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说的话（一位父亲说给女儿和父亲的话）
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说的话（一位父亲说给女儿和父亲的话）
父爱是一部震撼心灵的巨着，读懂了它，你也就读懂了整个人生。
——高尔基
这是一篇以一个父亲的口吻叙述的文章，细微中见证了父爱的深厚与伟大。
01
父亲的身份在我心里更多的是威严和疏离。
30岁那年我失去了父亲，也做了父亲。父亲去世那天淅沥地飘着小雨，云像是罩上了一层雾气，隐匿在淡灰色的天空，一种湿漉漉的阴暗黏在心上怎么都烘不干。
20天之后，我做了父亲。妞妞生下那天太阳出奇的好，云蓝得晃眼，天空清澈的像能渗出水来。
父亲生前就想见妞妞一面，像是一场生的希望奔赴和延续，以致对死亡的漠视和麻木。
父亲死于肺癌晚期。他走得平静安详，似乎少了痛苦和挣扎。
父亲年轻时是我们这个三线小城的健身教练，身材堪称完美，有着令人羡慕的胸大肌和肱二头肌。
他常常看不惯我的瘦小文弱，嘴里总是不经意地串出：“一个男孩子怎么像个女孩似的，一点都不随我。”
也许是这个原因，也许是父亲总是不善于表露自己的感情，很多次，我看见他的眼神没有对我的宠溺和慈爱，却透着某种凌厉和锋芒，很长一段时间，父亲的身份在我心里更多的是威严和疏离，我们几乎很少交流和沟通，我的内心对他更是一无所知。
我很羡慕一些小孩子从小就可以骑在父亲肩头，高高地看见另一个世界；我很期待他带我坐旋转木马和他高低交错时的欢娱；我很渴望清晨他把我从被窝拽起，对我说快点时间来不及；我一直祈盼晚上他经过我的房间对我说晚安，然后给我关心的拥抱和亲吻，但是这些都没有，他就像一尊雕塑，我越是试图靠近，越是感觉冰冷。
02
像超人一样的父亲，让我骄傲自豪。
那时的我性格有些孤僻，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尽管母亲看我的样子总是唉声叹气。
那年我初二，由于家里搬家，我转到另一所学校读书。
初到这个学校，总是受人排挤，被人欺负。一些其它班的小混混更是常常把我堵在回家的路上，对我威逼利诱，拳脚相加，索要一些零钱或看好我某样东西，然后据为己有，作为他们炫耀存在感的标志。
我步步退让妥协，他们反而变本加厉，很多时候我总是带着一些轻伤回家。母亲总是不停地询问，到最后也只能无声地啜泣，因为我一直用沉默作为对父亲无声的抵制和反抗。
那天我又被几个高年级同学堵在路口，他们气势汹汹朝我走来，我下意识地蹲下，用手抱住头。
猛然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声，我抬起头看见父亲从车上跨下，然后来了个360度空翻，他鹰一般的目光犀利地扫过旁边看傻的那几个人，对他们厉声喝到：“仗势欺人算什么能耐？下次再有，决不轻饶。”
然后对我无比温和地说：“儿子，上车，跟爸走。”
那一刻我是如此的骄傲和自豪，尽管他做得有些夸张，但在我心里却像超人一样。
那是父亲第一次紧紧地把我抱在胸前，而我能强烈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还有他的大手用力握着我的温度。
从那之后，我再没被任何人欺负过，那个瞬间父亲震住了别人，也震住了我。我懂得了保护自己的方式，一味懦弱只能让贪婪者露出更凶猛的獠牙。
冷漠寡语的父亲一直默默跟随我，等待我的反抗和发泄，但我就像一只鸵鸟，只是把头埋进沙堆，用屁股来面对一切，甚至是逃避和退缩。父亲只能用这样看似电影的场景出场，就是那一刻，我却爱死了他。
03
原来父亲的爱一直都在。
有时我常想父亲对我的爱属于哪一种。像是深埋地底的陈酿，历久弥香，像是天上的月亮，孤单时便可仰望，虽然不是最近的距离，却是最好的陪伴。
慢慢地我发现，原来父亲的爱一直都在。每次在汹涌的人潮，他总是第一眼就看见了我；每次在长长的站台，他总是目送到最后一刻；每次迎我归来，他总是一个健步接过行李；每次烹饪美食，他总是想到我的口味；每次我离开，他总是默默无语，转身的脚步那样无力。
父亲渐渐老了，我也渐渐长大。结婚那天，我从外地回来，在家办了酒席，一周后就要回去。
父亲不再健硕的身体屋前屋后地转悠，他目光不再凌厉，透着一丝沧桑和不舍，他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但还是不知如何表达。
他只是把大包小包的东西一件件搬到后备箱，像是让我用一辈子的样子。他颤抖的手把存的钱交到我手上，那一刻，我看到父亲眼里的潮湿和嘴唇的一张一翕，但最后仍被重重的叹息取代。
一瞬间，我忽然就懂了父亲，我伸出双臂用力的拥抱他，他在我怀里轻轻一颤，这时我知道往后余生我要护他周全。
04
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儿子可好？
也许每个孩童对于父亲的感受都不一样，或许山一样岿然屹立，或许海一样包容磅礴，或许大地般静默深邃，或许天空般辽阔高远，或许是阳光，雨露，微风，云霓，或高或低，或远或近，总是在每个幼小心灵埋下刻骨铭心的种子，日后茁壮成参天大树。
一晃父亲已经离开十年了，妞妞已经十岁了。
生前我与他所有爱的吝惜，到现在都是心的痛惜。我把后悔和遗憾转换成另外的方式，也许那是另一个世界父亲的遥祝和祈盼。
妞妞3岁时我会把她放在肩头，领略超越我高度的美景；妞妞5岁时每晚我给她读最爱的故事，然后拥着她入睡；妞妞6岁时每天清晨我走到她床边亲吻她的额头，唤她起床上学；妞妞7岁时我带她坐旋转木马紧紧的抱着她，就像摩托车上父亲紧紧的抱着我。
这些或许都是父亲想要对我做而没有做的，如今我将这种无声的爱付诸行动，就像当年父亲对我做了一样。
有时我默默地想念他，想念他时我就会更加疼爱妞妞。某一天，她也会长大成人，走出我的视线，某一天，她也会嫁作人妻，如果那一天到来，我会牵着她的手，把今生对她的疼爱和怜惜交付给另一个我最信赖的人。
我要告诉她：无论她走的多远，都在我的心里，无论时间多久，爱不会改变。就像我对父亲一样。
有人说，我们与孩子的关系是为了参与一个生命的成长，不用替我争门面，不用为我传宗接代，更不用帮我养老。我只要这个生命存在，在这个美丽的世界走一遭，让我有机会和她（他）同行一段……
或许这是父亲于我最真实的想法，也是我于妞妞的希望。
我永远都记得妞妞小时候，用她清澈的眼眸看我，天真无邪的说：爸爸，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女儿可好？我的心一阵悸动，那一刻，我也想对您说：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儿子可好？…
作者
俞小鱼，一个在体制内努力码字，以文字抒写自由的女人，爱生活，爱旅游，喜欢在文字里快乐的游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