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潺潺流水的诗句(山间草庐)
形容潺潺流水的诗句(山间草庐)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我想起小时候在老家跟父母住的土房子。地里成熟的高粱的秸秆编成屋脊,刚割下的麦秸扇成金黄的房盖。这土地真是上天赐给我们农民的活命保命的宝贝。吃着土里打成的粮食,睡在土做的炕上,用着黄土烧制的瓦罐。老家草房子的土地板,时常有蚂蚁蠕动,墙壁常有虫子爬行。甚至一个缝隙,都能飞进马蜂。这些不速之客都没被当做入侵者,反而成了孩子们的伙伴。木框的窗棂,能邀来月光星光;宽宽的门缝,能迎进急风清风。在这土房子里长大的孩子,就如同这田里的庄稼,蓬勃生长着。城里人,曾经是我少年时读书的梦想。可是,在这个城里生活30年后,我感觉就成了这个城里的囚人了。天天睡在钢筋水泥搭成的楼阁里,我有点悬空的感觉。离开这土地太久了,房间里容不得一点土,走路踩不得一点泥土。即使下雨,也享受不到小时候老家的泥泞了。水泥路、油面路,已经把我们与泥土远远隔开了。睡梦里,常常出现草庐的影子。
文/蒙山樵夫
从小恐高的我,一个偶然的机会竟然登上楼顶,俯瞰我们的城市。
一幢幢大楼拔地而起,一个个魔方一样,没有变化的形状。这水泥造出来的森林就是这样单调的样子。每一户都有坚固的钢板做的防盗门,都有粗壮的钢丝做的防盗网,这一户户人家就生活在水泥的森林里,就生活在钢铁与水泥编制而成的笼子里。连飞翔的鸟儿见面都不住的鸣叫,那是同伴们互致问候。
城里的人呢,相逢一脸的漠然,真是路人啊!行色匆匆,车马喧嚣,大家紧张的心盯在川流的车辆,盯在不断变换的红绿灯。在这个城市里,走路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瞬间,我的心又柔软起来,我理解了这些路人。而我,何尝不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呢?我有点自嘲地苦笑了。这样,我就在楼顶坐下,沉思良久。我在反思我作为城里人的生活,我在怀想农村老家那些平静的日子。
我想起小时候在老家跟父母住的土房子。地里成熟的高粱的秸秆编成屋脊,刚割下的麦秸扇成金黄的房盖。这土地真是上天赐给我们农民的活命保命的宝贝。吃着土里打成的粮食,睡在土做的炕上,用着黄土烧制的瓦罐。老家草房子的土地板,时常有蚂蚁蠕动,墙壁常有虫子爬行。甚至一个缝隙,都能飞进马蜂。这些不速之客都没被当做入侵者,反而成了孩子们的伙伴。木框的窗棂,能邀来月光星光;宽宽的门缝,能迎进急风清风。在这土房子里长大的孩子,就如同这田里的庄稼,蓬勃生长着。
城里人,曾经是我少年时读书的梦想。可是,在这个城里生活30年后,我感觉就成了这个城里的囚人了。天天睡在钢筋水泥搭成的楼阁里,我有点悬空的感觉。离开这土地太久了,房间里容不得一点土,走路踩不得一点泥土。即使下雨,也享受不到小时候老家的泥泞了。水泥路、油面路,已经把我们与泥土远远隔开了。
睡梦里,常常出现草庐的影子。我知道,即使在我的老家,草庐也不复存在了。有些村庄,拆掉了平房,住进了水泥造成的楼房。乡村已经迷失了自己,变成了城市。宁静化为喧嚣。我记忆中的草庐,时常在我闲暇的痴想里,时常出现在我的睡梦里。一首歌从遥远的时空飘然而至,走入我的梦境,歌声是那样的清晰: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歌者是1600年的陶公,真是叹服他那云水一般洁净的内心。这陶公是神仙一般的心境,回归故里,结庐人境,荷锄月归,弄月吟风。这样的草庐,这样的乡间,多么让人神往。
一个偶然的机会,与睡梦中的草庐幸福地邂逅了。是千六百年前陶公的呼唤,还是睡梦里千百次的幸福遇见?总之,在今天,所有的这一切,都不是虚幻,而成了可听可见可触可感的真实遇见。连我自己都不解了,这是幸福来得太快了,那瞬间,我都有点幸福的眩晕。
草庐依山势而建,说是草房,其实是用非常坚固的预制材料做成的框架,房顶则是结实的板材,而那草仅仅是装饰而已。绝不是当年老家草房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从外观看就是我们当年的草庐。沿着石阶走好长一段路,路两旁是密密的树林,树林里不时有鸟儿飞来飞去,像是迎宾的仪仗。各种鸟儿高高低低声短声长的欢唱,是那样的热情,像是为我们唱起的迎宾曲。远处,布谷鸟在阵阵鸣叫,在这孟夏时节,在这空旷的山谷里,不时回响。
我们作为游客,住进了这山中的草庐。是前世有缘,还是今世的福分?我说不清这是怎样的机缘,让我还能真实重温儿时草庐的梦境。真是很感恩能有这样的草庐,重温我的乡愁,重新安放那颗躁动喧嚣的心。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那是陶公的草庐;“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那是诸葛子的草庐。而这密密的树林旁,就是我们入住的草庐。树枝伸展于房顶,如长长的手臂怀抱着这房子,草庐真成了大树的宝宝。开窗能看到树杈鸟儿的暖巢,雏鸟等待妈妈哺育,不时发出嘤嘤的细声啼叫。我们感觉这草庐与这鸟巢竟然靠得这么近,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那些母鸟更让我敬重,历尽千辛,为自己的雏营造暖巢。而我们也是住着别人做的房子,吃着别人做的饭菜,我们不比那些雏鸟高级多少。同住的伙伴就在草庐不远处发现蛇盘伏而眠,我们没惊扰它们,它们也没骚扰我们。大家都是好邻居,和谐相伴。洞穴里、鸟巢里居住的竟然是我们的同伴,我们享受着这自然馈赠的宁静。在这大山里,我们是鸟儿么?可是我们不能飞行!我们是昆虫吗?我们不能低鸣!我们仅仅是需要别人照料的游客。那一瞬间,享受这山居幸福。可是,我汗颜了,我惭愧了。我们再也不敢笑话某某是虫豸了。一群蚂蚁,尚能抱团克难,虫豸自有其团结同心、勠力奋进的精神,我们能做到这样吗?这草庐山居,让我重新认识了自然。在自然里,我们感到自身的渺小与无知。我想到为什么古来先哲多寄身于大山,多少卷册都藏之于大山。静卧草庐,我沉浸于深沉的思索之中。
夜晚的山间,给我心灵的宁静。我们什么都可以不想了,静静享受山林带给我们内心的安宁。侧耳谛听,地上虫籁低吟。远处的远处,有几声犬吠;沟壑的沟壑,有溪流奏响。这山间的草庐,从千年前的诗句走来,从几十年的记忆走来,睡梦中草庐的形象就这么真实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当年陶公结庐人境,尚有人群聚集。这山间的夜晚,宁静了千年的画面,连接了亘古的情怀。山间只有这草庐的灯光,月光星光照着我们的脸。“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我们跟蓝色的天竟隔得如此的近。这山腰,我们与清风相伴,我们枕月光而眠,不时有星子掠过耳边。遥远的过去就在眼前。冥冥中,陶公肯定常来静静看望我们。当晨曦透窗唤醒我们的时候,“吠犬鸣鸡村远近”,这是这晨曦中最响亮的召唤,却让我到了最为惊艳的一景。熹微抚过树的影子,是玉树临风的姿态;矮墙露出蔷薇的脸,那是娇媚的羞涩的姣靥。露珠缀在花瓣,花儿也有幸福的泪花。我有些不解,难道这就是陶公派来的使者,我只能投之以深情的凝眸。
山间的草庐,之于我,是人生匆匆的驿站;我之于草庐,也是纷繁世间一匆匆过客。我知道,虽然我极力追寻这草庐的生活,可这草庐毕竟只是临时的驿站。我还是要回到水泥钢筋森林的城里,我还要钻进这钢筋水泥的笼子里,过我尘世囚徒生活。在这里我还要享受现代文明带来的一切。一页屏就让我连接了外面的世界,一张机票,就把我送到万里高空。我要养家糊口,我要辛勤劳作,我需要诗与远方,我还不能脱离人间烟火,我还没有修炼成仙,我还要寄身这俗世人间。我知道即使回到我的乡村,我也见不到这记忆中的草庐了。因为,这草庐真的是我奢侈的精神享受。
山间草庐,追寻我少年的记忆;扶风望月,留下我岁月的感怀。
(写于2019年5月29日,农历己亥年四月廿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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