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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席话行百里者半九十(行百里者半于九十)

每日一席话行百里者半九十(行百里者半于九十)臣听过这样的话,胜而不骄是王者作为,败而不忿是霸主胸襟。臣闻,王兵胜而不骄,伯主约而不忿。有人对秦武王说:臣窃惑王之轻齐易楚,而卑畜韩也。臣私下十分疑惑大王何故轻视齐、楚,而且待韩国就象对待奴仆,极不礼貌。

每日一席话行百里者半九十(行百里者半于九十)(1)

行百里者半于九十

我们读到一句话,应先思考这句话的出处?什么背景下说的?说给谁的?为什么这样说?对我们当下有什么借鉴意义?

每日一席话行百里者半九十(行百里者半于九十)(2)

秦武王(公元前329年-公元前307年),嬴姓,赵氏,名荡,亦称秦武烈王(《世本》)、秦悼武王(《秦记》),秦惠文王之子,战国时期秦国国君,公元前310年-公元前307年在位。

每日一席话行百里者半九十(行百里者半于九十)(3)

谓秦王曰:

有人对秦武王说:

臣窃惑王之轻齐易楚,而卑畜韩也。

臣私下十分疑惑大王何故轻视齐、楚,而且待韩国就象对待奴仆,极不礼貌。

臣闻,王兵胜而不骄,伯主约而不忿。

臣听过这样的话,胜而不骄是王者作为,败而不忿是霸主胸襟。

胜而不骄,故能服世;约而不忿,故能从邻。

胜而不骄,故能服众;败而不忿,才能与周围和睦共处。

今王广德魏、赵,而轻失齐,骄也;

现在大王很看重和魏、赵两国的关系,不惜广施恩德,可却淡薄与齐国的交往,这可是骄傲的表现;

战胜宜阳,不恤楚交,忿也。

取得宜阳大捷,就疏远楚国,这是忿怒的原因。

骄忿非伯主之业也。

骄忿难以成就霸业。

臣窃为大主虑之而不取也。

臣私下认为大王应当加以深思,不该这样做。

《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诗经》上说:‘做任何事情总有个开头,但是很少能做到善始善终。’

(虎头蛇尾)

故先王之所重者,唯始与终

因此先王要特别注重善始善终。

何以知其然?

怎么知道是这样的呢?

昔智伯瑶残范、中行,围逼晋阳,卒为三家笑。

过去智伯灭掉范、中行氏,又围攻晋阳以求灭赵,结果为韩、赵、魏三家所灭;

吴王夫差栖越于会稽,胜齐于艾陵,为黄池之遇,无礼于宋,遂与勾践禽,死于干隧。

吴王夫差把越王勾践围困在会稽山上,又在艾陵一役中大败齐国,后来在黄池(地名)主持诸侯会盟,对宋无礼最后为勾践所擒,死在干隧这个地方;

梁君伐楚胜齐,制赵、韩之兵,驱十二诸侯以朝天子于孟津,后子死,自布冠而拘于秦。

魏惠王当年更是盛极一时,伐楚胜齐,使韩、赵屈服,还邀集十二家诸侯朝天子于孟津(地名),最后太子死于马陵(地名)一役,自己为形势所迫,素衣布冠为秦所囚。

三者非无功也,能始而不能终也。

这三人当初都建有赫赫战功,只因不能将谨慎贯彻于始终,才招致后来的惨败。

今王破宜阳,残三川,而使天下之士不敢言;

如今秦国攻破宜阳,占领三川,使得天下策士惶恐震惧、闭口无言;

雍天下之国,徙西周之疆,而世主不敢交阳侯之塞;

隔绝诸侯之间的呼应,使东、西二周疆界因秦兵的进逼而屡屡更改,使各路诸侯不敢聚合策划图谋秦国;

取董棘,而韩、楚之兵不敢进。

还夺取了黄棘这地,使韩、楚之兵不敢西进。

王若能为此尾,则三王不足四,五伯不足六。

既已取得这样的成就,大王如果兢兢业业,谨慎到底,王霸之业可指日而待。

王若不能为此尾,而有后患,则臣恐诸侯之君,河、济之士,以王为吴、智之事也。

假如慎始而不能克终,就会后患无穷,臣担心诸侯之君,河、济一带的有识之士会认为大王步夫差、智伯之后尘。

《诗》云:‘行百里者半于九十。’此言末路之难。

《诗经》上说:‘走一百里路,即使走了九十里还只是一半。’着重指出走最后一段道路是十分艰难的。

今大王皆有骄色,以臣之心观之,天下之事,依世主之心,非楚受兵,必秦也。

如今大王常常有骄傲的情绪,臣曾经留心观察,方今天下之事,根据诸侯的心意,不是联合对付楚国,就是并力收拾秦国。

何以知其然也?

何以见得?

秦人援魏以拒楚,楚人援韩以拒秦,四国之兵敌,而未能复战也。

秦人援魏抗楚,楚人援韩抗秦,只因势均力敌,正处在相恃不下的局面。

齐、宋在绳墨之外以为权,故曰先得齐、宋者伐秦。

而宋、齐两国置身四国之外,就显得举足轻重,因此可以断言秦、楚两国谁先争取到宋、齐,谁就能取得最后的成功。

秦先得齐、宋,则韩氏铄;

秦国如果争得两家外援,就能遏制削弱韩国;

韩氏铄,则楚孤而受兵也。

韩国受到遏制,那么楚国便孤立无援而遭到打击;

楚先得齐,则魏氏铄;

假如楚国先得到齐国的援助,魏国就会衰败;

魏氏铄,则秦孤而受兵矣。

魏国衰败之后,秦国就会陷入孤立,饱受战祸。

若随此计而行之,则两国者必为天下笑矣。

如果按这条路走下去的话,那么秦、楚两国必然有一方遭受败亡之辱。

——选自《战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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