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和碗的故事(逝去的乡愁大哥与捞箕)
年轻人和碗的故事(逝去的乡愁大哥与捞箕)最开心的是心心念念等着“大闹”,以便这些墙上的“装备”可以派上用场。大哥给每人织了一个捞箕,边框上刻上各自名字,用洋钉子挂在墙上,你说要多神气有多神气。从大哥开始由大到小。我们围着神一样的大哥乐翻天。大哥会织捞箕简直让我们当神一样崇拜。大哥没有织捞鱼箕的鱼线,他将目光投向爸爸的烂草帽。因为当时的草帽是用“尼绒绳”做挂绳的,这种尼绒绳只要捏到线头,一扯就可以扯出一大圈细尼绒丝来,这种丝拿来做织鱼箕的材料那是再适合不过了。大哥织鱼箕多半是缘于他的好奇与兴趣。抑或是他对自己学会了编捞鱼箕的那份自豪与骄傲,展现自己的能力应该是聪明的人的炫耀资本。我们乐见大哥的手艺展现,因为他的乐于奉献,我们每个兄弟都有一个大哥给我们量身定做的大小不一的“捞箕”。因为扯遍了不同草帽上不同颜色的尼绒绳,所以大哥编织的捞箕也是五颜六色,十分漂亮。
四十年前,我十岁,头上一个大姐两个兄长,手下一个弟弟,我们姐弟几个每天在母亲的荫护下生活着,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大哥每周随外地教书的父亲读书,回来就带回一腔“异地口音”,如:他会指着爸爸一根白头发问:“爸爸,队个脉个毛啊!”逗得我们几个弟弟齿缺泪飞,捧腹大笑。让我们耳目一新,最令我们佩服的是大哥“跳级”的神马传奇。因为聪明,三年级一读完,下学期升到五年级去念书了。这件事轰动一时,满村人感到惊讶。一时传为美谈。
大哥的聪明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神奇的印象。让我最敬佩的是他有一手“织鱼箕”的手艺。
也不知道他跟谁学会了这门手艺,什么时候学会的。因为那时我们农村生活异常贫困,数月吃不上一块肉,三月不知肉味是正常。而真正想开荤就得等到“大闹”。大闹是“闹鱼子”,用茶麸、鱼擦子、鱼藤精或石灰等东西“药鱼”,药鱼叫“闹鱼子”,一年一次的大药鱼子就叫“大闹”。大闹时若手上有一个捞鱼的网兜就叫“捞鱼箕”,简称“捞箕”。
大哥会织捞箕简直让我们当神一样崇拜。
大哥没有织捞鱼箕的鱼线,他将目光投向爸爸的烂草帽。因为当时的草帽是用“尼绒绳”做挂绳的,这种尼绒绳只要捏到线头,一扯就可以扯出一大圈细尼绒丝来,这种丝拿来做织鱼箕的材料那是再适合不过了。
大哥织鱼箕多半是缘于他的好奇与兴趣。抑或是他对自己学会了编捞鱼箕的那份自豪与骄傲,展现自己的能力应该是聪明的人的炫耀资本。我们乐见大哥的手艺展现,因为他的乐于奉献,我们每个兄弟都有一个大哥给我们量身定做的大小不一的“捞箕”。因为扯遍了不同草帽上不同颜色的尼绒绳,所以大哥编织的捞箕也是五颜六色,十分漂亮。
大哥给每人织了一个捞箕,边框上刻上各自名字,用洋钉子挂在墙上,你说要多神气有多神气。从大哥开始由大到小。我们围着神一样的大哥乐翻天。
最开心的是心心念念等着“大闹”,以便这些墙上的“装备”可以派上用场。
六月的一天,机会终于来了。
蓝江坝的宗亲经过商议决定在夏收秋种后来一次农闲时“大闹溪鱼”。一听到这消息,我们甭提有多高兴了。
放闹那天,全村男女老幼个个磨拳擦掌,跃跃欲试。三月不知肉味的人们肠子都快生锈啦!每个人手里攥着各种各样的捞鱼箕:有捞饭罩。有畚箕,有盐箕。有……巴不得在这一次大开荤戒。
这次放闹的是“石灰”与“少量鱼藤精”,石灰一下,整个河床浑浊如牛奶,远远看去如一条白练在翻滚。
喝了石灰水的鱼昏昏噩噩去寻找有圳水的地方,偷空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悄悄探头,我们叫“吃了茶麸水”的“浮头鱼”。
刚开始,河面上人山人海,大呼小叫,有的举着畚箕,有的提着漏罩,五花八门,唯有我们兄弟一个个拿着“捞箕”像正规军,唯独爸爸一时没有捞箕就举着捞饭的大漏罩在水里横冲直撞。
人们一直嚷嚷到峰溪桥,峰溪桥一过,大伙以为多流了一管水已“醒药”,一个个见没有浮头鱼就打道回府了。
唯有我兄弟与爸爸,还有一个堂兄一起继续打鱼。另外一个是风闻我们村大闹的邻村人,他没有东西就光着手生擒浮头鱼,用一根乌箕梗从鱼腮上穿成一长串成果。
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天爷给我们父子几个一个惊喜,峰溪桥一过,鱼像从四面八方支援大闹而来似的,一群群一伙伙,都是迷迷糊糊的“中毒鱼”。
鱼篓装不下了,爸爸干脆脱下长裤。将两只裤管口扎了,当成双管鱼袋。我们一直沿河捞到中赤河子口,天色已晚,伸手不见五指才起身。而鱼已经足足有十多斤重。
我们父子太高兴了,几个轮换着扛鱼,往家赶。回家后,左邻右舍的听说我们大闹取得意外大丰收,一个个羡慕嫉妒恨,都来看热闹,一边说:“这次赶闹都闹给你家去啦!”
这次的功臣爸爸拿得虽然是捞饭得漏罩,但也有我们兄弟几个“正规军”的打箕,当然我们没有忘记最大的英雄就是大哥这些装备的制作者。
如今这些趣事己过去四十多年,但是我记忆犹新,仿佛就发生在眼前。尤其是大哥英年早逝,但他的音容笑貌他的聪明伶俐,绝妙手艺让我永远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