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演变史（广州如何成为千年商都）
广州演变史（广州如何成为千年商都）它有经商头脑，也怀碧血丹心成为连接中国与世界的窗口面朝大海，天空海阔活跃的商业文明塑造出这座广博之州
广州
中国悠久历史上始终自由开放的城市
背靠大山，五岭逶迤
手牵大江，浪潮汹涌
面朝大海，天空海阔
活跃的商业文明
塑造出这座广博之州
成为连接中国与世界的窗口
它有经商头脑，也怀碧血丹心
海洋基因让它一次次开风气之先
时代风口让它一次次先富起来
脉搏随海潮跳动
开怀迎八方移民
无数弄潮儿前赴后继而来
在这座海阔天空之城自由逐梦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01
归棹石门江水长
肯留一片广州香
广州地处中国大陆的南端
珠江下游，濒临南海
东连东莞、惠州
西邻佛山、肇庆
北靠清远，南接中山
隔海与港、澳相望
是粤港澳都市圈的核心城市
中国“南大门”
广州与中原腹地之间
除了时空距离遥远
还有重重高山阻隔
大庾岭、骑田岭、萌渚岭
都庞岭、越城岭
由东向西纵向排列
如同猛兽留下的五条爪痕
撕出一道天然防线
南岭
山高谷深、瘴气弥漫
南岭国家森林公园（韶关）
在广袤的岭南大地
发源自云南的西江
遇上发源自江西的北江、东江
在入海前漫流成一片纷纭河网
如同岭南血脉
是为珠江水系
珠江水系
这条中国境内第三长河
总长2320KM
虽长度远小于长江、黄河
年径流量却高达3360亿M³
仅次于长江
是黄河的7倍
堪称“中国第二顶流”
丰盈的河水与众多的支流
使珠江成为天然的黄金航道
珠江
三江奔流，泥沙积聚
冲积出珠江三角洲
广州城就诞生在三角洲正中央
背山面海，通达三江
宛如岭南心脏
新年烟火表演
其地势北高南低
最高峰在北郊的
天堂顶
海拔1210米
从化区鸡枕山
丘陵绵延向南
海拔逐渐降至382米
群峰在雨后白云缭绕
因此得名白云山
从白云山望向CBD
继续往南
是市中心的越秀山
海拔仅75米
越秀公园
平原上零星散布的台地
海拔不过40-50米
仍然以山为名
如番（pān）山、禺（yú）山
番禺莲花山公园
山地中的降水不断汇聚
挂岩成瀑
千泷沟瀑布
聚水成湖
流溪湖水库
河网稠密
宽5米以上的河流
多达1368条
珠江流过市区
诸河交错，翻滚奔流
最终从八个入海口注入南海
分别为虎门、蕉门、洪奇门、横门
磨刀门、鸡啼门、虎跳门、崖门
合称“珠江八门”
入海处的海域即为伶仃洋
豁然开朗的海疆
如同打开一扇大门
让广州成为一座海阔天空之城
横跨珠江口伶仃洋上的港珠澳大桥
北回归线穿过广州
亚热带季风送来
充足的光热和充沛的降水
四季常绿，花团锦簇
让广州成为一座清新靓丽之城
“花城”赏花
交织的水网间
孕育出海珠湿地
总面积1100公顷
是全国特大城市中心区最大的湿地
绿树婆娑，鸢飞鱼跃
让广州成为一座生机灵动之城
滩涂上的鹭鸟
02
作藩南越古称雄
五管皆归节製中
今天的广州
是中国TOP4城市
但在基建、交通落后的时代
天高皇帝远的广州
长期游离于主流之外
享有一段独特的发展历程
迎春花市
先秦时期
这里和文明最先开化的中原之间
隔着氤氲潮湿的水泽地带
难以开发
公元前221年
秦荡灭六国
开疆拓土的王师
北击匈奴、南征百越
50万南下大军剑指岭南
与南越土著历经数年苦战
终于将这片蛮荒之地纳入版图
设立南海郡
鹅埠镇（汕尾）
公元前214年
秦人修建的城池
取番山禺山之名
定名番禺（今越秀区），作南海郡治
此为广州城的发端
距今已超过2200年
余荫山房凤凰花开
然而建城之初
它的周长仅900米
面积只有天河体育馆的1/5
且远离政权核心
缺乏资源支持
在传说故事里
是五只仙羊为筚路蓝缕的筑城者
送来谷穗
广州因此又别称羊城
越秀山五羊雕塑
神话只是美好愿望
在现实中
这座弱小又无助的城池
离皇帝很远
却离世界很近
靠着海洋一步步发展壮大
南沙大桥
南海尉赵佗
攻下桂林郡（广西）、象郡（越南北部）
自立为南越王，定都番禺
驻扎岭南的秦人后代
变身航海者，探索海外
南越王墓博物馆藏玉碗
王国盘踞岭南
财富不断累积
君主拥有了奢华的丝缕玉衣
城池面积扩张了近7倍
（但仍只有汉长安城面积的1%）
丝缕玉衣，南越王墓博物馆
赵佗百岁而终
他死后，南越被汉王朝吞并
汉武帝迁大量汉人进粤
引入中原农业技术
桑基鱼塘，珠三角地区的农业智慧
汉室衰微，交趾部入主
南海郡改称交州
治所移至广西梧州
番禺城一度衰落
直到东汉末年
东吴攻占交趾
把州治迁回
并改交州为广州
广州之名始见于史册
此后一直作为岭南的政治中心
“荔枝三杰”之增城挂绿
由于山川阻隔
魏晋南北朝三百年的动荡风云
未曾席卷这里
但衣冠南渡的士族
也难以抵达这“险远瘴疠之地”
转折出现在唐代
唐设岭南道
岭南首次从地理概念变为行政区划
稻田（中山）
出身韶州（今韶关）的宰相张九龄
深谙岭南交通不便
主持开凿山路
打破腹地与广州的隔阂
移民与土著往来日益密切
羊城地铁
安史之乱后
丝路阻断，海运兴起
东南亚、印度、阿拉伯的商船
顺夏季风而来
广州正是进入中国的第一站
他们带来宝石、犀角、香料
又买走丝、瓷、铁器、茶叶
顺冬季风而去
韩愈在《昌黎先生集》中描述
“外国之货日至，珠香、象犀、玳瑁奇物
溢于中国，不可胜用”
传说中，货船上的珠宝不慎跌入江中化成海珠石，珠江也因此得名
唐末，岭南出现第二个割据政权
南汉
定都广州，取名兴王府
南汉国虽小
广州城却繁华不减当年
鼎峰时期，广州一港的贸易量
占到全国的98%
越秀区大佛寺，其前身新藏寺为南汉高祖刘䶮（yǎn）所建，毁于清“三藩之乱”
北宋开宝四年（971）
设市舶司于广州
管理外贸，验货收税
关税富足了大宋国库
占到朝廷财政收入的半数以上
宋高宗龙颜大悦，广开海疆
“市舶之利，颇助国用
宜循旧法，以招徕远人，阜通货贿”
有轨电车与建设中的琶洲电商中心
广州城也乘势扩张
推平番、禺二山
面积扩大到唐代的4倍以上
南宋诗人陈与义有诗云
“百尺阑干横海立，一生襟抱与山开”
六榕寺花塔
开放的风气在明清戛然而止
长期受商业熏陶的广东人
不愿守土种粮
而大量种植经济作物
这与以农为本的封建理念背道而驰
曾被雍正帝训斥
“在广东本土之人，唯知贪财重利
将地多种龙眼、甘蔗、烟草、青靛之属
以致民富而米少”
南沙区甘蔗林
重农抑商
如禁锢创新探索的精神牢笼
广州一直在挣扎
它也终得历史眷顾
即便在乾隆朝海禁最严格时
也留下广州“粤海关”一口通商
粤海关大楼
广州十三家商行受政府聘用
与外商做生意、代征海关关税
是为著名的十三行
自此垄断中国外贸长达85年
商贸收入超过全国田赋的50%
怡和行伍秉鉴成为世界首富
广州地位再次提升
城市扩张也达到封建王朝的顶峰
至此
广州已从一个蛮荒之城
变成天子南库
广州国际金融中心
03
十万人烟城缭绕
三千世界水週遭
商都里聚集着
当时中国最精明务实的商人
连仆役、苦力都积极学习广东英语
可局地的生龙活虎
对庞大中国而言如隔靴搔痒
康乾盛世这抹夕阳余晖落下后
帝国开始走向末路
广州街道历史图，1893年
中国与西方的正面冲突
便始自广州
1839年，林则徐赴广州禁烟
一年后，鸦片战争爆发
侵略者扼住珠江口，攻陷广州
两广总督府被夷为平地
法国人在原地建起
高达58.5米的天主教堂
石室圣心大教堂俯瞰，呈现为一个大型十字架
十三行被彻底烧毁
海关大权落入洋人之手
粤海关大楼内景，1886年
十三行附近的沙面岛
成为英法租界
建起领事馆、银行、邮局、电报局
医院、酒店、俱乐部、酒吧等
150余座欧式建筑
沙面
至暗时刻降临
激发近代中国最深刻的变革
羊城是这场变革的领头羊
广州起义
两广总督张之洞提倡
“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他设立的广雅书院
成为当时中国四大学府之一
他督办的粤汉铁路
成为南中国的运输命脉
今天的广雅中学冠冕楼
出身广东香山县的容闳
开中国留学事业之先声
组织第一批官费留美幼童120名
其中73人来自广州府
最出名的南海县人詹天佑
成为中国铁路之父
荔湾区的詹天佑故居
孙文领导的革命派
在广州发动数次起义
起共和而终两千年封建帝制
广州中山纪念堂
最早睁眼看世界的广州人
从创业富家蜕变为救国图强
他们奋力抗争的遗迹遍布全市
被记录在如今广州地铁的站名里：
三元里、纪念堂、黄花岗
中山大学、农讲所
团一大广场、烈士陵园
1924年，孙中山主持完开学典礼离开黄埔军校（数字彩色复原技术）
珠江船只的汽笛
街市商贩的叫卖
和革命的鼓与呼互为表里
千年商都广州
为中国输送救亡的热血
也开启中国城市现代化的先河
猎德大桥
12年战争乱世过后
中国历史开启新篇章
广州解放
广州重拾老本行
1957年，首届广交会创办
（全称“中国进出口商品贸易会”）
成为冲破西方经济封锁的急先锋
1972，广交会年出口成交额
超过全国外贸总额的一半
机场路立交
但在计划经济时代
广州的商业天赋难以全面施展
6、70年代，经历各种运动与波折后
广州的商业灵魂仍未磨灭
终于等来改革开放的新机遇
国家重心重新转到经济上
当旁人还在为“黑猫白猫”顾虑重重时
广州又一次得风气之先
列入首批14个沿海开放城市
南沙港出海的货轮
广州的人均收入超过北京上海
80年代，“到广东去”是最响亮的口号
打工妹、倒爷南下淘金
进城务工潮初现端倪
1980年，“春运”一词首次见诸报端
开启人类史上规模最大的周期性迁徙
广州火车站，至今都是全国春运压力最大的火车站
“改革开放桥头堡”的故事广为传颂
第一个服装个体户集贸市场（高第街）
第一家开架式售货的商场（友谊超市）
第一个灯光夜市（西湖路）
第一条步行街（上下九）
第一个纯商品房住宅小区（东湖新村）
第一条电冰箱生产线（万宝冰箱）
汇集无数个“全国第一”的广州
敢饮头啖汤，敢为天下先
上下九步行街
每天都有新事物出现在广州
开拓着人们的眼界
启发着人们的创造力
1978年，华南理工大学迎来
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学生
无线电班的三名同班同学
陈伟荣、黄宏生、李东生
日后分别创办了中国彩电的三巨头
康佳、创维、TCL
极盛之时，三家彩电产量
占到全国总产量的40%
彩电品牌
1983年
在广州出差的三水县酒厂厂长
第一次喝到易拉罐装的可口可乐
顿时心生商机
创办了“东方魔水”健力宝
健力宝
同一年
霍英东和广东省合资兴建
中国第一家五星级酒店
广州白天鹅宾馆
开业当日便引来万人参观
1986年，这里举办了首次时装表演
服装业开启全新业态
模特行业也从这时走红
霍英东先生请来地方干部来观摩时装秀
1995年
丁磊辞去电信局铁饭碗
孤身一人来到广州
第一次接触BBS论坛
两年后创办网易
27岁的丁磊
而1994年从华科毕业
闯荡广州的张小龙
则在深耕17年后
发布了微信
广州TIT创意园区微信总部
一向以商业见长的广州
也在改革开放后布局工业制造
1985年3月15日
广州标致汽车有限公司成立
成为中国汽车工业“三大三小”之一
（三大：一汽、二汽、上汽
三小：北京吉普、天津夏利、广州标致）
但由于车型单一
不适应本土市场
陷入滞销的广州标致1998年宣告破产
工业基础薄弱的广州
缺乏汽车产业人才和技术储备
一时间遭到市场和业界“唱衰”
中山立交桥
这也宛如广州命运的缩影
90年代到世纪之交
随着大量民营企业崛起
广州的明星企业逐渐被深圳甩开
随着长三角全面开放
布局广州的外企纷纷迁到上海
商业中心光环逐渐被金融中心夺走
珠江新城
曾经在广州办报的人
也因种种原因渐次北上
广州曾经辉煌的高点
本就由时势造就
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深入
一枝独秀的历史总会终结
广州的光芒也必然把更多城市照亮
小蛮腰电视塔灯光秀
广州没有消沉、没有止步
在汽车领域，经过改弦易辙
改与日系车合作
1998年，广汽本田正式成立
次年，雅阁投放中国市场
这是当年唯一一款全球同步车型
广本一炮而红
广汽本田整车组装生产线
秉持开放、竞争原则的广州
吸引了更多车企进驻
发展出完善的产业链
从而抓住了汽车时代的红利
东风日产花都工厂
已成为日产全球最大产能基地
总部位于广州岑村的小鹏汽车
是中国新能源汽车三大“造车新势力”
上海车展小鹏展区
如今广州的整车产量规模
已连续两年居全国首位
逆袭为名副其实的“汽车城”
广汽某4S店
商都风采依旧
购买力一马当先
2017年，天河路商圈成为
中国第一个销售额破1万亿的商圈
天河商圈
广交会热闹非凡
一年两度的外贸盛会
仿佛沿袭古商船乘夏季风而来
又乘冬季风而去的习惯
展馆里，参展商和客商带着各自的翻译
热烈讨论，促成订单
即使疫情凶猛
广交会也通过云端 线下的方式举办
不曾中断
自1957年创办以来
展会面积扩大123倍
累计出口成交额超过1.4万亿美元
保利展馆外，各种肤色、各种穿着的人擦肩而过，仿佛重现千年前坡山古渡头火热贸易的盛景
交通领域同样日新月异
广州港货物吞吐量6.36亿吨
跃升至全球第四
广州南沙港
国内首创“以路养路”融资模式的广州
为中国公路桥梁建设打开局面
如今已建成十余座跨江大桥
新光大桥
广州站、南站、北站、东站
四大高铁站
成为“大湾区1小时交通圈”的心脏
列车光影，如血脉喷张
白云国际机场
旅客吞吐量超4千万人次
南航客机即将着陆
广深港澳等11城组成的
粤港澳大湾区
汇聚7800万人口
成为中国经济的巨量引擎
以广佛一体化为指导的
产业、交通、城乡等各方面同频共振
成为中国区域协同发展的标杆
广佛同城公共图书馆
今天的广州
依然尽显自由与开放
是连接中国与世界的空间枢纽
内外双循环的大背景之下
它被赋予更重要的角色
光芒四射，分外妖娆
让人期待它不可估量的未来
周大福中心K11商场
04
巨舶通蕃国
孤云远帝乡
无论北上广深的经济排名座次如何
在四大一线城市中
广州无疑是文化肌理保存最完好的一个
广州年轻人讲粤语的超过70%，上海却只有22%的年轻人还能流利使用方言
这座航运起家的商业城市
贸易火热开展的同时
各方移民和文明也从港口登陆
佛教禅宗始祖菩提达摩
南北朝时东渡广州
于绣衣坊码头（今下九路附近）登岸
建造西来庵传教
此地被后人称为“西来初地”
《达摩渡江》，清代年画
唐贞观年间
岭南人惠能来到广州法性寺
听闻二僧争论风动还是幡动
惠能一语惊人
“不是风动，亦非幡动，仁者心动”
后依印宗法师剃发
而于菩提树下开东山法门
禅宗后来成为影响最大的汉传佛教分支
法性寺即今天的光孝寺
伊斯兰教也在广州率先传播
相传唐初传教士艾比·宛葛斯
在广州修建中国最早的四大清真寺之一
怀圣寺
怀圣寺光塔，高26米
北宋末年
大批汉人避战乱南迁
南雄是客家人入粤的第一站
一部分继续南行，定居广州
南宋时，广州土著和移民比例
已达到44：56
天河体育场
同时还有数万外商与汉人通婚
城外出现外国人聚居的蕃坊
早在1000年前
广州就形成移民风尚
这在安土重迁的中国实属罕见
越秀老城区的彩虹墙
北方移民聚族而居
形成大量村镇
他们注重宗亲血缘
兴建肃穆的祠堂
陈家祠
他们修建山墙高耸的
镬（huò）耳屋
挡风防火
又形似官帽，寓意“独占鳌头”
成为岭南民居的代表
岭南文化园
他们在中原雅言的基础上
发展出独特的粤语方言
就连书写文字也自成系统
新年祝福语
他们开展舞狮、龙舟等民俗活动
乡间城内，热闹非凡
龙舟招景
有明一代
官府扩建广州城
在越秀山顶建造
镇海楼
有复檐5层
朱墙绿瓦，巍峨壮观
镇海楼，雄镇海疆
随着民间财富累积
士绅富商也纷纷大兴土木
营建山水园林
余荫山房，岭南四大园林之一
清末，名门望族在城西修建豪宅
是为西关大屋
平面布局沿袭中原传统的正堂屋式
青砖石脚，花岗石装嵌高大正门
纵深设有客厅、小厅、书轩、花园
工艺精巧，富丽堂皇
西关大屋
近代，最先接触西方经验的广州人
设计打造全新的城市面貌
孙中山之子孙科担任广州市长
毕业于牛津大学的程天固
担任广州工务局长
主持城市规划
马路被拓宽
街旁建起骑楼
北京路骑楼
市府专门设立审美委员会
把关公共建筑设计
包括广州市府合署
广州市府合署，现为广州市政府大楼
首座钢筋混凝土结构的
南方大厦
南方大厦，1937年前广州最高的楼宇
中山大学等院校相继创立
中山大学怀士堂
公园也按照西方古典园林修建
人民公园，前身是民国时的广州第一公园
广州再一次成为文化弄潮儿
则是改革开放之后
时光回拨30年
广州是香港的内地镜像
内陆省份学习粤语蔚然成风
从传媒到文娱
广州都是中国内地的绝对中心
南方报业集团如日中天
国语乐坛顶流从广州出道
那是广州的黄金时代
南方报业289大院
杨钰莹早期演出照
经济的发达和文化的包容
让广州持续吸纳移民
到2021年外来人口已达到914万
占常住人口的48.9%
外来务工人员在广州奋斗的第一站
则是广州的另一面：城中村
冼村
密密麻麻的“握手楼”
街道阴暗，店铺杂乱
这个奇葩诡异又饱受诟病的地方
承载了无数“广漂”的都市梦
如果说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
是城市发展的勋章
那么广州的138个城中村
便是经济进步的见证者
为广州提供最纯粹的平民气质
石牌村，蜷缩在广州市区内最大、最著名的城中村
从古到今的数次移民潮
构建起广州的城市文化内核
在粤地古文明的基础上
传统汉文化和开放的海洋精神
得以融合
2009年，广州塔“小蛮腰”落成
05
日啖荔枝三百颗
不辞长作岭南人
广州像中国的脉搏
远离心脏，但跳动有力
易中天形容广州“生猛鲜活”
说它是一座24小时无休的城市
珠江泳场
广州的鲜活，在市井之间
维持这份鲜活的原动力里
一定有对美食的热爱
广府菜博采各地所长
食材几乎涵盖自然界
口味力求清鲜本原
在地方菜系中非常独特
得名“食在广州”
白切鸡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是粤菜的表象
真正支撑起这份追求的
是家底的富庶
脆皮烧肉
旧城改造如火如荼
拆迁造富传说一直在上演
但广州自有一套恰到好处的生活节奏
不会轻易被打破
艇仔粥
广州城的清晨
始自猪杂粥的翻滚
始自蒸笼热气的弥漫
始自面馆里竹升的跳动
竹升面
广州商业气息浓厚
早茶的起源也是服务于“生意”
饮茶，可以拉进关系
也可以交换信息
清朝广州外贸最繁忙之时
供客人吃茶聊天的“一厘馆”遍地开花
早先的一盅两件
亦不过是一盅廉茶，两样粗点
“陶陶居”里食客相谈甚欢
时至今日
早茶已是休闲的代名词
每个老广心里总有一家最钟意的茶楼
“叹早茶”成为最经典的生活场景
“饮咗茶未？”是常挂嘴边的问候
早茶
随着广州人出走国门，向外移民
在世界各地形成广府文化圈
早茶文化也漂洋过海
在异国落地生根
Canton Dim Sum（点心）
成为一种文化输出
不同肤色的人热衷Yam cha（饮茶）
熟练地用筷子吃着Ha gau（虾饺）
广州已少见的茶点推车
依然在国外穿梭忙碌
纽约唐人街的金丰茶楼
广州老饕坚信
真正的美食藏在街头巷尾
一盅靓汤、一碗糖水
他们都用自己的舌尖品评好坏
绝不盲从点评软件的推荐
或是任何机构的打星
炖品、牛杂、烧鹅、猪脚姜
广州人是真正的生活家
心里苦涩，总有一碗糖水来滋润
焦躁不安，总有一杯凉茶来抚慰
乳鸽排档
老夫妻分甘同味
广州又绝不仅是广州人的广州
城如其名
广州以广博接纳万事万物、人情百态
容得下万千普通人的奋斗梦想
容得下任何一国人的创业故事
小北路一带，聚集超过20万非裔，被称为“小非洲”，他们采购各色商品，销往自己的祖国，从中赚取差价
在被一代代外来者建设的同时
这座古老的移民城市
也凭借其强大的文化感染力
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
广漂们学会了饮凉茶、煲靓汤
学会了饭前涮碗
学会了两指叩桌表示“感谢斟茶”
大排档
商业造就了广州
而商业带来的广博性格
或许才是历史留下最滚烫的烙印
才是千年商都的活力之源
2020年广州国际马拉松
-end-
策 划 | 王海涛、赖颢宁
撰 稿 | 钱琪瑶
地图编辑 | 钱琪瑶
排 版 | 钱琪瑶
配图来源 | 视觉中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