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小故事:一个非典型睡前故事 让睡不着的艾莎给你讲一个
八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小故事:一个非典型睡前故事 让睡不着的艾莎给你讲一个那本是一个寻常而无聊的夜晚,艾莎坐在厨房里把葡萄干从麦片中挑拣出来,边数着数:“第78颗……”我知道,它从封面开始就流露出一种文艺的腔调,并不太像那些曾经我们那么熟悉的睡前故事。可能许多家长同志读到这里,已经很想揍我了:亲,临睡前把小孩搞哭/弄得兴奋起来,真的好吗?!当我在一两年前,在我很喜欢的某德国出版社的网站上遇到这本《艾莎睡着了》时,感到了一种冥冥中自有注定的欣喜:是的,它刚刚好满足了我对睡前故事的所有另类的贪念。这是书的封面。看见了么,那笼盖了城市、浅蓝色的家伙,便是我们每晚与之相遇的“夜”,而被它捏在指尖的是故事的主人翁艾莎。
在进入正题之前,容我先来想象,大家对于睡前故事的需求都有哪些:能让孩子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调整到休息模式?最好内容甜美温馨,孩子读了之后能快点入眠做个好梦?它当然不能像数羊那样枯燥无味,但未尝不可以来点反复、押韵,好让孩子的眼皮慢慢变得沉重?
或许正是为了迎合大家的这些需求,大多数时候我们读到的睡前故事长这样:它们句句带韵,字脚细密,把世间最温馨美好的诸多事物拿来反复吟唱,带来胜过数羊的奇效,把小朋友酣甜的呼噜声当成送给辛辛苦苦读故事的家长同志们最好的礼物。
可我总贪心,总不满足,总这样想:想必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每晚入睡前的情绪、状况都会根据当天的情况略有变化,现实生活里的我们并不会日复一日只是欢脱地躺平、然后迅速进入跟周公约会的模式,辗转反侧、想那么一点心事,然后渐渐睡着的情况恐怕也不在少数,那么睡前故事,这种在亲子阅读中非常重要的类型童书,除了上面描述的正常温馨型,是否也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
比如它可不可以有一点点忧伤,又比如它能不能不只简单重复,再比如它干脆不是首儿歌、也不是小韵文,而是添一点想象并延伸思考的余地?
可能许多家长同志读到这里,已经很想揍我了:亲,临睡前把小孩搞哭/弄得兴奋起来,真的好吗?!
当我在一两年前,在我很喜欢的某德国出版社的网站上遇到这本《艾莎睡着了》时,感到了一种冥冥中自有注定的欣喜:是的,它刚刚好满足了我对睡前故事的所有另类的贪念。
这是书的封面。看见了么,那笼盖了城市、浅蓝色的家伙,便是我们每晚与之相遇的“夜”,而被它捏在指尖的是故事的主人翁艾莎。
我知道,它从封面开始就流露出一种文艺的腔调,并不太像那些曾经我们那么熟悉的睡前故事。
那本是一个寻常而无聊的夜晚,艾莎坐在厨房里把葡萄干从麦片中挑拣出来,边数着数:“第78颗……”
忽然她听到沙发底下有轻微的响动,便举了灯去查看——她只用了一盘方糖,就擒获了一个黑黑的家伙。
这蓝黑色、坐在艾莎的桌面上微微颤抖的家伙,既不是动物也不是幽灵,而是“夜”——是的,每晚笼罩在我们头顶上的那家伙。
把夜关起来的艾莎发现天下大乱了——
整整十四小时过去,天就是不黑,人们累得在街上狂叫、不停地揉眼睛。
在准备把夜还给人世间之前,艾莎向夜道出了自己的伤心事。
为何天下人都因为睡不着而烦躁,她却毫无感觉?
原来,某些伤痛让她终保持着清醒、在灯光中独坐着度过了许多年。
[世界上最温柔的事,莫过于我第一次给孩子读至这里时,他炯炯有神地看着我,笃笃定说,不要怪她,不是她的错。]
夜终于回来,它迈着巨大的步子,摇摇晃晃地走着,呼出清凉的风,掠过整座城市。
现在,所有人都可以睡了。当然,也包括艾莎……
[还记得这本书的封面吗,那既是故事的开始,也是故事的结束。]
很让人高兴的是,在没有花费太多口舌功夫的前提下,我终于让这本书正式推出了它的中文版。而更让人高兴的是,这本书的中文版正式推出后,我最担心的臭鸡蛋并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我意外获得了一个女性小读者带来的诸多惊喜:那是一个和我家小朋友同岁、上幼儿园中班的小姑娘,妈妈为她读了这个故事后,小姑娘流下了感伤的眼泪——听到这里我紧脏得要命,这种事我绝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紧接着,她既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意思,更没有因此而影响睡眠质量,最最重要的是对于这么一个像雾像雨又像风、朦朦胧胧的故事,她竟然很欣赏地表示她“懂了”。
我想,无论对于原作者,还是对于我等做书人而言,这恐怕都是我们所能想见最好的褒奖。
对于与梦相连的“夜”,或许本该更多元地去理解。它们无数次出现在各种体裁的文学艺术作品中,但从来没有人只以某一种固定的方式来描摹“夜”。
在《艾莎睡着了》这个略带忧伤的故事里,“夜”具备了清晰可见的形体,是个能吃能喝、受不住糖的诱惑,又不乏一颗温柔的心的可爱家伙。它吸收着人们的忧伤疲乏,吐出凉凉的夜风,是满载治愈、疗救功能的意象。
故事里,“夜”边喝黑莓汁边听着艾莎说故事,它的身体会随之慢慢膨胀。这个设定既可爱又贴切,较之光天白日,夜的魔力不正在于此吗?它默默吸收着人间的故事,许人一枕好梦,待得明日天光,便梦去无痕。
为孩子们写下这样一个故事的梅格伦先生来自瑞典。这个故事正式出版时,他的小儿子刚好三岁,这三岁的娃娃时常声称,自己将来会变得很大很大,大到好像一座山一般,而那时的爸爸会变得很小很小,这样自己便可以驮着爸爸四处周游。看到梅格伦先生在自己的个人简介中写下这样动人的小故事,我忍不住想要相信,《艾莎睡着了》这样气质独特的故事可能真的曾发生在他和孩子的生活中。
想象的自由没有边界,而假使你也愿意相信世界本该更多元化,睡前故事应该从今天起多一种新的讲法。
威尔士诗人狄兰·托马斯曾在写给弥留的父亲的诗中说:
不要温柔地走进那良夜白日将尽处,
垂暮之年仍在燃烧、呼号愤怒,
愤怒直面光明的逝去……
而今天我却想说,这故事里的良夜太温柔,何不一起走进它清凉的怀抱?