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天找到傻姑(帮主最心爱的弟子已经叛变)
裴云天找到傻姑(帮主最心爱的弟子已经叛变)在她们停留过的地方,一溜蓝火嗖的腾空而起。只说了这一个字,空气里陡然划出一丝冷锐,沈慧薇想也不想,反手急削,叮叮几声,数枚暗器斜刺里飞出。沈慧薇忽然伸手拽住那少女,凌空而起,从危崖嶙峋上一掠而过。黑衣少女大惊,不及站起,白光一绕,一痕秋水已架在她颈项之上。“你们打探到够多,只可惜,不够详细,更不够准确。”沈慧薇冷冷地问,“原是想叫我去哪儿呢?请啊,请啊!”那少女毕竟年轻,冷飕飕的一把剑架在颈中,全身簌簌发抖,道:“我……我……”
黑暗中只见沈慧薇一双眼睛闪闪生辉,语气也是冷若寒冰:“而他手下的人,也个个得他真传。心里歹毒,口里尖快,两面三刀,各保各的前程便罢了。你看见我,应该咬牙切齿钻心挖骨的想要立吃了我,哪里会和颜悦色叫‘沈姑娘’?”
黑衣少女闻之色变,勉强笑说:“我和别人都不一样。难道你也是那样?”
沈慧薇一丝笑意也无:“差不多。一处出来的人,我当然不例外,我就是那心狠手辣的,尤其是对妄图来诳骗我的,更不会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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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女大惊,不及站起,白光一绕,一痕秋水已架在她颈项之上。
“你们打探到够多,只可惜,不够详细,更不够准确。”沈慧薇冷冷地问,“原是想叫我去哪儿呢?请啊,请啊!”
那少女毕竟年轻,冷飕飕的一把剑架在颈中,全身簌簌发抖,道:“我……我……”
只说了这一个字,空气里陡然划出一丝冷锐,沈慧薇想也不想,反手急削,叮叮几声,数枚暗器斜刺里飞出。沈慧薇忽然伸手拽住那少女,凌空而起,从危崖嶙峋上一掠而过。
在她们停留过的地方,一溜蓝火嗖的腾空而起。
而掠至之处,正是放出暗器之处。然而,长草微拂,躲藏在暗中的那个人,一击不中抽身立退,那边已经没有丝毫敌踪。
沈慧薇愣了一下。——是因为发现了隐藏在此的杀气,才正式向那个少女挑穿,先发制人。而出乎意料地,居然对方只是有心杀人灭口,却没有相当的埋伏在这里。
那么,派这个黑衣少女前来,只是为了引开她吗?
她微微冷笑,低头道:“你倒底是谁?从实说来。我虽然可以挡住他们杀人灭口,可一样也会杀人的!”
那少女早已吓得半死,颤声道:“姐姐饶命……我、我……我是服侍白帮主的。”
沈慧薇从断定这丫头决非那个地方派来,便已隐隐猜到事实。亲耳听见,仍是忍不住剑尖微颤:“帮主现在哪里?你是何人派来?”
“她……她被徐夫人抓了起来,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沈慧薇剑上紧了紧,冷笑:“你和帮主一起被抓,于是贪生怕死,背叛了她?”
“我不想的!”那少女顿然哭了出来,紧张地抓住沈慧薇衣襟,“姐姐,我不想的,因为……”
“因为甚么?”
那少女微微摇首:“因为人心都涣散了啊!不是我一个人背叛了白帮主而已,她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在她被抓的时候,宗华少爷逃了出去,至今不知下落。而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帮主的,就是谢秀苓师姐。”
沈慧薇默然。
谢秀苓,果然听见了这个名字。
白若素老谋深算,对冰丝馆被擒事件一开始就保持高度敏感。在此后所作种种,召回丁堂主,把谢秀苓留在她自己身边,都是为了弥补这次事件可能带来的不利影响而做的努力。
然而,师徒情深,她纵使是想到了、防到了,却仍然不愿意相信,她的徒弟谢秀苓,恰恰就是其中最危险的破坏因子。她的被擒,除了宗家几个亲族出力以外,谢秀苓也不会没有瓜葛。
而在看到与帮主那样亲近的人都离弃背叛以后,其他人更加没有了忠心的理由。
这几日,她也曾以言语向宗华试探问过。宗华比较激烈的反应,让她看出那个少年对他那位师妹的强烈好感,遂放弃了进一步刺激他。
“徐夫人向帮主索取云英令,谁知已经帮主早就交给了人。所以,才设下这条计策,由我假扮老爷子那边的人,引开姐姐。本来是想把你引到那边——”少女远远向下一指,“才开始发难的。不想姐姐好聪明,一下子就看穿了。”
“啪。啪。啪。”
荒山空谷之中,拍手的脆响无比清晰。一个人慢慢走了出来。
这个人身长玉立,嘴角噙着暖洋洋的笑容,任凭心里在涌动着冷于三九严冬的寒流,也不会稍稍减色,飞眉之下有一双深得看不见底的眼睛,只是眼睛里,却有着挥之不去的阴鹜之气。
黑衣少女脸上涂着雪白的粉,看不出面色变化,但看见这个人,那张脸扭曲得似乎遇见了九幽地府的恶鬼。
“啊!啊啊!啊啊啊!”
她似乎已经不会说话,只是拚命叫,全身战栗。害怕到极点。恐惧到极点。
沈慧薇眼神陡然凝聚,慢慢叫了出来:“黄——龚——亭。”
黄龚亭外表与以往没有任何两样,在钱婉若死后,他即马不停蹄赶到叆叇总舵。仿佛那个女子的死,与他没有任何关联,甚至也放下了亲自参与地毯式全城搜索吴怡瑾。
他潇洒万分地微笑着:“沈姑娘,是我所见女子中,最聪明,也最调皮的一个。能把我干娘耍到团团转的,这个世上只怕也唯有你了。”
人影还在不断冒出来,将沈慧薇团团围在中间。连续不断十几条黑影以后,紫衫女郎乘月而来,依然是那么闪亮,那么夺目,眉心一点银色,张扬绝丽,只是她的神情,比从前更是傲慢了百倍,仿佛出鞘的利剑,浑身上下无处不闪烁能把人割伤的寒芒。
她伸出了手:“拿来,云英令。”沈慧薇已陷重围,她连圈子也懒得绕了。
重围之中,蓝衣少女若不经意,只说:“谢师姐,帮主待你恩重如山。你这么做,扪心自问,不觉心头有愧吗?”
谢秀苓盯着她瞧了一会,哈哈大笑:“怪不得丁堂主总说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果然如此!”听到丁堂主三个字,蓝衣少女眉尖微微一跳,“白若素明明宠你、信你,连云英令这样重要的信物都交给了你,还口口声声对我来说什么师徒,什么恩情!哼,她对你有恩是真,你可要好好报答,我不会妨碍你到黄泉路上与之相伴啦。”
沈慧薇一惊:“你把白帮主怎么样了?”
谢秀苓笑道:“反正你不久可以见到她!”
十几条人影乍分而合,杀气迎面扑来。
在那个刹那,沈慧薇反手拔剑迎上,同时把黑衣少女往草丛里一推。少女在草丛里滚了两滚,再也不见动静。谢秀苓微感意外:“你杀了她?好狠毒!”
沈慧薇眼神陡然雪亮,一字字道:“叛帮之人,便是这个下场。”
她当然没有杀她,只是点住了那个少女的穴道,防止她乱说乱动,而使对方杀人灭口。——那些人,是不可能留这样一个为求活命、左右摇摆的小女儿的生途的。
同时,用内力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这句话,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冷于冰雪的杀机,令做下亏心事的谢秀苓不免胆怯心虚。
此番黄龚亭带出来的人,除风、雷、云、电四大杀手以外,无一不是武林册上列名高手。
收伏叆叇的筹谋时日匪浅,早在龙华会见到这个女扮男装的蓝衣少女之始,心下就隐隐有种直觉,这个人,是收伏叆叇最大的威胁。因而对于沈慧薇,他把定的宗旨是,能擒而用之,固为上策,不能,杀无赦。无论怎样,不能让她逃脱。
困在重围中的少女,脸上虽是难得一见的慎重,却无半分惧意。蓝色身形来回穿梭,快如惊电,瞬息万变。龙华会上那个技惊四座、独占鳌头的女孩子,如今看来,当时根本就没有亮出真正的实力。
不断有人在她剑底倒下。
她的剑法,清灵绝异,却又幻化莫名,重如开山,而又轻若御风,界乎于轻和重、稳和飘之间,无法以简单的一个语汇形容出来。
和黄龚亭深烙心中的那个白衣少女剑法是完全不同的。
叆叇弟子,与她这路剑法大致是一路,在中原武林极少见到,徐夫人那样的眼光,也认之不出。
唯独吴怡瑾走的是剑神一脉,讲究正气、清淡、从容,却又令人无法抗拒。即使那一晚生死相搏,依然是阳阳堂堂,纯白得如同她的人一般。
想到那个白衣少女,那个从小混混出身,以至今日三品大员的男子胸口如受重击,一股不知是酸是痛的感觉涌向心头。
那张惨淡苍白的面庞,那双漠然空洞的眼神,清晰地显现在眼前,不可抑制的心痛,与懊悔。——是的,懊悔。早知她那个师父对她会有如此影响力,他宁可下更大的功夫、费更多的时日、用更多的精神,另外找办法得到她,也不忍让她突然之间,饱尝这灭顶一般的人间离乱。
更糟的是,剑神本来中了剧毒,随时随地毒发身亡,早知如此,怎么都是应该等他自行死去,而不是现在这样,他就成了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不想的。瑾,我不想的。”
空山荒谷,齑战正盛,这名阴鸷男子却仿佛游离于战场之外,眼神恍惚,喃喃自语。重围中那道曼妙万方的身姿,拂着冷月清辉,似乎变成了那个绝世风华的人儿。
他颤抖起来:“瑾,你别躲起来。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你给我个机会,你要给我这个机会!”
“啊!”仿佛猛然间一醒,幻象尽去。他扬声大吼,手里募然多出一把两尺来长的尖刀,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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