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是被谁击败的(曾被禁的关连长只是时代的误判)
典狱长是被谁击败的(曾被禁的关连长只是时代的误判)抛开题材来说,《关连长》所闪现出来的喜剧光芒并非是插科打诨,而是人物的真实性,通过这种人物本身的质朴纯粹,制造出观众喜闻乐见的喜剧的舒适感。敌人消灭了,儿童们的生命保全了,而关连长却在战斗中壮烈牺牲!影片上映后,观众认为“关连长这个人真可爱!”石挥塑造的关连长是是新中国银幕史上第一个具有鲜明个性的、富有立体感的解放军形象。不像同时代类似题材的作品,《关连长》是一部非常精彩的喜剧,这大概也是它在当时会受到诟病的原因。石挥(1915-1957)自导自演,活现了关连长这位农民出身的军人豪爽朴实、爱憎分明的个性特点,成功地将英雄主题与喜剧风格揉合在一起。《关连长》可以算得上是一部“禁片”。现在大家一听到“禁片”这个词,就会萌生不小的好奇心。不过《关连长》被禁,只是时代的误判。影片描写关连长带领某连攻占敌军的一个指挥所。但在接近目标时,关连长突然发现敌军指挥所原来是一座孤儿院,有上百名孤儿被挟持在内
电影《关连长》(1951)剧照被《大众电影》作为封面
文华影片公司出品的《关连长》(1951)是根据朱定的同名小说改编的,改编者为杨柳青。编导在这篇只有几千字的小说的基础上重新创作,将分散的故事情节予以集中,突出表现了在解放上海的战前准备和攻坚战斗中,关连长思想水平的提高和为保护孤儿不惜牺牲自己的英雄行为。
最后的攻坚战一场戏,编导运用声音元素与画面的技巧性组合,将全剧推向了高潮。编导者着力于生活气息和时代特色的渲染,充分展示了生动活泼的部队生活。
电影《关连长》(1951)剧照,石挥
石挥(1915-1957)自导自演,活现了关连长这位农民出身的军人豪爽朴实、爱憎分明的个性特点,成功地将英雄主题与喜剧风格揉合在一起。《关连长》可以算得上是一部“禁片”。现在大家一听到“禁片”这个词,就会萌生不小的好奇心。
不过《关连长》被禁,只是时代的误判。影片描写关连长带领某连攻占敌军的一个指挥所。但在接近目标时,关连长突然发现敌军指挥所原来是一座孤儿院,有上百名孤儿被挟持在内。为了既按时完成攻占任务,又保全儿童的生命,他当机立断,改炮火袭击为白刃拼杀。
电影《关连长》(1951)剧照,石挥
敌人消灭了,儿童们的生命保全了,而关连长却在战斗中壮烈牺牲!影片上映后,观众认为“关连长这个人真可爱!”石挥塑造的关连长是是新中国银幕史上第一个具有鲜明个性的、富有立体感的解放军形象。不像同时代类似题材的作品,《关连长》是一部非常精彩的喜剧,这大概也是它在当时会受到诟病的原因。
抛开题材来说,《关连长》所闪现出来的喜剧光芒并非是插科打诨,而是人物的真实性,通过这种人物本身的质朴纯粹,制造出观众喜闻乐见的喜剧的舒适感。
电影《关连长》(1951)剧照
《关连长》放映后受到电影界和观众的普遍好评,认为这是一个平凡又伟大、可爱的人民战士的形象。但在不久以后对《武训传》(1950)的批判运动中,该片也受到了批判,认为是“歪曲了人民解放军的英雄形象”。这种观点直到“文革”后才得到改正。
1949年5月,当上海市民瞅着解放军进驻上海城的时候,绝没有准备好接受这样一场视觉上的震撼。我们已经听过了很多故事,关于南京路上冒着淅沥小雨席地而卧的少年士兵,关于秋毫不犯、滴水不取的沉默欢欣的部队。
电影《关连长》(1951)剧照,右为程之
军事的胜利和领土的延拓,让位于一场以整个上海街道为舞台的仪式。他们挟卷着大半个中国乡土的土腥味和另一种现代性的严明纪律涤荡了整个上海的空气。
这场仪式深深地震动了上海市民和知识分子的感知结构。这种震撼带来的断裂感和吸引力全然体现在了这部《关连长》里。影片展现了当时上海左翼进步知识分子对于解放军的理解和热情,以及对于自身艺术传统的自我批评。然而正是这种指向自身文艺传统的思考和自省,反而使其成为众矢之的和批判对象。
电影《关连长》(1951)剧照,石挥
因为当时电影并不需要这些踌躇的思考,而是要以新的神话来替换旧的神话,用新的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覆盖旧的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
就像穆旦在《葬歌》中所写:“我遥见对面的世界,毫不似我的从前,为什么我不能渡去?‘因为你还留恋这边。’”我们可以在《关连长》里看到石挥对于解放军的一片热忱,对于知识分子教条的嘲讽,但是长久以来积淀在石挥血液里的人文情怀拖住了他的步伐,使他没有向着神话奔去,而是在自己的传统里进行整顿。
电影《关连长》(1951)剧照
进步电影对于理想乡村的向往在关连长的土腥气里显灵,而理性的启蒙,伴随着驻扎的破庙,化作了沉默的布景。最后关连长牺牲后的那一场送行,则是在新中国政治话语和老上海电影的诗意灯影下进行。
《关连长》花了大半的篇幅仔细地记录和描绘着解放军的日常生活,对于战争的描写也显得颇具匠心,挺进上海的“松江、七宝、虹口”三段就如同诸葛亮激黄忠的折子戏。
而在最后攻占被国民党司令部挟持的孤儿院时,军事战略遭遇到了伦理困境,现代的军事手段失灵了,“照亮即击中”的信号弹——野战炮系统失去了效用,就好像现实中的石挥和那代上海左翼知识分子们,启蒙性的“讲述即行动”失去了效用,他们不得不在日常生活中进行白刃战,最后壮烈牺牲。
电影《关连长》(1951)剧照,俞仲英和石挥
随之失灵的还有20世纪30、40年代逐渐发展起来的上海进步电影美学系统。在影片中,文化教员那颤抖的浪漫主义腔调,在关连长的山野气息面前全然成为一个文绉绉的笑话。石挥故意将这两种美学对立起来,用无力的浪漫主义衬托出他所体验到的新的美学的真实原力。
影片最出彩的是两人的一次夜谈,足足十分钟的交谈在石挥精湛的表演和对白编排下,显得格外生动。诉苦机制、批评与自我批评、理论说教等一系列各种叙述体被一并巧妙地安排进了对话当中。
电影《关连长》(1951)剧照,俞仲英(左)和石挥(中)
“他的包袱很重,你们都已看到,他决心和你们并肩前进,这儿表现出他的欢乐。”石挥的思考是深沉的,但是影片是欢乐的。然而,随着对于《武训传》的大批判开始,上海私营电影制片厂的一系列影片也遭到了猛烈的批判。
虽然,影片中文化专员的书箱里,醒目地摆着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但是丁玲所领导的《文艺报》依然启用大量篇幅批判《关连长》,而主要的罪名则是资产阶级人道主义、歪曲解放军形象。还有文章抱怨影片偏偏专用山东话,大大丑化了山东人,殊不知当时进驻上海的部队中确实有着极多的山东士兵,如果询问身边的上海人,多有都是山东子弟兵的后代。
电影《关连长》(1951)剧照,俞仲英
说石挥是个天才演员,当然没有错,但因为石挥能熟练地当导演,所以石挥的天才之处就宽广得多了。研究石挥,最丰富的当然是《我这一辈子》(1950),不管是从表演上,还是导演上,都是最上乘的作品。但这部《关连长》,除去表演和导演的才华以外,还预示着石挥的命运。
石挥在执导时,也是想将它拍成一个“正确”的电影,但他其实并不明白,什么才是正确。他所知道的是剧作的节奏、是表演的掌控——对于电影创作来说,都是极其纯粹的部分。在当时的创作环境下,石挥虽然没有完成出一部八面玲珑的时代之作,但却完成了一部足够优秀的经典作品。
电影《我这一辈子》(1950)剧照,魏鹤龄和石挥
所以《关连长》作为一部献给新中国的礼物,在当时有些不合适。石挥是个艺术家,他天真地从艺术源于真实的角度出发,塑造了今天看来仍然生动得一塌糊涂的关连长,可是,他忽略了一点,在特定的时候,电影不仅仅是电影。
关连长为了救一群幼儿园的孩子,不惜改变了作战计划,这件事情,在当时看来是很敏感的。孩子虽然可爱,但孩子的出身谁能说清楚?地主的孩子,怎么能跟解放军的生命,相提并论?
电影《关连长》(1951)剧照,石挥
这是那个年代的思维方式,所以,至少让关连长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的死换来了几十个孩子的生命,但他的死,依然无法挽回当时电影犯下的错误。
石挥拍完《关连长》,虽然经历了批判,但创作力残存,先后又拍了《鸡毛信》(1954)和《天仙配》(1955),仍然闪现着天才。但这样的闪现,没有能持续太久,到1957年,石挥从他拍摄《雾海夜航》(1957)的海燕号船上投海自杀,石挥就就此永远消失了。
电影《关连长》(1951)中国版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