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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秀华选择跟谁结婚真的不一样:理解 他对我很好 就是

余秀华选择跟谁结婚真的不一样:理解 他对我很好 就是诗人与残疾人:最后,杨槠策在个人声明中称并未与余秀华建立法定婚姻关系,那么,婚姻之外的亲密关系暴力是否构成了“灰色地带”?以及,当我们在反复区分家暴与暴力之间的界线时,“家暴”这一原本帮助人们发现和解决暴力的词语,又是否潜伏着弱化暴力本质的风险?回到事件本身,这其中至少有三个问题需要厘清。首先,我们需要褪去“名人余秀华”的标签,回到余秀华本人。余秀华长期以“清醒勇毅”为公众所熟知,这似乎与其在同杨槠策的相处中所呈现的状态有所出入,最初推文中的那句“其实,他对我很好,就是脾气暴躁”也因而被公众指摘为“恋爱脑”。但清醒如她,便不能对爱情心生向往吗?长期以来,公共层面对残疾人爱情的关注又被放置于怎样的前提预设之下?其次,我们或许还需要走出余秀华。理性如余秀华,她也在回顾经历时难免落入“其实,他(她)对我很好”的话语逻辑中,但由此引申出的却不该是“恋爱脑”的指控。相反,我们从中看到的或许应是亲密关

在社交媒体的自述中,余秀华提到对方脾气暴躁,“掐我脖子,差点掐死”,并称“他抽了我上百个耳光”。内容一经发出,随即引发广泛关注。余秀华随后删除了这条控诉,但并未否认其中的家暴情节,并在更新后的内容中表示:“我这一生,走得实在辛苦。”

7月7日,重庆晨报上游新闻委托第三人就此事采访杨槠策。杨槠策表示“打了,(但)没有她说的那么厉害,打了十几个巴掌,没有掐脖子”。同日,余秀华的多年好友作家林东林,在接受河南广播电视台大象新闻采访时补充称,据其了解,这并非首次。“之前我知道,她跟我说过,但是选择隐忍以待。”目前,两人已在当地警方调解下达成协议。

在网络讨论中,有的关注余秀华的诗人身份和过往言行,将作为个体的余秀华与“名人”“恋爱脑”等标签并置。另有观点则聚焦余秀华与杨槠策之间的对错纠纷与情感纠葛,试图通过深挖两人的情感生活细节为家暴归因。这些都程度不等地模糊了对家暴事件本身的关注。整个事件的关注焦点不应是“为何而打”,而是“打,还是没打”。

余秀华选择跟谁结婚真的不一样:理解 他对我很好 就是(1)

余秀华接受我们视频采访画面(2020)。

回到事件本身,这其中至少有三个问题需要厘清。

首先,我们需要褪去“名人余秀华”的标签,回到余秀华本人。余秀华长期以“清醒勇毅”为公众所熟知,这似乎与其在同杨槠策的相处中所呈现的状态有所出入,最初推文中的那句“其实,他对我很好,就是脾气暴躁”也因而被公众指摘为“恋爱脑”。但清醒如她,便不能对爱情心生向往吗?长期以来,公共层面对残疾人爱情的关注又被放置于怎样的前提预设之下?

其次,我们或许还需要走出余秀华。理性如余秀华,她也在回顾经历时难免落入“其实,他(她)对我很好”的话语逻辑中,但由此引申出的却不该是“恋爱脑”的指控。相反,我们从中看到的或许应是亲密关系中,困难重重的反家暴背后,既有观念陷阱之深之重。

最后,杨槠策在个人声明中称并未与余秀华建立法定婚姻关系,那么,婚姻之外的亲密关系暴力是否构成了“灰色地带”?以及,当我们在反复区分家暴与暴力之间的界线时,“家暴”这一原本帮助人们发现和解决暴力的词语,又是否潜伏着弱化暴力本质的风险?

诗人与残疾人:

清醒者,就不能对爱情心生向往吗?

余秀华选择跟谁结婚真的不一样:理解 他对我很好 就是(2)

余秀华接受我们视频采访画面(2020)。

说起余秀华,她的经历和性格给人印象之丰富,是十分罕见的。而其中少不了的一个词大概就是“清醒”,有时甚至是清醒到锋利。在《月光落在左手上》,言语间她三分讥讽七分醉:

“男人接近女人的目的,不过是图两样东西:要么,图你年轻漂亮,要么,图你的身子。如果你一样都不占,人家也不缺个累赘。

同样,女人接近男人,也不过就图两样东西:一个是精神支柱,一个是金钱补助。如果你一样给不了她,那么,她也不缺一个祖宗。

谈什么情,说什么爱。

放眼望去,全都是合作愉快!”

余秀华选择跟谁结婚真的不一样:理解 他对我很好 就是(3)

《月光落在左手上》,余秀华 著,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新经典,2020年9月。

她爱喝酒在关注她的读者中不是什么秘密,以上几句话听着也像极了酒后的戏言,可多少真话不都是借着戏言吐露出来的。出生时倒产,她小脑损伤,直到六岁还不会走路,后来扔掉拐杖,但走路也歪歪斜斜,言词也说得不够清晰。旁人感慨她天生残疾,可余秀华却在诗中说:“爱是我心灵的唯一残疾。”

不难理解,在最初的发帖中,余秀华为何起笔写下:“其实,他对我很好。”这种“好”并不单纯指向亲密关系间的爱护,不是因为一方单方面的付出让另一方无法割舍,进而冲昏头脑,以爱之名为暴力辩护,亦不只是清醒之人的片刻荒唐,成为看客眼中“恋爱脑”的佐证。某种意义上,余秀华无法割舍的,可能是与杨槠策的这段关系曾短暂却真实地填补了她心灵残疾的那片空缺。她不再是众人口中的残疾女诗人,而只是对方眼中的余秀华,她心中关于爱情的梦亦曾短暂地走进现实过。

公共话语场中,残疾人的爱情常常被遮蔽。一种人为构建的“平等”被反复提及,也许“门当户对”在当下有所式微,但“条件相当”却还是隐秘地出现在以保护和尊重为名的劝说中,在无数个余秀华的周遭,依然反复响起关于残疾人与健全人的差异。即便是诗歌颇受追捧的名人余秀华,也依然有人认为她配不上一名90后年轻健全男性,除非后者另有所图。更遗憾的是,从部分网友的留言中不难看出,人们默认这一切是“合理”的,不合理的似乎只是没有预先拒绝,仍抱有幻想的余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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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摇摇晃晃的人间》(2016)画面。

在这一点上,余秀华曾直言,现代人缺的不是知识,而是常识。她从未试图为残疾人群体正名,她清楚集合名称之下所掩盖的是一个又一个具体的个体。因而,她只是感到悲哀:“一个群体,怎么可以把健全的身体当优势,把漂亮的外表当成奖赏,把裹住自己思想的长长的臭脚布当成装饰?”另外,不乏有声音将余秀华的境遇归因于其自身条件与情感炽热程度之间的割裂,进而上升到即便她躲过杨槠策的坑,也无法避开新的坑。

那么,为什么自身现有条件下的余秀华注定无法遇到匹配其炽热情感的另一半?

“我们都是活在车祸,泥石流,瘟疫之间的残疾人。活着活着,就淡忘了爱情。”(余秀华,《一个人正往这里赶》)相比于那些不敢爱的健全人,对爱情始终炽热的余秀华并不残疾,甚至称得上健硕。早在今年六月她就表示,很多人想看到她和杨槠策分开,她只觉得能走多久便走多久。毕竟,爱情可贵,生命更自由。反正,除了爱,我们一无所有。有了爱,我们也一无所有。

“他对我很好,就是……”:

爱护为何成为“辩护理由”?

在写下“其实,他对我很好,就是脾气暴躁”后不久,余秀华便删除了原帖。亲密关系中的爱护始终不应成为暴力行为的“辩护”。这一点,余秀华也许清楚,但也难免不忍。更新后的发文中留下:“我这一生,走得实在辛苦。”在这一删一补中,引申出的不该是“恋爱脑”的指控,它提醒我们的实则是,在亲密关系中,困难重重的反家暴背后,既有的观念陷阱是如此复杂、深重。

作为一种让步表述,“他对我很好”频繁出现在家暴案件中。美国临床心理学家雷诺尔·沃科曾在研究数百例家暴案后得出,亲密关系中的暴力受害者易患上习得性无助,她们或是下意识从昔日美好中寻找慰藉,或是在暴力之后的短暂间歇中恍惚,直到下一次暴力发生时惊醒,却一再陷入周期中。她将这种心理称为“受暴妇女综合征”。这一心理也常常被视为受害方对暴力行为的“辩护”,进而招致一系列“受害者亦有罪”的推定,部分网友以此为由指责余秀华“恋爱脑”便是相关推定的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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