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乐队吧周骏蒋敦豪(上一起乐队吧被骂懵了)
一起乐队吧周骏蒋敦豪(上一起乐队吧被骂懵了)当时家里其实不同意我学琴的。我大概小学毕业就开始听摇滚乐,我说我想学吉他,我爸说不行。一开始他说你考上高中就可以学,等我考上高中,他又说等你考上大学,到上了大学他也没给我买。然后我就偷偷拿了自己的学费,买了自己的第一把琴,Fender,而且是美芬,1万多,在当时属于特别贵的那种了。一般人可能第一把琴就几百块钱。然后就开始瞎弹,也从来没跟任何老师学过。全都是自己学的,看网上视频,自己买教材,然后跟着别人弹。我是因为组乐队才去学的琴。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寝室有一个弹键盘的哥们,他就在屋里摆了个琴每天弹。我一开始也跟他学,后来有一天突然隔壁寝室的人冲过来说,“我听你们这屋有乐器声,玩不玩乐队?”我说玩呗,他又问我会啥。我啥也不会,但是准备弹贝斯,于是就买了贝斯。这就是第一支正式的乐队,持续了4、5年,还挺长。我接触音乐比较早,但弹琴弹特别晚。我是18岁上大学的时候才开始买了自己的第一把琴。而且一上
今夏,随着热门乐队综艺的浪潮,作为节目主角的乐队们被推进主流视野。最近又一档以乐队职能进行选拔的全新综艺《一起乐队吧》开播,这些技术流乐手们也开始引发大家的关注。
丢火车乐队前贝斯手周骏就是热门选手之一。但做过公关,干过票务的他一直不将自己定位成乐手,戏称自己就是“音乐行业从业者”。丰富的从业经历也让他对音乐、对这个行业有自己更深刻的体悟。
以下由音乐财经根据周骏口述整理成文:
学琴只为玩乐队
我接触音乐比较早,但弹琴弹特别晚。我是18岁上大学的时候才开始买了自己的第一把琴。而且一上来就学的贝斯,别的乐器什么都不会。
一开始我接触音乐的经历还挺奇特的。因为我家是在黑龙江一个特别边境的地方,靠近俄罗斯,我小时候我爸总能跟俄罗斯人换到一些奇怪的东西。那时候我家是开那种老的KTV歌厅,歌厅还是放碟点歌的,给你个本上面写着编号,根据那个点歌。他就成箱成箱地换了好多国外的CD。我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听国外的音乐,包括什么涅磐啊枪花啊,也有俄罗斯当地的一些民歌啊流行歌,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比较喜欢听这些乐队。
尤其英国乐队铁娘子Iron Maiden,当时对我影响特别深。我特别喜欢这个乐队,包括后来搞了一些VCD,就带现场演出的那种,然后也看了活结、科恩。但就是对铁娘子印象最深,因为我觉得贝斯手Steve Harris特别帅。我就说他弹这个东西,我也一定我要学这个。
我是因为组乐队才去学的琴。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寝室有一个弹键盘的哥们,他就在屋里摆了个琴每天弹。我一开始也跟他学,后来有一天突然隔壁寝室的人冲过来说,“我听你们这屋有乐器声,玩不玩乐队?”我说玩呗,他又问我会啥。我啥也不会,但是准备弹贝斯,于是就买了贝斯。这就是第一支正式的乐队,持续了4、5年,还挺长。
当时家里其实不同意我学琴的。我大概小学毕业就开始听摇滚乐,我说我想学吉他,我爸说不行。一开始他说你考上高中就可以学,等我考上高中,他又说等你考上大学,到上了大学他也没给我买。然后我就偷偷拿了自己的学费,买了自己的第一把琴,Fender,而且是美芬,1万多,在当时属于特别贵的那种了。一般人可能第一把琴就几百块钱。然后就开始瞎弹,也从来没跟任何老师学过。全都是自己学的,看网上视频,自己买教材,然后跟着别人弹。
这之后我也一直就在哈尔滨附近弹贝斯。当时贝斯手挺少的,我就跟很多乐队玩。最多的时候同一时间能有6、7支乐队。但我也一直有在做别的工作,一直都是兼职玩乐队,就没把这个事当做正事。
电子音乐其实我接触得特别早。从小就听乱七八糟的音乐特别多,但那时候没那么多的概念,而且当时我对电子音乐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第一次感兴趣是看Radiohead的现场。他们在音乐上面做了很多东西,包括Pink Floyd其实玩得也很先锋。尤其是Radiohead有个现场,吉他手拧那个模块,当时我印象特别深,觉得太酷了,后来也为了学习接触了一阵子EDM音乐。
我觉得它是一个更场景化的东西,更适合某些场景,比如说跑步的时候。但我当时没有那么强的概念,后来主要就是因为当时在丢火车感觉那种音乐越来越市场化,并不能完全表达我自己,我得需要在一个方面找到自己。我就每天自己在家研究,后来跟老孙认识,我俩也是一拍即合。
我有收藏乐器和合成器的爱好。收藏的合成器多,但是乐器贵。贝斯的话Fender、Warwick的都用。我的第一把琴现在还留着。中间买了好多,也卖了好多琴,但我现在留下只有三把琴。除了第一把还有一把Fender Master Built。在一家叫“旋转七天”的琴行看到的,这把是当时带回来的展琴,标价七八万。当时对这把琴一见钟情,但也没什么特别的。就跟看见一女孩似的,没法说哪里漂亮,但就是一看就不行了。但我买不起,那个时候我刚工作,没钱。我就去找当时公关公司的老板,能不能给我预支一年的工资。
我记得他当时给我提了一个条件。给我预支了半年工资,又让我帮他干了什么事。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现金。当时真的心里也挺痛,但买这把琴之后,真抱着睡了好多天。
另一把琴的故事也挺神的。我虽然一直用Fender,但其实最初并不那么喜爱Fender哈哈哈。买Fender是因为我觉得保险。Fender任何时代听都可以,就是它定义了电贝斯的声音。我从最开始弹琴的时候,最喜欢的琴就是Warwick。但是Warwick贵而且便宜的琴声音还不好听。不过Fender确实是因为用着用着产生感情了。
我最开始知道的牌子就是Warwick,我当时喜欢那种异型的琴。这个牌子最出名的一款叫“吸血鬼”,还有一个叫“舞台”。后来可能岁数大了,我现在用的那个稍微正常一点。我前年的时候,终于签下了Warwick的代言。当时我就按自己的想法定制了一把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琴。然后我就写了一个我想要的配置,包括配色,加什么细节。对方算了一下,这琴要做下来得十几万。最后这把琴做出来真的是太漂亮了,带灯的,还能USB充电,完美。
我收藏的合成器基本上都是元年的。合成器这个东西特别有意思,好多人以为合成器就是电子琴,但实际上真正的合成器是自己能创造音色的东西,并且最原始的合成器是纯模拟的。它的每一个电波都是通过自己内部的构造发声实现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也跟乐器一样,哪年的木头时间长了它会有什么样的音色,不同年代的电路老化声音会微微不准,但那个才是它真正的声音。我就特别追求这种元年的合成器,收那种比我岁数还大的。我比较喜欢Moog,可以说就是合成器里的Fender(笑)。它就是定义了什么叫低音,什么叫模拟合成器。
音乐行业从业人员
如果定义自己的话,就是我在节目里说的,音乐行业从业人员。我的职业成长路线就是先做公关、做演出,再做票务,之后去做版权,现在出来自己创业。反正关于音乐行业的这些事,我应该都做一遍了。
刚毕业的时候因为有亲戚在天津,就去了天津。第一份正经工作是做PR市场公关,但干着觉得没劲,因为内心还是想玩乐队、做音乐,就跑到北京来。当时在我朋友家蹭住大概有半年,一边找工作。但是因为没什么工作经验,也没人愿意要我,我就每天在我朋友家打游戏。有天觉得实在混不下去了,得找工作,我朋友就跟我打岔说,“你当男公关去吧。”我说行啊男公关,当时还以为是那种不正经的工作,想着可以晚上上班,白天玩乐队。
我就上网找公关,但是其实我想的跟它不是一个行业。特巧的是当时正是国内第一批新媒体出现的时候,我一直玩豆瓣,所以对这方面还有点擅长,就莫名其妙地一直在做新媒体。我算是国内最早做新媒体的那拨人。
我做市场公关的那个公司也挺奇怪的。2012年那年,老板希望能做一点跟音乐相关的事儿。这个我最愿意做了。他当时想做一个线下演出厂牌,叫“行乐计划”。也算是一个公关项目。这是中国最早的大型线下巡演厂牌,当时的livehouse巡演比现在难多了。当时不像现在所有信息都是公开的,所有livehouse包括分成比例都相对比较流程化。当时的情况是,每一家都需要自己去谈。我就在做这个。
同一年我其实就已经加入丢火车了。第一次巡演还要说起我当时我接下的台湾乐队Hush。当时我已经给他们定完了巡演,但因为报批的问题没成功。我又觉得这个巡演放弃了不太好,既然找别人也是找,不如咱自己的乐队顶上去吧。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巡演。那段日子我做了好多乐队的巡演经理,就包括逃跑计划、海龟先生、麻油叶、脑浊,基本上彼时国内大部分的乐队巡演都是我做的。我给他们制定行程,做宣传,准备所有物料,然后带他们出去演出。不得不说,我应该是当时中国最专业的巡演经理。
我当时等于同时做品牌新媒体,做乐队巡演经理。边工作边组乐队,根本没时间睡觉。当时自己也没钱,就住在通州。上班的地方特别远,每天基本早上7点坐公交再转地铁去上班,下了班7、8点去排练,排完练后半夜回去写写歌什么的。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多,实在无暇兼顾就辞职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一段时光是我生活状态最好的时候。其他成员就只靠乐队的收入,他们这样会太过于希望乐队怎么样,但我就还好。我一直没拿乐队的收入当我的主要收入,这样我觉得做的音乐会不那么受市场干预。
之后,我又在一家叫“有演出”的公司找了份做演出票务的工作。“有演出”算是中国最早做线下小型演出的票务。当时大型的有大麦、永乐什么的,做小型演出票务的就是有演出、POGO看演出和秀动。2014年的时候秀动还没起来,乐童还没开始涉及票务,主要竞争就是有演出和POGO看演出。我当时负责采购演出再进行销售,其实跟我之前做的有点像。当时我做过挺多挺成功的项目,包括陈粒、赵雷,还有很多台湾乐队。大概做了一年我又辞了。
之后我去了酷狗音乐,他们想让我去维护音乐人关系,毕竟我也是干这行的。后来就被并到TME了。我在TME负责了大概两年的独立音乐跟古风二次元音乐的版权,后来可能觉得考虑到当时乐队的情况,比起这种兼职更需要全职做乐队,我就自己出来创业了。乐队需要越来越多的运营,我在丢火车更多的身份其实是经纪人。这样的状态也保持了两年多。
我相当于是为乐队做了一个工作室,但同时工作室也会去接一些别的项目,比如音乐节或其他艺人的宣发营销。我自己是自给自足的,而丢火车的工作并没有那么饱和,反而乐队的工作就慢慢变成了额外产生的。
丢火车还没结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音乐上有了一些分歧。之前我做巡演的时候做过果味VC,进而认识了果味VC的主唱孙凌生。我们两个音乐品味包括想玩的东西特别像,都不想做那么商业的东西,所以在和丢火车矛盾激化的时候,老孙就问我是不是可以一块玩。我就在那时候加入了Timers。加入Timers和丢火车有并行过大概小一年的时间。接触Touch music是因为他们给Timers拍东西,我和老板赵珞洱聊得特别好,就入股了一部分。
其实我觉得不管是做经纪还是做宣传这些非音乐创作的事情,只有适度,它们就并不会挤压创作的时间,而且会起到帮助的作用。如果你钻到音乐里会把自己给钻死。
我一直认为自己的身份不是一个乐手,我就是一个做音乐创作的人。之前乐队的歌词基本上全是我写的,好多都是根据我生活的经历,包括工作、生活、情感上的一些事。如果我每天只是研究弹琴做音乐,有可能没有那么旺盛的创作。而且你做音乐会有帮助到你的工作,你的工作也对做音乐有帮助。我一直都认为最理想的状态是不把音乐当全职做。
说我不懂乐队
可能就是因为一直弹贝斯,我很喜欢各种模拟的贝斯音色,算是对低音有一个偏好吧。但是其实对我来说,无论是电贝斯、double bass、圆号、合成器贝斯、大管,这些东西都是贝斯,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就是一个弹电贝斯的贝斯手。这些东西只是一个低音,并且是音乐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这两天上《一起乐队吧》被骂懵了,好多人说我不懂乐队。
我认为乐队其实很简单,就是不同三观的碰撞。而且我觉得最傻的一种观念就是,乐队必须是吉他、贝斯、鼓。Daft-punk俩人;化学兄弟俩人;大爵士乐队还有十好几个;还有30多人的,这都是乐队。我也不抵触就是用吉他贝斯鼓,只是用哪种方式表达会更适合音乐本身。编曲真正的意义就是什么东西都适量。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习惯,习惯决定了特色。
我觉得乐队就不应该被定义,尤其是我们玩Timers,我也不是贝斯手,孙凌生也不是主唱,夏侯哲更是不好定义。我们仨在一块,就是结合我们对音乐的想法,结合各自的价值观、审美,把音乐完成出来。尤其是还有说我不摇滚。我从来也没说我摇滚啊对吧?我去《一起乐队吧》就没想过组一支正经的吉他贝斯鼓乐队,那东西我早就玩腻了。我觉得我的音乐作品做得就是好,比别人都好。
但《一起乐队吧》也给我很大惊喜。
节目之前我也会有一种观点,孩子琴弹得再厉害,审美不行,出来的音乐还是有问题。去了之后,第一个让我改观就是安雨。当技术强到一定程度后,你打鼓就会产生音乐性。他的音乐已经不是我通过编曲来产生音乐性,而是只是打鼓,其他什么都没有,就已经有了音乐性。
第二个观点,再NB的乐队,最开始也是硬选出来的。比如我大学的乐队,不是一定就要找我寝室或旁边寝室的,而是因为我没的挑。节目里这帮孩子本身的技术已经到了一定程度,所以磨合时间会更短。当然会受到一些赛制的影响,但是选手本身我是真的特别肯定。
我们刚开始玩乐队的时候,谁也不会制作,但当你的乐队在不停成长的过程中,就会出来其中一个或两个人,告诉你这事儿怎么干。这个就是所谓的制作人,他是一个制作概念从无到有的过程。而且真正的制作人不需要什么都会,甚至可以不懂编曲,但他需要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东西,传达是什么价值观,这音乐应该是什么气质。这才是一个制作人最重要的素质。
丢火车的时候我们的音乐呈现都是由主唱来决定,但是因为所有创作我都大概占了一半,所以我俩会商量。其实我并不是特别的喜欢,但是我有自己的想法,他有他的想法,肯定会有一个人做出一些让步。我认为他喜欢的东西不算那么流行,但有一定流行成分在,我会用我的思路去辅助他。
乐队最终会出现两种情况,一个就是一个制作人,其他人全都听他的。还有一种就是比如这首歌主要听你的,那首歌听我的,有人打辅助。
比如我在加入Timers的时候,夏侯跟老孙他俩已经玩了好多年了,有一定作品存量,这部分作品我是没有参与任何创作的,就只是我调一些音色,录个贝斯什么的。但是现在更多的是在做我们新的东西,我们三个人的思想都在音乐中有所呈现。不要脸地说,Timers是“制作人乐队”,每个人都知道什么时候做出让步,什么时候去做主导。比如这个歌以律动为主,即使夏侯他再不喜欢Disco,他也会听。这首歌是旋律为主导,即使我觉得旋律再偏,我也会认同孙凌生的想法。
音乐综艺太难了
我们本来定了要去参加《乐队的夏天》的,但是在去录制之前,《即刻电音》一直在找我们聊,当时以为去一两集,稍微给大家讲讲什么是模拟合成器,什么是非EDM电子音乐,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没想到留的时间稍微有点长,《乐夏》就给耽误了,其实是有点后悔的哈哈哈。
《即刻电音》虽然糊了,但我觉得它是有一定的教育意义。我还是挺承认这个节目,而且说实话,我们仨也不希望Timers火成什么样,反而《即刻电音》更适合我们。能告诉大家,我们除了摇滚乐、民谣或者流行歌,还能做这种音乐,这是这节目对我们来说最大的价值。
中国音乐综艺太难了。制作公司有问题吗?有问题,但其实更大的问题不在他们。真正的问题是整个大环境。中国人太容易被引导了,并且没有自己的审美,这个很严重。所有的东西不是他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而是别人告诉他这个东西他应不应该喜欢。
就包括中国学音乐的人也有这个问题。有的孩子小时候听喜羊羊灰太狼,听凤凰传奇,之后就突然开始学琴了。老师会告诉你,fusion就是NB,这个大师好那个大师好,那些歌全是垃圾,但是心里真正的审美还是凤凰传奇。
包括听音乐的人,他们会受到很大程度的引导。我做了这么多年乐队,从来没人告诉过我乐队的灵魂是什么,可是现在每天都有人在教育我这件事。
最开始节目组过来找我聊,它也想做的是好东西。但问题是它为了市场,不得不去做出一些让步。观众也会作出让步,觉得节目不容易,这样也挺好看,媒体也会做出让步,在此消彼长的让步中,标准就会越来越低。
观众觉得自己在适应时代,节目会觉得自己在适应观众,媒体会觉得自己在适应节目,音乐人会为了这些去让自己变得更适应这个市场。说实话,国内独立音乐现在做得都不怎么样。但意义就是,它们是不完全受这个市场控制的。
我当然说的不是绝对的现象,这是中国人口基数决定,也有好多人有自己独立审美的,但是他们没有占领过主导。说到根本其实是历史决定的。国外为什么有那么多好的独立乐队,因为国外社会福利好,我每天不用工作太累,就能够活下去。而且国外人都特别懒,我不想挣大钱,但是想做点自己喜欢的音乐。我不考虑你喜不喜欢,我只考虑我自己喜不喜欢。但中国所有这种乐队都苦逼哈哈地,在地下室里等着见阳光,他们就不得不去想想观众更喜欢什么。
我是希望以商养文。希望更多人知道我,但是我自己做的音乐,不会受到这些东西的影响。我的梦想是成为网红最好,我觉得他们知道我帅就可以了(笑),我不靠音乐挣钱,音乐就是自己做得开心。
其实对我来说这是一种尝试。在节目之前,我的主要身份也不是做音乐,就希望把公司弄好,挣点钱,然后养自己做音乐。我觉得如果有人看到我们,至少还是会有那一小撮人是喜欢这种音乐类型的。现在的状态来看,不管网红还是综艺的方式,我的音乐创作是完全不受影响的,也过得挺好。
中国没有独立音乐
音乐有没有审美高低呢?这就是我说为什么说要有独立审美。我认为这个东西是没有高低的,你只要忠于自己的内心,你的东西就没问题。我写的歌可能是因为我接触到的东西,我的受教育程度,我理解的音乐就是这种,但是别人在我的音乐里找到共鸣了,这就是OK的。前提是我真心认为我的音乐是OK的,而不是说别人觉得这种是OK的。
我之前看《我是唱作人》就挺有感触的。高进做的音乐一点儿不LOW,他用自己的方式把想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并且表达得很完整。我觉得这就是好音乐。我认为好音乐满足两点:第一是好听,第二是有思想。光好听没有思想,那它就是水歌。光有思想不好听,那是行为艺术。
中国人好多不敢勇于表达自己。其实如果有人过来跟我说,我就觉得凤凰传奇好听,NB,他打心眼里这么觉得。完全OK。我觉得凤凰传奇确实也挺好听的,只不过歌传达的东西太水了。但如果他本身自己根本听不懂,还过来跟我说什么第几交响曲,我觉得这个人就是在装X。
我认为好听的东西你任何时代、任何人听都会觉得好听。比如即使现在单独拿一段莫扎特的旋律,不可能说这个东西不好听。比如披头士再过50年也没有人说它是不好听的。这个东西没法有一个数值或标准去判定。
关于乐队收入的问题,我们Timers说好就平分。但确实有的乐队会出现平分之后有些人混,不思进取,还是不太好。中国其实缺少一些合格的经理人,就能帮乐队出谋划策,规划以后的发展,包括平衡成员的关系。其实这个是很重要的。
中国的经纪人和经理人大部分就接活然后分钱。就跟一个公司市场部跟销售部一样,一个挣钱一个花钱,他们想点子的出发点都不一样。经理人就是公司的市场部,决定怎么发展,什么合作对公司有益,哪怕这个东西不挣钱。必须把自己的价值摆明。经纪人就是销售部,就怎么挣钱怎么来呗。这两者应该是要分开的。
他们其实是相对平行的。经理人、经纪人负责的东西不一样,经理人本身不一定能为乐队创造更大的收入,但是他创造的是持续发展跟价值。如果没有这种分开的职位,经纪人想要多赚钱,就会什么活都接,这个对于乐队的发展是不利的。
我们现在这个乐队就是自己玩,没想多挣钱,有适合的活动就自己接。
中国就没有独立音乐。也不能说绝对没有,但是能看到那些天天演音乐节的,很多也不算。这就是独立音乐的概念问题。区分独立音乐就是你这个歌是给谁听的,给自己或者跟我有相同喜好、审美的人去听,就是独立音乐。如果我写完了,就希望更多人喜欢我,那就是流行音乐。
我觉得独立音乐是需要媒体,包括一些更大的权力去推动。怎样把相同兴趣的人凑到一块可能会变得简单一点。我现在就是看中了视频这个载体,当然它会限制音乐一定的想象空间,但毕竟视频更多维,更立体,观赏性一定更强。而且在我的预估中,音乐会越来越不值钱,这不是说音乐没有价值,而是说这价值会越来越多附加在别的东西上,比如电影、短视频。
市场不健康的状态也不是从业者要改变的。正常来说,做音乐的人相对单纯,因为中国的人口基数,其实我做什么东西都会有人听,只是人多人少,但现在太多人都在想着怎么把东西给更多的人。但实际上他们更需要去想的是,我怎么把我自己喜欢的东西垂直给到也同样喜欢这种东西的人。更重要的是怎么做好自己清楚的定位,然后把要传达的东西准确地传达到该传达的人手里。
(文中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