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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梦依稀回故乡(别梦依稀五十年)

别梦依稀回故乡(别梦依稀五十年)1968年冬,我是中国第一冲锋枪厂,北安庆华厂子弟中学的学生。一下子从一个不知生活为何物的状态,被置身于冰雪荒茫的大地。身无所依,前探不清去路,后无可退之境。在北大荒的冰天雪地,开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历练。在讷漠尔,开始了一个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令人终身难忘的生活。在那个地方我付出了青春,在那个地方我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迷茫。在北国荒原,在兴安岭下,在讷漠尔河畔,我们知青用青春泛起朵朵精彩的命运浪花。知青的命运各有不同,不必怨恨在荒原的磨难,记住自已的青春岁月,记住在荒原知青点上的炊烟。傍晚,我端坐庆华商务酒店的桌前一笔一画地写着单子,列出那些脑海深处的名字,队长耿方树,民兵连长李福,还有房东李大娘,还有一位留守讷漠尔农村生活了五十年的同学。五十年了,我生活的城市在西北甘肃天水,离北大荒插队的地方非常遥远,因为返城后的个人经历和生活等诸多原因,想回青年点看看的那一步始终没有踏出。因为,那并不是

文:士徳

2018年夏,为纪念下乡插队五十周年,同学们约好在北大荒相聚,我也终于踏上了返乡之路。我插队的地方全名是,黑龙江省,德都县,龙镇公社,讷漠尔大队,文革时期改称为“东方红大队”,现在属于五大连池市管辖。我是1968年下乡插队的知青,我和千万知青一样,在广阔天地里,在北大荒的黑土地上奉献了汗水和泪水。我的经历不复杂,不离奇,和大多数知青一样经历了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永生难忘的记忆。我们历经了那段刻骨铭心的知青岁月后,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经历,我们知青对当年的回忆和感悟更是千差万别。

别梦依稀回故乡(别梦依稀五十年)(1)

2018年7月,我在别离北大荒五十年后第一次返回讷漠尔。这次返乡之旅使我感慨万分,使我重新燃起回望这段青春岁月的愿望。这次返乡之行使我充满了期待,复杂,纠结与矛盾的心态。从甘肃天水有直达北京的列车,在首都停留几天后又登上北京至北安的火车。全国各地来到北安的同学很多,还在北安的同学也不少。北安的同学早已订好我指定的原庆华厂办公大楼改建的宾馆。五十年的时间,同学们天各一方,分别时青春年华,五十年后相聚两鬓斑白。相认,流泪,相拥。举杯畅饮,长谈高歌。青春,六千里路途,归来,依旧是少年!长夜漫漫,我们都在期待着明天的回乡之旅。

别梦依稀回故乡(别梦依稀五十年)(2)

傍晚,我端坐庆华商务酒店的桌前一笔一画地写着单子,列出那些脑海深处的名字,队长耿方树,民兵连长李福,还有房东李大娘,还有一位留守讷漠尔农村生活了五十年的同学。五十年了,我生活的城市在西北甘肃天水,离北大荒插队的地方非常遥远,因为返城后的个人经历和生活等诸多原因,想回青年点看看的那一步始终没有踏出。因为,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别梦依稀回故乡(别梦依稀五十年)(3)

1968年冬,我是中国第一冲锋枪厂,北安庆华厂子弟中学的学生。一下子从一个不知生活为何物的状态,被置身于冰雪荒茫的大地。身无所依,前探不清去路,后无可退之境。在北大荒的冰天雪地,开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历练。在讷漠尔,开始了一个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令人终身难忘的生活。在那个地方我付出了青春,在那个地方我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迷茫。在北国荒原,在兴安岭下,在讷漠尔河畔,我们知青用青春泛起朵朵精彩的命运浪花。知青的命运各有不同,不必怨恨在荒原的磨难,记住自已的青春岁月,记住在荒原知青点上的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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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常在想,到了今天这把年纪,好像并没有获得什么成就,有时候觉得已经很知足了,但有时候又有些不甘和懊悔。在北大荒插队的那段岁月中,有恐惧,有忧虑,有运气。但到底留下了什么烙印?却似乎总也说不清。

从北安坐火车只要一个多小时就到龙镇讷漠尓了,这里以前叫讷漠尓,文革期间改称东方红,现又改回叫讷漠尓。从这一个小地方的名称变化,还能隐约看岀社会与时代的变迁。讷漠尓可是个好地方,它以讷漠尓河命名。讷谟尔河,属丘陵地区河流,这条河在当地很是有名。讷漠尔河水流湍急,穿行于山岭相连的小兴安岭西麓,这里植被良好,针阔混合林连绵不断,冬季白雪皑皑,夏季绿树荫翳。两岸山清水秀,沃野平畴,支流众多,水资源极其丰富。讷漠尓大队座落在哈黑公路与北黑铁路交叉路口的河南岸,大队南邻二龙山,北靠龙镇,东依兴安岭,西望五大连池药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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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从北安一开车,熟悉的地方又回到我的眼前。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二井子,长水河农场所在地,当年也有很多从全国各地来的知青和庆华子弟在这里工作生活。二龙山,原来是兵团一师六团团部,许多北京,上海等地的知青在这里和我们一样在黑土地上艰苦奋斗。五十年了,磨不掉的记忆,熟悉的景象把我和当年的岁月连接在一起。当年每次从北安庆华的家回到这里,都感到荒凉恐惧,现在的乡村颜色不再如以前那么暗淡,景色也都比从前更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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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两侧已不是从前的毛草房,一幢幢新式乡村别墅,红砖红瓦。路也不再是泥泞坑洼的土路,记忆无法指路,只能依靠心中回想导航。现在下乡的心情与当年下乡的心情,实在不可同比。

我回来了,别梦依惜五十载,少年离去老年还。屯子依旧是屯子,土路依旧不太寛。我举目四望,寻找着五十年前讷漠尓的影子。还是以前熟悉的车站和街道,车站后面还是那两排粗壮的大榆树,知青点的房子还在,被改造成了牲口棚,空气中充满了久别的猪圈、马圈和牛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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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子、麦垛、柳枝编成的院落。老黄牛,滿街跑的猪和鸭,杂乱的建筑。这里有新时代的楼房和五十年前用草阀子块磊起的草房,满目的现代与荒凉交织在一起。这景象又熟悉又陌生,我很疑惑——这还是我们曾经插队的地方吗?

屯子里各家的院门都大敞着,我走进一家小杂货店。几位五六十岁的男人围坐在四方桌前,专心打牌。找哪家?有人问。耿方树,我报了曾经的队长名字。你是哪里来的啊?一旁的妇女很好奇的问,我在这里插过队,是北安庆华厂的。“耿方树早没了,家里也没人了。”一位打牌的人头也不抬的说,我楞了一下,虽然心里有准备,还是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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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老人一瘸一拐地从屯东头走来,身影单薄。我定神分辨,认出老人是当年的民兵连长李福,我们房东大娘的儿子。四只手紧紧攥在一起。李福的眼睛红了,避开众人擦眼角。我赶紧转过头去,只觉得喉咙发紧,几滴热泪不禁流下。李福抽烟,一根接一根,牙被熏得黑黄,手上满是老茧。五十年未见,我们两人相互拉着手,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有一句没一句地问问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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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风,吹干了我的眼泪,五十年过去了,乡情还是那么难以忘怀。看着那讷漠尓傍晚上空的袅袅炊烟,我们又来到知青屋那棵老榆树前。在原知青屋的那一排榆树和柳树傍,留守讷漠尔五十年的知青刘淑珍在等着我们。刘淑珍也是庆华知青,我的好朋友刘宏滨的姐姐。刘淑珍当年和大队会计在讷漠尔结婚安家,后来她一直就留在了讷漠尔。老伴前几年走了,三个孩子也长大成人,各有各的事业和生活。刘淑珍已经习惯了在讷漠尔的生活,习惯了相处五十年的邻里乡亲。刘淑珍性格开朗乐观,对我们这些同学十分热情,她虽然显得比我们苍老许多,身体却很健康。她回答了我们提出的所有问题,也介绍了讷漠尔这些年的变化。她说:知青屋是她最爱来的地方,前几年乡镇想拆除老知青点的房子,是刘淑珍通过她儿子的关系让乡镇把知青点的房子保留了下来。我们看着刘淑珍,可是我们的心里却在流泪,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讷漠尔生活了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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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我们在这里迎风雪,战严寒,顶烈日,流热汗,洒尽青春血。我们在知青点,同吃一锅饭,三里三的垅,铲不尽割不完。收谷子,割黄豆,兴安伐木、黑河俢路,我们披星戴月在荒原上战天斗地……

岁月的流逝,带走了荣耀,带走了年华,剩下的只是一个被岁月刻下深深印痕记忆,留下一片沾染着岁月沧桑的酸甜苦辣。那是一段刻苦铭心的岁月,然而,在心底,我们却一直珍藏。

别梦依稀回故乡(别梦依稀五十年)(11)

知青岁月,渐行渐远,我们这些亲历过那段历史的人都已经老去。玉十年后,我们带着沧桑重返这里,一杯老烧酒就让我们哽咽了喉咙,憋红了眼睛。讷漠尓,我回来了,带着圆梦的思念和梦中的期许回来,却发现,你已不是当日的模样。知青点,我冰冷又温暖的家,再也回不去那个梦中的年华。

讷漠尔,让我再看你一眼,看一眼旧日的模样。那座桥,那条留下我汗水和泪水的石头坝,那历经五十年风雨的知青屋,还有那些留在岁月里的沧桑。讷漠尔,再见!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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