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变废墟的感慨(这是越过沧桑的变迁)
老屋变废墟的感慨(这是越过沧桑的变迁)汉江是长江的一个支流,穿过江汉平原,直奔大武汉汇入长江。汉江又名襄河,距汉口逆流而上一百多公里的襄河边,有一座川城小镇,我便出生在城南尹万顺贵记的一家商户里。母亲20岁就生了我,生我时正堂上已升起了一块“华堂昼永”的金字横匾,足见此屋正在发家。据大弟考证,“华堂昼永”典出宋代诗人黄机的《永遇乐.章史君席上》一词:“别院春深,华堂昼永,嘉宴初启。......” 我只知父亲曾告诉过我,那是父亲的大舅爹任官于开封知府,曾题字赠匾馈送给老屋落成上梁的一块横匾,匾文意味着“月映华堂,高堂日永”的美好愿望与祝福。这是我的旧老屋,上世纪初,由祖父筑巢于故乡这座川城小镇,那是一座历经沧桑的老巢,一个世纪的历史变迁,风风雨雨中,兴衰沉浮,华堂骤殒,越过沧桑,但那座老屋却成为我生命之壁的摩崖石雕,成为我心灵的回音壁,印证着是我生命初始的源发之家。 纪实散文 / 漩涡风霖
从老屋到新居,
这是越过沧桑的变迁,
阳光把梦照亮!
纪实散文 / 漩涡风霖
汉江是长江的一个支流,穿过江汉平原,直奔大武汉汇入长江。汉江又名襄河,距汉口逆流而上一百多公里的襄河边,有一座川城小镇,我便出生在城南尹万顺贵记的一家商户里。母亲20岁就生了我,生我时正堂上已升起了一块“华堂昼永”的金字横匾,足见此屋正在发家。据大弟考证,“华堂昼永”典出宋代诗人黄机的《永遇乐.章史君席上》一词:“别院春深,华堂昼永,嘉宴初启。......” 我只知父亲曾告诉过我,那是父亲的大舅爹任官于开封知府,曾题字赠匾馈送给老屋落成上梁的一块横匾,匾文意味着“月映华堂,高堂日永”的美好愿望与祝福。这是我的旧老屋,上世纪初,由祖父筑巢于故乡这座川城小镇,那是一座历经沧桑的老巢,一个世纪的历史变迁,风风雨雨中,兴衰沉浮,华堂骤殒,越过沧桑,但那座老屋却成为我生命之壁的摩崖石雕,成为我心灵的回音壁,印证着是我生命初始的源发之家。
我母亲身为长媳,20岁就生了我; 父亲从小酷爱读书,又得乡绅鸿儒的栽培,婚前十几年时间,饱读诗书,到结婚之后,已于楼阁之上辟有书斋,索藏古籍字画,一生热衷于文字书籍;父亲读书不辍,往往乐而入迷,催化了他晚年的文字写作,绽开了诗词之花,写了不少经典作品,故父亲在我不满三岁的孩童时期,就开始对自己的儿子启蒙,读他每天用毛笔写的颜体大字作为“课本”:人、手、足,刀尺,马牛羊,鸡犬豕……后来就读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再后就读百家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再后就逼着背<<幼学琼林>>了: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我长大成人后,始知我出身书香门第;后来我成家立业了,亦爱读书,和父亲一样,也爱教书,我执教了一辈子的中学语文教学,当了一辈子的老师,可没有父亲当时殷实的家境,他还能为自己打造一个像样的书房,命名为“清一斋”;我亦热爱书籍,欲求我的灵魂也能在文字中游离,所以迁居几次,也想拥有自己的斗室书房,一直成为我的一个梦。
上世纪40年代末期,老家的没落,父母的离异,母亲皈依佛门,促使我刻苦求学,决心离开那座“华堂”老屋,去奔自己的前程。我从懵懂的少年,走向了迷茫的青年时代,一个人只身从小镇走出,到大都市去谋求落户,至今回想起来,多么地不容易。在人生闯荡的初始,如初生牛犊,在苦泅苦渡中,最终走入到了教师行列,当了一辈子的中学教师。
年轻的人生,本能地恋爱、立业,但关键要成家,要有自己的窝;安定,一定要有自己的居房,所以立业成家就是人生开始时像雀鸟一样,要筑巢而居。说也好笑,我结婚后的新婚居房,竟是在一间简陋的出租屋里蜗居安了家。还记得那是间门窗破旧的板壁房;至今我和夫人记忆最深刻的是蜜月中每天夜里,夫人那害怕老鼠惊骇的神情。……那段日子虽清清淡淡,我们却忘不了生活中流淌到血液里的全是蜜。
恬淡、知足的婚后生活,孕育出了我们两个青年教师对教育工作的敬业责任心,我们似乎天生地都热爱我们的学生,我们年年被评为先进教师,赢得了我俩第一次分得了夫人学校一个单间宿舍,我的儿子在那个单间居房里出世,我始终感到这是上苍对我们的恩赐。
由于母亲礼佛的“苦炼静修寺”遭了火灾,迁居到了汉正街对面的惠兰里一家居士佛友家里。我的儿子出世后,母亲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子,在襁褓里就四处求人寄托打理,要求我们都搬到汉正街惠兰里去一起住,这是我居房的又一次变迁。
(昔日的汉正街惠兰里)
( 惠 兰 里 九 号 老 屋 )
古老的汉正街,绵延幽长,里巷交错。在最繁华的地段,这条名“惠兰里”的巷子 ,是贯通两条街的。在惠兰里通往大夹街的尽头,向左拐进是一条死胡同,内有三户人家。两户并排是公寓式老屋,对面一户是低矮的青砖布瓦平房。我们就搬进靠里的一家:惠兰里9号。巷内青条石铺地,两扇黑漆大门上有狮头扣环。大门框为麻石砌成。进门走过天井,为木雕花格子排门。厅内是鲜红桃花石地坪,上方长条案上供奉一尊白瓷观音,香烟袅袅,古色古朴,典雅清静。我们搬到这里和母亲一起住,搬到这里不久,我的掌上明珠宝贝女儿出世了。母亲含辛茹苦在我薪金微薄的情况下,克勤克俭,扶养我的两个孩子,并将生活打理安排得井井有序、有欢有乐,这是我和夫人及子女至今忆起都要感恩动容的伟大慈爱! 在这里演绎了我由青年步入中年许多故事。
我们一家三代,在汉正街惠兰里见证并经历了文革从始至终整个的动荡期,那时面临改革开放初期,汉正街成了小商品市场,一跃成为全国第一街。我们所居的三代人住房是私房,要落实政策,屋归原主,我们一家人一下成了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的“无房户”了。在这个人生节点上,幸好学校应时盖了两栋三层的所谓骨干教师宿舍楼,感谢政策,我分得了有两室一厅的宿舍,我们三代人有了大都市里自己的居房了,真是“六十年的变迁”!
我为之筑巢安家奋斗了一生! 上世纪六十年代,汉正街惠兰里九号,留下了我家祖孙三代人的真表情,母亲忙碌的身影,儿女童年的欢笑,都成了我的亲人们的心灵档案;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们有了自己的宿舍了,有自己的厨房和洗手间了,老人和孩子们久久惊喜和珍爱不己,我的居屋与时俱进更新换代了,此时的孩子们都成家立业各飞东西,我和老伴携手跨进了二十一世纪,尽管大都市的现代锋芒,简直无法收敛,现代化建筑,高楼大厦,争先恐后,顶天立地,但人生总还是会有不期而遇的演变给你意想不到的温暖。我的居屋随着大武汉两江四岸的现代城市的需要,被征收拆迁了,真是沧桑巨变啊!
但真正彻底脱贫的变化,还是在改革开放以后的年代,人生总还是会有不期而遇的演变给你意想不到的温暖。我的这栋底层教师宿舍,是我一家三代居住了三十多年的宿舍,随着大武汉两江四岸的现代城市的需要,要被征收拆迁了,我的老巢又要与时迁徙了。这次搬迁是我人生中精彩的一笔,改革开放给我带来好运,我要更上一层楼了,儿女们都赶回来捧着他们的老爸老妈,购得武汉市法式楼盘“王家湾中央生活区”一百多平米的三室两厅的雅居楼房,这是我一生最大的获得感。
儿女们要圆老爸一个梦,要为老爸精心打造一个梦寐以求的书房。儿子儿媳安排我们在常青花园他们的小家过渡了四个年头,他们为新房装修付出了心血和辛劳,一片孝心只为新居的阳光把老爸的梦照亮!儿媳在万历年上择出一个宜搬迁的黄道吉日,经过数日辛苦劳累的打理,颐居己成型,书房已圆梦,确有书斋一杯茶,足以慰平生之感。儿子在他的微信上,向他的一百多位朋友圈发表了深情感言:
父亲的书房 -----
----- 父母如期搬入了他们的新居-----“王家湾中央生活区”。
父亲是一名知识分子,一辈子酷爱书籍,所以,新居装修设计时,就专门为他设计了一间书房。
父亲书房的门是宽大的玻璃梭门,正对门的是写字台,旁边是一把古朴的坐椅,书桌背后的整面墙都是书柜和书架,上面摆满了书。风水学有这么一说,书桌的背后一定要是装满书的书柜或书架,因为书为书山,背靠书就有了靠山,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吗?
父亲书房里的书有很多经典,信手拾起,你便可与谪仙共赏“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你也可进入诗佛摩诘居士的“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你还可体会稼轩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的担当,更能感受到自己的祖辈那种“平生不做繁华梦,只爱群山点点青。”的洒脱……在父亲的书房,阅读倦了,大可“手倦抛书午梦长”。
父亲的书房是心灵的一片净土,他能洗去凡世的铅华,让心归于安静。
儿子知我意,吹梦到书屋;诗书藏于心,岁月不败人。身置书房,可穿越千年万载,温暖独坐风尘的我,我知一卷离骚一卷经,百年心事百年灯,这是自己漫长的心路历程,唯有书房里案桌上的那座台灯知道。确实,书房能令心绪安然,茶能涤尘洗心,这是我的梦想新家,也是儿女们心灵栖息的老巢。
现在世界的变化大,国家的变化更大,每个家庭也在变化,但千变万变,变不去的还是家。我不管我乔迁到哪里,我要打造的一定是阖门静居之家,是一座名副其实的老宅,因为我上世纪儿时从老宅走出,走了几十年,也变了几十年,至今早已卸除了人生使命,宁静下来的周际环境和逐渐放慢了的生命节奏,已可足够让孩子们归来有轻松愉悦、和声袅袅的意境氛围。不论你在外有多大的功业,都可以放掉烦忧、打开心扉,纵情地让心灵放个假。
我的颐居梦,就是要精心打造一座老屋,让我的两个小家的孩子们,能常回家看看,能在节假日、寒暑假,回到老巢,欢聚一堂,让心灵都回归到自己的栖息地,无须去感叹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也无须有崔颢的黄鹤一去不复返的怅然若失之叹,我们面对人生,离合总关情,我就在心灵的谷仓,顺应了生命的这条通途大道。
我己人到暮年,不必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儒家都是倡导把人生价值牢牢地建立在现实土壤里,我们平凡人的现实,就是家国情怀,首先是将自己的家营造好,这需要从长期的日常生活中,悟出一个家里一定要有一个高人在左右上下打点营造,而且不是刻意的矫情;高就高在这个人不仅是性情中人,而且天生慈祥,这是我一生的修为,这也是从我的不凡人生锻造出来了一种习于冲破常规陋习、不按常理行事的一种怪异性格,而长期形成了一种自我特定的家风,那就是在家庭中长期形成了“我爱人人,人人爱我”的特有氛围。这种爱都是从每个人心上自然地流淌,平常日也好,节假日也好,上辈人可以叫下辈人都坐在桌子上吃吃喝喝,而自己做上辈的心甘情愿就好像是服务员似的端菜盛饭,在桌边看着孩子们吃的津津有味,孩子们也可以对菜的味道评头论足……这种日常小事是长期的自然形成,是外人看着似乎不像话的一种场景,而在我们家是诗、是心上流淌的蜜。在这样一些极平常的生活细事中营造出了老屋特有的氛围;我们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时时惦着回到这个令心灵安然逸出的快意与享受的窝。我一生的“伟业”就是打造出了这个可代代传承的、人人梦想的一个幸福的窝,我虽至暮年,却很有成就感,人生的万般滋味,全在极平常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