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眼中的北京人(晒一晒北京人的那些陈年往事)
华人眼中的北京人(晒一晒北京人的那些陈年往事)除了家庭,微型皇权的思想观念还会继续蔓延,被每一个北京人带到街道之外的生活空间。小到一个单位、一个公司,大到一个县城、一个地级市,我们可以看到无数的“微型皇权”。它的外在标志就是:在某个特定生存空间,必然存在这么一个特殊而显赫的人物,他可以约束一切人,但一切人无法约束于他——此即微型皇权的持有者。我们中国消灭了大历史上的皇权,但无力消除小历史上“微型皇权”的存在。而这一切,我想说,北京人和北京城,肯定是做出过特殊贡献。在北京这座烟霞弥漫的国际化大都市,您只要有机会遭遇到这么一个人,他能够把老佛爷、太监、爷们和贪玩的儿童合为一体,那您就该知道——这位爷注定就是一个地地道道、如假包换的北京人。
历史渊源在咱们中国,您可能不知道枣是圆的,也不知道孩子是女人生的,但您要说不知道北京是中国的首都,不知道北京有个天安门,那我真是替您的学习成绩担心啊。早在战国时代,北京这儿是燕国首都,称为燕京。后来,随着行政区划的变更,陆续又被称为幽州、涿郡、中都(金主完颜亮对金国首都的称呼),元朝时,被称为大都,明朝初年改名为北平。燕王朱棣经“靖难之役”夺得皇位,定都北京。北京这个名称就这样留在历史上,一直延续到今天。皇帝的自留地根据刚才的介绍,大家不难看出,北京这里盛产中国历史上最为稀少的一个生命族群,那就是皇帝。北京等于是皇帝的自留地。为什么这样说呢?中国一共出现了83个王朝,共有559个帝王,与北京密切相关的就占了十分之一。这比重,这影响,够厉害的!从时间上来说,北京的皇帝离现实最近。从袁世凯倒台算起来,相隔仅有一百年。黄袍马褂占据了漫长封建时代的华彩乐章,也在这里画上句号。放下手头的智能手机,关上滋滋作响的电脑、电视机,让我们闭着眼睛,试着冥想一下:一百年前,这里还是帝王将相们掌管的天下,让男人自称奴才,让女人裹着小脚。躺在炕上是大烟鬼,站在风中是东亚病夫。恍惚间,皇帝就站在紫禁城的屋檐下,看着子孙后代蹲在墙角,吃着大白菜,玩着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这么一来,我已经开始手心冰凉,脊背发麻了。我们来看一张地图:
自大与封闭,不止发生在北京这座城市
微型皇权北京的历史处境,决定了每个人的皇权心态。众所周知,生存的条件决定了生活的环境,生活的环境决定了生命的形态。以上所说的好大喜功的族群性格、走向极致的玩、无所不在的面子文化,又可以归结为“微型皇权” ,这是一个文化—历史的苦涩果实。中国城市在文化上、历史上形成的五彩缤纷的所谓城市性格,无不导源于城市中的人的生命形态。单以北京人而论,他在文化上的生命便是皇权这棵历史大树上结出的果实。与巨大而抽象的皇权相比,个体的北京人当然是微型的、具象的,但每一个北京人无疑都秉承了那个无法直视、无法抵达的皇权的一点碎片,这就是文化的DNA,历史血缘孕育的种子,集体的无意识。
在外边的大社会,北京人可能是门卫、巡警、拉板车的驼骆祥子、单位里的受气包、遭人白眼的小科员、前程无望的窝囊废,但回到家里就必须接受老爷的待遇,从天字第一号的臭虫摇身一变成为家里的皇帝。越是受过委屈,便越是会加倍地索要妻儿老小的敬与爱。振臂一呼,应者云集,这只是最基本的心理满足。他还要金口玉言,一字千金,吃好的,喝好的,还要定规矩、做官长;他高兴,全家必须笑脸相迎,他倒霉,全家都要噤若寒蝉。在家庭生活中,谁都不能跟这个微型的皇帝的个人嗜好反着来。对微型皇权的所有人来说,家即国,国即天下,妻子为后妃,儿女是小皇帝和小公主。中国家长最熟悉的一句话便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受到宠爱的孩子则是“小皇帝”和“小公主”。久而久之,我们也就对这些根性习焉不察。在这样的家长面前,孩子们根本不敢做出逆龙鳞、犯言直谏、顶嘴斗气之类的异常举止,那基本上是世间最小概率的事件。
除了家庭,微型皇权的思想观念还会继续蔓延,被每一个北京人带到街道之外的生活空间。小到一个单位、一个公司,大到一个县城、一个地级市,我们可以看到无数的“微型皇权”。它的外在标志就是:在某个特定生存空间,必然存在这么一个特殊而显赫的人物,他可以约束一切人,但一切人无法约束于他——此即微型皇权的持有者。
我们中国消灭了大历史上的皇权,但无力消除小历史上“微型皇权”的存在。而这一切,我想说,北京人和北京城,肯定是做出过特殊贡献。在北京这座烟霞弥漫的国际化大都市,您只要有机会遭遇到这么一个人,他能够把老佛爷、太监、爷们和贪玩的儿童合为一体,那您就该知道——这位爷注定就是一个地地道道、如假包换的北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