，出不了手。”我去上班只听到这些话，晚饭后王峰和他们趁夜色走了。
第二天晚上王峰回来和我说，“告诉你，鬼也罢，狗也罢，都怕恶人，真是！我们到那家的大门口，院子里一条大黑狗死牙赖口地叫，两个爪子搭在院墙上，往外蹿。大门在里面反锁着，孙强他们把我举到院墙上，递给我一个木棒，我跳到院子里，那狗扑过来，眼睛两束蓝色的光，我抡起棒子奔它过去，我向前一步，狗后退，向前一步狗往后退，那狗往后退我就往前上，快到房门口那狗转身跑了，只看到两个亮点在墙角那边，悄无声息了，连哼哼声都没有。你不知道，我站在院墙上的时候看到那狗张嘴露出尖细的白牙，野性十足，院子里还有一帮大鹅嘎嘎叫。我啪啪地敲窗户，三姨夫在里面问是谁？我大喊一声，你外甥王峰，开门。进屋三姨夫披着上衣，光腿坐在炕沿上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问我干什么，说我是私闯民宅，说我来也是一样多管闲事。我问他回不回家，你都不知道他怎么说，他说：
‘一个不会说话的人你让我怎么跟她过，让我有什么兴趣？再说了，我也没有不管你三姨呀？吃喝都按时送回去了，那还让我怎么样。’我的火腾的就上来了，一脚把他踹到地上，一顿拳打脚踢，三姨夫蹲在炕沿边用手护着头，鼻子往出冒血，一边哭一边喊，外甥啊，你是我爹，我服了，忤逆啊，我明天回家。他起来颤抖着给我鞠躬，一边弯腰一边说，外甥啊，你不明白我的苦啊！你有一天会明白的。
我看了一眼炕上的张发媳妇；张发一年前死了，住在三姨家西边，两个儿子十岁左右，我进屋的时候没注意，这时候他们在她妈妈身后被子底下，三个人在炕里边的角落蒙着被子，那被子抖动着，像一浪接一浪地翻滚。我问她想怎么样，她说：‘再也不和老孙来往了，保证不来往了，我对天发誓再也不让他来了，你可别打我，别打我。’”
我们到那儿的时候先去看的三姨，你不知道，孙强和他弟弟都在外面工地干活。唉！那屋里！三姨围着被，披头散发，枕头边一盆包米粥上面落着灰尘，一碗萝卜咸菜。三姨看到我们知道哭，嘴里“呜呜呜”说不出话。
后来孙强又过来的时候说，被打的第二天他父亲和张发媳妇就不见了。
一年后听说三姨病重，王峰过去回来说，“三姨卧床半年里总是用手攥着三姨夫的衣服，往窗外张望，他们问她是不是想要他爸回来，三姨眨巴眼睛。”可是，三姨夫杳无音讯，最后也没有找到。王峰感叹，“兴许我们错了！”
“孙强，你现在还是组长？”我问他。
“啊，生产组长和保全组长。”他回答我。
“你们属于外资厂？”
“是，服装都销往东南亚那边，质量款式非常好。唉，一捆布有一个疵点，一条跳线，都甩出来。有时候排版的布匹，一尺高，切刀上去出现偏差，立刻撤下来。有的成品检验不合格，成包扔掉，所有这些都在废品堆里，如果你们做，那我可以保证那些货都是你们的，因为我天天都在那里盯着，你们自己决定吧，我只是提供信息。
吃饭的时候孙强说：“去年我爸突然回家了，说是在仁口那边做生意，还不错，把我弟弟的儿子带去，后来我弟弟也去了，我没有见他！始终没有与他见面！”
这等于是额外给我增加负担，极想知道自己怎样决定：似乎都有痕迹可循，就像我知之甚多，同样的善于！我难于取舍，决定明天再说。第二天早上很早就去了达皮商场，竟然那个老太太经理不在，下午回来。我在街上走，是周末。
街上的人挤的不透风；原来这里的工厂，还有十多所高校学生，休息日一股脑的都涌到这繁华的街上；背着双肩包，一手拿着肉串，一边走路一边吃，接着再到炸鱿鱼的地方排队，吃完鱿鱼再吃炒焖子。这种情景仿佛使我回到九二年南海的人才市场的情景，都是青春稚气的脸庞，同样整个街上的人久久不散。
我脑子里始终在汇集、找细节，无论如何注意力集中不起来。突然电话响，是孙强打过来的，他说，“正好有一批缝纫线处理，你们过来看看吗？”
“好，好。”
做面点的想法果然与我绝尘而去。
待续
2023.1.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